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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的小宴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不过她并没有多问,有的时候,还是糊涂一些的好,服侍着甄宓起了身,之后从袁夫人处回来,甄宓就说自己想要一个人呆一会,静一静,之后进了书房就没动静了。
“刘姑姑可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紫嫣让两个小丫头守在了门口,自己则去找了刘姑姑,昨晚上是刘姑姑服侍的甄宓,相比要是发生什么事儿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诶,咱们小姐命苦啊!”刘姑姑没头没脑的叹了一句,弄得紫嫣越发的迷糊了,连忙追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袁熙,也就是甄宓的丈夫,被袁绍任命为幽州刺史,那可是一州刺史,地方大员,搁在以前汉朝盛世的时候,那就是一方封疆大吏,就算是现如今也是个好官职,而且幽州历来就是军事、交通的要地,能把袁熙封为幽州刺史,想来袁绍对袁熙还是有几分信重宠爱的。只是袁熙却是直接从冀州往幽州赴任,根本就没有回来邺城,而且还给甄宓来了信,让其侍奉母亲,他自己则带着美妾直接去了幽州,实在是不怪甄宓心里难过。
听完刘姑姑带着些担心郁愤的叙述,紫嫣却默默无言,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其实根本就使不上劲儿,毕竟袁熙人都不在这里,就是紫嫣有千般算计万般的手段,这见不着人她也没辙啊!更何况在紫嫣看来,甄宓对待袁熙真的不见得是爱情,大概一开始是有一些依赖和恋慕的,不过袁熙一次次的表现也让甄宓死了心,所以甄宓才会那般努力的去讨好袁夫人,虽然这其中有紫嫣的建议,但当事人若是不努力也是做不到如今这般的地步的。
“小姐早饭没吃什么,我去厨房给小姐准备些好吃的点心,刘姑姑您劳累劳累,去把阁楼收拾一下,顺便把小姐的琴还有我的洞箫拿过去,一会儿去那边,让小姐去那边听听音乐赏赏景色,就当是散心了。”紫嫣轻声说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刘姑姑打昨天就开始犯愁,这会子虽然还是犯愁,可还是听了紫嫣的话,毕竟总不能让甄宓就这么消沉着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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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样精巧的花糕点心;一壶香味淡雅的清茶;还有紫嫣悠扬的萧声;甄宓心里的阴影和消沉不知不觉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湮灭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紫嫣特制的花茶;吃一口茶花糕;甄宓轻轻地开口:“紫嫣;你去给我弹首曲子吧。”
紫嫣楞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洞箫,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小姐想听什么?”紫嫣当初是和甄宓一起学的琴;她的琴艺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起甄宓来说,她的琴更加攻于技巧;虽然说不上多么意境深远;却足够悦耳了。
“你随意吧,来个优美欢快些的。”甄宓不甚在意的说道;她是很喜欢古琴的;只是这会儿却实在不想动手弹奏;好在还有紫嫣;其实她是知道紫嫣的琴艺的;紫嫣一向心灵手巧;当初学琴更是举一反三,只是后来紫嫣却故意藏拙,她虽知道;却也并没有阻止;或许她也是有些嫉妒的吧。
