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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朝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好眼力,好眼力!“杨照天此时换了一副面孔,他眼波数转,满面堆笑的说道,“只是杨某还有一事不明,回到此案中,二位仅凭凶手舍近求远,就断定银票藏在镜中,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云舒对千千微笑道:”那就麻烦千千姑娘解释一下吧。“
千千微一颔首,对杨照天说道:“当时我们也只是怀疑,所以才要找巧珍求证,审问巧珍的时候,云先生用身体挡住门口,不让她看到里面的情形。试想那银票如果确实藏在镜中,巧珍一看地上的碎镜自然就知道凶手是谁,再想从她嘴里知道她情郎的名字,可就难了。之后云先生又故意让她看老板娘的尸身,就是为了试探她。巧珍姑娘看到那面碎镜的时候,那种凄绝之情,早已被我们尽收眼底。所以,我们更加断定,那张银票就藏在镜中,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巧珍的情郎郑海超。”
“为何二位又断定是巧珍的情郎下的毒手,而不是巧珍有意勾结外人偷她婶母的钱呢?”
“巧珍日日伴在老板娘身边,想拿到这面镜子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又怎么会在明知她婶母卧病在床的时候叫外人来偷钱呢。这岂不是不合逻辑。”
杨照天听得连连拍手,意味深长地说道:“要是巧珍有你们二位这般缜密的心思和察颜观色的本事,也不至于被郑海超给骗了。”
郑海超听了这话,突然怒吼道:“不,我对巧珍是真心的。是那个刘桂英嫌贫爱富,执意要拆散我和巧珍。我是万般无奈才会想到偷那五千大洋,好带着巧珍远走高飞,但我实在没有想到刘桂英会在屋子里。当时只想着,要是被她拿住,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巧珍在一起了我脑中一片空白,失手才把她给杀了我是无心的无心的”
“住口。”杨照天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你要是无心,怎么会随身带着匕首,你分明是想杀了刘氏,好除去这块妨碍你的绊脚石。”
一边的巧珍面上本已十分凄惨,此刻更无人色。郑海超突然猛地推开了扣着他的警察,拔脚就往窗口边冲去。千千本站在离窗口不远处,被他猛地一撞,一个趔趄,身子往楼梯口倒去,云舒的心一紧,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登登登”,连下了三档台阶,两人才稳住脚步。
“砰”地一声,只见郑海超背后一个大大的血洞,他闷哼一声,倒了下去。杨照天吹了吹冒烟的枪口,冷笑了一声。巧珍扑到了郑海超的尸身上,嚎啕痛哭。
千千的脑中如遭巨震,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身子微微颤抖。蓦然,她的手背一片温暖,她低头,看到云舒的手轻轻地覆在她的手上,她抬头,看到他同样苍白的脸上那安抚的笑容,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
案件虽然告一段落,但是一下死了两个人,大家也自然没了谈天说地的雅兴。
分别之际,云舒见千千面上似有不解之疑,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千千姑娘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在杨照天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才会同意重新调查此案。”
千千含笑道:“我们虽然初次相遇,倒是很有默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呢?”
云舒笑容轻敛:“其实我对于自己的这种做法是深为不齿的,只是当时情急之下别无他法,只得出此下策了。”
见众人面上一片愕然,他只得说道:“我只是把我父亲的名讳告诉了杨照天。”
“哦,看来云舒兄的身份非富即贵呀,不知道令尊是?”奕凡好奇地问。他脑中实在想不起来,榕城有什么姓”云“的达官贵族。
云舒垂下头去,缄默不语。
千千对奕凡说道:“云先生刚才已经说了不屑于自己的做法,可见他并不以自己的身份自傲,况且我们萍水相逢,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又何必知道别人的身份来历。”
云舒心中一震,他抬起头来,深深的凝视千千,目光中有感激,也有被理解的动容。
第14章 情窦初开()
自天福楼与卜家兄妹一别之后,云舒带着春晖、秋月,来到了叶家大太太莫筱竹在榕城的旧居。这里本是莫筱竹的娘家,莫家没有儿子,在她父母过世后,屋子就空了下来。虽然是个老宅,却是层台累榭,屋宇连云,比一般的深宅大院还要华丽的多。
春晖和秋月请了工人,把宅子修葺了一番,又买了些家具摆设。
春晖请云舒检查了一番,指着大门说道:“二少爷,都收拾停当了,只差一块‘督军府’的匾额了,明天我就叫工匠赶制,您说是做块石刻、木刻还是灰制的?我看您的字写得飘逸隽秀,要不这‘督军府’三个字,还是您亲自写得了”
云舒抬手打断了春晖的絮絮之语,忽然问道:“我爹和大娘他们几时会到榕城?”
“督军大人临时有事,要去南京一阵子,大少爷几时来还不一定,不过几位夫人应该已经起程了。因为十天后就是清明,大夫人要赶回来参加蚕花庙会。”春晖答道。
“蚕花庙会?”
