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只要静妃知道的事,素心多半也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宋安好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了笔墨纸砚。
在心情浮躁的时候,最好的凝神静气方式就是练书法。
她磨好墨,铺好纸,拿起蘸了墨汁的毛笔,深吸一口气,刚准备下笔,笔尖一滴墨落下,啪的摔在了宣纸上。
雪白的宣纸上一团墨滴,格外的醒目。
宋安好感觉自己被一团墨滴给讽刺了,顿时气得不轻,挽起袖子就开始正式落笔。
以前念书时,她曾经学过一段时间书法,因而基本功都有。眼下打消杂念,集中精神力,一笔一划的落在宣纸上,倒还真有模有样。
人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时间就过得格外的快,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直到手腕微疼,宋安好这才停顿下来,抬头看看窗外,这才发现天都黑了。而书桌上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字的宣纸,已经随意的铺了四五张了。
至于纸上写的字,一开始是默写了一段心经,剩下就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了。
忽然,门口传来叩门声。
外边的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敲门只轻轻的叩了一下,要不是恰好书桌离门口近,宋安好怕是都会错过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念头才起,宋安好就想到白天小草说晚上要送糕点来的事情,于是连忙将手中毛笔搁下,匆匆赶过去开了门。
因为还记挂着未写完的诗,她急匆匆的开了门,也没等门口的人进来,又急匆匆的转身走回书桌前,重新拿起了毛笔。
宣纸上先前写了一句: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宋安好提着笔,略一沉吟,挥笔写下下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写罢,还欣赏了片刻,她这才发觉小草进来后一直没有出声,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安静了,于是笑着回头看向门口:“小草儿,你——”
回头的瞬间,才发现进来的人却不是小草,而是箫景煜。
看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身边的男子,宋安好蓦地睁大双眸,本已到了嘴边的后半句打趣的话给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你怎么是你?”
半晌回过神,一出口却是赤|裸裸的惊愕和不欢迎,她不敢相信的盯着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多久了?”
箫景煜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波澜不惊道:“很久。”
很久?
宋安好满头黑汗,这才明白自己认错了人,开错了门。不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箫景煜也不管她,径直走到书桌边,右手微微一抬,作势向书桌伸了过去。
宋安好见状,连忙扑了上去,双手压住了桌上的宣纸。
然而,她快,他更快。
在她扑过来的瞬间,箫景煜指尖一挑,便在铺满宣纸的桌上随意的抽了一张,随后垂着眼眸细细看了起来。
“哎哎哎!”
宋安好承认自己字迹不佳,更不愿被人看到自己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转身就向箫景煜扑过去,打算从她手中硬抢。
可屈辱的事情发生了。
箫景煜甚至没有转身闪避,他只是在宋安好扑过来时,迅速的将拿着宣纸的右手举过头顶。
宋安好伸长了胳膊,跳了起来,想要从他手里抢过来,谁知连跳几下,却是连宣纸的边边都挨不上。
又跳了几下,她才恍然,当时便抱着胳膊,气呼呼道:“三殿下,你能不能别仗着自己长得高,咱俩公平竞争?”
箫景煜见她小脸气得红通通的,不由也跟着弯了弯唇角:“不能。”
好!算你狠!大高个了不起!
宋安好知道抢不过来了,只有任由他去。于是白了他一眼,便走到房门口关上了门。
箫景煜进来时,连大门都不知道掩一下,万一被人看到,还不知道会被如何诟病呢。
反正就算流言蜚语,不利的都是她,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谨慎一点好。
房门刚刚关上,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宋安好猛地回头,就看见箫景煜拿着宣纸,居然照着上面的文字念了出来。她小脸一红,疾步上前,又想去抢:“你还我!”
箫景煜身形微微一侧,轻而易举的用左手将她挡住,随后又继续念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的声线清冷,略显单薄,但是非常好听。当他微微压着嗓音念这句诗时,低哑的声音透着磁性,甚至还有一丝蛊惑人心般的性|感。
原本,宋安好就不喜欢被人随便翻阅失物,如今还被当面念了出来。她实在是又气又恼,忍不住嗔怒跺脚:“够了!”
箫景煜这时才斜睨她一眼,慢悠悠道:“你写的?”
宋安好抿了抿唇,没有居功炫耀,如实答道:“不是。”
“那是谁?”
“是一位不知名的民间隐士。”
宋安好不确定这个时空有没有李白这个人,又怕说错话暴露来历,于是急中生智,扯了个还算靠谱的理由。
谁料,箫景煜听了,有些遗憾道:“可惜了,此人不简单。若是知道姓名来历,孤还想当面看看是何方神圣呢。”
听了这话,宋安好就知道这个平行时空没有李白了,否则这千古名篇他岂是没有听过的?于是,她又好笑又好气道:“他要是知道你对他的评价只是区区不简单三字,只怕会气死!”
箫景煜狐疑的看她一眼:“听你的语气,你认识他?”
