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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个纸团塞在她手里,玥汐把那团纸展开一看,莞尔一笑,接着又把纸团叠好,塞进了衣袖。奕凡心生狐疑,但是并不说破。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彼时,云舒和他的随从春晖各自骑着一匹白马,一路穿越悬崖峭壁,翻过崇山峻岭,历经半个月的游历,终于风尘仆仆赶到了榕城。进城之后,云舒愈发感叹这群山环峙,桑行遍野的榕城当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他举目远眺,倚马斜桥,只见桥下湖水之中,烟波浩渺、画舫如织,岸上桃红柳绿、莺啼燕语,顿感一路的劳累化为乌有。
春晖跟在云舒身后,用衣袖擦拭着满脸的尘土,低头看着自己因为经过长途奔波,此刻已被灰沙汗渍侵袭而变为土灰色的衣衫,不禁抱怨道:“二少爷,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大少爷和几位夫人‘兵马未动’,您倒是‘粮草先行’了。看看咱们这‘尘满面,鬓如霜’的样子,这得亏路上没有劫道的马匪,要不然我可怎么向八夫人交待。”
他本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北汉子,生性耿直,忠厚粗犷,却因为从小跟着云舒,耳濡目染,说起话来也变得“文绉绉”的。
云舒一提缰绳,马儿似通人性,立刻放缓了脚步,他看着狼狈的春晖,轻轻一笑,说道:“我大哥是个军人,若是与他同行,哪还能有如此闲情逸致,饱览湖光山色。”
云舒的声音温润如玉,一如他的外表,温文尔雅、清新俊逸。
春晖又说道:“可是二少爷,你白天赶路可以说是游山玩水,怎么晚上也不见你休息。”
云舒一展折扇,轻轻摇动:“你不觉得观繁星皓月,俯逆春风,更是件美事么。”
春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您是美了,可我这会只想好好睡他个三天三夜。”
二人并驾同行,不知不觉来到天福楼前。一片流丽婉转的丝竹之声自内传出,飘到了云舒的耳中。他便一勒缰绳,马儿一声清嘶,停下了脚步。
“二少爷,您听什么呢?”见云舒侧耳倾听,春晖也勒停了白马。
云舒听了一会,缓缓说道:“弹的曲子是潇湘水云,乐器应该是七弦古琴。”
春晖来了兴趣:“二少爷,什么是‘七弦琴’?”
“宫商角徵羽是为五弦,后又加文、武二弦,是为七弦。弹的曲子不俗,只可惜功力尚欠些火候。春晖,你也饿了吧,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云舒一边解说一边下了马,春晖牵着两副缰绳,将马交给了店伙计。
刚一踏进天福楼,云舒便后悔不迭,里头嘈声刺耳,好几桌客人吆五喝六,猜拳喝酒。
他听得头皮发炸,正要转身出去,却听背后传来个粗鲁而嚣张的声音:“那个弹琴的小妞儿,过来给大爷敬杯酒。”
云舒循声望去,见一个长相粗鄙的恶霸强拉着一个翠衣少女的衣袖不放。那少女吓得失色,闪向一边,云舒瞧见她手里抱着的古琴,立时明白了方才的琴声乃出自于她的手。那恶霸手一挥,楼上立时下来了两个家奴,一人一边,挟制着少女往二楼拖去。
云舒看不下去,正要挺身而出,却被一旁看出端倪的春晖死死抱住,他急道:“二少爷,忍一时风平浪静,你若有个什么闪失,我就是死十次,也没法向八夫人交待呀。你站着别动,我去就是。”
就在此时,从二楼跃下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一把便扣住了那恶霸的手,怒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还有王法吗?”
那恶霸抬起头,打量那青年一番,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喝的哪家咸水,管的哪家闲事?”
