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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留下断后的黄忠却并不认识张辽,他远远看见长安城中冲出来这么一名龙精虎猛的武将,如何能错过大展身手的机会,当即口中说道:“这年轻将军倒是个人物,让我去会会!”
话音未落,黄忠催动胯下马,便如风一般,带着身后一支骠骑,箭一般向着张辽的战阵冲去!
陈焉大惊失色,高声叫道:“黄忠将军不可冲动!”
奈何黄忠动作太快,马蹄声隆隆响起,如何还听得见陈焉的制止,更何况黄忠自从加盟,尚未得到与强敌交手的机会。对于武者来讲,一个强大的对手十分难得,黄忠又怎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马蹄声呼啸而过,黄忠的骑兵部队已经渐渐刺入了张辽的战阵。
张辽的骑兵不过两千,黄忠的大部分骑兵已经护送郭嘉撤离,如今他带着的一众兵马却也并不算多,恐怕只有一千,两相交汇,远远望去,便如同是两道不同颜色的波浪撞击到了一起。
陈焉看在眼里,心中虽觉得不妙,但也忍不住为这壮观景象赞叹了一声!
那边张辽本在四处寻找陈焉的影子,没想到却看到一名头发花白,气势如虹的将军策马追来。张辽虽然奇怪,但却并不慌乱,当即长刀舞动,高声喝道:“来将通名?”
黄忠听见张辽呼喊,知道面前的年轻将军年岁虽然并不算大,武功修为却颇为不凡,当即心中暗暗称赞,举刀回应道:“陈焉麾下黄忠是也!”
张辽听见陈焉麾下四个字,心中不免一喜。毕竟陈焉的为人张辽十分了解,陈焉被高顺陷害的前因后果张辽也了若指掌,此时的陈焉,对于张辽来说,仍是一位朋友。既然老友尚在,而且还拥有了这么一支强大的军队,虽然是敌人,但张辽心中仍是十分欢喜。
但此时危急关头,张辽自然没有时间替陈焉欣喜,这边张辽还未开口,那边黄忠便已经手起刀落,砍翻了三四名骑兵,之后直奔着张辽过来。
张辽冷笑一声,说道:“老家伙好辣的身手!”
黄忠此时不过五十岁年纪,如何能忍得了别人说他老?当即气得胡须飞扬,一身真气暴露无遗,长刀上隐隐泛起黄色光芒,暴吼道:“好小子,看你也是个使刀的,不妨让老夫指点你一二!”
张辽虽然知道黄忠身手定然不俗,但是毕竟自己也是威震一方的猛将,如何受得了黄忠言语上的轻慢,当即仍是一声冷笑,挥刀上前说道:“谁才是用刀好手,不妨较量较量才能分晓!”
话音未落,两人快马相交,当的一声巨响,黄忠和张辽交错跑开,只剩下原地火光四射!
这一瞬之间,两人竟然在马上交了三个回合。
第一个回合张辽出招诱敌,长刀直指黄忠的眉心,乃是虚招。但黄忠竟已经看穿,长刀抖动,采取围魏救赵之计,反攻张辽手腕。
第二个回合,张辽诱敌之计不成,反手挥刀,后发先至,奔着黄忠手腕而去。黄忠却手腕一抖,长刀改为竖劈,向着张辽头顶劈落。
第三个回合,张辽不得不挥刀相救,双手持刀,堪堪去挡黄忠从上至下的一劈,因此两刀相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交手过后,张辽勒马回身,望着黄忠,啐了一口,说道:“你这老家伙刀风凌厉,还真是有两下子。”
黄忠闻言一笑,说道:“你这少年郎反应迅速,当真是年轻一辈中难得好手了。”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竟仅仅在一击之后,互相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可惜战场之上,却万万不能讲交情。
张辽深刻明白这点,休整了片刻,立即回马冲来,口中长啸出声,震得四下士兵都是一愣。
黄忠愈战愈勇,自然不会害怕,当即真气鼓动,长刀上黄芒大盛,刀风凛冽,对着张辽披头盖脸便是一击。
张辽心中叫糟,暗道:“这家伙好硬的身手,速度虽不算很快,但力道却是无与伦比,这一刀下来若是被他劈中,恐怕要被当众腰斩了!”
