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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人马就这样对峙着,警惕着,黑衣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指令,而守卫马车的那批人,则平静如常,似乎这样的情况,已经遇到过很多次。
“呲……”
又是一个破空之声,一枚梅花刃不知从哪里射了出来,直愣愣的刺向马车。
梅花刃穿过马车的帘子,只留下了一个极薄极细的口子,然后便射了进去……
不知道马车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梅花刃再也没有从马车里出来,只知道马车里面依旧是一片静默,没有任何的声音。
不过对于黑衣人来说,只要梅花刃出现了,这场杀戮,就可以开始了!
剑阵迅速变化,十人同时移步,身形之快,让人只看到魅影一般的黑色影子,再停下时,人已经在数米之外,手中长剑引起风声阵阵,猎猎破空的声响萦绕耳边。
而护卫马车的人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车夫和侍卫,面对这样激烈的攻势却依旧不改面色,当那黑衣人出剑之时,他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腰间拔出长鞭,柔软的长鞭与锋利的宝剑,如同水与火的较量,在这一方无人知晓的天地,不死不休。
长剑挥舞,身姿轻盈,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的出鞘,都要收割人的性命。
长鞭翻转,极尽灵活,如同暴怒的洪水,每一次的发泄,都要侵蚀人的意志。
这两队人马的比拼,毫不留情,处处都是杀招,时而单打独斗,时而群起而攻,但无论是哪种结果,双方的伤亡几乎都是同时的,在伤了一个黑衣人的同时,伤人的那人,也会被黑衣人所伤。
那些黑衣人眼中已经有了些许异色——没想到那个人的身边,居然果真藏有如此的高手!
那些护卫的眼中也已经染上了一丝焦急——这次来的人,似乎比以前的都要能干,恐怕今日不能保护那人全身而退了……
马车中依旧一阵静谧,似乎真是无人之境。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那人是不是又使了一次金蝉脱壳的伎俩?否则,为什么即使外面鲜血遍地,兵器之声如雷贯耳,里面的人也照样毫无半点反应?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人一身轻衣风流,宽袍广袖,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长袍长袖无风自舞,金紫色的宽大袍角在他的脚边旖旎翻转,层层如水波潋滟,银线暗绣的牡丹迤逦盛开,衬得那人陌上少年足风流,高贵而惊艳。
他似乎是早早的潜伏在树林深处,与黑衣人一伙的人,那些黑衣人看到他,无不面露尊敬之色,下意识的低了低头。马车的护卫们自然也认得他,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冷冷一笑。
他似乎并未曾看过一眼底下凌乱的战局,也不管自己的属下到底死了多少伤了多少,只眼神专注的看着那辆马车,似乎他的眼神能够看穿那马车里面的重重帘幕,看到马车里那个从未出声的人。
看了半晌,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黑衣人和护卫同时抬头看着那突然满脸明丽的男子,似乎是被他莫名其妙的一个笑容所震慑,但在极为短暂的怔忡过后,便又立刻投入了新的一轮战斗。
那一直在旁边观战的男人却突然动了……
他出手凌厉而狠绝,并不管下面的人如何厮杀,直接朝着马车袭去!
众护卫一惊,不惜自身伤重,也要立刻撤回长鞭来阻挡那个男人,那男子冷笑一声,身子还在往前飞去,手臂随意的一摆……
柔软的长鞭在空中似乎是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鞭子的顶部全都处于一个地方,却无法再往里面前进一分。任凭那些侍卫如何催动自身的内力,结果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反噬而已。
可是,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唇角都已经沁出了血丝,身后大开的空门让黑衣人抓住,每个人身上都多了无数的血窟窿。
似乎是厌倦了这样的游戏,那男子轻笑一声,长袖一摆,再度翻转之间,众护卫都感受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力量往自己扑来,长鞭已经寸断,他们也因为再也承受不住那样强悍的力量而纷纷后退,终因体力不支而瘫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立刻上前,将众人制服。
那男子已经立于马车之前,双足轻轻的踩在马背上,手一抬,指尖夹着一枚闪烁着银光的梅花刃。
底下被制服的众护卫已经目眦欲裂,眼眸血红的看着那男子,却因为身受重伤,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那男子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手上却动作凌厉,直接将指间的梅花刃射入了马车之中!
梅花刃一脱手,便带着极大的力道旋转着往马车中飞去,透过第一个梅花刃在帘子上切出的痕迹,第二个梅花刃也迅速隐没在了马车帘子之后……
底下的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悲戚的神色——终究,还是辜负了重托……
马车里的人,终于动了……
214。我的王妃()
察觉到了那微末的动静,男子唇边笑意渐隐,护卫们一脸心如死灰,不待黑衣人动手,便主动自我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那男子轻飘飘的落到地面上,地面已经被鲜血铺满,他却毫不在意,只盯着那马车,冷笑着说道:“好久不见啊,我的……”
“昀王妃!”
护卫尽数自尽的时候,黑衣人皆是一惊,在听到自家主子阴森的口气之后,更是震惊无比。
千想万想,他们也不曾想到,自己主子要自己围截的对象,竟然是自家的王妃!
