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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千净流早有预言,也或许,北莫瑾给了他们太多时间去接受他,虽然人不在,可心中早就已经为他备下了位置。
“慕瑾殿,一直无主。”宫漓尘淡淡说着,宫殿早已经备下,又何来异议?
虽然慕瑾殿只是珑月作为奢望念想的那么一个地方,但是,谁都有心理准备,慕瑾殿总有一天会迎来主人。
第1034章 【番外】十年 (10)()
北莫瑾一笑,低头看着尴尬埋首在他怀中的珑月,却不肯放过她就这么缩着,问道:“你确定那真的是我的归宿?”
珑月其实挺尴尬的,虽然乍看挺美好的一件事,她惦念着北莫瑾,甚至为他准备了宫殿,更换上了饱含深意的门匾。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便是贪婪。她在一切还未明朗的时候便有所准备,算不算得是在觊觎别人的丈夫,在抢夺一个陌生孩子的父亲呢?
被迫抬起头,望进那双如蕴着幽幽泉水般的眼眸,曼妙的线条勾勒温情与思念,浓浓的,似乎哪怕再过一个十年,也未必能化得开。
她幻想过,奢望过,而如今,一切已经不再是梦境。
“你如今已经不是宣国国君,如果”珑月磕磕绊绊说着,越说越咬舌,索性心一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反正你已经来了,你来寻我,我在等你,就这么简单。”
北莫瑾不禁笑出声,“无赖的心性倒是见长,我若是仅路过来看看你,你岂不是也太自作多情了?”
珑月一撇嘴,硬着力气推开北莫瑾,向后退了几步,直靠上封扬的胸膛,“你若只是路过来看看我,那现在已经看过了,好走,不送。”
说完,转身搂住了封扬的腰,又就近搂住汐了了,左拥右抱给他看。
北莫瑾脸一沉,“好个没良心的女人,我为你付出十年之久,你就如此回报我?”
“你活十年,我也活了十年,时间于你我而言,并不见得全是亏欠。”珑月还嘴,搂紧了手臂中的人,一个健硕有力,一个纤细柔软,她这十年,已过得美满无双。
宫漓尘一勾唇,看了看与北莫瑾算最有交情的封扬,两人一对视,心中便有了然。明明该是数年重逢的深切喜悦,为何变成了一分一毫的讨价还价?
若是只来讨价还价,论谁付出的究竟有多少,何必十日之内便从宣国都城奔到了北瑶京都?这一路山路水路,恐怕饶是有武功的人也不见得吃得消,更何况是北莫瑾?
“如今宣国幼主继位,宣国先皇已经算晏驾,可是,你出现在此地,一国是你的子嗣后裔,一国是你追随的爱人。此地并非避世隐居之所,现一世倒也无妨,只是再过数十年”
宫漓尘话说最后留了个尾,他相信,这是珑月如今最大的顾忌。北莫瑾的儿子是宣国皇帝,而他本人却来了北瑶欲入宫中与爱人相伴,这并非纯粹人与人之间的情,还有国与国之间如此诡异无解的关系。
一旦有不妥,这等关系斩不断理还乱,届时谁也没那个能力去收拾。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珑月明系北莫瑾,却绝不肯多踏出一步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自然不用说,他也不愿那么直白的把闲事管到底。无非是因为北莫瑾已经有了个名正言顺的儿子,珑月等着北莫瑾是不假,可是若他已为人父
第1035章 【番外】十年 (11)()
北莫瑾早知道会有这般询问,伸手扶了一旁廊柱,淡淡道:“那并非是我的儿子,宣国皇位有能者居之,他姓北,也是皇后所出,日后世袭也是北姓江山。但是,我如同已经弃了宣国,又何来两国的顾虑?”
有能者居之?珑月撇了撇嘴,说谎真不怕闪了舌头,十岁不到的孩子,如何能看出是有能者?
而其他人的顾虑却不在此,宣国国君日后是不是有能,太平盛世也掀不起太大波澜,他们注意到的是
“呵,好大的一顶绿帽子。”帝景天微眯眼,毫不客气揭露事实,又道:“看来传闻无误,你果然不能人道,宣国后宫的宫妃们早已守寡多年。”
北莫瑾笑弯的桃花眼终于没了弧度,瞥向帝景天,淡淡开口道:“我能不能人道暂且不论,可我毕竟有儿子,你没有。”
“我不屑做便宜爹。”帝景天挑眉道。
北莫瑾一咬牙,终于明白过来,他曾以为珑月身边最难搞定的是宫漓尘,毕竟他在珑月心中的地位不同。而如今才知,最难对付的,却是帝景天。
然,众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不敢反应的也好,等着他解释的也罢,就连珑月,也明显压抑着情绪,等待他后面的话。
但是他不想解释,就算解释,也只想说给珑月一人听。他凭什么要将宣国最大的秘密,他自身最隐私的事,拿来与众人分享?
伸手开始卷衣袖,露出一双并不算强健的手臂,对珑月道:“听说你这后宫中,是用拳头说话?”
珑月登时就惆怅了,她绝对不承认自己的后宫是用拳头说话,虽然有几人没事便会拳脚相向一番,可她不希望连北莫瑾也加入乱斗之中。
脸颊一痒,汐了了纤细的手指勾着一缕碎发替她挽在耳后,低下头,用双手笼着,轻声说道:“陛下,此地不是叙旧的地方,若是他真的不能了了愿意。”
珑月一听乐了,顺势在汐了了脸颊亲上一口,放开身边的人,这才走向北莫瑾。
“你故意的。”北莫瑾微眯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而并非处于梦境之中,心中的渴望与爱恋一次次敲击着他的理智,可是,他又不想就这么认输低头。
他筹谋了十年,等了十年,就是等将一切都处理好了,不负他生来的职责,不负天下人,他才能放任自己自私一回,与爱人团聚剩余的人生。
他知道珑月身边已有不少人,且论身份而言差距极大,他若是委身于她,在旁人看,着实是一世糊涂,着实是个傻子罢了。
但是,他花了这么多年想,这么多年深思熟虑,又岂能这个时候还会犹豫?
