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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轨。我大声呼救,纠缠之际,雷小博的头被我用花盆砸伤,但是最后,这个禽兽还是把我玷污了。我当时生不如死,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因为就算把此事告诉老爷,他爱子心切,也绝对不会为我作主。人言可畏,到时候我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被下人传成勾引少主的狐狸精,我绝对不能做这么愚蠢的事。我要谋定而后动,我一面虚与委蛇,对雷小博假以辞色,使他相信我是甘心嫁给他做妾,对我疏于防备。另一方面,我开始酝酿复仇的计划,终于,我想到了在众人面前将他毒死的计划,如此一来,不但能报我被辱之仇,也可以使自己摆脱嫌疑,但是我实在没有想到——“
第26章 阴霾渐生()
说到此处,她缓缓地转向千千,眼布红丝,满面皆是泪痕:“我没有想到你这般轻易地就拆穿了我冥思苦想半个月的计划不过,像雷小博这样的人面兽心的东西,我恨不得将他剜肉挖心,倒是便宜他死的如此痛快。”
杨照天在一旁冷笑:“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樱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缓缓走到朱焱面前,俯下身子,轻轻说道:“我买砒霜的事无意间被你发现了,不过我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出卖我。只是你大可不必为我顶罪,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朱焱流着泪道:“我一直都躲在帘后,当我看到那位姑娘走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已经怀疑你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你会喜欢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雷克定眼见众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新仇旧恨一并涌了上来:“你这个歹毒女人,害死我的儿子还要污蔑他。杨队长,杀人该当何罪?”
杨照天答道:“当判枪决或者绞刑。”
雷克定眼露凶光:“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抓人。”
不待杨照天行动,樱桃已将左手五根葱玉般的手指都含入口中,朱焱见她如此,顿时面如死灰,嘶叫道:“不要。”樱桃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苍凉笑道:“你们这些脏手,不配碰我。”
骤然之间,她身子往前仰了一仰,嘴里喷出一大口血,身子徐徐倒下。
“怎么回事?”雷克定吃了一惊,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只见樱桃脸颊渐渐转成紫色,一张樱桃小口肿得变了形,嘴角流下的都是黑血。
法医对着樱桃的尸体检查了一番,说道:“她五个手指的指甲上都淬了砒霜,如此份量足以让人立时就死,看来是早有准备,畏罪自杀。”
千千瞧见这一幕,立时想到十年前父亲楚玉珩中毒而死的情景,心头如遭巨震。初时她只是为了还卜家的恩情,有心替卜青云拉拢雷克定,才出头为雷家找出真凶,却没有想到死者是个十足的恶人,“真凶”才是苦主,眼见樱桃惨死当场,她心中悲痛莫名,悔之不迭。
伏在地上的朱焱,狂喝一声,似发疯一般一头撞开杨照天,跪行着爬到樱桃的尸体面前,伸出一只手,缓缓地将掌心放到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抚摸着,一寸一寸,自额头到下巴,每一处都不放过。
千千心中痛恸,走过去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朱焱苍白的嘴唇抖动了两下,抬起头,脸上似罩了一层冰霜,眼里却闪过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奕凡情知不好,大叫一声:“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朱焱的袖口突然多了一柄短刀,原来他做了两手准备,分别在两只衣袖中藏了两把刀。只见寒光一闪,刀尖直朝千千的心窝刺去。霎时,血溅三尺,同一时间,枪声响起,朱焱被杨照天当场击毙。带着腥味的热血溅到了千千的脸上,在雷小蝶的惊呼中,她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那刀子是扎在了奕凡的臂上,自己却是毫发无损。原来方才奕凡见朱焱面色有异,飞奔过来,及时挡在了千千面前,替她受了一刀。幸好大夫就在堂上,当即背了药箱过来,替奕凡清理了伤口,止住了血。
雷小蝶亲眼见奕凡为护千千奋不顾身,心中大为惊异。雷克定是个富商,家中妻妾成群,而小蝶又耳濡目染兄长雷小博对女子的狎玩之态,凉薄之心。她本以为天下男儿皆如此,却没有料到还有奕凡这般肯为了他人舍生忘死的男子,当下心中一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之情油然而生。
众人见了这等惨裂之事,皆是一片唏嘘。
奕凡安慰了千千几句,转身却发现不见了玥汐,再四下一望,连萧翊辰也不见了踪影,心中便知道了个大概。他悄悄退了出去,来到庄外,转过一个小山坡,果然见前面一株柳树之下,一对男女相互依偎在一起,男的轻怜密爱,女的暖语温存。奕凡定睛看去,可不就是玥汐和萧翊辰。原来他二人趁着大厅里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缉凶之上,偷偷溜出来幽会。眼看他俩越靠越近,两张嘴眼看就要贴在一起,奕凡轻轻咳了两声。
“奕凡兄!”萧翊辰回头一看,下意识的手一松,神情好似一盆火被水浇熄了一般,变得蔫了吧唧的。玥汐的脸也腾地红了,垂手侧立在一边。
奕凡看不惯萧奕辰的轻浮举止,冷声说道:“我们卜家在榕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你如果真心喜欢我妹妹,就该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而不是偷偷摸摸拉拉扯扯,叫人看见了你萧少爷倒没什么,玥汐的名节岂不是毁了。”
萧翊辰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玥汐被奕凡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下辩解道:“大哥,我们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什么闲言闲语”
