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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流年忽然淡笑着说了一句:“玉襄王果然是人中之杰啊,竟然能有如此匠心独运……”
苏安槿眼神随意落在了旁边的荷花池上,唇角勾起的弧度里微微带了些讽刺……
可不是人中之杰吗?连一个普通的路径都要大加设计,漫长的路程和周围的优美环境能让人渐渐放下心中的防备和战斗力,等到见到玉襄王的时候,大概早就已经把自己要说的话忘得差不多了。
一个已经放下战斗之心的人,还怎么和一只以逸待劳的老狐狸斗?
算盘打得很美好……可惜,他这次遇上的人,是从来都不会为周围所迷惑的苏安槿。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领路的小厮都有些微微喘气了,而他偷偷从眼角瞟到那两位客人,依旧气定神闲不急不忙的看着周围的好山好水,气息均匀,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疲累之色,不禁暗暗露出惊奇的神色。
这极长的十八曲回廊,可是专门为了给这些来客一个下马威设计的,上回玉成王来的时候,走完这十八曲回廊,那铁青的脸色就跟染了墨似的……这两位客人看起来也是极尊贵的,那个摄政王自己还有点印象,不过奇怪啊,他们为什么不累呢?
那小厮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瞅着路,前方出现了一个拐角,他冷不丁的停了下来,重新换上了一副肃穆的表情,转过头去看着定定看着他的两人,背书似的说到:“前面拐角便能看到红莲亭,王爷在亭子里面等候二位,这里是王爷的私人区域,我等不方便出入,还请二位谅解。”
“多谢了。”景流年轻轻揖手,和苏安槿一起,朝着拐角方向走去。
拐角之后便又是一番新的天地,雕梁画栋不再,小桥流水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正常的王府的风格,肃穆而沉重,若是还未从刚刚那样的优美意境里回过神来的人,猛不丁的看到风格突变的建筑,倒极有可能吓一大跳。
说是“王爷在红莲亭中等候二位”,但依照姬元夜的地位又怎么可能真的等人?因此红莲亭里还是空无一人,苏安槿眸色淡淡的扫过红莲亭的每一处角落,垂了垂眼眸,大步迈了进去,步履却甚为奇特,最后状似随意的站在了靠近荷花池的一处角落。
景流年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站到了另外一个角落里。
二人站姿都极为随意,微微俯身往外,似乎是在看着外面的莲花莲叶。
直到姬元夜的声音传来,二人才正了正脸色……
“摄政王和天明的曜王殿下果然不一般,一来,便走破了本王的八卦阵!”
苏安槿唇角冷淡的勾起,看着地面造型不一的青砖,每一匹砖都有不同的形状,所有的砖却能完美的契合在一起,组成一个诡谲多变的八卦阵,这红莲亭下必然布着机关,踩错了一步,等待的便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命运。
玉襄王,果然名不虚传……
苏安槿和景流年欠了欠身向姬元夜行礼,姬元夜本就对他的才华极为欣赏,有意栽培,否则景流年也没有那么容易登上摄政王的高位,至于苏安槿,他并不熟悉,不过能在之前的良辰美景中保持淡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喜怒不形于色,想必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若苏安槿只是个普通的谋士,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让他投奔自己的麾下,甚至像成就景流年一样成就他,但是苏安槿不是。
景流年当初只是个被御凉送来送死的质子,而苏安槿是天明的王爷。
等等!
姬元夜心中暗觉不对……景流年和苏安槿怎么会走到一起?还共同来拜访他?
想到这里,姬元夜目光一顿,伸手在旁边的柱子上一拂,关了地上的八卦阵,大步走了进去,坐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公式化的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摄政王和曜王今日到我这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爷,实不相瞒,是流年有事觉得有蹊跷,涉及军国大事,因此不敢有半点耽搁,想要找王爷请教请教。”景流年说道。
“既然是军国大事,那还是请曜王回避一下吧。”不知道为什么,姬元夜总觉得苏安槿身上的气势很是压抑,尤其是那双深邃到了极致的眸子,让他这种看惯了人世风雨的王爷都凉到了心里。
“我不能走。”苏安槿很干脆的说道,“因为这件事情,和我内人有关。”
内人?
