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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之前阿元的那种状态是怎么回事。
之前那个作者鬼魂还没来跟她抢身体的时候,清晨偶然看见阿元练枪,那时候就觉得他气势诡异,如同凌渡尸山血海。可那时她只是轻轻一叫他就清醒了,快得几乎让她以为是个错觉。
今天再遇到就已经很明白了。
这是原著为男主设定的特殊体质,修罗身。
血脉中潜伏的疯狂因素,当他遇血遇战、情绪激动的时候,疯狂的血液就开始燃烧,属于人的理智和情感逐渐褪去,成为战场上最嗜杀的修罗。尤其到了原著后期,姜旭元回归将军府,被派往青州与蛮人交界处戍边的时候,每每一上战场,必须杀到周身百米内没有活物才有可能停下。
蛮人被杀得节节败退,闻风丧胆,不敢提他的名字,称他为“修罗星”。
看来,从那天清晨,或者更早的时候起,修罗血液已经开始影响他了。
如果没有今天杜天鹏险死的事,她可能还发现不了。
“修罗”
萧佑薇支着一只手臂坐在窗前,吹着微凉的晚风,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修罗星已显迹象,女主却不见踪影。
原著里只有女主萧云琪能够解除姜旭元的修罗状态,现在他似乎还能受她影响,可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原本这时候男主是该结识萧云琪的,剧情却因为她的变化被打乱了。如果修罗血液日益加深,她遏制不住,以姜旭元天命之子的身份和气运,早晚会成为无人可挡的凶星,天下大乱。
风忽地急促了一息,窗沿上有指节敲击的声音,有节奏地扣了两下。
她一惊。
抬眼却没看到一个人影。
萧佑薇正紧张戒备时,忽听一个低低的笑声响起,竟然是在她身后!
拔剑转身挥出,满有信心的一剑却落空了。
坚实的物体在她左肩轻点一下,男子戏谑道:“唉,一见面就动刀动枪的,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礼节吗?”
萧佑薇听清楚这声音后,自己也无法理解地登时放松了下来。
回身看清那人招牌的青骨扇和眼下的银羽纹路,她轻哼一声自顾自坐下,也不招呼他坐,只说:“登徒子,你算个哪门子救命恩人?”
陶九知嬉皮笑脸地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清茶一口闷了,笑道:“可不是救命之恩?那时我还不清楚,回京之后才知道,白鸟追杀令取消居然是看在我的面子,小丫头,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萧佑薇先是一愣,继而冷笑道:“哦,可你夜半无人时闯进来惊吓了我,万一坏了我的闺誉,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哈哈,那能怎么补偿,娶了你就是。”
陶九知沾水的薄唇半掩在白瓷杯后,一对桃花眼微敛,勾出潋滟风情,竟是说不清的魅惑。
“呵,看不上。”少女冷眼扫过,嗤之以鼻。
再次相见就是这样的场景。
如果换成别的男子做出这种夜闯闺房的事,萧佑薇早就翻脸了,可是这人从初遇开始令她着恼的事太多,大概是早习惯了这人的性子,又晓得他没有坏心思,以致在这种时候,仍能像故友一般坐下说话。
“好了好了,之前说的那故事,你写完了没有?”
陶九知悠哉却快速地消灭掉一壶茶并一碟芸豆卷后,态度颇自然地向她讨要西游记的拓本。
萧佑薇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听见他肚子里响亮又连续的声音,表情古怪地问:“你几天没吃饭了?”
对方打了个哈哈,在她执着的目光下才含糊地说:“路上遇到点小事没顾上吃饭,来你这儿讨口吃的。”
萧佑薇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她这儿,明明就是这人的房子。
她想着福婶早睡下了,也不知道厨房里现在还有什么吃的,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可一想这人大半夜吓了她之后还这么理所应当地讨要食物,顿时冒了几分邪火,硬邦邦地说:“跟我来吧。”
后者欣然跟上。
萧佑薇的厨艺算不得太精湛,做得最好吃的当然是烤肉烤鱼这类,至于平时,在家有厨娘,门罗山上也有丫头,她自己做饭的机会真的不多。
“凑合着吃。”她把面条拨到大碗里,夹了个鸡蛋卧在上面,柔韧的宽面条中间零星点缀着新鲜青菜和切细的肉丝,加上福婶特制的酱菜,也算是不错的夜宵。
陶九知笑眯眯地蹲坐在太师椅上,活像只讨食的狐狸,对新晋小厨娘发出邀请:“你不来点?”
收获果断的拒绝后,他惋惜地跨到桌前,先夹了一筷子酱菜,丢到嘴里嚼得脆响,咽下后惬意地赞叹道:”果然是福婶的手艺。”
萧佑薇倚在太师椅的把手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书在我房间书架最左边,明天我出去了你自取。从这儿出去右拐,过了走廊有间空房,大概是福婶为你留的,时常打扫,你吃完把碗洗了就去休息吧。”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有多亲近。
陶九知笑弯了眼,干脆地应了声好。
就见少女又打了个呵欠,掩口时,一对琉璃猫儿眼笼着朦胧水雾,惹人怜爱的模样,忽地又有些心疼,或许今天不该来打扰她的吧。
可他走到禹城外被幽冥的人截杀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最亲的三姐,而是她。
顾不上挨个倒完化尸粉就上了城墙,彻夜狂奔,一路跑到葫芦巷,到她窗前时还特意将伤口用带子缠得更紧些,撒上匿息粉掩盖身上的血腥味,本来只想看看她,不该打搅的,谁让这小丫头不乖,明明是万家安眠的时候,她却燃着一盏油灯坐在窗边长吁短叹。
听得他心里一团火直烧,真想弄清楚她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然后把那人碎成齑粉,在她心里一点印子都不要留下。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
他咀嚼着暖洋洋的面条,唇边展开微笑,能尝到小丫头的手艺,倒也不错呢。
距离禹城百里外的一个小镇里。
浩浩荡荡的车队停在镇子门口,有人弄醒了守夜的镇民,简单交谈后,镇民惊慌失措地对着灯火笼罩的车队跪下磕了个响头。那人不耐烦地踹他一脚,喝道:“丹阳县主在此,速去禀报!”