紫嫣点了点头,一曲渔舟唱晚自然的流泻而出,甄宓舒服的靠在软榻之上,微微眯上了眼睛,看着就像睡着了一般。
见此,紫嫣仍旧笑吟吟的弹着曲子,反正她也蛮喜欢弹琴的,如今刚好趁此机会过过手瘾,要知道甄宓的琴可不是一般二般的的大路货,那可是名品,不是谁都有机会弹的。
一连六七首曲子,紫嫣从上午弹到了中午,才停了手,看甄宓靠在软榻上睡得香甜,脸上都带上了些红晕,她也舍不得叫醒她,只是这会儿子都中午了,不叫醒也不成。
“小姐,醒醒,该用午膳了。”紫嫣站起身走到甄宓身边,轻声唤道。
“恩。”甄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过半了,刘姑姑已经去取午膳了,小姐一会儿就在这里吃些,我还让人给您做了你喜欢的蟹黄包,一会儿您可要多吃些才好。”紫嫣笑着劝了一句。
“恩,我知道的。”甄宓兴致不高,但好在也不似早上那般忧郁了,这样紫嫣也就放心了,毕竟谁还没有点儿心情差的时候呢,只要不是差到一定程度其实适当的调换一下心情也是有好处的。
因为有紫嫣和刘姑姑的照顾,没有几天甄宓就恢复了往日的笑颜,每日里和紫嫣一起弹琴作画,或者去袁夫人那里撒娇卖萌,日子过得反倒很舒心畅快,甚至比起当初在甄府的时候还要轻松愉快些。
转眼间到了六月,邺城的天气变得越发的炎热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甄宓觉得最难过的,她身姿丰满,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些虚胖,好在十五六的小姑娘,这般反而更加娇俏可爱,只是每到夏天就特别的容易热,这会子也不像现代似得有空调,所以这夏天实在是难熬的很。
其实原本袁夫人是说要带着甄宓去山上避暑的,袁夫人在离邺城不远的小离山上有一座别院,往年甄宓没来的时候袁夫人都回去那里住上几个月,这次也是实在喜欢甄宓才愿意带着她一起过去的。只是自五月底的开始,就频频传出袁绍与曹操在在边界线上的摩擦,虽然还没有正式打起来,可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袁绍这几日就要领兵出征,袁夫人自然也就无心去什么避暑别院了。
而紫嫣却知道,这时距离之后历史上著名的官渡之战只有短短一年有余了,没想到那场战争在如今就已经开始露出端倪了。
虽然不能出门避暑,但好在紫嫣聪明的去买了为数不少的硝石,虽然这样制冰抛费太高,但好在甄宓也不是花不起,而且硝石水化开之后可以重新熬出来,反复利用,虽然还是会损耗一些,但好在费用并不是不能承受,其实硝石制冰的法子紫嫣以前就知道,之所以从没有提起过,完全是因为甄府往年的存冰足够甄宓使用,而且是敞开了用的,毕竟甄府就甄宓这么一个嫡出的大小姐,自然不会委屈了她,连带着紫嫣,夏天也能过得舒舒服服的,只是在袁府,冰都是按着份例分好的,袁夫人虽然偏心着甄宓,可也顶多就是多给她一星半点的,实在是不顶事儿,所以紫嫣才把这个硝石制冰给苏了出来,至少自打有了硝石制作的冰块,连带着紫嫣的屋子里都能摆上冰盆了,这个夏天过得也就舒坦多了。而且紫嫣还研究着做了古代版的水果冰沙、冰镇果汁、冰镇酸奶等等冰品,很是讨好了甄宓一番。
看着软在塌上的甄宓美滋滋的吃着用各色水果还有酸奶调制的冰品,紫嫣笑了笑,只是笑完之后却也忍不住有些担心,她是知道历史的,她知道袁绍会兵败官渡,之后袁绍会死,之后袁谭和袁尚会为了争夺继承权而内讧,邺城也会随之被曹操攻破,可她知道一切,却偏偏没有法子说出来,就算说出来,又有谁人回信呢!可这样悠闲的日子恐怕是不长久了,虽然知道甄宓之后会改嫁给曹丕,想来日子不会难过,可甄宓最后的下场实在不好,所以紫嫣有想过要不要现在就劝着甄宓去幽州找袁熙,有自己的丈夫护着怎么都要好些,可转念一想,等邺城被攻破,袁熙也是自身难保的,又哪里能护佑住甄宓呢。
她也想过要不要干脆等到邺城城破就带着甄宓逃走,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算了,只是看甄宓的模样,实在不想一个能吃的下苦的女子,隐居虽然听着美好,但其实却很是辛苦,紫嫣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带这个甄宓,她真是不确定了。
