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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景煜原本只是脸色不好看,听了这句话,整张脸彻底黑掉。
想他千辛万苦救她于水火,还在荷花湖底为她嘴对嘴的渡气,结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就罢了,她这是真把太子那个废物当成救命恩人了?
箫景煜气得说不出话,周身弥散一股股的冷意,让整个屋子的气温陡然下降。
宋安好听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变粗,心知他此刻想必是气到了极点,顿时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我醒来时脑袋疼得紧,在南山别苑发生什么事也记不清楚了,静妃娘娘说我可能是在昏迷中不小心撞了头,这才导致短暂性的失忆。三殿下,你方才说救我的人是你,可静妃娘娘却告诉我救我的人是太子殿下。我……”
顿了顿,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语气有些委屈:“到底我是被谁救的?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箫景煜居高临下的注视她,眸底神色变幻莫测,暗自思量她这番话几分真几分假。可瞧来瞧去,只觉得她表情无辜委屈,语气自然而然,不由将信将疑:“你真不记得了?”
宋安好迎着他审视的目光,认真的点头:“真的。”
箫景煜想了想,决定提示一下:“火里?水底?”
宋安好一脸迷茫的望着他。
箫景煜瞬间有些泄气,看来这小宫女真的是不记得了!难怪见了他一句道谢都没有,这和他预计的情况不太一样,不由闷闷地道:“难道是太子在挪动她时,将她的脑袋撞到了车门上?”
宋安好听他这番自言自语,忍不住想笑,却怕被他发现,于是赶紧低下头。表面看上去她实在低头悔过,实际上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这个将计就计果然有用!
箫景煜不是生气她忘了他这个救命恩人吗?那她索性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不仅忘了,还如他所愿,将太子认作自己的救命恩人。哼,谁叫他不亲自送她回宫,反而让太子占了便宜!
要不是太子有机会将她送回宫,她也不会被太子利用,变成该死的证人了!
想到正事,宋安好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救你出来的人,是孤。”
她抬头一看,只见箫景煜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知是不是幻觉,她居然在他冷漠的脸上,看出了隐隐的幽怨之气。于是也没法矜持下去,故作激动的开口:“原来救我的人真是三殿下!三殿下身份如此高贵,却愿意救安好这个区区宫女于水火,实在是侠肝义胆!英明神武!智勇双全……”
奉承的话说到一半,她敏锐的观察到箫景煜的眼角跳了一下,马上乖觉的改口:“三殿下!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您这份大恩大德,安好一定铭记在心!”
箫景煜每次一听见她那些花式夸赞的话就头疼,方才本来也不耐的皱了皱眉,听到最后,却是眼眸一亮:“你真打算涌泉相报?”
宋安好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隐隐觉得不妙,可话已出口,当场悔改也未免太没面子,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是啊。”
“好!”箫景煜眸色灼灼的望着她:“孤要你将计就计,在皇上面前指认二皇子!”
宋安好蓦地睁大眼眸,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要我帮太子铲除二皇子?”
听她说出如此一针见血的话,箫景煜眸底闪过一丝不算明显的笑意,语气却很坚决:“没错!”
宋安好往床头一靠,浑身无力,心底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箫景煜居然要她帮太子,难道他已经在夺嫡大战中站了队?他认为太子会是最终的赢家?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宋安好一时消化不了,连表情也忘了掩饰,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震动和担忧。
这时,只听箫景翼话锋一转:“孤的确是要你助太子一臂之力,不过他到底有没有能力铲除二皇子,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宋安好陡然听到这句话,直觉话里话外另有玄机,却又想不明白。忍不住抬头去看箫景煜,只见箫景煜清俊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嘲讽,深邃的眼底更是隐含着不太明显的讥诮。
宋安好顿时恍然。
箫景煜让她去帮太子,并不是真的要助太子铲除二皇子,而是想要推波助澜,让太子主动拉开这场夺嫡大战的序幕!而序幕拉开之后,会上演怎样的剧情,那就不是太子一个人能够控制的了!
而他箫景煜,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隔山观虎斗就行。
啧,这家伙,果然腹黑的很!
宋安好望向箫景煜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钦佩,心底却是对这个腹黑的男人更加警惕,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她不由担心的问:“事到如今,就算我不愿作证,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可是三殿下,若我当着皇上的面做伪证,来日东窗事发,会不会有杀头的危险?”
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小命。
箫景煜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意味深长的开口:“怎么是伪证呢?你不是失忆了吗?”
一句话,便让宋安好眼前一亮。
对啊,她能用失忆这个幌子搪塞箫景煜,也能用失忆来对付皇帝和二皇子!
不管是谁来审问,她只管说记不太清,只知道隐隐约约的确有这件事就行了。至于日后东窗事发,她的说辞就更简单了,令牌的事情是皇后告诉她的,一国之母的话她当然深信不疑。若是要怪罪,也该去找皇后对质才对!
