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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阿元背对着她在几米外另生了一堆火,正在烤他的衣裳,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来吃饭吧。”
阿元早被这香气勾动了馋虫,才咬进嘴里就两眼放光:“好吃!”忽而情绪低落下去,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本来想给小姐做晚饭,没想到”
萧佑薇本来安静地咀嚼着鱼肉,听他这样说,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有几分悠远。
“你不知道,我自从发现这里就常来玩耍,饿了就抓鱼上来烤着吃,那些调料就是这么备下的。可我不擅长生火,每次都弄得一脸的灰,像只花猫,有时对着水刚好看见,能把自己逗乐了。”
她笑着停顿了一下,带着几分感怀说:“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发现石窟里有个洞,里面有成堆劈好的干木柴,还有火盆和上好的银丝炭。”
“现在想想,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天上是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爹爹分明早就发现了这里,不声不响地做了许多,却一直没说,成全了这片独属于她的小天地。这份心思,她一直记在心里。
两人填饱肚子,商量下一步该做什么,阿元提出想陪她一起去书房找那个密室,倒不为旁的,只是如今这情景,他实在不敢离开她身边。
若论头脑和经营的本事,一万个他也比不上大小姐一根头发丝儿,可要论武艺的话,大小姐不适合做这种粗人的事,她只要干净美丽地坐在后面指挥就够了。
萧佑薇摇摇头:“你先回去收拾行李,到外面找个客栈住下,我做完事自然会去找你。”
可是阿元态度异常坚持,萧佑薇无奈,只好答应让他跟着。
看着这小子瞬间笑开的脸,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礼物一样,她隐约明白了什么,眉间微蹙,眼神里多了些严肃的味道。
***
月明星稀。
两道黑影利落地翻过萧家院墙,朝书房方向奔去。远远看见书房里正亮着烛火,窗纸上映着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影。
站着的那个身材肥硕,点头哈腰的姿态有几分眼熟。
“是郑管家!”阿元惊奇地说。
萧佑薇冷眼望着,先前被逼入水的怨愤复起,凉凉道:“对,是他。”
她打了个手势,阿元会意,两人放轻脚步慢慢靠近,离得近了,里面的说话声也清晰起来。
坐着的那人声音嘶哑,很有辨识度,萧佑薇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阿元,后者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你是说那丫头跳湖逃走了?”那人语气不善地问。
郑才恭敬又为难地说:“这小人已经命人把这湖翻了个底朝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小人怀疑这死丫头是知道什么密道,逃了。”
萧佑薇心想,你倒是难得聪明。
“哼,郑管家,我们可早就说好了,你处理了那丫头,我帮你得到萧家,如今人都跑了,你说,该怎么办呢?”他末尾的话阴阳怪气,唬得郑才瑟瑟发抖。
处理?得到萧家?口气不小。
到此,萧佑薇已经确认了之前的猜测,果然是有人想要她的命,怪不得爹爹察觉林子里有人埋伏的时候会说她这里有危险。
只是还不确定这是爹爹的仇家还是她想着过去无风无浪的十几年,并不觉得自己会有仇家。
“嗯?什么人?!”
那人陡然一喝向这边望来,萧佑薇一惊,这才意识到耳边的呼吸似乎有些沉重。
她转过脸,看见阿元胸口起伏不定,恨不得立马跳进去打一架的样子。
她抚额,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索性高声回道:“你又是什么人,刚刚还说要处理了我,如今却认不出了?”
“哈哈哈哈,是你,是你?!”
那人一掌拍碎窗户跳出来,迎着月光,他的五官清楚地显露在二人眼前。
颧骨高凸,双眼狭长,尖嘴猴腮。
正是小人之相。
萧佑薇还想多从他嘴里套点线索,可是阿元已经迫不及待地拔剑冲了上去,两眼充血,恨不得把这混蛋大卸八块。
她在旁边看了一会,神秘人的武功路数看不出是哪派,招式阴损猥琐得很,战斗力大约是江湖上二流高手的水平。
以阿元的年纪能跟他打得不分伯仲,确实是个练武奇才,怪不得爹爹那么重视。
她是知道自己水平的,这种程度的打斗她上去也是添乱,索性就在这观战,忽然余光注意到一个肥胖的身影正想偷溜,粲然一笑拦住他的去路。
明晃晃的剑身抵在堆满肉的脖颈上,萧佑薇眼底是厌恶不屑,语气却轻柔得很,“郑管家,这是要去哪儿啊?”
第4章 密室寻宝()
“阿元没用,让他给跑了”
萧佑薇推开书房的门进去,随口安慰说:“没事,他逃跑用的那轻功我见过,这一跑正好留下线索。”
何止见过,还很熟悉呢,她摩挲着手指,觉得后槽牙有点痒痒。
这套轻功其实是四师兄带头,几位同门一起创出来的,四师兄出师后去了顶尖杀手组织白鸟担任总教官,就传授了下去,这轻功在短时内的爆发力极强,最适合杀手做完一票后跑路。
正是看出了这功夫,她才没去追,否则只是白费时间,还不如趁现在进来把爹爹说的东西先拿了。她虽然吓唬了郑才,可也只是吓唬,只要郑才活着,神秘人总会去找他,正好用来钓鱼。
她想不通的是:神秘人如果是白鸟的杀手,为什么却没直接来杀她,反倒去找郑才合作?
