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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汐含笑道:“听说孙毗死不招认,我想着他或许是吃软不吃硬,想试试能不能劝动他。”
哲宇向赵强斜眼望去:“你的嘴可真够多的。”
玥汐连忙道:“不怪赵强,孙毗被押入督军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到了。”
哲宇盯着她:“你有办法让孙毗说实话?”
玥汐微笑:“并无十足的把握,不过我愿尽力一试。”
哲宇朝守门的赵强说道:“开门。”
赵强因之前调戏玥汐一事心存芥蒂,此时不敢抬头望她,玥汐从他身边走过时回眸瞧了他一眼,赵强只觉得这一眼柔情似水,盈盈流波,当下便骨软筋酥,心旌摇曳,双目直勾勾追随着这红滟滟的身影。直到江平安重重地关上了柴门,并且狠狠瞪了他一眼才罢了。
第88章 豆萁相煎 (二)()
落日熔金,晚霞满天,暮色染红了西边山峰上的云彩,山崖下,一丛丛风姿绝艳,灿若云锦的杜鹃花格外夺目耀眼。碧月潭似笼罩着一抹轻烟,万顷湖平常似镜,四时月好最宜秋,云舒与千千相依相偎,泛舟湖上,逍遥如仙。
清爽的微风和着飘渺的渔歌迎面拂来,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两岸的垂柳也如多情少女般婆娑起舞。他们在秋风里吟诗作对,谈笑古今。
云舒动容道:“待到秋深时,红枫盛开,片片红叶配合着枫林间落下的丝丝雨雾,恍如仙境。”
千千轻吟道:“岭峰众壑染彤妆,绿树红枫扮媚娘。火漫层林霞彩艳,云柔碧水桂花香。以后我们的屋子前后定要种上一棵梧桐一棵枫树,再种下满园的瑞香和杜鹃”
未待她说完,云舒轻浅而笑,目光霭霭:“还要种鸢尾,睡莲,红掌,腊梅,把四季的景色都保存下来。”
两人说着笑着,眼前突然掠起一只寒鸦,声声啼鸣中,千千心口一凉,寒鸦是不吉利的鸟啊!
云舒并未察觉千千的忧虑,偶然听见有人呼唤,蓦然回首,见春晖立于岸上,正朝他们急切招手。
撑船人立刻朝着岸边划去。待云舒上了岸,春晖急急说道:“二少爷,督军府出事了。”
原来,孙毗先是死不招认,其后竟突然反口,咬定是八夫人蓄意指使他与曼荷诬陷大夫人,大夫人盛怒之下,将平安扣砸向八夫人,直把她的额头砸出一块淤青。目前八夫人被软禁于柴房,大夫人声称,她一天不认罪就一天不给她东西吃。
云舒听完,脸色遽然变得雪白如纸,他知道母亲一向心气高,不擅于辩白,受了这样大的冤枉和屈辱,只怕情急之下会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来。
饶是他修养再好,此时也是惊怒交集,一把攥起春晖的衣襟,愤然道:“我娘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春晖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昨晚就想出来报信,可是大少爷的人把我看的死死的,我怕他们跟踪到千千姑娘的住处,才不敢贸然行动,直到早上,我趁那两个看守昏昏欲睡,才扮成秋月的样子偷偷出府。”
千千见他一脸的憔悴,满头的汗水,头发都粘成了几绺贴在额头上,眼底尽是乌青,知道他所言不虚,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春晖,云舒只是太心急了,你不要怪他。”
春晖一抹头上的汗,摇头道:“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替八夫人开罪,督军不在府上,如今大夫人独揽大权,她一向视八夫人为眼中钉,如今得了这样的机会,更是不会手下留情了。”
云舒紧握着千千的手,眸光犹如熄灭的火烛,在瞬间黯然了下去:“我现在必须回去,你好好的在灵馨居住着,哪也不要去,有什么消息我自会让春晖或者秋月传达。你千万记着,我娘现在出了事,你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否则,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灵馨居是云舒在郊外买下的房子,自哲宇回来的第二日,云舒便接千千搬去那里居住。
千千见他语声急躁,一向温柔敦厚的容色也见严厉,不禁担心地说道:“不如我陪你一同去督军府,合你我二人之力,说不定能解开这个疑团。”
云舒急道:“不行,我娘就算犯了错,也是督军府的八夫人,大哥僭越将她禁足于柴房,多半是为了引我回去,其目的无非就是得到你。你此番前去,只怕正合了他的心意。”他朝春晖吩咐道:“你先马上送千千回灵馨居,然后再回府。”
千千知道他已打定主意,便不再阻拦。
自云舒回督军府后,千千每日翘首以待,都没有等到他的身影,便是春晖和秋月,也未曾踏足过一次。盘指算来,离云舒离去的日子已有五日了。
千千愈发的心急起来,又不能违背了与云舒的约定去督军府打听。这样烦忧烦心,寝食难安。
这一日淫雨霏霏,千千正愁眉不展,听得外头有响动,连忙奔到门口,却见来者竟是个清秀的青年。千千茫然相顾,愣愣片刻,只等那人近前收伞,露出一张雪白姣好的面容,千千才认出那“青年”原来是女扮男装的方若翾。
她环顾四周,目光在如丝细雨下显得格外清冷幽绝:“这里布置得很清雅,他对你果然是情有独钟。”
声音如清风拂动风铃般悦耳,只是语气夹杂着说不出的酸涩。
千千连忙将她迎进屋子,未待她奉茶,方若翾已神色严峻的说道:“云舒跟八夫人已经被哲宇软禁,他手下的人也都被日夜监视,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委托我来送信。看来哲宇对你是志在必得。”
千千眉头微拧,急切道:“叶哲宇有没有为难云舒?”
