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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之上场地狭小,刚才李傕军为冲上来的时候陈焉的长戟还有作用,但等到先登死士杀上了城墙,陈焉长大的铁戟无从施展,便只好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来近身搏斗了。
果然陈焉一到终于扭转了局势,宋忠箭术非凡,但武艺实在有些差,充不得数,倒是曹性真是一把好手,与陈焉并肩作战,片刻便砍翻了不少人。
众人一团混战,奈何城墙战线实在太长,没过了多久,李傕的士兵便纷纷涌上了城楼。
陈焉的手下则伤亡越来越多,陈焉看在眼里,心中滴血,思索道:“本想着今天替弟兄们报仇,没想到却损失了更多的兄弟。”
城下仍是李傕的士兵,这些士兵密密麻麻便如同蚂蚁一般,真是数不清还有多少人马,陈焉越看越心惊,竟然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万一这些人攻入了城门枢纽,打开了城门,那么李傕攻占长安的一幕便即将上演。
而历史上真实李傕攻下长安打跑了吕布,难道历史真的无法更改吗?
喊杀声渐渐浓了起来,陈焉只觉得耳膜被震得生疼。而他的伤口此时也汨汨流血,虽然血流不多,但却让他的体温迅速下降。
这个夜晚,陈焉感到了死神的悄悄接近。
便在此时,忽然远处又传来了喊声,陈焉心中一凉,暗道:“难道别处的城墙已经失陷了?”
果然片刻之后,李肃满面血污,从后面匆匆赶来,大喊道:“老弟,先让你手下撑着这里,城里进了贼兵了!”
陈焉吓得怒骂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会被敌军攻入城中了?”
李肃叹道:“兴许是从人少城墙处爬过来的,领头一人是个胡人,十分勇猛,吕布等将军都在城墙上,无暇他顾,城中只有王允大人带着几名士兵,此时很危险!”
陈焉不得已,只能吩咐曹性和宋忠小心守卫城墙,之后连忙跟着李肃,带着一众步兵,向城中而去。
李肃边走边说道:“这一支军队不知是何目的,进了城之后也不去强开城门,只是奔着城西而去,令人大为不解。”
陈焉低头思索,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城西乃是粮仓啊!”
李肃听罢,这才反应过来,也是吃了一惊,怒道:“好狠心的家伙,竟然要烧我们的粮仓!”
此言说罢,陈焉忽然想到贾诩的话来,贾诩曾在八门金锁阵中告诉陈焉,只要坚守不出,李傕就会溃败,如今李傕又一门心思要烧粮仓,看得出来,李傕恐怕是没有粮草了!
这也就解释了今夜这场风风火火的攻城战,李傕这可能是最后输死一搏了,看来只要抵御住了今夜这一次攻击,李傕军便会退兵了。
想到这里,陈焉不由得精神了许多,和李肃快步向粮仓而去。
两人三步并做两步,片刻便到了粮仓门口。只见门口团团围着二三百人,领头一个身长九尺有余,身形壮硕得几乎像要爆炸,赤红色的头发,一看便是胡人。
而这些人面前,则站着一位老者,这老者双手持剑,浑身浴血,说不出的悲壮英勇,正是司徒王允。
王允身边倒下了不少侍卫,看起来都是在与李傕军搏斗的过程中战死的,惟独王允一人,手中握着宝剑,死死捍卫着粮仓。
陈焉此时和李肃两人手下约有五十人,人手上仍占劣势,但是毕竟李肃和陈焉都是武艺不凡,想来不怕这胡人。
陈焉一声怒吼,问道:“你这胡狗,报上名来!”
那胡人回头望见陈焉和李肃,冷笑了一声,轻蔑的说道:“又来一群送死的,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胡车儿的手段。”
胡车儿?陈焉心中一惊,没想到面前这个偷袭的将领竟然就是张绣手下的胡车儿。陈焉因为十分敬佩典韦,因此对偷了典韦铁双戟又将其害死的胡车儿并没有什么好感,没想到如今竟见到了真人。
胡车儿相传能负重五百斤,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也是个奇人,倒不知道身手如何。
陈焉和李肃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一声清啸,王允这花甲老人竟猛地双手持剑,向胡车儿发起了攻势。
这是陈焉第一次见到王允出手。
王允虽上了年纪,身形却矫捷如豹,剑光闪过,只见王允与长剑似乎化为了一体,凌厉的向胡车儿扑去。
胡车儿虎躯抖动,手持双锤,立即与王允斗在了一处。
两人各有千秋,一时间竟然打成了平手。
陈焉吓了一跳,既震撼于王允出色的剑法,也震撼于胡车儿怪异的武功。
李肃则连忙叫陈焉道:“趁现在,老弟,快干掉这群小喽啰!”
陈焉反应过来,挥动长戟,便和李肃向胡车儿的手下杀去。
两人屠杀喽啰,当真算得上轻松了,胡车儿的部下虽然悍勇,却挡不住李肃和陈焉的联手攻击,过不了片刻,这二百人便已死伤了过半。
王允此时已经受伤,但他显然修为渊深,影响不大。胡车儿则显得有些轻敌,片刻过后身上已被王允的长剑划出了几条伤口。
陈焉侧目望去,说道:“想不到司徒大人还真有些手段,剑法如此高妙。”
李肃笑道:“休要小看了王允大人,他年轻之时可是名动京师的一名好手呢!”
两人正说着,只见那边剑光一闪,王允的长剑向胡车儿下盘扫去,胡车儿则是一声怒吼,手中锤子向着王允的肩膀击来。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王允长剑噗的一声刺入了胡车儿的小腿,而胡车儿的锤子则正正砸在了王允的肩窝,两人同时纵声呼喊,都是受了不轻的伤。
陈焉和李肃连忙加快了动作,继续砍翻身边的敌军,想要尽快上前帮助,但这群喽啰并不在少数,不能立即杀光。
那边胡车儿小腿流血,无法移动,王允则是肩窝受锤,惨叫连连,两人怒目而视,却是谁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看来这两人都已做好了战死的准备,这一战,是必须要见生死了!