想到这里,张辽不敢怠慢,仗着骏马灵活,虚晃了一招,向一侧躲去。果然黄忠这一刀势道太足,灵活就显得有些不济,没能跟着张辽的运动继续追击。
张辽看自己看穿了黄忠的弱点,便干脆将速度优势发挥到底,当即也不顾自己空门大开,长刀抖动,出了一招险棋,向着黄忠肋下狠命刺去!
黄忠看在眼里,叹道:“好个小子!如此狠辣!”之后快刀回救,堪堪挡下了这一击。
两人交手,一个刀法沉重浑雄,一个刀法飘逸轻灵,当真是各有千秋。陈焉在一边远远看着,只觉得面前如同两条飞龙狂舞,当真看花了眼。
两支骑兵部队也在此时大举交兵。骑兵不同步兵,交汇起来冲击力极强,若是骑术不精或是一不小心没抓稳缰绳的军士,只能惊叫跌落,之后被千军万马踩成肉泥。
尘土飞扬,马蹄声悲鸣声四面响起,不断有士兵哀声高嚎,并从战马上跌落下来。之后鲜血四溅,无数个马蹄在他身上掠过,将他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陈焉远远望着,只觉得场面无比凄惨,不由得不忍去看,而那边黄忠和张辽兀自酣战不休。
试问这乱世之中,何处不是这么一番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呢?
第151章 北方烟云()
不仅在长安城外一片血腥残忍景象,便是遥远的燕云之地,也是这般光景,哪怕这燕云之地尚有刘虞这般的仁慈贤者。
说起刘虞,北境百姓无不称颂赞扬。恐怕纵然是四世三公的袁绍也绝无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刘虞本是东海恭王之后,奈何几代之后家境渐衰,祖辈父辈虽仍是官吏,但却只是芝麻绿豆大小官罢了。到了刘虞这代,前半生更是官路坎坷,但多亏刘虞平素勤于政事,一心为民,劳碌半生,终是做到了幽州刺史。
中平四年,刘虞更是剿平了以张举为首的叛乱,并一举发兵镇服了乌桓,从此官加太尉,声望卓著于北境,便是当年董卓专权之时,也不忘了代朝廷封刘虞为大司马,意在安抚结纳,刘虞地位之重,可见一斑。
此后刘虞在幽州更是率领百姓广种田粮,削减赋税,又开放市场,与外族贸易,一来充实了国库,二来外族既可换得所需物品,也便不再频繁侵犯大汉疆土。因此虽是身处乱世,幽州却在数年间变得富饶无比。以至黄巾大乱之后,青徐两州百万流民俱皆逃难至此。
因此如今刘虞一怒之下对公孙瓒挥军相向,竟是轻而易举便聚集了十万大军。
北风瑟瑟,营火摇摆不定。刘虞此时便蹲在营火旁,听着肚子咕噜噜响个不停。
“大人,”一旁侍从劝道:“您吃点东西吧。”
刘虞摇了摇头,道:“将士们都吃过了么?”
侍从不答反问道:“咱们粮库本有不少余粮,为何您执意只带出这么点粮草呢?”
刘虞道:“转眼便是冬天了,咱们若是将粮食都带走了,百姓们可吃什么呢?”
侍从道:“大人,您这几年的治理下,哪家还会少得了过冬的粮食呀?”