此时,马车里面,终于有了更大的动静。
似乎是美梦初醒,又似乎是困乏刚过,马车里传来了一丝弱不可闻的*低&吟,而后便是细碎的锦缎与细纱摩擦的声音,然后马车的重重帘幕被一只素净的手一层层的挽开,每个动作都极慢,那女子也做的极有风味,莫名的勾人心弦。
黑衣人都识相的低下了头。
如今谁人不知,昀王府接连闯祸,已经圣恩大减,现在还要加上一条王妃私自逃离,昀王已经不知道被文官弹劾了多少次。皇上如今大概也是心烦了,直接让昀王离开帝京避避风头。
苏安南死死的盯着那顶马车,眼神阴鹜。
马车的帘幕终于打开了最后一层,一身华服的姬秋瑶缓步下车,看到地上横陈的自己侍卫的尸体时,脸色一凝,抬头看向苏安南,冷哼一声,将指间的东西抛过来,丢在他的脚下。
两枚梅花刃。
苏安南刚刚亲手射进马车的梅花刃。
苏安南上前一步,恨声说道:“我问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逃出昀王府,现在所有人都在说我苏安南是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我的王妃,是吗?”
再上前一步。
“你在昀王府时从不安分,给我制造了无数的麻烦,还差点害得我和顾丞相府反目成仇,这些是你早就计划好了的吧。即使你没有害成太子,没有帮成北漠,可是你也成功的让我天明皇室为天下耻笑!让我为天下耻笑!我的王妃,是吗?”
再上前一步。
“我知道你想嫁的人是谁,可是你终究不会如愿了。你真可笑啊姬秋瑶,那么威震北漠的长公主,竟然在男人面前这么没用,所以你才会落到今日这个田地!说来,我还要感谢苏安槿,若不是他的人除掉了无数个假的你,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真的你!我的王妃,是吗?”
再上前一步……
苏安南已经站到了姬秋瑶的面前,突然出手,指尖化为利爪的模样,似乎是要抓住她的脖子掐死她。姬秋瑶眼睛一闭——死亡来临的时候,她不害怕,却不想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
可是,预想中的利爪却没有伸到自己的脖子上……
姬秋瑶全身僵硬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安南,他的利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起来,却反而含情脉脉般的覆在了自己的脸上,温暖而修长的手指,让姬秋瑶的心忽然一动。
“你……”
“你已经是我天明苏安南的王妃,我就断然没有再让你独自一人面对国家之乱的道理。”苏安南轻笑一声,眼中却毫无温度,“我陪你一同面对,如何?”
姬秋瑶呆呆的看着他。
自从皇宫中那样荒唐的一幕后,她还从未这样专注而仔细的打量自己这个所谓的夫君,因为她看不懂……
这个人的眸子里,不似苏安槿,总是淡淡的眼神,无悲无喜,它会有无数种情绪,该是什么情绪便是什么情绪,绝对不会出半点错误。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别人才无从知晓他真正的情绪是什么……
平心而论,苏安南长得很好看,从某些方面看来不亚于苏安槿,如若在从前,她会欣然接受这样的提议,可是现在……
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长公主,北漠如今风雨飘摇,她的煎熬,她的变化,自然也刻骨铭心。
“王爷这是在示弱么?还是向我表示你的同情?亦或是两者都不是,你只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将北漠收入囊中?”姬秋瑶冷笑一声,“想来我北漠还真是有面子啊,去了一个王爷,如今又有一个王爷要孤军深入了……”
“怎么会是孤军深入?”苏安南淡笑,凌厉的眼神看向周围眼观鼻鼻观口的黑衣人,“我等护送长公主回朝,长公主自然有办法让自己前呼后拥朝臣来拜!”
“你……”姬秋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原来他留了自己一条命,不过是想以自己做筹码,把手伸到北漠的朝堂之上?
“王妃不必紧张。”苏安南微笑道,“为夫也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王妃的故乡,今后,或许可以在昀王府里也造出一个旌阳宫,以解王妃思乡之苦。”
“你……”姬秋瑶刚开口,脸色一白,便狠狠的倒了下去。
苏安南面无表情的接住姬秋瑶,飞身上了马车,平淡无波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放出消息,姬秋瑶长公主即将赶回北漠。”
“是!”
——————
联合国军的大营里,最近很不对劲。
过去经常来大营里看看的那位有着重瞳的王爷像是失踪了一般,还有那位鬼才国手也许就没来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几天前,将军还把留在军营中的武术教头全都给赶走了!
有耳朵尖的人,听到将军让教头们走时,说了句:“保护好他们……”
保护?保护谁?那个王爷,还是那个医生?
莫不是军队又生出了什么变数,还是战争的日子真的近了?
众人心里自有一番猜测。
这番猜测,于顾云罗来说,却显得无足轻重。她自顾自的在帐篷里看地图。桌案上的沙盘被她演算了无数次,地图上面用不同的颜色画上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和应对方式,看得人眼睛晕。
“慕容,如果我们坐镇濮阳,军需能供应上吗?”顾云罗问到。
地图上濮阳和靖邺两个地方被打上了重重的着重符号,格外显眼。
“可以。”慕容远稍加思索,说道,“昨日大营里来了一个人找李尚志,说是受王爷嘱托,稳定军需后方的,让我们尽可放心。”
“是阿越吧……”顾云罗微微一愣,眼神里生出一股怅惘,“都来了大营了,怎么还不肯见我?我也要走了,他都不来告别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