不过即使紫嫣心里百转千回万般惆怅,日子却也仍旧这么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因为打仗的原因,这个新年过得尤其低调,男人们全都不在家,唯一能算得上男人的大概是未及弱冠的袁尚,所以袁夫人只能紧锁门户,而且临近过年,可前线传来的消息却并不怎么好,这几天袁夫人的脾气也不太好,连带着甄宓都吃了两次瓜落,弄得甄宓近段日子别提多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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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事不好了!”这日甄宓和紫嫣正在袁夫人房里陪着袁夫人说话解闷;她们这些内宅妇人不似男子那般可以随意外出;所以日常也不过是闲话家常罢了。
“怎么了;你不是跟在老爷身边的嘛;可是夫君出了何事?”见报信之人是袁绍身边的亲随;连忙询问。
“主公;官渡之战战败,主公气急攻心,如今已经病重了!”侍从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如今大公子已经让人护送者主公回来了。”侍从低声道。
“什么!”袁夫人问询,惊叫一声,而后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甄宓一个人压根扶不住昏过去的袁夫人;紫嫣沉这张脸一把扶住袁夫人把人送到了软榻之上。
“小姐;去让人请了大少奶奶过来吧,这么大的事儿咱们不好自己做主的;顺便快去派人请大夫;把邺城最好的几个医者都请来;备着大人回来需要用的。”紫嫣低声凑在甄宓耳边说道;这种事儿只能甄宓出面。
“好;来人;去把邺城有名气的大夫请来,还有,刘姑姑;你亲自去大夫人那里;把大夫人请过来,快!”甄宓的声音有些尖利,她是真的害怕,袁夫人就这么在她跟前倒了下去,实在是吓坏了她了,至于官渡会战败北,这事儿其实她并不怎么往心里去的,毕竟她从未学过这些东西,战争离她实在是太过遥远了,所以反而没有什么真情实感的。
紫嫣见状,冲着刘姑姑点了点头,刘姑姑就直接离开了屋子,没多大一会儿,大夫就被请来了,其实紫嫣的医术比起这些大夫来说只强不弱,只是她一介女流而且年岁又小,除了甄宓她们这些常接触她的人,根本就没人会相信她的医术的。
好在袁夫人只是急怒攻心以致昏厥,被大夫施了一针就悠悠转醒了,看这守在自己床边哭红了眼睛的甄宓,袁夫人心里暖了一下,不过之后她就强打起了精神,让府里开始准备起袁绍要回来需要的东西,大概是有这么一股子念头支撑着,袁夫人到是并没有显得很憔悴。
“宓儿,你先回去吧,这几日就不要来请安了,好生在自己院子里呆着。”袁夫人板着脸吩咐了下人要准备的东西,一回头就看到甄宓还在那眼巴巴的瞧着她,实在是有些头疼,要说她昏过去的时候这孩子做的事儿明明很是有条理,可怎么她这一醒过来,这孩子就又变成这样了呢,就是想让她给自己搭把手她都做不到,所以袁夫人也就只能打发这孩子回去呆着了。
“是,阿娘也要注意身体,宓儿就先走了。”甄宓低声应了一句,就靠着紫嫣回去了,她这会儿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刚才那么一通折腾,实在是累坏了她。
其实甄宓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没变过,虽然外间传言甄宓貌美如花端庄娴雅贤惠持家,但其实那份名声,大部分还是甄夫人为了自己女儿能嫁个好人家所虚构出来的,当然甄宓确实很美也就是了,不过你要是盼着她能做个贤内助一类的,那就是做梦了,她的性子一向是不怎么顶事儿的,就适合养在深闺被人疼宠,至于其他,那就不想了。
“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让小厨房给你送些吃的。”看着甄宓一脸惨白的样子,紫嫣有些心疼,毕竟是从小一起青梅竹马的长起来的,甄宓对她那是真的很不错,紫嫣对她自然不是没有感情的,或许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