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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头如瀑的长发挽着飞天髻,发髻上戴着九凤琉璃钗,钗上流珠随着阁间的风吹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绝风谷主?”林婧雪脑中忽然蹦出一个人名,她也这样开口唤了出来。
那女子听到她的声音,手中动作一顿,从容起身,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如翦双眸仿若夜空中明亮的星星,眉黛如远山青峰,额中一点朱砂痣,俏丽似三春之桃,清愫又比拟九秋之菊,当真是明艳如花的女子。
林婧雪愣愣地看着她,她自认长相不差,可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比之她更加明艳,气质也愈加清华的女子。
星眸微动,妃红裙女子嘴边漾起一丝浅笑,“林门主,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人间真绝色!”
若是其他的人这般夸她,林婧雪绝对是面不改色,可不知道为何,眼前人一开口,她的脸便腾地烧了起来,她垂下眸子,忙不迭道,“姑娘说地哪里话,我若是绝色,你岂不是仙女了。”
说完,自己便先笑了。
女子也跟着“哈哈”笑起来,她走向前,轻轻拉起林婧雪的手,细细打量她,“刚才见你在屋中接连解下三道机关,却是让我心生倾慕,世人都说姜元奇才但眼瞎,哪里知道他的徒弟才是真正的奇葩,世间难得的七窍玲珑心。”
“你真地是绝风谷主清月菊?”林婧雪这下便确定了女子的身份。
清月菊笑着点点头,说出来的话却是清远淡漠,“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世人到绝风谷中来,有谁在意清月菊是谁,不过是关心他们要的情报罢了。
林婧雪不知道清月菊的感慨,只当她跟自己开玩笑,便笑着道,“若是你那我跟你也算有缘,讨个见面礼总是应该的,若不是嘛,自是请你代我去跟清谷主要点见面礼了,我看中她的魔幻仙琴了。”
“哈哈哈!”清月菊一愣,接着便是一声畅快的大笑,她拍了拍林婧雪的肩膀,然后宽大的袖子一挥,一面琴就自空中飞了出来。
林婧雪眼疾手快,脚下步子轻轻一点,身子便仿若流萤般轻盈地飞向空中,手一伸稳稳地将魔幻仙琴接在了手中。
“多谢清谷主大方相赠。”林婧雪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清月菊看着她这幅喜形于色的样子,眸光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林门主快人快语,当真是个爽快人!好琴赠佳人,这琴送与林门主,也算是找对人了。”
林婧雪脸颊微热,她低下头,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魔琴上轻轻滑过,一丝流畅的轻音倾斜而出,“琴是好琴,琴的主人也是个大方不吝之人,我初时还当绝风谷是个难容人之地,如今想来,当真是贻笑大方。”
“难容人?”清月菊咂摸着林婧雪的话,眼中波光荡漾,却是不等林婧雪开口解释便轻笑一声,“绝风谷自有绝风谷的规矩,这合缘之人自然是百般好,至于那不投缘之人嘛,绝风谷怕真是对他们难容。”
这话说地有些禅意,清月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暗示林婧雪什么,林婧雪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便愣愣地看着清月菊。
“林门主,不知你这番前来我们绝风谷,可是为那藏宝图之事?”清月菊站在小轩窗边,微微侧头,窗外的阳光打在她侧面轮廓上,仿若给她的面庞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让人难以捉摸。
林婧雪本来还以为清月菊会问她在房中的机关一二事,谁知道她居然直接问她的来意,而且还是开门见山地点出来,她想了想,便也不掩饰道,“是的,清谷主,此趟前来打扰,却是想要从绝风谷中打探关于藏宝图的事情。”
言罢,林婧雪一双明亮如灿星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清月菊。
清月菊却是扭过头,看向窗外明净的天空。
一丝凉风吹进来,将她如瀑的长发吹起,也将她缥缈如幻的声音吹到林婧雪的耳朵里。
“林门主觉得那幅画如何?”
画?林婧雪的目光不自觉地在小阁楼中一扫,却是见着几幅挂画,她正想问是哪一副,脑中突地灵光一闪。
是了,是在机关密室中看到的那副有些不伦不类的画!
虽然清月菊没有明说,但林婧雪此刻却无比确定,她问的就是这幅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避而不答,反而问起其他问题来,不过除了回答她,林婧雪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来,她还有求于绝风谷呢。
小孩,稻田,水瓶,桃子林婧雪脑中一点点地恢复出密室中那幅画的面貌,这些到底是要说明什么?清月菊要问的又是什么呢?
窗外树叶的刷刷声传进来,阁楼中静悄悄地,谁都没有说话。
清月菊在等。
林婧雪在想。
画意盎然,生气勃勃。懂画的白胜南是这么评价的,要不要用他的回答来告诉清月菊呢?
