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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槿摇摇头,江游陵走上前来为他把脉,却查不出任何毛病。
等到心里那阵刺痛过去,苏安槿沉沉吩咐道:“彩裳,你带一路人,迅速回隋州,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你怀疑……”练彩裳失声问道,“不会的,云罗不是那样莽撞的人,何况,如果濮阳已经被占领了,为什么靖邺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军不会出事,不代表云罗不会出事。”苏安槿不容置疑的说到,“我要你回去,我要得知她的绝对安全。”
“可是我们今天的计划……”
“你们不用管了。”苏安槿答道。
练彩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拱了拱手,带了一队人离开了。
“游陵,待会儿,你带一队人在公主府外面。”苏安槿吩咐道。
江游陵刚想答应,却突然反应过来,否定道:“你想一个人闯公主府?不行!这太危险了!”
“我们大家一起去才叫危险。”苏安槿皱了皱眉头,“姬秋瑶不容小觑,而且如果真的照我们之前设想的那样,公主府冒的险就太大了,她不可能这么做。所以,待会儿我们最有可能面对的情况,就是姬秋瑶在公主府,守株待兔。”
“你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江游陵不敢置信的问到,“那……你是故意在彩裳面前那么说的?”
苏安槿没有否认。
从昨晚的突然不安开始,他就有了要把练彩裳派回去的想法,同时,也打定了主意,今天自己一个人闯公主府。
“记着我的话,你们在公主府外面守着,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现身。知道么?”苏安槿说道,“我进去之后,会先按照地图去找流年。如果我没猜错,姬秋瑶应该会在正厅等着我,你们要记得,守好正厅的位置。”
江游陵并未多作犹豫便同意了苏安槿的计划。他远远比练彩裳更为理性,练彩裳称云锦瑟为姑姑,也算半个云家人,重视苏安槿的性命远胜于重视天问楼的存亡,可他不一样,在自己和兄弟的命,和天问楼的存亡之间相比,他更愿意为天问楼保存力量。
按照计划行事,江游陵带着剩下的人埋伏在公主府周围,尤其是正厅所对着的位置。而苏安槿,则从旌阳宫中的一条地道,潜入了公主府中。
这条地道,是上次他们来旌阳宫时发现的,直通往公主府的后院,在地道出口的不远处,便是公主府关押犯人的地方。姬秋瑶的铁腕政策,曾经让那座并不正规的监牢,染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
他走进地道,依旧如同上次他们探查时一般黑暗而潮湿。他运足目力,在地道之中仔细辨别着方向,以免在四通八达的地道中走岔了路。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之中闪烁着极亮的光彩,衬得这个男子,不像走在见不得人的地道之中,而是走在汉白玉石阶洛阳红地毯之上。
他走得极为谨慎——他知道这个地道,姬秋瑶肯定也知道这里。地道狭小黑暗,方便偷袭而难以防御。即使他不一定会走这里,但如果不在这里埋伏点东西,岂不是个大大的浪费?
果然,没过多久,苏安槿就察觉到了地道中气流方向的变化。
地道之中空气流动本就缓慢,何况还是比这更加缓慢的空气流动方向的改变?这依赖的,不仅是极为敏锐的洞察力,还有深厚扎实的功夫底子,方才能够察觉自然。
人经过时,因为身形和呼吸的原因,是会引起当时气流和气压的变动的。苏安槿便断定,这里,定然有某样依靠气压和气流推动的机关,只等着他走过,便会被启动!
他屏住呼吸,不再前行,而是在身旁的墙壁上摸索起来,纤长而有力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检查着周围的墙壁,北漠底下多为砂石,并不适合修建地道,于是周围便铺上了长条石块,以免砂石下泄。那些石头因为年久,表面已经斑驳,要藏个什么东西,实在不易。
苏安槿并没有在两边的墙壁上发现什么异样,往头顶看了一眼,忽然冷冷一笑,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刚迈出三步,头顶上便传来了有东西呼啸而至的响动。
苏安槿早有准备,在那一瞬间扭腰,往后一倒,上身与地面平行,几根泛着深蓝色的银针从他腰际上方划过,“刺溜”一声,刺进了旁边的石壁里。
苏安槿刚一直起身来,前方便再次来了一拨毒针,两根为一组,十组毒针,排成一个与地道等宽的排列,二十根明晃晃的针尖朝着他呼啸而来!
与此同时……
228。地道爆炸()
228。地道爆炸
身后再次传来同样的声音,苏安槿微微侧头,见身后,也有这样的二十根银针,朝他呼啸而来。
地道狭窄,他根本就无法翻身去躲避两方的进攻!