宋安好点头,满口胡诌:“没错,我是认识他,可他不认识我。至于我怎么知道他的诗句与性情的,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既是道听途说,那么看来这也是夸张的成分居多了。
箫景煜没再提这件事,余光又朝书桌上其余的宣纸上瞟去,看到的却是心经中的段落。粗粗一看,这心经似乎还默写了好几遍。
宋安好趁他分神的机会,猛地一伸手,终于从他手里抢过了那张宣纸。仿佛打了胜仗般,笑眯眯的转身放到书柜里了。
等放好那一张,再回过头,却看见箫景煜又抬手,向压在最底下的那张宣纸伸了过去。
宋安好突然想起什么,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这样一来,箫景煜倒更感兴趣了。
他见宋安好不喜,本不打算再看,可是无意中发现压|在最下面的宣纸一角,隐隐露出一个“三”字。
或许是由于自己出生的排行关系,他一眼就看到这个“三”字,并且强烈的想看看被压住的其余字到底是什么。
可他触到宣纸,宋安好便不要命的扑了过去,直接将他的手掌双手按住,就差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继续一步了。
宋安好半个身子趴在书桌上,双手压住他的左手,笑眯眯的转移话题:“三殿下,天色不早,宫中只怕要落匙了。您还不打算回府吗?”
箫景煜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了再走。”
宋安好:“安好字迹潦草,不敢沾污了三殿下的眼睛,三殿下还是收手吧。”
箫景煜还是看着她:“你已经沾污了。”
宋安好气得不轻,一口气差没提起来,可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今天实在太晚了,要不,明天再看?”
箫景煜见她使尽了浑身解数,就是不让他看到另外几个字,心中更是好奇。可面前的小宫女似乎并没有撒手的意思,他也不能真的用力气伤了她,怎么办才好呢?
沉吟了片刻,箫景煜突然改口:“这样吧,孤给你一个机会,二选一。”
宋安好一听,也不问是那两项,就开始频频点头:“多谢三殿下!”
谁知,箫景煜下一句却是:“要么你主动让开,孤满足你一个心愿;要么,孤把你扔出去。”
宋安好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这是机会?这是二选一?这分明是威逼利诱!
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宋安好咬牙切齿,却知道他言出必行,当下又气又委屈:“谁要你替我满足心愿了?我根本就没有心愿!”
箫景煜眸色动了一下:“难道你不想知道太子和二皇子是怎么回事?”
宋安好闻言,蓦地睁大了眼睛。
箫景煜这人的确是腹黑,看似风轻云淡,实际上什么都清楚。他一句话就说中了宋安好的心事,让她无法拒绝。
更何况,就算她拒绝,也会被扔出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
宋安好果断的松开了箫景煜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选择了当一名出色的俊杰:“一言为定!”
箫景煜还以为她会再坚持一会,不料她居然如此快速的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由好笑,唰的将那宣纸抽了出来,视线直直的朝最角落的地方看去。
他看到的三,是最后一个字,三上面还有两个字。
是的,这已经形容的很直观了。
箫景煜看了,挑了挑眉,抬头向宋安好瞥去。
宋安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那张宣纸的最下方,鬼画符般的写三个字。
——箫老三。
第128章 孤当真了()
“这是什么?”
箫景煜修长的手指挑着那张纸,凉凉的眼神向宋安好斜睨过去,脸上的神色颇有些耐人寻味。
宋安好盯着那鬼画符的三个字,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可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想不到找什么借口,不由急得额头冒汗。
半晌不见动静,箫景煜似耐心告罄,抬歩向她那边迈了过去。
宋安好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
箫景煜沉声念出纸上的字:“箫老三?”
宋安好紧张的眨了眨眼睛:“呃……”
箫景煜又朝她走了一步,直把她逼得背靠衣柜,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偷偷摸摸的写孤的名字,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安好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十分委屈,当下辩解道:“我没有偷偷摸摸,我这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倒是你,偷偷摸摸的看别人写的东西,实在是有失风度!”
“好,就算你光明正大。”箫景煜依言改口,但随即话锋一转:“可你光明正大写孤的名字,又是为了什么?还拼死拼活不让孤看见,莫非你是对孤产生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其实,宋安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写下了这几个字,等她发现时,箫老三三个大字已经跃然纸上,而且字迹极其潦倒极其难看。所以箫景煜若是嘲讽几句,她也准备老老实实的受着。
可箫景煜居然没有嘲讽,而是认为她是对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就不能忍了!
虽然到现在,她对箫景煜的看法已经产生了些微的变化,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更何况,箫景煜是掌握她生杀大权的人,这一点她可始终没忘!
眼下,看着箫景煜似笑非笑一副笃定了看她出糗的神色,心底蓦地腾起一股火。她深吸一口气,将这股有些莫名其妙的火压了下去,然后露出动容的神色,轻轻叹道:“想不到,还是被三殿下发现了。”
箫景煜以为她会龇牙咧嘴的反驳过来,不料她居然承认了,狭长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