奕凡愠怒道:“我从小读书不好,但还知道什么叫做发乎情止乎礼,总之你们在婚前就这样黏黏糊糊,暧昧不明就是不行。”
玥汐向来倔强,当下冷言回敬:“顽固又迂腐,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到深处,情难自禁!难怪千千总是犹豫着不肯嫁你,因为你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气恼之下的玥汐口不择言,但是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奕凡听了这刺耳之言果然面色大变,身子颤动了一下。
“哥,我无心的。”玥汐自然知道千千在奕凡心中的分量,悔之不迭。
“回去再说。”奕凡看了看一边惊愕的萧翊辰,强压下心头的疑虑,铁青着脸拉着玥汐就往回走,玥汐挣脱不得,只得频频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萧翊辰。两人亦步亦趋,到了雷府门口才不得不分开。
真凶虽然伏法,但雷家依旧陷入了一片悲恸欲绝之中,原本的寿宴变成了灵堂,喜事变成了丧事。灵堂上方高高挂起雷小博的遗像,遗像两边挂起素幛挽联,下面是一个大大的“奠”字。灵堂正中摆放着灵柩,案上设了牌位,放上三牲供品,牌位两边点起白色蜡烛,鼓手吹起了迎宾哀乐。因雷小博并未娶妻,膝下自然无子,雷家便雇了两个青年充作“孝子”,披麻戴孝,跪在门口,对前来吊唁的客人磕头还礼、迎来送往。
第27章 风雨欲来()
这边,雷家是一片雾惨云愁,萧家也好过不到哪去,萧宁远只要一想到雷、卜两家马上就要联手,心里就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他思来想去,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正想找人好好商议,却发现儿子萧翊辰不见了。
萧宁远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五分了。
萧家别院华灯美景,却不见了萧翊辰。
“刘妈,刘妈。”萧宁远喊道,“看见大少爷了吗?”
“大少爷出去了。”刘妈是萧翊辰的奶妈,也是萧家的老妈子,她恭敬的回答,眼神却有些闪烁。
“这么晚了,他去哪了?”萧宁远眉头一皱。
“不不知道。”刘妈的头垂得更低了。
“他是不是去找卜青云的女儿了?”萧宁远冷哼了一声。
“老爷,您怎么知道?”刘妈话一出口,赶紧捂住了嘴,“老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用替他掩饰了,我还不是老糊涂,雷克定寿宴那日,我就看出他同卜家的二小姐眉来眼去的。”萧宁远脸色铁青,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动着,“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眼看卜,雷两家就要联手,他却只想着儿女情长,风花雪月。”
说到此处,他突然想起雷克定的女儿小蝶来。雷小博一死,雷小蝶不就是雷家唯一的继承人了吗!如果能和雷家成为亲家
萧宁远的眼睛一亮,心中忖道:“卜青云,你虽然占得先机,我却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这场仗还没结束!”
就在萧宁远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萧翊辰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偷偷跑到卜家私会玥汐,在翻墙的时候,被卜忠发现,当成贼人给拿下了。
卜青云听到“萧翊辰”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有些吃惊,他朝卜忠做了个手势,自己移步进了书房。由卜忠带路,萧翊辰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及至进了书房,也不敢抬头看卜青云一眼。卜青云看他一副唯唯诺诺、不知所措的样子,眉头拧成了疙瘩。
门重重地关上了,玥汐不知道父亲跟萧翊辰在里面谈论些什么,只知道此刻的时间是十七年以来过得最漫长的。
半个时辰后,门开了。一脸肃然的卜青云跟失魂落魄的萧翊辰一并走了出来。
“爹!”玥汐迎了上去,看到卜青云正颜厉色,她就不敢说话了。她又朝萧翊辰望去,见他面色愀然,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她的心脏立即痉挛起来。
卜青云回头对萧翊辰直言正色道:“萧少爷,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你都记住了吧。只要你爹答应我这三个条件,我就同意你跟玥汐的婚事。”
他又朝卜忠说道:“忠叔,送萧少爷出府。”
萧翊辰步履沉重地走出卜家的大门,卜青云开出的三个条件,言犹在耳。
“第一,十年前,我为了救千千的母亲,向你爹求购老山参,他却当众羞辱我,所以,我要他要在榕城最大的酒楼设宴向我赔罪,且必须席开十桌,宴请榕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第二,归还早年从我们卜家骗走的一尊‘汝窑美人觚’。第三,我要萧宁远写下保证书,不管玥汐能不能为你们萧家生下一儿半女,都不能再为你纳妾。此生,你只能有玥汐一个妻子。”
一想到这三个条件,萧翊辰的脑袋都快炸开了,他心里清楚得很,不要说是三个条件,就是其中一条,父亲萧宁远都绝不会答应的。他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为什么他跟玥汐的路,如此举步维艰?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风月楼里,华灯初上,歌舞升平。
风月楼,如同它的名字,名为酒楼,其实是榕城的风月场所。民国时狎妓之风日盛,老板娘水玲珑自诩为风雅之人,明明行的是龌鹾之事,却非要把一个个风尘女子包装成名媛淑女的样子。榕城的商贾政客和门阀世家居然也都吃这一套。因此水玲珑虽然徐娘半老,在榕城仍是艳帜高张,盛名不衰。
哲宇落座在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了一支出来。“呲”地一声,火柴头上划出幽蓝色的火焰,烟点燃了,他深深吸了两口,以熟练的姿势将烟灰弹进面前的水晶烟灰缸里。他今天没有穿军服,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反而更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