总算是想到了相对完美的对策,宋安好沉重的心顿时轻松了,不禁对着箫景煜张颜一笑:“多谢三殿下指点。”
窗外的星辉洒进来,恰好照亮了宋安好脸上的笑,箫景煜恰好一低头,便恰好捕捉到这一笑。也许是太多的恰好,竟然惹得箫景煜的心神晃了晃。
这个小宫女,平时没少对他皮笑肉不笑,他倒是都习以为常了。如今陡然对上她发自肺腑的笑容,心情竟有些复杂。
宋安好没有发现,还在那边欣喜着,想着明天可能就要面对审问,于是赶紧翻身下床。
箫景煜见了,皱眉:“你要做什么?”
宋安好也不回答,只笔直走向屋子中央的桌子,端起托盘上的瓷碗就要喝。
不料,她的嘴唇刚挨到瓷碗边缘,箫景煜已从后面赶来,将瓷碗一把抢了过去,“凉了。”
宋安好不满的瞪着他:“凉了也得喝,喝了才有精力干仗啊!”
干仗二字让箫景煜眉头皱的更紧:“身为女子,谈吐竟如此粗俗!”
宋安好被当面骂粗俗,气得就要翻白眼,好歹忍住了,只哼哼了几声表示不爽。心中却想,说个干仗就是粗俗了,那她还有更粗俗的,总有一天要让你开开眼界!
就在宋安好哼哼时,箫景煜已经转身走向窗边,宋安好不解的望着他,直到他将端着瓷碗的手伸出窗外,这才箭步冲过去,扑到箫景煜身边就要抢他手里的瓷碗:“碗里是药,不能倒!”
“混蛋!”
话刚说完,她突然看到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定睛一瞧,赫然是箫景煜的贴身侍卫黄泉。
她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这主仆二人是唱哪出戏。
黄泉一出现,便低声请命:“主子。”
箫景煜将手里的瓷碗递过去,眼睛却觑着宋安好:“把这碗药拿去热一热。”
“是!”
黄泉接过药碗,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宋安好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箫景煜是要给她热药,而她却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一不小心,又当了一次小人,面对箫景煜揶揄的眼神,宋安好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箫景煜觑着她,凉凉道:“你方才骂孤,什么来着?”
“没什么,夜晚风大,您可能听错了。”宋安好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多谢三殿下替我热药。”
箫景煜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依旧凉凉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宋安好陪笑着点头:“足!绝对足!”
此时,两人还保持先前的姿势,一起挤在窗边。
箫景煜垂着眼眸看着她脸上的假笑,突然觉得还是这假笑好,至少让他习以为常,心头不受任何波动。想到这,他又沉声道:“既然足,那你可以离孤远点吗?”
宋安好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冲的太急,居然半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胳膊上,另一只手还惯性的保持着伸出去抓他手的动作,她的脸倏地一红,整个人瞬间往后退了一大步,举着双手对着箫景煜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反应让箫景煜忍俊不禁,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而是双手撑在窗户上,抬头看着天边的夜色。
宋安好侧头偷瞄一眼,发觉他又在看星星看月亮了,不禁想到上次和他在东宫外面的一场对话。
那场关于众星拱月的对话。
当初,为了宽慰他,宋安好曾说过众星拱月的理论。可那时的他还没有要当那轮“月亮”的打算,可如今,他却已做出了隔山观虎斗的架势。
如今的箫景煜,是不是也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动了心呢?
宋安好默默的看着箫景煜的背影,心中想着夺嫡大事,一时也没有说话。
两人同时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悄悄摸去厨房热了汤药的黄泉,又无声无息的将汤药送了回来。
箫景煜接过瓷碗,转身递向宋安好,淡声道:“趁热喝。”
宋安好默默的接过瓷碗,双手捧着,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碗里墨黑的药汁出神。
箫景煜见她半天没喝药,不由皱了眉头,正要开口催促,只见宋安好突然抬头,神色认真的对他说了句:“谢谢。”
箫景煜淡淡道:“说了是小事。”
宋安好却摇头,轻声道:“我要谢的是三殿下的救命之恩。”
箫景煜有片刻的怔愣。
“如果不是你果断救人,我是不可能活着离开南山别苑的。所以……”宋安好说着,抬起头看着箫景煜,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真诚:“谢谢你,三殿下。”
看着面前突然变得严肃认真的小女子,箫景煜幽暗的眸色闪动了几下,漠然的神色发生了些微的松动。
道完谢,宋安好了却了一桩心事,于是低下头喝药。
她专心致志的喝药,才喝了两口,眼角忽然瞧见人影闪动,她猛地回头,只见窗边已是空无一人。
心头涌起淡淡的怅然,她举起瓷碗,将里面的汤药一口喝完。
救命之恩,她终究还是亲口谢了。
第92章 选择()
次日清早,宋安好一觉醒来,精神出奇的好。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便信步走出了小屋,打算去给静妃请安。可是没想到,她才走到长廊上,便看见素心迎面走来。
“素心姑姑早。”宋安好笑着打招呼。
“早。”素心对她点点头,脸上虽有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十分严肃,“正好碰见你了,娘娘叫你过去一趟呢。”
“我也正要去给娘娘请安,那我们快去吧!”宋安好听说静妃有事,忙加快了脚步。
素心看着她,神色似有不安,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到了寝宫,静妃正端坐在梳妆镜前,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