刘虞摇头道:“不然,咱们当年若不是靠着粮库存粮,那青徐两州百万流民不就饿死了么?我若是此时将那粮库搬空了,怎对得起连年耕作的百姓。”
侍从知道刘虞素来节俭得近乎抠门,也不敢再多说下去,只好默默退开。
刘虞望着侍从,低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样委屈了跟随我的弟兄,可若我穷兵黩武,不恤百姓,那与公孙瓒那凶残好战的匹夫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虞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举首望天,只见夜空辽阔,繁星闪烁,一派宁静祥和之气,浑不似人间这般战乱光景。刘虞忽然莫名有些心酸,心中低语道:“天下乱成这般样子,百姓本就苦不堪言。想我辛劳半生,终于将幽州稳定下来,奈何又出来个公孙瓒。老天爷,你既然让我刘虞来做这幽州的主宰,为何又要弄出个公孙瓒来啊!”
说来也是,刘虞怀柔政策对幽州的影响可谓人尽皆知,便是一向劫掠成性的游牧外族近年来也规矩了许多。可偏偏公孙瓒一心想将外族斩草除根,且亟欲扩张自己的军事实力,这些年不仅连番征兵,更纵容自己手下劫掠百姓,也难怪他会与爱民如子的刘虞势同水火了。
想来想去,刘虞越想越气,只盼着如今一战之力可将公孙瓒彻底解决,也算挽救北境万民于战火之中。至于天下的纷争,刘虞却无心去想了,刘虞只盼着幽州百姓能偷得短暂的平安就好了。
苦苦冥思间刘虞渐渐进入了梦乡,年岁早已不轻的刘虞倦意来得总是这么突然。
不知过了多久,刘虞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刘大人?刘大人?”
刘虞睁开眼来,只见面前站着齐周。
齐周是自己最忠心的下属之一,因此此战也被刘虞带在身边。如今只见齐周面露忧色,刘虞便知道出了大事。
“怎么了?”刘虞起身问道。
齐周语带犹豫,说道:“咱们有一伙将士,饿的厉害,去附近农家借了点粮食,失手打死人了。”
刘虞一听,嗖的坐直了身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大怒道:“借点粮食?分明是去抢吧?出兵之前我说的什么来?我三令五申说过切莫打扰百姓,切不可践踏农田,劫掠良民!你们倒好,不光去抢,还打死人了?这些人都是谁?”
齐周连忙劝道:“大人息怒,我已命人安抚了百姓,赔偿了他些金银,咱们切不可因此小事误了士气啊。”
齐周这不劝还好,一劝之下刘虞更怒,说道:“小事?百姓便是咱们立身之本,若这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出了人命赔些金银便算了事么?我且问你,我与公孙瓒不同在哪?”
齐周颤声道:“大人爱惜百姓,公孙瓒穷兵黩武。”
刘虞道:“那如今咱们这般行径,又与公孙瓒有何分别?”
齐周不敢再说,只得问道:“那大人您看如何处置此事?”
刘虞决然道:“去将粮食三倍赔于他,犯事的将士,一律处死,以彰军纪!”
齐周听罢,慌忙跪地道:“大人,三思啊!咱们兄弟只是饿极了才出此下策的啊!再说一共百来个兄弟,怎能全都杀了啊大人!如此会寒了弟兄们的心啊!”
刘虞咬牙道:“你就不怕寒了万千百姓的心么?”
齐周长跪不起,三番五次恳求刘虞,奈何刘虞始终不为所动。齐周无可奈何,只得领了指令,颓然下去。
刘虞出了军帐,举目四望,只见军中人人面有菜色,更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刘虞自知怠慢了下属,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自我安慰道:“待收拾了公孙瓒,定要好好犒劳我这群将士。”
片刻齐周回来复命,说已将犯罪的那群将士斩了。刘虞虽说觉得他们理当受责,但想起将士们都忠心耿耿,心中不免难受,吩咐齐周厚葬了他们。
可惜刘虞却不知道,齐周虽处死了几名犯事的弟兄,却不忍将他们全部杀尽,悄悄放了几名平素与自己关系要好的军官。这几人中有一人名叫公孙纪,曾与公孙瓒因同姓而有些交情,如今记恨刘虞,竟连夜跑到了公孙瓒的军中。
而这一切,却成为了刘虞衰败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