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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之一品凰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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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做给你看() 
苏安南:“……”

    其实刚刚顾云罗滔滔不绝的那番话他只听懂了一部分,却听懂了最后四个字——滚你丫的!

    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个女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有……”顾云罗眼神坚定,“如果你的目的是安槿,是想利用我来限制安槿……那么,苏安南,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休想!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我会很干脆的死在你面前!”

    在没有最后确定之前,她不敢把景流年和江游陵他们说出来,生怕这消息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把景流年和天问楼连根拔起。

    苏安南怒极反笑:“顾云罗,你觉得,我既然要拿你去威胁苏安槿,还会让你有寻死的机会?”

    “不管你信不信,顾云罗,又不止一万种让人死,和让自己死的办法……”顾云罗嫣然一笑,“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那死去多时的侍卫肖青,顺便再问问没多少日子可活的肖红……”

    苏安南狠狠的看着她,顾云罗昂首以对,丝毫没有任何示弱。

    “好啊……很好……”苏安南忽然一笑,神色却极寂寥,“我倒是很想领教领教你那‘不止一万种’方法,恭喜你顾云罗,终于用寥寥几语,让我彻底明白——我果然是小瞧了你!”

    “承让。”顾云罗毫不退步的回了一句。

    ——————

    原来自己的房间被顾云罗占了,今晚上自然不能再去那里呆着。苏安南命侍卫重新收拾了一间上房,躺在床上,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头顶刺绣精美的帷帐,半晌,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顾云罗,为什么我与你的每一次谈话,最后都要在争吵中结束?

    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放下那层心防,看我的眼神,不是充满憎恶,就是充满防备?

    为什么不论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总会想到苏安槿,想到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你?

    为什么你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现在的你,现在的苏安槿……怎么还可能活着?

    为什么在你的心里,我苏安南眼里就只有那个位置,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

    为什么苏安槿也在为了那个位置做准备,你却视而不见,依旧倾心相助,而我不过是做得堂而皇之,你就弃如敝屣?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那么不择手段?

    ……

    良久之后,苏安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既然你是这么想我的,那我……不妨就那样做给你看!

    ——————

    北漠,靖邺。

    苏安槿在公主府门口忽然昏迷时,得意洋洋冲姬秋瑶喷完辣椒水的安十二正兴致勃勃的往外冲,正好见到苏安槿“要死不活的样子”,一边激动于刚刚江游陵的战前动员终于成真,一边还是极为靠谱的冲过去,如同金刚一般一把捞起苏安槿扛在肩膀上,呼哧呼哧就一路撞了出去……

    江游陵带领的一队人也顺利的救出了景流年。靖邺城内是不能再待着了,他们会合之后,一同往城外景流年的一个隐蔽的别院赶去。

    “怎么样?”景流年站在床前,苏安槿还在昏迷之中,江游陵一脸凝重的表情,仔细的探查着他的脉搏。

    “不怎么样……”江游陵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安槿心绪波动这么大?据我猜测,他应该用了一种极为霸道的武功,导致真气外溢,其实照他的水平和控制能力,那武功就算再霸道,也不应该让他气血如此虚弱啊……”

    “我怀疑……”景流年脸色凝重,“是不是濮阳出事了……”

    江游陵蓦然抬头:“怎么说?”

    “刚刚我们往这里来的时候,我便秘密的发射了信号,按理说,应该早就有人来此处向我报告濮阳的事情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是无人前来……”景流年思忖到,“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濮阳出事了……”

    江游陵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枚紫色的药丸,塞到苏安槿嘴里,药丸入口即溶,他才轻轻的说道:“安槿担心的,应该不是濮阳,而是云罗……”

    景流年眼中精光一闪:“什么意思?”

    “这件血衣……安槿平日里虽说并无洁癖,但至少不会让自己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人前……”江游陵指了指他腰间别着的衣裳,直到现在,他都紧紧的攥着那件血衣,“能让安槿如此珍视的,天底下也应该唯有那一人……”

    “云罗……”苏安槿低吟一声,眼睛骤然张开,一念出这个名字,手指便下意识的攥紧,心口又是一痛,多亏了江游陵刚刚塞进去的那颗药丸护住了他的心脉,否则此刻,他大概又晕了过去。

    “安槿,你先别急,我们已经把流年救出来了,很快,我们就能得到濮阳最新的消息,你先养好伤,否则,就算云罗真的出了事,你又拿什么去救她?”江游陵顿了顿,说道,“姬秋瑶的话是真是假还值得商榷,彩裳他们的消息应该也要到了,你不能现在就垮了……”

    “我没事……”苏安槿眸色有些暗沉,轻声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景流年缓缓的开口:“安槿,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首先要记得,为了我们的计划,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件横空出世的事情,让之前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苏安槿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半晌之后,沉沉的说道:“我知道……”

    江游陵感激的看了景流年一眼。

    刚刚的话虽然难听,虽然没良心,但是却是所有人最想说而不敢说的,他们虽然都不是冷血之人,但也没那么容易接受一个人,哪怕顾云罗对他们一直是赤诚相待,但是比起那个辛苦筹谋的计划而言,他们自然而然的会选择放弃认识不过那个几个月的女子。

