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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蕊取了热毛巾过来:“姑娘,听说马有才那个贪官带着老婆孩子跑了。”
“什么时候的事?”马有才的爪牙不是今日还在镇上搜寻么。
“就是今天下午的事儿。”庆元道:“两国今日已经正式开始交战,马有才听到风声便一溜烟跑了,等到州府的大人赶过来时,才知道他准备了许久。虽通缉令下去了,但是却没什么人能去捉拿他了。”
“怎么了?”桃花抬眼看他,马有才这样的,定然是要捉拿回来判罪的,怎么会没有人去捉拿?
庆元回头看了看宁骏和魏如林,道:“如今官府到处在抓壮丁,下午的时候大街上一片乱,过往的客商纷纷‘慷慨解囊’才算逃过一劫,但镇上的就没那么幸运了,凡是出现在大街上的,十五岁以下、六十岁以上的才算逃过一劫,其他的全部都被抓走了。”
原来是已经开战了他才那么着急回去么……
“看来今年的秋试是不能正常进行了。”桃花微微蹙眉。
魏如林手心微紧:“这里靠近席云,所以才会如此,但说不定京城可以……”
宁骏虽然平日里粗糙了些,但还算心细,看了眼桃花,又看了眼魏如林:“桃花,要不我们去京城?”
桃花转过身去,掩饰住微湿的眼眶:“我会安排你们过去。”
“你不跟我们过去吗?”魏如林着急的上前一步,以前儒雅沉静的脸上如今满是慌张。
桃花微微呼了口气,转过眼来看他,眸光微冷:“我有我要追求的东西。”她差点就忘了,自己不是来这里做自我牺牲的。
魏如林怔住,宁骏也一阵愧疚:“对不起……”
“兄妹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先休息吧,待明日我出去看看,马有才不在,我一个女子出去应当没事。”说罢便往里头走去。
这地下室的床铺都有高大的屏风隔开的,而且特殊时期也不用避讳。
桃花和衣而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屋子里除了庆元芳蕊,几乎都睡不着。
萍娘半夜爬到桃花床边,瞧着她也没睡,小声问道:“桃花姐姐,你是不是想去找今儿救了我们的人?”
桃花笑笑:“萍娘丫头也知道喜欢和不喜欢了?”
萍娘羞赫的笑了笑:“是魏二哥说的,他说桃花姐姐喜欢那个好看哥哥。”
桃花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忽然想起之前苏长逸说的玉佩,问道;“你可见过一块玉佩?”
“什么样的玉佩?”萍娘睁着杏眼问道。
桃花为难的想了想,微微摇头:“罢了,反正……”
“我在魏二哥那儿见过。”萍娘忽然道:“我经常见他拿出那玉佩一个人看,也不知想些什么,有一次被我撞见了,差点冲我发火。”
桃花闻言,心中却只觉得发苦:“夜深了,去睡吧。”
萍娘点点头,转身便跑开了。
第二天一早,桃花便准备出去了,没想到梅清却跑了出来:“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桃花看着面上带着些许恐惧但又死死咬牙的梅清,想到他左右不过十二岁,加之身材瘦弱,那些抓壮丁的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便点了点头。
带了芳蕊和梅清,桃花便从后门出去了,但是才出门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四下看了看,在芳蕊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芳蕊先是惊讶,旋即吗,面容严肃的点头往回而去。
带着梅清,桃花熟门熟路的去了各坊市,不过如今还出来做买卖的已经少了一大半,基本上家里都是有人被抓走了。走在大街上还能看到四处面容凶恶的衙役,瞧见桃花还上来盘问了一番,不过这几个衙役都是州府衙门带来的,所以不认得桃花,倒也没多为难。
桃花问了好些人家,才买到一辆旧的青铜盖骡子车,走起来吱呀吱呀的响,不过虽然破旧了些,但好歹能代步,骡子也还算有力气。
想到云来居东西都还算齐全,桃花便也没多留,梅清在前头赶着车,她便坐在后头,二人又把镇上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把情况摸清楚了才悠悠往回而去。
路中,路过第一次来镇上时曾歇脚的擂茶铺子,如今已经是人去楼空,看着不免让人唏嘘。
骡子车又行了一段,眼看着就要到云来居后门的巷子了,桃花忽然叫梅清转了方向。
“姐姐,怎么了?”梅清赶忙转了方向。
桃花手有些发抖,方才她看到后巷黄贵的脸在不断的往外看,明显是在等着她回来。若是这般,他定然早就发现了她们躲在云来居内。
二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躲了起来,梅清是个机灵的:“姐姐,不若我先去看看?”打桃花主意的人太多,他去总安全些。
桃花担心的看他:“我方才隐约瞧见的人好似是黄贵。”
“黄贵?”梅清的面色果然变得不善,但却忍了下来,哑着嗓子极力压制着心里的仇恨:“姐姐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桃花见也无其他办法,便点了点头。待梅清一走,桃花便先回了马车,坐立不安的等着梅清回来,也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小镇的确是待不下去了。
不多时,梅清便回来了,却带来了最坏的消息。原来黄贵知道桃花几人在里面之后,便去了州府,而刘元安也从牢中被放了出来。
第79章 壮丁()
“你说抓壮丁?”桃花瞪大眼睛。
梅清连连点头:“庆元哥哥,宁骏大哥和魏二哥都被带走了,我还看到刘元安给了黄贵银子。”梅清气得不行。
桃花也气,黄贵这个祸害,留着就是害人的。
“黄贵往哪个方向去了?”桃花问道。
梅清抹了把眼泪:“还在巷子口等着呢,估摸着是等咱们回去。”
“那就叫他有来无回!”桃花这回是发了狠了,以前他祸害别人自己管不着,但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就不行!