方若翾摇头:“孙毗写下认罪书后就被正法了,如今死无对证,只怕很难再洗去八夫人的嫌疑。”
千千蹙一蹙眉,唇角轻扬,眸中含了一丝狐疑:“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能令孙毗一死也要效忠于他。”
方若翾思忖片刻,说道:“也许他并非为了效忠,只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
千千眼眸一凛:“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把柄,孙毗自然也不例外,纵使他是个贪财忘义的小人,肯定也有自己看重的东西。”
电光火石的瞬间,从前种种不曾在意的细节此时划过眼前,她突然忆起督军府着火那日,孙毗与曼荷受审时,互相之间那不经意的眼神交汇。初时千千不懂得情爱为何物,直到与云舒在一起,她才明白曼荷那时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涵义。
她心中如闪电划过幽暗天际,眼前豁然清亮开朗,种种疑惑皆如枝脉一般理顺了。
千千侧首,凝目于被萧瑟秋风漫卷得上下翻飞的帷帘,右手轻轻捶向桌子:“孙毗的弱点就是曼荷!他们之间应该有私情。”
方若翾耸然动容:“我当时也很不理解,曼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现在才明白,督军府的丫鬟和家丁是不能私相授受的,他们如此铤而走险,无非就是为了拿一笔钱可以远走高飞。”
男女之情本来是神圣的,但若是自私自利到不惜诋毁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私欲,便是罪大恶极。
第89章 豆萁相煎 (三)()
雨势更大了,雨水打在豆沙色的窗棂上,发出含糊不清的“笃笃”轻响。
千千站起身子,沉思道:“孙毗自知被抓后难逃一死,为了保全曼荷索性坚持到底。”
方若翾道:“既然如此,只要能找到曼荷,就能问出事情真相了。”
千千眸中的担忧渐次深邃:“难道姐姐还不明白,孙毗之所以不敢反口,可见曼荷必然已经落入了幕后之人的手中。孙毗已死,她就是唯一的人证,那幕后黑手又怎会留她活路呢。”
千千估计的并不错,曼荷此时被关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阴暗潮湿的空气充斥在她的周围,四周带着难闻的霉味,犹如破窗的舱底。
她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仓库里关押了好几天,每天除了有人从大门下面的小洞定时送吃的,剩余的时光,她都是昏睡着。
黑暗中,一只毛糙的手突然在她胸口摸了一把。曼荷吓得身子一缩,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惊粟,咬着嘴唇道:“是谁?你要干什么?”
黑暗中,有人阴恻恻的说:“反正你就要死了,何必再端着不放。”
曼荷的眼泪流下,一滴滴淌在衣服上,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虽然从进这个仓库的第一天起她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但是厄运降临的时候,她才知道“死”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
曼荷的手缓缓移向了尚还平坦的小腹,里面是她和孙毗刚满两个月的孩子。也是她支持下去的动力和希望,不,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
她咬唇抬头,对着黑暗中那个呼吸急促的位置哀求道:“你能不能放过我?”
那人“哦”了一声,怪笑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我有什么好处。”
曼荷咬着唇道:“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但是她知道,对方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一个女子若是为了腹中的骨肉而牺牲自己的贞洁,应该不算对不起丈夫吧。她这样思忖着,而且,只要她不说,孙毗永远不会知道的。对,这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曼荷满含屈辱道:“我若是答应你,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黑暗中的影子沉默了片刻,低低的淫笑:“好,我答应你。不过这里太黑了,我可不喜欢,我们到别处去吧。”
他上去一把抓住曼荷的手,她只能顺从的跟着他走。
两人最后来到一片静寂而茂密的树林里,那人走了一段路,环顾四周,此时繁星满天,四野无人,他便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了脚步,回首笑道:“就在这里吧。”
他蒙着面,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曼荷分辨不出他的身份,她默默走过去,在他的脚边躺下,紧紧闭上眼睛,等待屈辱的一刻。
蒙面人蹲下身子,迫不及待的撕开了曼荷的衣襟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上下其手在她的胸部游弋。粗重的鼻息声打在曼荷的脖子上,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水直向喉咙口喷涌上来。
她死死咬着牙关,身子僵硬的就像行尸走肉。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忍耐,一定要忍耐直到对方的手伸进了她的裙底,她突然双目曝睁,伸手一把扯下了蒙面人脸上的黑布。
月光下,她惊怒的叫出声:“赵强!”
这个侮辱她的人,竟然是以前她连正眼都不屑一顾的赵强。她的手突然挥出,重重地甩在他脸上。
赵强一时怔住,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曼荷一把推开他,踉跄的后退,双手紧紧护着衣襟散开的胸口,失声道:“你这个狗奴才,你竟敢“
赵强盯着她,狞笑道:“狗奴才?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为了钱,连自己的主子都能出卖,你又高尚到哪里去!“
曼荷怔住:“你都知道了!“
赵强冷冷道:“事到如今你也该明白,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你若是伺候得我舒服,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曼荷终于明白,把她从家里绑架到这个废弃仓库的,不是强盗和劫匪,正是那个花重金指使她冤枉大夫人的幕后黑手。她倒吸一口气,思路慢慢理清,是了,她早就该想到,知道她和孙毗住处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狡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