片刻的宁静之后,王允猛地将剑换到了左手,之后嘶吼一声,再次向胡车儿冲去,而胡车儿则握紧了锤子,等着王允来攻。
是生是死,在此一举!
第86章 屈人之兵()
轰然一声响,好似天崩地裂!陈焉和李肃两人震惊地望去,只见王允的长剑已然碎成了七八段,纷纷溅落在四周,而胡车儿的铜锤也脱手而出,摔在地上。
王允虎口开裂,前胸似乎被铜锤击中,只见他如风中残烛,伏地喘息。
而胡车儿显然也不好受,脸上被王允的剑划出不少道子,小腿上的伤口显然极为严重,他勉强站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便在这时,李肃和陈焉终于击杀了大部分敌军,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
陈焉望着不远处已经筋疲力尽的胡车儿和王允,心想:“这下子两败俱伤,但胡车儿大势已去,有我和李肃在,他再也逃不掉了。可怜王允大人已经风烛残年,却还要这般激战……”
想到这里,陈焉猛地看着胡车儿,忽然心想:“他无路可逃,若是杀掉,自然轻松,但毕竟胡车儿也是勇冠三军的猛士,若是杀了,岂不浪费?”
陈焉当即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胡车儿面前,朗声说道:“壮士,今番你偷袭粮仓的计谋已被识破,如今你也受了重伤,可还想抗争么?”
胡车儿没看透陈焉的意思,咬紧牙关说道:“大丈夫大不了一死,又有何惧?”
陈焉忽然俯下身来,诚恳说道:“我若是料想不错的话,李傕应该已经没有粮食了吧?”
胡车儿万万想不到陈焉竟然猜到了这个,脸上一惊,问道:“你……你怎知道?”
陈焉笑道:“壮士,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间,无非就是为了建功立业,你大好的身手,何苦为了李傕卖命?何不投效国家,报效天子,赢得一生忠义之名呢?”
胡车儿没想到陈焉竟然会来劝降,他此时已经山穷水尽,手下已被杀的没剩下什么,自己又身受重伤无力再战,思索了良久,终于卑躬屈膝,低声道:“将军所言甚是,敢问将军大名?”
陈焉笑道:“好说,我乃越骑校尉陈焉是也。”
胡车儿猛地一个叩首,便说道:“某愿追随将军,建功立业!”
陈焉大笑三声,连忙扶起了胡车儿,连忙回头去看王允的伤势。
收服胡车儿,李肃自然是赞成的,但是王允两眼倒竖,似乎并不满意。可是如今王允伤势严重,已经难以说话,当即倒吸了一口气,晕死在地。
陈焉心中担心,连忙吩咐手下将王允带到安全地方歇息,而自己则与李肃、胡车儿一起,继续到城墙上抗击。
陈焉想不到的是,今夜收服胡车儿,对将来自己有着多么大的帮助。
胡车儿小腿受伤,自然不方便移动,勉强跟着陈焉走到了城下便无法继续上去了。陈焉也不强求,带着李肃连忙向着西城墙而去。
上了城墙,只见城墙上遍地都是尸体,几乎已无落脚之地,而宋忠和曹性则不知道去了何处,城墙上的守卫兵剩下不到三城,更多的则是李傕的士兵。
难道西城墙就这么要失陷了么?宋忠和曹性还活着吗?
陈焉心惊肉跳,也顾不上仔细寻找,立刻便纵身杀入敌阵,而李肃则惊叫道:“乖乖!这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之后也是跟随陈焉向敌军杀去。
陈焉反手砍翻了一人,忽然听见背后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只见宋忠披头散发,身后跟着一支骠军而来。
这支骠军领头一人身形壮硕,乃是吕布手下的一员猛将侯成!只听宋忠叫道:“好啊!终于赶上了!头领,你怎么回来了?城中的敌军杀尽了么?”
陈焉连忙道:“你这厮跑去哪了?西城墙差点失陷!”
宋忠道:“我当然是去搬救兵了!我还让三师弟守着,咦?曹性呢?”
话音未落,只听见城墙外面一声嘶吼道:“我他娘在这啊!!”
陈焉连忙杀出一条血路过去,只见曹性挂在城墙边上,大半个身子已经掉到了外面,只有一双手紧紧扒着城墙,苦苦等人来救。
陈焉二话不说,便将曹性拉回来,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曹性将军?”
曹性喘着粗气,一脸尴尬道:“刚才杀得太急,没注意脚下,险些滑下城去,多亏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城墙,否则早摔死了。”
众人见曹性没事,都是松了口气,之后与侯成合并一处,与城墙上的敌军激战了起来。
这一仗直杀到东方泛出鱼肚白,陈焉、李肃、曹性、侯成、宋忠五人人人挂彩,终于守住了西城墙。
破晓的大地慢慢的变得温暖起来,而李傕的军队终于由于伤亡过重,鸣金收兵了。
古老的长安城,城墙上染满了鲜血,城下也如同地狱一般,遍布阵亡将士的尸体。这些尸体之中,有的是赫赫有名的战将、有的是初出茅庐的小兵;有父亲、有儿子、也有兄弟,而他们今夜,便永远的睡在了这里,再也无法醒来。
陈焉整理好了衣衫,拄着长戟站在城墙上,任由清晨的风吹拂在脸上,忽然意识到太平天下多么的难能可贵。
这一夜陈焉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但他知道,自己恐怕会做很久的噩梦。
休息了片刻,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