青年也冷笑数声:“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卜奕凡。”
那恶霸听了这名字,眉头微微一皱,举目便朝二楼望去,想瞧瞧他可曾带了帮手,却瞧见他那桌只坐了两位貌美的姑娘,一双眼睛便贪婪地在千千和玥汐身上打转,涎笑着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卜家的大少爷,我看你带来的那两位姑娘倒是不错,你若是对这卖艺的小妞有意,我们便做个通房,互相换换,如何?”
奕凡啐了一口,照着那恶霸的鼻子就是一拳,力道之大,直把那人打得飞了起来,又重重跌下,把一张桌子生生劈成了两半。那人捂着鲜血直淋的鼻子,疼得龇牙咧嘴,哀嚎不断。奕凡并不解气,冲上去提起那恶霸的领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恶霸的两个随从见主子被打,立刻冲了过来,一个伸出右掌,嗖地一拳,直劈奕凡的面门,另一个则瞅准了空隙一脚踹向他胁下。奕凡躲过了那一拳,却没提防那一脚,立时一声闷哼,被踹出了几米开外,软软倒了下去。那两个恶奴并不罢休,抄起板凳就朝地上的奕凡抡过去。
第9章 一见如故()
一直在二楼观望的千千和玥汐吓得尖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春晖抄起地上的一条板桌断腿,及时架开了那横飞而来的凳子。那两个恶奴又冲了过来,拳脚齐施,和奕凡、春晖扭打在一起。奕凡自小养尊处优,只是靠着一点蛮力,全无半点打架的技巧,一不小心被其中一人压住腰身,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头上、背上,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脊骨似要折断。
突然,只听“刺啦”一声,那两个恶奴惨叫一声,摸着脊背蹦起了三尺高。奕凡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身玉立,斯斯文文的青年,一手提了一壶滚烫的开水,给那两个恶奴浇了个“烫猪皮”,当下报之一笑。他趁势一跃而起,反脚一踢,其中一个腿上受力,摔了个“恶狗扑屎”。春晖揪住另一个的衣襟,左右开弓就是几个耳光。那两个恶怒涕泪交流,鬼吒狼嚎,连滚带爬躲到了恶霸身后。
那恶霸脸上煞白,冷汗汩汩而下,却仍是强撑着不肯服软,指着云舒厉声道:“你又是什么人,敢管晁大爷的闲事。”
春晖冷笑着说:“你这种下三滥,还不配问我家二少爷的名字。”
那恶霸见云舒虽然面生,但气质风度倒似个官宦人家的子弟,一时摸不清他的底细,自己的鼻子又肿得老高,鲜血汩汩流个不停,当下只得撂下一句狠话后带着那两个家丁夺门而去了。
云舒松了口气,把那两壶开水放到了一边。
千千和玥汐从楼上奔了下来,两个人围着奕凡不住的问:“大哥,你伤着没有?”
奕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忍着痛说道:“多亏那两位朋友,不然的话免不了多挨几下。”
千千和玥汐互望一眼,走到云舒面前,微微曲膝,分别行了个礼。
云舒连忙说道:“两位姑娘,不必客气。”
他略略的扫了一眼玥汐,却把目光定在了千千脸上。她一身白色的衣裙,双眉微微的蹙拢着,长长的睫羽下是一双略带忧愁的大眼睛,这份淡淡的愁容,使的她原本就清丽脱俗的容貌更增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云舒确实很欣赏这样纤尘不染的美,但更多的却是奇怪,明明是初次见面,却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莫非以前在哪里见过?
