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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淡漠而又确凿的口气,让尚山心里没来由的一紧……
只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苏安槿很快又把门关上了,似乎并没有要一起跟过去的意思,尚山微微舒了口气,快步赶向顾云罗的房间,刚伸手准备敲门,门就自己“吱呀”一下打开了。
“哟,尚大人,早上好。”顾云罗已经收拾好了,倚在门框上略微嘲讽的说道,“尚大人昨晚子时都还没睡觉,今早上又这么早这么积极的跑过来,真是令云罗不甚佩服呢……”
尚山冷哼一声:“平湖水竭乃是涉及百姓民生之事,本官自然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止吧……”顾云罗略过尚山,径直往外走去,“除此之外,皇后娘娘的密旨昨天应该又来了一道吧,或许,是来兴师问罪的?”
尚山定定的看着前面女子娉婷而优雅的背影——她怎么知道?!
昨晚上他的确收到了皇后的又一封密旨,大约是知道了他因为平湖水竭需要仰仗顾云罗,所以还没有杀了苏安槿一事,皇后在密旨里再次发怒,要求斩草除根,不准再生变故。所以他昨晚才会那么晚的过来,名义上是找顾云罗,实际上却还有想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耍什么花样的意思。
还有……她独自一人便往外走了,是只想要自己一个人去吗?
那样,他岂不是可以在平湖之事解决之后,直接分头斩草除根?
不过……尚山走出府门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的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府门处,苏安槿一身绣着华丽皇族纹饰的黑衣,长身玉立,本就欺霜赛雪的脸庞在黑衣的衬托下更是皎皎如玉,一部分的头发挽了个结盘于头顶,剩下的头发便随意的铺在背上,像一匹黑得发亮的丝绸。他就那样唇角含笑的看着顾云罗,眼光沉默而温柔。
江游陵则是一身白衣,上面倒是没有什么纹饰,只腰带上缀了点点的云纹,长发披散,发尾处拿一根丝带略作束缚,脸上表情懒懒的,在察觉到尚山上下打量的眼光之后,还极大声的打了个哈欠,眼睛不可一世的看向上方,一脸目中无人的模样。
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便只有顾云罗了,她一脸无奈的看着那两人……
明明打算趁着时间还早悄悄的先去平湖把事情摆平了免得他们担心的,结果她走过苏安槿门前的时候,门开了,苏安槿一脸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走过江游陵门边的时候,门开了,江游陵打了个哈欠走了出来,结果到她站在府门的时候,已经由一人行变成了三人行了……
苏安槿那身黑衣看得她眼睛有些晕,上面描龙绣凤的花纹实在是太过于繁复,比起当初宫宴时那套宫装丝毫不逊色,用江游陵的形容就是——装逼人士必备,作死人士选择!
不过……
她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不喜欢穿这些的,今天穿成这样,怕还是为了她吧……
尚山一定会把今天的场面弄得很大,她并不是什么朝廷官员,又是个女子,如果一旦不能成功,在那些满怀期望的百姓看来便是最不可原谅的欺骗,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可是如果前面有他给她顶着,就算要千夫所指,也是他被千夫所指。
毕竟穿着这么一件皇室的衣裳,再加上那一身高贵优雅的气质,到时候再自报家门,所有的百姓都会知道,这个人就是当今的九皇子,曜王苏安槿。
如果……如果她失败了……
顾云罗心里一颤,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苏安槿声音近在咫尺,语气里似乎还带着微微的笑意,说道:“不过再被人说一次‘废物’罢了,又不是没听过。”
“……”她嘴里发苦,想说话却又全然说不出来——再说一次废物?不,你是给了皇后,皇上,太子,苏安南……给了你所有的敌人一个正大光明的杀了你的机会!
“走吧……”看着她一脸忐忑而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苏安槿微微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往马车里走去。
这厚颜无耻的三人行!尚山冷冷的看着那三人一起挤上了马车,心里怒骂道。
349。真假曜王()
平湖离平湖镇的场集并不远,几个人坐着马车一会儿就到了,三个人依次下马的时候,顾云罗又查看了一番地面上青草的长势,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怎么了?”苏安槿问到。
“水又退了……”顾云罗喃喃道,“地下漏斗应该已经扩大了,更多的地下水往更深层次的地方渗透,我们要找到地下水的难度又增加了。”
“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这些草似乎确实要比现在茂盛许多,是因为地下水的原因?”江游陵若有所思的说道。
“嗯。”顾云罗解释道,“平湖地势低洼,地下水丰富,这里的花草树木并不需要把根扎多深就可以找到足够的水,因此它们的根系大多都不怎么茂盛,一旦地下水位下降,这些草木便会因为找不到足够的水源而渐渐枯萎,所以你看,现在已经有了渐渐枯萎的趋势了。”
“那你现在,还有几成把握?”江游陵面色凝重。
顾云罗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很难说准,原本的那个地下漏斗坍塌了,可能会导致一连串的坍塌,水脉在里面兜兜转转,可能流往任何一个方向,包括地底。也可能哪里都不去,又在地下聚集成为一个新的湖泊,然后再等待着下一次的坍塌。”
“云罗,不要担心。”苏安槿微微一笑,“也不要露出这样一幅压力山大的模样,你这样会让我有种负罪感。”
“压力山大”这个词,还是当初在隋州时,他逼着江游陵教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词语当中的一个,当时江游陵给他的解释是“形容一个人压力大得快要嗝屁了”,如今看来,用在这里似乎并不怎么恰当,但是没关系,只要她能笑笑,也算有用了。
果不其然,顾云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埋怨说:“谁让你去跟游陵学些这么些东西啊,都是些市井之词,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好奇怪……”
江游陵立马在旁边炸毛:“你的意思是老子我就是个市井之人了!”