跟梅清叮嘱了一番,梅清颔首,悄悄的赶着车回去了,才到巷子口就被黄贵跟上,梅清只当做不知道,一直把马车停到巷子最里头才停下。
黄贵跟在后头,本打算瞧仔细了看桃花是不是在,结果前头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黄贵纳闷,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银子,抽出袖子里的一柄生锈的匕首便悄悄往前而去,殊不知桃花此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在找我?”桃花冷淡的声音传来,黄贵想起刘元安交代的话,只要不死就成,便转身发了狠劲的朝桃花的脸划去,只不过他的匕首还没落在桃花身上,便觉得脖子一凉,看着桃花杀气腾腾的脸,整个人都呆住了,想拿手捂住脖子,已经是血流不止。
“你……”
“如今便是替老天爷收了你,也算是给梅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也给我几个哥哥一个交代。”桃花寒声看他。
宁骏几人被抓走,若真是上了战场,谁知道还能不能平安回来,保不齐命都丢了。
梅清不是第一次死人,但却是第一次见桃花杀人。
黄贵‘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吓得梅清面色一白。
桃花微微喘着气,看着瞪着眼睛捂着满是鲜血的脖子求饶的黄贵,没有多说,只给梅清使了个眼色。
梅清咬咬牙,拿了块布盖在黄贵脸上,转头便进了屋里将吓坏了的芳蕊和萍娘接了出来。
萍娘一见桃花便扑进了她的怀里:“桃花姐姐……”萍娘抽噎着,芳蕊面色也不太好:“姑娘,这里咱们不能呆了。”
“嗯。”桃花淡淡颔首,看着地上被盖住了脸的黄贵:“东西都被发现了吗?”她指当时那一笔黄金。
芳蕊摇摇头:“我现在去拿给姑娘。”
“等等。”桃花抬手:“先不急,我们要先去把大哥他们救出来。”
“救出来?”芳蕊不解:“若是士兵被人发现临阵脱逃,是死罪。”
“迟早是个死,不如一搏。”桃花想得明白,没敢多留,招呼几人上了车便匆匆往州里赶去。
刘元安等了一天也没等到黄贵的消息,便让人去打探了一番,结果听到的却是黄贵已经死了的消息。
“一刀封喉?”刘元安问道。
小厮马建点点头:“嗯,不像是有过打斗,应当是乘其不备的时候一刀毙命。”
刘元安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到底是谁干得,你使人去查查。”
马建战战兢兢的抬头看着刘元安:“东家,您说是不是宁桃花那个妮子做的?”
“她?”刘元安眯起眼睛。
马建点头:“您看看,跟她作对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之前她们村里的宁老头、二婶子二伯和那宁翠翠,如今全死了,前两日的宁大壮听说也被人打断了腿躺在床上说不的话,现在又多了一个黄贵,您说咱们这么跟她作对……”
“胡扯!”刘元安冷冷瞧他:“瞅你那点出息,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娃就把你吓成这样。”
马建见他发怒,自是不敢多说。
刘元安打发了他下去查查,自己则是沉了脸,难道真是那丫头有问题?
“来人。”刘元安招呼了人过来:“把宁骏几人给我看死了,但凡有半点动静都给我禀报过来。”
下面的人有些为难:“爷,咱们这就快到州府了,人是要送到军营的,咱管不了。”
“管不了?”刘元安冷哼一声,眼珠子一转,面色变得阴翳起来:“你去打点打点,把军营四处都给我找人守着,但凡有异动,你就去府衙举报他们要临阵脱逃,这可是死罪!”
“是。”
把这些都安排好了刘元安才算是放了心,摇着扇子看着外头的烈日,只等着桃花上门来。
桃花几人的马车跑得慢,到了快傍晚才到州里,不过州里比较大,桃花倒不用担心四处都是刘元安的爪牙。为了安全起见,桃花还是安排着买了几身旧衣裳,脸上都涂了厚厚的灰,找了处偏僻的小酒馆住下才算是安心。
才到,桃花便开始四处打探军营的消息。
“萍娘跟着芳蕊,你们二人去菜市场四处走走问问,就说乡下表哥被抓走了就是。”桃花嘱咐道。
二人颔首,梅清期待的看着她:“姐姐,我也可以出去问。”
“嗯。”桃花颔首:“你去坊市找那些流浪汉们聊聊,不用问多了,就问问如今的形势。”
梅清欣喜的应声离开,桃花则是装扮一番,悄声去了所谓的军营附近。
州府是有城墙围起来的,有东南西北四个出入口,而军营所在的地方正好靠近东边出口,东边临山,军营也临山,虽有重兵把守但也不是毫无突破点。
桃花在军营门口转了转,没一会儿便有将官来查问。
“你干什么的?”将官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女子,有些不满。
桃花眼眶微湿:“夫君刚刚被抓进来,家中老母亲如今危在旦夕,想见见儿子最后一面,不知大人能否通融。”
将官许是见得多了,面色依旧冷漠:“如今国家有难,救得那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你让你家老母亲安心去吧。”他的意思是,进去了的人绝对不可能再出来。
桃花倒也不多纠缠:“那他可有在外面巡查的机会,我可以用牛车拉了老母亲过来,就远远的看上一眼,可行吗?”
将官皱眉,本不该多说,可自己家中也有老人,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