他早已明白自己,不会去计较得失,不会去计较委屈,他早就想要眼前这个女人,不管是以什么方式,放弃了一国之君的位置,等到她便是值得。
只不过,再多的思念与浓情,他仍旧希望看到珑月对他到来的欣喜若狂,而不是如此生疏,仿佛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珑月轻轻一笑,心中方才剧烈的起伏,痛意仍在,又怎能无足轻重?
第1036章 【番外】十年 (12)()
伸手拥上北莫瑾的腰身,确实有陌生感,但也掩盖不住心中的满足与充实。她抱着奢望等着一个人,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身边有那么多人,不能再贪婪,她以为也就是个梦,偶尔幻想幻想罢了。
“你脸色不大好,先不说了,我送你去休息?”
北莫瑾的脸色确实带着病态的苍白与疲惫,听珑月这么一说,脸上的阴沉才缓和下来,而此刻也是珑月第一次这么主动抱他,十年了
“死是假,病是真,头痛”
不知是谁先低的头,可是,谁先低头又有多重要?不管是珑月已经看出北莫瑾带着病不愿再多说,还是北莫瑾头痛欲裂无法再多言,总之,他回来了。
他花了近十年时间筹谋脱身,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孑然一身来与她相逢。其实他早已经妥协,他放弃了一国皇位,只为了入她后宫成为那九分之一,又有什么能比这样的低头更低?
北莫瑾的病不是假的,当年他带着伤从北瑶回返宣国,一路遭遇劫杀不断,后又在隆冬季节船破坠入冰冷的河水中,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从此也落下了头痛的毛病。
然,也是拖这个毛病的福,后宫中的繁花争斗,老太后的恳切相逼,他不愿面对的时候可以晕倒,真晕还是假晕多少分不清晰,他更可以在面对逼迫的时候直言,如果让他临幸后宫的妃嫔,他很可能一命呜呼在龙。
这或许是他唯一一件没有将江山社稷放在首位的事,他明知道该给宣国留下子嗣,可是,他也明白,一旦真的留下血脉,他与珑月之间,也就再无可能了。
让自己的皇后偷偷与旁人生子,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堪比莫大的耻辱,不管是不是一国君王,都承受不了,但是,他做到了。
十年不碰其他的女人,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远不是修身养性那么好听,但是,他也做到了。
守身如玉固然难听,但是,这是他唯一不去逼迫自己做的事,他没有兴趣碰后宫中那些女人,被人传是不能人道又如何?
当北莫瑾再醒来的时候,入目是一间陌生的宫殿,处处都是崭新的,还飘荡着新木的味道。
可是,崭新却并没让他觉得陌生孤立,冥冥中,他似乎在梦中就见过这个宫殿,曾几何时,他在梦中来过,这将是他未来人生最后的归宿。
而珑月就在一旁陪着他,见他醒来,脸上终于显露出他想要的惊喜,眼中闪着泪花,这才是他臆想中数年重逢该有的样子。
对待他也不再那么隔阂扭捏,小心翼翼扶他起身,温柔得就像是对待一件极珍惜的物品,这样的温情,让他觉得很受用。
“我睡了多久?”北莫瑾揉了揉额角,几年来困扰着他的头痛,直至今日居然清减了不少,精神也饱满了许多,几年来,心中从未那么安宁过。
珑月瘪了瘪嘴,眼圈突然又红了几分,“三天三夜了”
“无妨,常有的事。”北莫瑾并不很在意,手臂还有无力,仍旧将珑月搂入怀中,反过来却在安抚她,“放心吧,不会有事,这等小病,不会死人的。”
确实,应该是不会死人的。
第1037章 【番外】十年 (13)()
就在北莫瑾昏睡的这三天,珑雪已经入宫来诊脉施针过,陈年的旧疾是当年坠入冰水伤了精神,而之后这几年,没有好生调养,反倒诸多操劳,这才让旧疾一直反反复复发作。
珑雪说,若是再这么拖下去,迟早有一天真的会猝死,从今日起好生调养,不再操劳忧心,保持良好的心情,几年的时间,头痛会慢慢不再发作。
而北莫瑾对自己的问题再熟悉不过,所以,他虽然不加以调理,却也不担忧。
他明明知道,将国事放一放,将给自己的期限缓一缓,他不再每日忙碌到深夜,头痛就会减轻。但是,他总是告诉自己,十年已经是他无法再忍耐的极限,如果他忍不住去见珑月,却留给宣国一个烂摊子,那他没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毕竟,人活一世仅为情,那人便活得一败涂地。
他明明知道,在忙碌了整天半夜之后,他应该好好休息,头就不会那么痛。可是,他却总是把后面的时间拿来想念一个人,翻一翻曾经书信的只言片语,望着北方回忆曾经少得可怜的过往日子,几乎是他闲暇时候唯一的事。他了解她的一举一动,回忆着她的一颦一笑,其实他也怕有一天当头脑不再那么清醒,会忘记了心中爱人的容颜。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进补,哪怕不休息,那些汤药他该喝,对他的病有效果,他也不会那么难过。可是,他却固执的不接受嫔妃们屡屡送来的汤药,怕被人下了莫名其妙的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不想接受其她女人对他的关心。
这病,拖了一年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