她沉思着,觉得这事未免太凑巧,爹爹那边才遇到埋伏,这边就有人串通管家行凶,这二者之间似乎存在什么关联。
阿元听她这么说自然一喜,忙问她那人是什么来路,显是磨刀霍霍,打算报了这仇。萧佑薇简单说了之后又按住他:“白鸟盘踞京都,应该有什么后台,不要轻举妄动,这事我会去跟四师兄问清楚。我们先去找东西。”
按爹爹的指示,西墙雀首,左七右三,天枢玉衡,要同时按下。
她本来不理解左七右三是什么意思,凑近看了西面墙上的青铜雀首才明白——那雀首两侧各有九支羽毛状的铜片,她双手分别按住左侧第七片和右侧第三片,咔哒一声,雀首下方裂开一个长约半尺的格子。
黑黝黝的底盘上镶着七颗莹白的玉石,呈现出北斗七星的图形。
有了之前的经验,她轻松地同时按下天枢、玉衡对应的两颗玉石。
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过后,书房角落的木板缓缓挪开,露出一个方形的黑色洞口。
“走!”
萧佑薇率先顺着石头台阶走了下去,下到倒数几层忽然发现前方透着淡绿的荧光,似乎在哪儿见过。
脚下踩的是打磨过的石板,两边的墙壁每隔一小段就镶嵌一颗夜明珠,是以连石板上的纹路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是咱们走过的暗道吗?”阿元疑惑地嘀咕道,这里跟清园底下的暗道一模一样。
萧佑薇说:“是暗道,不过不是我们走的那条。”只能说是同根同源,毕竟曾是前朝的行宫,在地下修建暗道用来藏宝或者逃生,并不稀奇。
暗道不长,里面是个石室,一应布置简洁明了,很像爹爹的风格,石墙正中开凿了两个兵器槽,里面分别是细剑和长枪。
剑身细长光亮,其上似有水在流淌,萧佑薇抽出来挽了个花,比师父赠的软剑还要顺手,剑鞘上用金文刻着“天水”二字,遒劲有力,剑柄有一朵蔷薇印记。
再看那边的长枪,像是爹爹那柄游龙枪的微缩版,霸气雄浑,上面也刻了两字,曰“断魂”,尾端镌着元字。
她把枪取出来递给阿元,剑则缠上手腕,待回去再把腰间那柄换下来。这天水剑仿佛是贴着她去打造的,无一处不合,以后便是她的趁手武器了。
阿元也学剑,他的剑术是爹爹亲授,可他更擅长的是枪法,总共一十三路枪法不知来历,全刻在他的脑子里,失忆了也没忘记,可能是家传绝学。
萧佑薇听说过这种事,有些大家族的祖先曾有奇遇,能将至高武学铭刻进嫡系血亲的血脉记忆,即便家族中突发巨变,只要嫡系子嗣尚有存活,就不至于让武学失传。
石室有个侧门,走进去是更小的隔间,里面只放了一个木头箱子,正中镶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类似长命锁的样式,凹陷下去的图案像是一朵五瓣花。
花?
萧佑薇轻轻摩挲着那锁,忽然灵光一闪,从头上取下一支花簪,细长的簪身上恰好顶着一朵盛开的五瓣桃花。
她小心地照着凹陷的形状把簪子对准,果然严丝合缝。这还是爹爹两年前赠的东西,还嘱咐她小心保管,不要离身,原来就是当钥匙用的。
她先往一侧扭动发现受到阻力,不成,换了方向还是不行,最后试探着向前一按,锁内传出清脆的响声。
开了。
和它一起打开的还有石壁上的一扇门,大概就是爹爹交待的逃生出口。
箱子不大,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叠契书,一个厚厚的册子,一张四海钱庄的存银底票,一卷皮书,右上角摆着一只精致的小木盒,她好奇地打开,发现是一块金属牌子。
不知道用了什么工艺,正面清晰地现着线条勾勒成的银色雄鹰,展翅欲飞,背面则是凌厉如锋刃的字迹,是个“林”字。
“林?”
萧佑薇正琢磨着,却听阿元脱口而出:“这是林家家徽!”
“家徽?”萧佑薇狐疑地歪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阿元顿时愣住,一股钻心的痛在脑子里绞动,疼得他几欲昏厥,垂着头好半天才艰涩地答道:“我不知道,就是看到它的时候脑子里就窜出这几个字”
“这鹰,我也有。”
阿元从颈子里摸出一块金属牌递给她,萧佑薇接过对比,牌子大小相同,鹰的线条也一般无二。
只是阿元这块是没有字的,而且雄鹰头上多了一片高扬的翎羽,虽然是刻在牌子上,鹰眼却透着睥睨群雄的神韵,两相比较,箱子里那块就普通得多。
倒像是本家与旁系。
萧佑薇再看阿元的眼神中就多了深思。
认识阿元的那年她十岁,爹爹背着个血人从外面回来,全贺兰城的大夫都说这人伤得太重,就算侥幸治好也是个傻子。
爹爹对这个比她稍大的孩子异常上心,见贺兰城无人敢救,就打算出门寻名医回来救人。恰巧她后来的师父门罗真人路过,把阿元从阎王爷面前抢了回来。
可惜一个俊俏小少年醒来之后丢了记忆,做事总是一根筋,当然,还是比傻子好多了。
爹爹对阿元一直很好,她原以为爹爹要认他作义子,可是爹爹始终没提,只让阿元跟在身边,倾囊相授,保持着类似师徒的关系。
看这两块家徽,莫非他们有亲缘?
她又翻看了其他东西,契书足有几十张,有的是卖身契,更多的是自由契,也就是大越用来确定劳务关系的合约。上面的人很多她并不认识,也不知道在哪,可唯独认识的两个已经让她震惊不已。
公羊未,机关大师,江湖奇人榜第三十七位,以灵活的十二根手指出名,精通机关制造,暗器功夫一流;
江子都,毒药大师,前年听说他毒杀了玄门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