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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过去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熬不住的,却不料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给了她那么大一个惊喜,差点让她承受不住。
“不哭了,云裳,秦家能沉冤得雪,你该高兴才是。”宁氏是真心的疼她,大儿子对她也好,若不是出了那样的事,她或许都不会进古家的大门。整个京城的人都不愿意把自家娇滴滴的大小姐嫁进古家,就怕委屈了他们的姑娘,觉得古家粗鲁没有教养,可天知道那些有教养的人家里藏了多少的龌龊跟腌臜。秦云裳是得了汝南王妃培养的,堪比端木瑶小郡主,所以知书达理,懂进退,又因为家族遭难,骨子里藏着一股的倔强,对于大儿子新婚上战场,一句怨言都没有,又孝顺她,还陪着她度过那些最难熬的等待日子,她怎么不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呢。
本来还有个舞儿的,如今舞儿出嫁,古家,也就云裳这么个孩子了,娘儿两个好的跟亲母女似的,让那些想看古家笑话的人,都滚远点吧。
“裳儿,你婆婆说的对,秦家沉冤得雪,那些陷害秦家的人都已经被皇上下旨诛灭了,你又得了郡主的称号,该死高兴的时候,不要再哭了。”汝南王妃也是得了消息来的古家,看到宁氏对自己唯一的侄女那么好,心里也是欣慰高兴的。
好在,当初那个陈家退婚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云裳嫁过去,会有什么样的罪要受呢。
以后挑人,一定要挑宽厚的,吃喝不愁,又不想往上挣扎的,免得骨子里那种攀比的小家子气能把人折磨疯了,还得讲究孝道。
陈家如今已经成了京城的笑话,可人家不觉得,反倒觉得自己是大家之族,走路都是目中无人的,真是可悲又可笑,不知道自己俨然就是别人眼里的一个笑话。
“呜呜……娘,姑姑,裳儿是心疼。”秦云裳红着眼眶,哽咽的哭诉说:“想想父亲那么廉洁的一个人,却被按上一个贪污受贿,自裁谢罪,裳儿的心就被绞的碎成了一块一块,疼的连呼吸都窒息了!”
若不是当初有翎萱的劝解,她或许早早就去陪着爹娘,陪着家人了,哪里还有那么大的勇气等到现在,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说起这个,汝南王妃更是心如刀绞,想着自己当初知道秦家出事的时候,想要喊冤,却发现不管位置多高,在皇权面前,显得那么卑微无力,甚至连最小,最宝贝的女儿都成了和亲的公主。
“云裳,听你姑姑的,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再哭,就得哭坏身子,你爹娘在天上看到了,也会心疼得。”宁氏柔声的劝着,拿出帕子给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之后,又接着说:“秦家能沉冤得雪,多亏了炎世子跟世子妃,你从府里挑些东西去好好的谢谢人家,这是大恩。”
若不是府里只有云裳一个人,她也不愿意让她这个时候出面。可不好好的感谢人家,那说不过去,毕竟不是他们的话,秦家的冤屈,说不定一辈子都被掩埋了。
江南的官员都被处置了,还有什么证据可言呢。
“嗯,我知道,我一定会去的。”对于云翎萱,她心里有浓浓的感激,觉得这辈子是还不完的。
当初的劝说,一路的支持,到最后寻得幸福,又帮着秦家沉冤,这一件件的,她都记在心里,却觉得单纯的感激,根本表达不出她心里的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谢意。
“萱儿是个好孩子,这一路过来,不因为身份的高低而看人,真正是个有本事的,像极了她娘。”说起那个传奇般的女人,汝南王妃很有感叹的说道。
“姑姑,萱儿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秦云裳好奇的问道,因为每一次听到人家偶尔的提起,就是满满的敬佩,反倒是萱儿的父亲甚少被人提起。
她很奇怪,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一个男人的风光完全的遮盖住,又不被别人骂,还能得到那么多的夸赞。
这种本事,不是谁都有的。
汝南王妃见她心情好转,就缓缓的道出了关于轩辕瑾当年的那些让人津津乐道的往事……
万俟晟炎跟翎萱解决了江南的事情,回京又一一禀告之后,才终于歇了下来。当他们到了云家的时候,才知道云翎嫣跟念儿已经早早的被送走,只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而翎萱,也是第一次从大哥的嘴里知道了东燕国严峻的局势,不禁有些呆愣,有点接受不了。
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把所有人都带入了危险的境地,甚至,连东燕国都要破灭了吗?
这一场灾难,难道是因为自己才引起的吗?若是自己不带着前世的记忆,就不会阻挡住万俟凌轩的野心,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更不会让东燕国陷入了这么一种危险的境地。
翎萱的心里复杂万千,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心情一下子就降低到最低落的时候。
“轩王跟翼王是相互勾结的,两个人相互利用,一个假冒功劳,一个借兵夺位,是不可能真正打起来的,所以云家要小心史家作祟,再揪着粮草的问题不放。”万俟晟炎从云涛的嘴里得知了北寒国的事情之后,就很快的分析出现在的情况,最担心的还是云家那闪耀的富贵。
“绝对不能再把银子给史家了。”翎萱好像从沉寂中突然醒来似的,提高了声音喊着,让云涛跟万俟晟炎都有些诧异,被她激动的样子给吸引住了。
第251章 试探靠近()
被两人诧异的眼神看着,翎萱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了——可是,她能不激动吗?