大概是觉察到云舒的目光的异样,千千有点不自然起来,轻轻咳嗽了两声。云舒自知失礼,连忙移开了目光。奕凡也上前道了谢,大家彼此都介绍了自己,云舒自称姓“云”名“舒”,是商人之子。因大家年龄相仿,又是“不打不相识”,便另开了一桌,点了些酒菜漫谈起来。
掌柜老贾跑了过来,看到一地的碎碟破盘,狼藉的酒汁菜汤,难过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春晖拿出钱袋,从里面抓了一把大洋,放到老贾手里。
老贾却并未显出高兴的样子,走到奕凡几个的桌前,小声说道:“你们可知刚才得罪的人是谁吗?他可是警察局杨队长的小舅子晁晟,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奕凡不作声了,他知道杨照天不是善类,得罪了他的小舅子,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怕是要连累旁人。想到此处,他下意识地朝那翠衣少女望去。
那翠衣少女,此时愁云满面,疾步走到云舒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小雨多谢少爷的救命之恩!”
奕凡半开玩笑地说:“小雨姑娘,我也有份救人,你怎么不谢谢我。”
小雨看了奕凡一眼,怯怯地说:“谢谢卜少爷救命之恩。”
“不必谢,不必谢,我同你开玩笑的。”奕凡连忙说道。
云舒连忙去扶小雨,不料她却坚持跪着,含泪说道:“我和我爹在这天福楼卖艺有一年了,自我爹生病过世后,总有些歹人来调戏,求少爷收了我做丫鬟吧,洗衣做饭端茶递水,小雨一定把您伺候周到。”
玥汐噗嗤一笑,对奕凡轻声道:“这位小雨姑娘只怕是对人家少爷芳心暗许了。”
“这”云舒有些为难,他在叶家只是庶出的二少爷,就算只是收个丫鬟也是要经过叶家大夫人同意的。
见云舒踌躇不决,奕凡忍不住了,上前几步说道:“这位小雨姑娘着实可怜,况且老板也说了,那个晁晟不是善类,只怕我们走了之后小雨姑娘仍会落到他手里,你不如就收了她做丫鬟,也算是积德行善,好事一桩。”
云舒见奕凡目光棱棱,说的正气凛然,低头看那小雨,就那么直挺挺的跪着,目光悲切,凄苦至极,心里便打定了主意。他扶起小雨,说道:“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便答应收你做丫鬟。”
小雨不加思索,连声应允。
倒是奕凡好奇的很,调侃道:“这位少爷,小雨姑娘身无长物,她能给你什么?难道你是要人家以身相许吗?”
春晖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家少爷是个谦谦君子,岂会有这种心思。”
云舒瞪了春晖一眼,笑道:“我自小就有了春晖这个好帮手,前些年又收了做兰幽,芜草为丫鬟,如今”他看了看小雨,温和的接口,“只不过我有个习惯,就是但凡跟随我的人都得改个名字。”
“改名字?”小雨十分新奇。
“就是给你重新取个名字。”春晖抢着说,“我本名福根,春晖这个名字是二少爷帮我改的呢,还有兰幽,本名叫做小红,芜草的本名是小玉。现在,二少爷要给你取个名字,你明白了吗?”
“那,那二少爷要给我改个什么名字呢?”小雨又是感动又是喜悦,她眼波微转,偷偷看了看云舒,又把头垂的低低的,脸上起了两片红云。
云舒朝奕凡说道:“卜兄知道我要给小雨改的名字是什么吗?”
奕凡笑了笑:“你们这些读书人想的名字,我哪能猜到。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云舒正要回答,却有个清丽婉转的声音截口道:“我猜是‘秋月’!”
云舒笑容一敛,目光循声望去,正好对上千千那双清澈明丽的眸子。
奕凡和玥汐面面相觑,却不解其意。
“千千姑娘是怎么猜到的?”云舒嘴角含笑,轻声问道。
千千轻吟道:“‘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非高秋月。’‘春晖’、‘芜草’、‘兰幽’皆齐,唯差‘秋月’而矣。”
云舒心中一动,以折扇轻轻击掌,赞道:“千千姑娘蕙质兰心,难得难得。”
第10章 巧断疑案 (一)()
奕凡摇头叹道:“我自小最讨厌那些诗啊词啊的,你们能不能别拽文了。“
正谈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