眼看着银针已经近在咫尺,苏安槿冷哼一声,上半身陡然间被拉长,往后放偏移,与原本应该扑面的银针再次拉开了一点距离,与此同时,双腿微微抬起,往后一移,下方的银针便嗖嗖的从他脚底飞了过去。紧接着,他继续往后仰去,此时他身体已经恢复正常,足尖一借力,便顺势在空中身体抱成一团翻了个圈,银针从他脑袋顶上飞过,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展开身体,伸出手去,拈住了那一根银针唯一没有淬毒的地方。
所有的动作都在瞬息之间,却又将武功的灵动与优雅发挥到了极致,尤其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更是极为不易。哪怕某一个动作的某一个环节出了一点问题,都能让苏安槿死一万次。
他悠悠落地,拈着那根银针,唇角带着一抹微笑,这一刻,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他手上拿着的,不是刚刚差点要了他命的暗器,而是一朵六月里开的扶桑花,而他,便是那个拈花微笑的佛祖。
半晌,他把那根银针一扔,银针带着刚硬的力道,@射#进¥了旁边的石壁里,唇角笑意渐渐化为讽刺:“用这样上好的毒药来杀我,长公主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银针暗器已破,苏安槿冷眼打量了周围,挑了挑眉毛。
果然是巴不得自己在这里死了啊……苏安槿诡异的笑了笑,捻起刚刚被一排银针刺入的那道石壁。因为银针是一整排直接刺入,所以导致了那排石壁的表层在毒药的腐蚀下渐渐脱落,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来。
他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火药,当初顾云罗说的,硝和硫比例为一比一的火药。
如果他没猜错,这样细细的一层火药的粉末,应该铺满了这条地道的每一寸石壁,只等着他被银针射死之后,再引爆这些火药,他便死无全尸。
若今天进到这里来的人是别的人,确实有可能就这么死了。但是很可惜……今天来到这里的,是他苏安槿!
引爆火药……引爆的装置在哪里呢?苏安槿避开了那些银针,轻轻地抠下周围的石皮,果然不出所料,那些火药布满了这整条地道,连地上都不例外。
地上?
苏安槿猛地抬头,刚刚触动银针的机关在上面,触动火药的机关,是不是也在上面?
此时虽然银针已破,但他并不确定这地道中除了银针和炸药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暗器,便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调动内力,闭上眼睛,仔细寻找着周围异常之处。
这门功夫很安全,但也最费事,因此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打算动用。
没过一会儿,苏安槿骤然睁开眼睛!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抬手剥掉了顶上的一层石皮,抬手等了一会儿,里面忽然滚出了一个圆滚滚的火石。
苏安槿仔细打量着手上的红色火石,忽然笑了。
姬秋瑶应该在他可能进公主府的每一条路上都布置了陷阱。就像这条地道,先是用气流和气压的变化控制的银针暗器,当银针射出之后,原本的机关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功能——让一颗顶级的火石沿着事先挖好的沟槽从这里落到地面,这样的距离,足以砸开地面的石皮,火石与火药相遇,自然便会引发一场大爆炸!
真是煞费苦心的设计啊!
他手上握着那颗火石,从容前行,一路上再无什么波折,即将从地道口出来的时候,他以轻柔得不可思议的手法将地道口的封石掀开了一条缝隙,探出气息查看了一下地道口守着的人,轻笑一声,指尖轻弹,瞬息之间,周围的人还没来得及哼唧一声,便纷纷倒地。
倒地之时,每个人的脚踝处,都插着一根银针。
这是苏安槿一直备在身上的武器之一,针上并没有淬毒,而是通过内力灌输,精准的@插%入&人的太溪穴和解溪穴,使人昏厥甚至出现假死的症状。
不过……假死真死……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苏安槿唇角笑意不变,推开地道口的封石,款款走了出来,站在地道口边上,他神色淡淡的……将那枚火石丢了下去……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遏行云,公主府的后院几乎完全被这次爆炸摧毁,地面被炸得七零八落,连带着旌阳宫处的部分也惨遭横祸。飞沙走石,乌烟瘴气,热浪滚滚而来,让人无法靠近。
而此时,苏安槿照样一袭青衣衣袂飘飘,三步两步之间,已经离这里很远了……
正在正厅的姬秋瑶也被这样一场爆炸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是不是……是不是后面的地道爆炸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外面便跌跌撞撞的闯进来一个护卫,刚一进门便趴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惊魂未定的说道:“长公主,不好了,后面……后面的地道爆炸了!”
“真的爆炸了?”姬秋瑶此刻竟然有些反应不及,刚刚想到是一码事,现在得以确认又是一码事,看来苏安槿真的是从那地道过来的……那地道的机关由她亲自把关,是这么多的防卫里唯一下了死手的,地道爆炸了,苏安槿呢?就这样死了吗?
姬秋瑶有一瞬间的恍惚……
初见时,他是玉树临风的云公子,上门讨教胡琴之术,陌上人如玉,他不过是寥寥几语,却格外的让她感到欢喜,即使后来知道了他当初只是为顾云罗而去,却也并不生气,反倒觉得这样的男子至情至性;再见时,他是精致绝伦的贵族皇子,举杯饮酒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能激荡起一片风情,她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可是命运啊,却偏偏让他们站到了对面!
她原本想着,如今的这次见面,她是他名义上的八嫂,他是要让北漠亡国的将领,他们之间,注定硝烟四起……可是……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里面的那个人呢?”姬秋瑶有些脱力的问到。
那侍卫为难的想了想,说道:“还不知道。现在后院走水了,大家还在救火,不过已经听说了里面发现了几具尸骨了,好像是侍卫们的……”
侍卫们的……守在门口的侍卫们都被炸死了,那还在地道里的苏安槿呢?难道还能躲过一劫吗?
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忽然仰头笑道……
229。死个干净()
229。死个干净
“死了好啊,都死了,倒也落个痛快干净!”
“长公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还是请您移驾吧……”身边一个侍女怯生生的说道。
姬秋瑶笑了笑,说道:“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