深呼吸一下,她努力的让自己放松下来,不要显得那么不对劲。
“大哥,炎,我是认真的。”翎萱望着他们,一脸凝重的解释说:“东燕国被三国围攻,最缺的是什么?粮饷,粮草,草药,这些……哪一样不是云家最强项的?若是史家先发难,抢走了所有的资源,那睿王那边怎么办?蒙毅将军那边又如何熬?你们想想当初史家跟云家要银子的那副嘴脸,那完全是进了他们自己口袋的,却装作那么高尚的样子,你们觉得还能再把粮草交给史家吗?”
明明知道万俟凌轩去北边不是真正的打仗,只是为了让世人感觉到他这个轩王极为厉害,赶走了侵略东燕国的敌人,却不知道他一直在做戏,为的是抢下那些功劳,好成为他上位的助力。
为了皇位,万俟凌轩真的是不折手段,心狠手辣到极点了。
翎萱的一番话,让两人都沉默了。
这个问题,会是云家最难选择的,史家发难,云家甚至连个推掉的借口都没有。
不管云家做的生意多大,一年交给朝廷的就有很多了,再加上一年隐藏下来的一百多万两银子,更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要养,一年攒下的银子,能有多少?外面的人看着是风光的,却不知道家大业大,也是一种负担。
这一次,再从云家搜刮的,那云家还能保持以前的那种风光吗?
这个不是最为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不想让一两银子再落入史家手里,更不能助涨万俟凌轩的那种气焰了。
现在的他,就算是得到了云家的支持,也不会容的下他们的,所以他们跟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成为死对头,只能容的一方胜利。
“准备粮草跟粮饷,先给睿王送过去,南羽国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万俟晟炎再一次利落的做出了决定,为睿王争取更大的利益。
“西秦国若是动手,蒙毅将军那边也是少不了要粮草的。”翎萱呐呐的提醒着。
“整个东燕国都要乱了,皇上难道还吝啬他的那点国库资源吗?东燕国又不是云家的,若是皇上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从云家剥削的话,就别怪云家不客气。”云涛心里也是有怒火的,觉得皇上是真的在利用云家,从而想要把云家拉下首富的位置。
有多少的家业,多少的银子,他是无所谓,可云家是爹娘努力创下来的,他不能发扬壮大,只能努力的维持着,绝对不能让云家到了他手里就不存在了。
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死后的爹娘呢?
“西秦国只是在采取观望的态度,一切都看南羽国的行动,他们怕南羽国跟东燕国是联手想要灭了他们,所以小心谨慎一些。而万俟凌轩跟南羽国达成的条件,更是让南羽国的人心生野心,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东燕国,好壮大他们的势力,所以南羽国才是最难解决的!”万俟晟炎一一分析着,把所有的利弊都告诉他们,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从小在雍亲王府长大,一出生就被套上了世子的高贵身份,他要学的东西,本就比别人,也要比别人懂得更多,只是他得光芒是别人看不到的,因为对皇位不敢兴趣,所以他听父王的话,一直低调的犹如纨绔,却不知道他也是深藏不露的人。
万俟晟炎对局势的掌握比他们更明白,所以云涛跟云翎萱都没有反对,也积极的开始调动云家一切能调动的粮草跟银两,不想被人死死的掌握着。
没有权利,对云家来说,是最悲剧的。
身为商人,被人随意的拿捏,那是要人命的。
那些盘根错节的大户,在京城盘踞了多少年,家里的底蕴会少吗?可人家是大户,跟云家这样的商户不一样,只有他们指挥别人的份,没有云家能要求别人的资格。
云家的举动是在暗地里筹备的,谁能想到云家在没有得到任何命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备运往战场上的东西,那种先见之明跟大义凛然的舍得,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对于银两,云家人,看的一直都很淡,之所以一直努力,只是因为那是爹娘留下的心血,不能随意的被人给破坏了。
战争,在翎萱十八岁的下半年,还是爆发了。
开战的是南羽国跟北寒国,有蒙毅将军对阵西秦国,到让西秦国有点忌讳,只是采取屯兵观望的态度,并不敢强行的攻击,让东燕国能喘口气。
战争一开始,万俟凌轩就派人进京要求粮草,可是,三国围攻下的东燕国,最缺少的就是粮草,皇上这一次主动的拿出了国库一切,开始分配,谁也不能落下,谁也没有获得特殊的情况。
这么一来,史家人不答应了,觉得史家军去的北边是最为严酷,寒冷的,若是粮草不足,以后还怎么打仗?
“史大人此言差矣。”宁丞相见史宏烈从一上朝开始就强烈的要求粮草先挤着史家军,就开口反驳着说:“史家军的御寒之物,已经足够了,粮草也在运行当中,只要坚持,还怕拿下不一个穷困,苦寒的北寒国吗?”
史宏烈一听,觉得宁丞相是话里有话,挤兑史家军没有本事,不禁面色一凛,怒声道:“宁丞相是不知道战场上的残酷,粮草不足,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宁丞相能担待吗?”
“唷,这史大人这么声嘶力竭的呵斥着宁丞相,感情是上过战场,知道战场是个什么局面?”雍亲王见自己再不出面,史宏烈就能仗着史家出战,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了。
史宏烈能知道什么?他那么说,无非是家族安排好的,所以被雍亲王这么一讽刺,反倒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了。
“老王爷,史大人也是关心则乱,也是为了东燕国着想。”一个跟史家抱在一起的大人出声缓和。
“哼。”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