不,林婧雪很快在心里否认。
要是没见到清月菊之前,她必定会这么跟她说,可是如今见到了,她也算是知道了,清月菊并不是传说中那样的人,她怕是个性情中人。
一个性情中人,想必不会那般在意诗情画意,更在意的或许是流于表面的东西,因为性情中人不喜欢太复杂的阴谋诡思。
水瓶,水。桃子,桃。有什么寓意在其中呢?林婧雪眉头微微皱了皱。
她的手无意识地拨动了两下,“叮咚”的清脆琴音传入她的耳中,在寂静的阁楼中,琴音格外地清晰,林婧雪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水瓶不是观音常拿的东西么,那里面的水都是琼浆玉露。
那两个小孩在互相交换手中的东西,倒是与古语的“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相符了。“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这种行为最早便是说知己相见恨晚的意思。
在这类,琼瑶比之于琼浆,怕这意思便是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浆。清谷主,不知我可解出了其中画意?”林婧雪目光灼灼地看向清月菊。
清月菊身子纹丝未动,她背对着林婧雪,轻笑一声,“林门主当真是个妙人儿,这画中禅意至今无人解出来,你还是第一个,虽是未解其全,但也相差不甚沅,真不亏了我这把魔幻仙琴了。”
未解其全?难道还有其他深意?林婧雪有些不解地看着清月菊。
第二百三十一章 血的代价()
“刚刚林门主问我藏宝图的秘密,实不相瞒,绝风谷确实知道一个关于藏宝图的至要秘密。”清月菊倒也没有再让林婧雪久等,她的声音空幻缥缈,仿若来自天外,“不过,我事先跟林门主说过,我们绝风谷有自己的规矩。”
林婧雪眼中划过一丝喜意,不愧是天下第一情报组织,居然真地有关于藏宝图的秘密。只是这喜意还没到达她的眼底,清月菊接下来的话就让林婧雪眼中的神情凝固了。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浆。这画意流于其表,只是很多人根本参不透,更是有很多人忽略了那秧苗和稻谷,秧苗为绿,是为生机,稻谷为丰,是为收获。”
清月菊转过头,“进得我绝风谷,生机自是要靠自己,至于这生机之后的收获嘛,便如一桩稻米买卖,从收割到入仓,无不需要付出代价。”
绝风谷的消息向来都是出的起价就得,为什么对于藏宝图的消息,清月菊却跟她说要代价?林婧雪有些不解,“清谷主,这既然是笔买卖,想必总是有个价的,便不知这代价和价”
“林门主有所不知,我们绝风谷的消息买卖虽然真金白银的交易居多,但也有很多秘密在得到之初就受消息提供者的约束,需要用别的物事来做交换。”清月菊明亮的眸子状似不经意地扫向窗格边的梳妆台,“藏宝图的消息需要用血的代价来交换!”
林婧雪心中一个咯噔,面上神情凝固地看着神色忽然变庄重的清月菊,好半天才涩然开口,“不知这血的代价是?”
“血啊。”清月菊手指轻轻一弹,一个小银球便飞向窗外,打在从窗边经过的飞鸟身上,那鸟连翅膀都没来得及扑腾一下,便直直地撞在窗棂上,飞溅出一片血花,然后歪歪扭扭地倒在窗台上,不知是死是活,“就是血啊。”
大红色的鲜血刺激到林婧雪的神经,她的脑中警铃大作,双眼戒备地看向清月菊,这人的功夫当真是不可捉摸,她居然能够让银球在空中回弹,将飞鸟反向撞到阁楼内。而且,虽是一只鸟,可林婧雪总觉得,那鸟便跟此时的自己一样。
“清谷主,我虽是不才,但也绝不是那种轻易受人胁迫之人。”林婧雪脑中飞快地旋转,此刻想的却是一个人在密室中不知死活的白胜南,那密室中可还有其他危险,白胜南没看到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妥之举?
清月菊却是没理会林婧雪的话,她自顾自道,“当年梅花山庄的梅横斜暴毙之事,想必林门主应该是听说过。你可想知道,这梅横斜是如何死的?”
“不是被梅疏影杀的吗?”林婧雪下意识地接过清月菊的话,说完便有些懊恼,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居然还有心情跟清月菊回想故事。
“是啊,世人皆知是梅疏影所杀,怕是却不知道她为何要杀梅横斜吧。”清月菊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梅疏影原名朱无忧,是先朝皇室之后,家里有个世传的秘密,她握着这个秘密却不知道它的珍贵。后来,她认识了梅横斜。”
清月菊仿佛在讲述着一个至亲之人,她将梅疏影的故事娓娓道来。
梅横斜世代的财富积累,到今已经是巨富,他有才有貌,盛名在外。朱无忧无意认识了他,很快坠入和他的爱河。她将自己的一切与梅横斜和盘托出,却保留了家里世传的秘密。
她本是想着,洞房花烛夜将此事说出来,当做是自己最贵重的嫁妆,也是她最诚挚的心。谁知,她很快发现,梅横斜和她的相遇不是偶然,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梅横斜知道她的身世,也知道她知道那个秘密,他为了这个秘密设计了一个又一个假象来欺骗她的感情,就在快要成功时,却让梅疏影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诡计。
梅疏影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她的感情炽热,爱地越深,恨地就越深。她开始在表面上跟梅横斜虚与委蛇,然后暗地里给他下毒,这毒只需要连续半个月服用,便会静悄悄地死于梦中,让人查不出半点端倪。
梅横斜死了以后,梅疏影再不相信爱情,她一个人辟世而居,眼看着到了将死之际,她不能让家里世传的秘密就此断绝在她的手里,这时候,她听说了绝风谷,就来到了绝风谷。
“她以身投毒,当真是烈性至极,我至今还记得她的眼神,清冽如泉,无一丝波动。”清月菊长长叹了口气,“她说这个秘密世传几百年,已经染上了无数的鲜血,便是用血来传递的,若是有人想探知这个秘密,那便拿血的代价来换。”
那个秘密是藏宝图的秘密,林婧雪脑中无比肯定地下了这个结论。
她没想到,梅疏影和梅横斜的故事居然是这样的经过,她更没想到,梅疏影居然会跟藏宝图扯上关系。
不过,她很快想通,这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藏宝图的事情在武林中传颂多年,历代武林盟主恐怕都是知道一二的,而当时的梅横斜要参选武林盟主,恐怕也是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