尚山在旁边不紧不慢的来了句:“我还是劝顾姑娘好好看看,待会儿几乎整个平湖镇和周围的百姓都回来看着顾姑娘,若是顾姑娘当众出丑,恐怕王爷的脸面也不好看吧。”
“没关系。”苏安槿立马配合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反正我的脸面一向不太好看。”
江游陵正是在炸毛的时候,如今送上来一个尚山让他洗刷他怎么愿意放过,立马说道:“屁!安槿可比你长得好看多了,尚大人说话之前怎么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真正不好看的是你的脸面好吗?!”
顾云罗:“……”
苏安槿:“……”
尚山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衣袖一拂,大声说道:“百姓们辰时会过来,到时候,还望顾姑娘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才是!”
“只要你管好你手下的人,就不会出什么岔子。”顾云罗话语里全是讽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贼喊捉贼,你到底能不能要点脸?
尚山冷笑一声:“那是当然。”
从卯时到辰时这段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不是很短。趁着这段时间,顾云罗重新下到了平湖下面,再一次仔细查看了一番下面的地形,果然是那个地下漏斗再次坍塌,原本就已经很深的湖床又整整往地下下陷了十米左右,原本在地下漏斗里的水又重新被卷到了不知哪个地方,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水汽,她没有一直落到湖底,而是在原本的湖底旁边的崖壁上,攀着岩石,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这里还残存着那么浓厚的水汽,不仅证明了这次地下漏斗塌陷的时间就在不久前,而且还能证明这里离现在的地下水储存地并不远,否则以这段地形的毫无阻拦的特点,水汽早就应该飘散了才是。
看来她之前推测的那个结论可能还真的歪打正着的打对了,那些地下水并没有流走,而是重新又在下面聚集成了一个湖。
判断好这一切之后,顾云罗施展轻功重新回到了平湖岸边,辰时还有一会儿才到,岸边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民众,平湖水竭一事对他们的生活影响颇大,如今听说有人能把消失的平湖水再找回来,激动万分,因此早早的就在这里守着。
湖边,有之前请来的法师做法的高台,在那自称天下第一的法师在这里念了半天的急急如律令无果之后,被愤怒的平湖民众围攻,差点没被打死,那高台便一直空了下来。
而此时,那上面,又重新站上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穿着繁复华丽的黑衣,脸上明明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却依旧感觉他远在天边的男人。
一个遥远,却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俯下身子去膜拜的男人……
江游陵埋怨了一句:“每次这种时候,就是我唯一的上场机会。”
“啊?”顾云罗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往前大步买了一部,单膝跪地,声如洪钟:“恭迎曜王殿下!”
他在声音中灌注了真气,简单的六个字,硬是喊得声势震天,极为干脆的压过了周围嘈杂的喧嚣,霎那之间,偌大的湖岸边上就只能听见江游陵这一个声音,响遏行云。
百姓们短暂的怔愣之后便明白了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瞬间又炸开了锅!
“王爷?王爷也来了?”
“是朝廷派来的吧,真好啊,王爷一来,我们便能找到平湖水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吧,万一他没这个本事,只是吹嘘呢?而且,我们天明王朝什么时候又有个曜王爷?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不会是假的吧……”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可要真的是假冒的,那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点,连当朝王爷都敢冒充……”
“尚大人呢?有人在这里冒充王爷,怎么没见到尚大人?昨天还是尚大人派人挨家挨户通知说今天会有件关于平湖的大事的呢!”
“诶诶,我看到了,尚大人在那前面啊!”
………………
顾云罗一脸阴沉的看着前面一片喧闹的人群,尚山站在她身边,她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王爷在上,尚大人竟然还不行礼吗?”
尚山微微一笑,不急不恼,道:“我可真是长见识了,没想到曜王……”
350。怀疑之声()
尚山微微一笑,不急不恼,道:“我可真是长见识了,没想到曜王今日居然如此不避讳自己是否应该在此刻出现,反倒是坦坦荡荡的站在众人面前,这是要把失败之后的责任一手揽下来的打算吗?”
“不会失败。”顾云罗声音清冷,就为了他此刻站在高台上皎皎如月光的身姿和清雅出尘的气质能够停留和珍藏,她也决不能失败。
“是吗?”尚山轻笑一声,“那么,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话音刚落,他便躬身,向着高台的方向行礼:“西南刺史尚山,给曜王请安!”
此语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高台之上,苏安槿沉默的看着下面满是怀疑之色的人群,眼睛里涌上了阵阵苦涩,眼角余光又瞟到了和尚山站在一起一脸肃穆的云罗,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寂寥的笑容,而后神情全然收归为平日里那种冷漠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