“对,榕城的纺织业非常发达,几乎有大半的人家都种桑养蚕,蚕农们为纪念西施,祭拜‘蚕神’,祈祷蚕桑丰收,在每年的清明那天都会在清凉寺举办蚕花庙会,到时候还会选出一位‘蚕花娘子’呢,听说每年选出的这个’蚕花娘子‘,都必须是才貌俱佳的大家闺秀。要不,我帮您打听打听,看今年是轮到哪家的小姐!”春晖嬉笑着说。
云舒用折扇轻轻一敲他的脑袋,嗔怪道:“你爱打听就去打听,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
“二少爷,您都二十岁了,也该娶媳妇了。我这可都是为了您着想。”春晖摸着脑袋不服气地说,“您不急,八夫人心里可急得很,您也知道她在叶家的日子不好过,你可是她唯一的期盼和希望,所以,于情于理,您都该找个媳妇了。”
云舒的脑海里泛起母亲罗婉兰那张哀怨忧伤的脸,父亲的暴虐、大娘的欺辱,姨娘间的争宠,兄长的冷漠,使得他从记事起就从来没看到母亲笑过。他怜惜卑微的母亲,更厌恶自己叶二少爷的身份。所以在外人面前,他根本不想承认自己是叶君贤的儿子。转瞬之间,一股悲恸之情,自云舒的心底生出,将他牢牢地锁住了。
用晚膳的时候,卜青云在饭桌上宣布,经几个家族的族长推选,这一届的”蚕花庙会“就由卜家主持,而蚕花娘子的人选,自然就落到了玥汐身上。奕凡和千千自然为玥汐高兴,但是卜夫人却不赞同,她认为一个大家闺秀抛头露面的,有失体统。
卜青云则有不同看法:“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也该让榕城的百姓,见识一下玥汐的美貌,说不定能就此找到乘龙快婿,与我联手对抗萧宁远那个老匹夫。”
卜夫人忧心地说道:“萧宁远近年来不但开了好几家钱庄分行,还开始涉猎贸易生意,听说他最近正卖力讨好那个橡胶大王雷克定,莫非他想和我们卜家争抢橡胶生意。老爷,我们卜家是怎么得罪萧家的,那萧宁远怎么像条疯狗似的,一直咬着我们不放。”
卜青云脸色一沉:“这个梁子是从我祖父的时候就结下了的,当时我祖父是榕城知县,而萧宁远的祖父因为贩卖私盐被下了狱,当时萧家拿了许多钱财想要买通祖父,且不说我祖父为官清廉,这贩卖私盐可是死罪,谁敢包庇他。就这样,萧宁远的祖父被押往京城,判了绞刑,萧家的家产也被判充公。至此,萧家就与我们卜家誓不两立,争斗一直延续至今。”
奕凡叹道:“难怪这么多年来,萧宁远处处与爹作对,大有致我们于死地而后快之心。说起来,也是萧家不对在先,与我们卜家何干,这萧宁远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玥汐霍地站了起来,把面前的碗一推,说道:“爹,娘,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还不等卜青云说话,她已经像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玥汐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卜青云嘀咕着。
“爹,我去看看二姐。”千千觉察出玥汐神色有异,紧紧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卜家的花园里。玥汐摘了假山上的一朵小花,一瓣一瓣地扯下来,轻轻地叹息着。
“二姐,你有什么心事吗?”千千一边询问一边帮着玥汐披上风氅。
在她眼里,玥汐一向是活泼开朗、心无城府的。但是这些天来,总看到玥汐误声叹气,愁眉不展,千千很想知道原因。
玥汐看着姣若明月的千千,突然起了一个念头:“千千,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二姐,你说吧,我一定尽力而为。”千千温柔而善解人意地说。
“还有几天就到蚕花庙会了,到时候,你能不能顶替我去当那个’蚕花娘子‘?”玥汐期待地看着她。
“这这恐怕不行吧,你是族长们定好的人选,就算我愿意替你去,只怕爹也不会同意的。”千千为难地说。
“傻丫头,这事当然不能告诉爹了。”玥汐拉着千千的手,迫切地说,“到时候,你陪着我一起去,等爹说完祝祷词后就会游街,爹是不会跟着去的,到时候我们就找机会互换衣裳。”
千千吃了一惊,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做过忤逆、欺骗老爷的事,这要是让卜青云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千千,到底怎么样嘛?”玥汐追问着。
“二姐,你为什么不肯当蚕花娘子?”
“我我就是不喜欢抛头露面的。”玥汐心虚地说。
“没有别的原因了?”千千望着她。
“没有了。”玥汐眼神闪烁。
“那好,既然你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也别怪我这个妹妹不肯帮你。”千千作势要走。
玥汐只得拉住了她:“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包括我哥在内。”
玥汐附在千千的耳畔,低语了一阵。
当听到“萧翊辰”这三个字的时候,千千一阵惊愕,手里的丝帕倏然落地。当年奕凡的一句戏语竟然成真,那个曾经又黑又瘦的萧翊辰,那个从小就会拿吃的讨好玥汐的萧翊辰,如今已变成翩翩少年,并且已经打动了玥汐的芳心。千千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开始的,只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地步。奈何玥汐鲜有机会出去,所以才想到了利用这“蚕花庙会”的机会“金蝉脱壳”,好与心上人会面。
第15章 蚕花庙会()
“千千不会答应你的。”奕凡的声音在她们背后响起,语声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玥汐,你明知道我们卜家跟萧家是世仇,为什么还要跟萧翊辰在一起?”
“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玥汐的心一紧,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奕凡冷哼了一声,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绉巴巴的纸,一手指着纸上的字念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翊辰小字。’这是萧翊辰叫人捎给你的字条吧,那天在天福楼前,我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拿了这张纸给你,当时我就怀疑你藏了什么秘密。原来,你背着爹和全家人,偷偷和萧家人来往。若是给爹知道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哥,你怎么能偷看我的东西呢。”边说玥汐去抢那字条,但是奕凡已经把它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