    一将功成万骨枯,指点江山,本就是这样的道理。

    转头看向苏安槿,见他依旧眼睛紧闭,眉头微蹙,便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便以他身体尚在调养,需要休息为由,让所有人离开了。

    最后一个走的景流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关上房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苏安槿便睁开了眼睛。

237.早上运动() 
蝴蝶振翅般的轻轻翁动,那透黑而纤长的睫毛不易察觉的颤了颤,而后缓缓睁开,奇异的重瞳本应该更加深邃,此刻却黯淡无光,向来运筹帷幄的眼神里,泛起了丝丝的迷茫……

    他从腰上解下了那件血衣,珍宝一般的捧在手上。顾云罗不喜欢那些复杂的花纹,不喜欢太过招摇的颜色,于是这件黑衣便只是黑衣,最普通的黑色棉布裁制而成,上面除了那片云,一点多余的针脚都没有,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他忽然把脸埋进了衣服里,浓厚的已经干涸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像一股血色的风,吹过了关山万里,吹过了戈壁沙滩,吹过了层层宫阙,吹进他的心里,将那里好不容易泛起的一点春色,再次化为虚无……

    他从衣服里抬起头来,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命运里,担负了太多的东西,他曾经向自己许诺要出人头地步步为营而君临天下,他曾经向母妃和七姐许诺要扬眉吐气举国参拜看江山如画,他曾经向天问楼的众人许诺要同甘共苦不忘初心成属我国家……可是,却从未给过顾云罗,一个承诺……

    在一开始,他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条路上,会有一个女子,能与自己同行。

    既然从未期冀过得到,又为什么会在可能失去的时候,心中疼痛到不能自己?

    到头来,就像是自己的南柯一梦,梦醒,缘灭……

    ——————

    第二天清晨。

    “救走了?”景流年指尖玩弄着一个小巧的碧玉茶杯,沉沉说道:“什么人,能在半空中把人救走了?”

    他面前站着一个面相颇为老实的年轻人,正低着头恭敬的回答道:“是长公主的夫君。”

    “长公主的夫君?苏安南?”景流年一愣,指尖的碧玉茶杯摔到地上,“啪”,清脆的一声,摔得粉碎。

    “正是。”那人眉毛微微一皱,“秦县令被长公主换了之后,长公主便任命他做了濮阳新的县令,这些天,他几乎换掉了濮阳所有的官吏和城防队伍,我们在濮阳的明线几乎被尽数拔除,还封锁了濮阳的消息,所以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些消息送出来,这才迟了些……”

    景流年眸色深深,忽然话锋一转,问到:“这么说,云罗现在在苏安南手里?她没死?”

    “顾姑娘生死我们并不知道,不过她在苏安南手里,这是肯定了的。”

    “很好。”景流年淡淡一笑,“把濮阳城埋下的暗线召集起来,刺杀苏安南。”

    “那……”那人犹豫。

    “至于顾云罗,生死不计……”

    “是!”

    ——————

    顾云罗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很奇怪的发现自己昨晚上竟然是坐着睡的……

    坐着睡的?见鬼了吧!她一个激灵,这才发觉自己背上还有两个相抵的掌心,还不断地有热气,从那掌心里传递到她的背上。

    她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去……

    苏安南眼睛微闭,嘴唇轻动,似乎是在念着什么内功心法,她的背已经偏离了他的掌心,可那股内力竟像是装载了GPS定位系统似的,依旧源源不断的输进她的身体里。

    他在给自己疗伤?顾云罗试着运转了体内的真气,果然,那日重伤之后,她很难将真气凝聚转成大周天,可是现在,体内的真气丰盈起来,她甚至不需要怎样的费劲,就能驱使那充沛的真气,可见身体的内伤确已大好……

    他真的在给自己疗伤!

    顾云罗觉得这才真的是见了鬼了!

    她自己伤得有多重她是知道的,伤重之后若有人以自身真气相救事半功倍她也是知道的,可是……她可记得清清楚楚,昨晚他们还吵了架,他还被自己那句“滚你丫的”气得不轻……居然还能想到要来给自己疗伤,这是脑袋被门夹了的节奏吧?

    思及此处,她立刻明智的跳下了床。

    可惜毕竟是才醒,之前姿势僵硬的坐了那么久,她没控制好落脚的地点,踩到了垂在地上的半截床帐,然后另一只脚往前一迈……

    “刺啦”,上好的锦缎被大力撕开,掉落的部分被顾云罗随便一踢,就扔到了一边。

    苏安南慢慢的睁开眼睛,说道:“早上一起床精力就能这么好,上蹦下跳的,就差没把床拆了,这是和苏安槿在一堆的时候留下的习惯?”他不愿说“在一起”这个词,就只好用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在一堆”。

    顾云罗的注意重点却完全不在这里,只琢磨着刚刚苏安南的那番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似乎很像某种一男一女晚上做了早上还要做的运动?

    她久久的沉默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女人的想法已经越来越不纯洁的苏安南以为她是默认了,冷笑一声说道:“重伤未愈就去吹冷风泡冷水,害得之前的治疗功亏一篑,又害得伤口差点感染……顾云罗,你是故意想要寻死吗?”

    “啊?”顾云罗一愣——苏安南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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