镇民连滚带爬地扭头跑了。
片刻后,在凌乱的铜锣声中,家家户户的灯火接连亮起,上了年纪的老镇长带着一群睡眼惺忪的镇民跪伏在小镇入口处的空地上,等待香车烛屏后那个优雅纤细的身影。
一只骨形精致的手,纤美而无杂质,如笋尖白玉,再是挑剔的人都说不出一丝错来。
美人如画。
一行,一止,一抬眸。
皆是世间难寻的景致。
第82章 断袖情深()
华林要辞工了。
这是萧佑薇今天收到最不好的消息。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华林羞愧地低着头不吭气。
萧佑薇叹了口气,算了,毕竟是个孩子,正想出言宽慰,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华林不是普通的孩子。
他是皇帝在民间和妓子所生的私生子,按原著里给他的排序,应当是十九皇子。
也是夺嫡最终的赢家,下任皇帝,萧怀林。
更是原著里的一个强力男配,爱慕女主到死去活来,后期给男主女主的感情路添了不少阻碍。
萧佑薇想到女主又是一阵烦躁。
算算日子,华林此时离去可能是已经遇到了教导他的师父。
由于她的提前介入和春娘的无情追杀,加上她之前帮忙把华林生母的坟和牌位移走,现在华林对凝香坊已经没有丝毫留恋,自然不会像原著那样,白天在坊里干活,晚上偷跑出去练武。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强留一个未来皇帝继续当伙计。
萧佑薇封了十两银子塞进华林衣襟里,“你不肯说就算了,这是你这个月的月钱,另加些给你傍身,咱们在葫芦巷住着不会走,想家了就回来。”
华林本不肯接,听见她说到“家”,反抗的力度便减了,清亮的眼泪顺着日渐出挑的俊脸淌了下来。
萧佑薇心里一软,拿帕子给他拭了,不知觉又开始训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还说哭就哭上了,丢不丢人。”
话一出口想到这小东西以后的身份,心里正懊悔,却见华林含着两包眼泪笑开了,笑完郑重地给她拜下,小脸满是坚毅:“薇姐姐,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
这是他离开前留的最后一句话。
萧佑薇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小少年走远,有些唏嘘。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华林注定要走上那条腥风血雨的路,而她能做的只是祈愿他平安顺利,还有,将来若是对上,念在往日的交情,望他举刀前会有几分心软吧。
近几天禹城风头最劲的就是羞花坊的“酒美人”。
那时正处美酒节,禹城几大妓坊联名举办赛事,美女们先入酒池沐浴,再饮两坛烈酒,最后登台献舞,层层刁难后夺得桂冠的是个不知来路的神秘女子。
原先大家都以为她拿了奖资后已经离开禹城了,没想到赛酒会一过,羞花坊忽然打出“酒美人”的招牌为她造势。
美人名叫芷兰,模样当然是不差的,更妙的是身段玲珑,舞技无双。
她在羞花坊挂牌亮相后,羞花坊的花娘特意命人为她布置了一个酒池,两边有人向池里添置金莲状的小碟,芷兰在池中踏莲起舞,真真是身轻如燕,恍若飞天。
从此一舞成名。
羞花坊人气暴增,隐隐有超越凝香坊,成为禹城第一妓坊的意思。
这天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萧佑薇正在指点红芍如何打理店里的事,几天不见的陶九知忽然晃悠进来。
身穿简雅的月白衣裳,满头乌发用发带松松束住垂在身后,眼下纹路清晰,青骨扇持在手中,风雅中透着不协调的邪气。
萧佑薇见他秀雅的脸上透着苍白,唇色也不太正常,皱眉问:“你受伤了?”
陶九知意外她这一问,玩味地摇摇扇子说:“忽然关心我,难道”
“呵呵,你想多了。”
萧佑薇翻了个白眼,继续和红芍说话。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道理刚刚已经说过了。一味地推荐人家不感兴趣的东西只会让人讨厌,话留三分,留个悬念让她自己去品味,这个你明白吗?”
红芍琢磨了一会,点头。萧佑薇又接着说驭下的技巧。
华林走后她又招了几个人,现在除了红芍和莺莺外,店里还有两男两女,都是年纪较轻,相貌端正的,刚刚上手,只是做些端盘洗碗的粗活,两个男伙计中阿力人如其名,力气大些,负责操作榨汁机,张蒙手巧,之前做过木匠学徒,负责把果肉削皮雕花。
红芍已经正式成了店长,但是还有不少事要提醒她,等她真正能担当起这个职务了,萧佑薇也就自在了。
“你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没赶上羞花坊的场,顺道过来讨茶喝?”
送走了红芍,萧佑薇回到柜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润干渴的喉咙,斜眼看着在店里观看壁画的陶九知。
对方啧啧两声,嬉笑道:“赶她们的场做什么,酒美人舞姿再妙,如何及得上你半分?”
萧佑薇把茶杯往桌上一拍,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