景流年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安槿。
姬元夜倒是不知道其中的机窍,只听说过天明皇子成亲大都很早,苏安槿虽然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但有了家室也实属正常。不过……
“我北漠的军国大事,怎么会和你的内人有关?”姬元夜语气有些不善,“再说,难道我北漠的天下大事,还比不上曜王你的一个妻妾?”
“玉襄王恕罪。”苏安槿起身,再次朝着姬元夜行了个礼,这才缓缓说道,“内人居于北漠边城濮阳,本来平安无事,日子倒也过得舒适,可前两天,濮阳突然出现了一支六万多人的军队,气势汹汹而去,称得到了北漠王室的命令,要进攻濮阳,濮阳城内,百姓手无寸铁,军队也才三万,如何抵挡?这分明是铁了心要屠城么?”
姬元夜一愣,旋即冷哼一声:“北漠王室的命令?北漠王室何曾下过这样的命令?再说了,濮阳本就是我北漠的边城,又怎么会有北漠的王军进犯?曜王,你竟以为我姬元夜如此好骗吗?”
265。谍中之谍()
他的话语里暗藏着按捺不住的怒气,表情却还是依旧平静而冷硬,大概做上位者的极致便是如此,脸上无悲无喜,无怒无嗔。
景流年惊讶的说道:“怎么,王爷您不知道么?濮阳,已经被天明军队占领了啊!”
姬元夜抬头盯着景流年:“此话怎讲?”
“一周之前,天明的一支军队突然趁着晚上进犯濮阳,濮阳是我边关重城,城墙坚固,本来不惧攻打,但奇怪的是……”景流年顿了顿,眉头微蹙,“当天晚上,守城的军队,包括濮阳驻扎的边军,无一个对此有反应,而且还打开了城门,放天明军队进城!”
“濮阳被占?”姬元夜一把扔掉了手上的杯子,“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没有人来禀报我?!”
“王爷您不知道?”苏安槿适时的表现出了惊讶的神色,“可是安槿听说,这北漠的军权,是您在管理啊。那晚濮阳的守城军队和边军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包括濮阳被占领的事情,难道您一点都不知道么?”
姬元夜脸色发黑:“摄政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恕臣不查之罪。”景流年眉头皱起,“听说长公主最近游说了不少的零散兵权,听说是派往边关之用。臣便以为是长公主和您商量之后才这么做的,没想到……”
“王爷,既然您不知道这件事情,那想来便是长公主和玉成王的计划了……安槿不懂北漠的政治,原以为既然王爷才是北漠军权的真正管理者,有事情便来找王爷就是了,没想到……”苏安槿“愧疚”的笑了笑,“贵国的一个军队,竟然有玉襄王,玉成王和长公主共同管理,真是长见识了……冒昧打扰,还请王爷恕罪。”
姬元夜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苏安槿句句话都是在往他的死角上戳,偏偏他还说得一副“我不是北漠人我不懂”的模样,最重要的是姬元夜完全没有理由反驳。
玉成王最近几年本就成了他眼中钉肉中刺,更遑论他现在竟然好像还和姬秋瑶有来往,如果真的是他们二人联手,那自己的地位……
“王爷,调动军队乃是国家之大事,若当夜联合国军包围的不是濮阳,而是靖邺,而城防军和边军都消失不见,那此刻……只怕北漠就已经……”景流年说道,“而且此刻濮阳的局势也刻不容缓,百姓时时刻刻都有丧命的危险,因此流年才斗胆请教王爷,此事应该如何是好?”
“你们先回去吧,此事我想好了再跟你们说。”毕竟涉及军权,即使心中知道景流年说的大部分都应该是真的,但姬元夜还是保持着谨慎的态度,这是他心里在意的东西,他不敢保证一旦自己此事做出什么决定来,景流年和苏安槿会不会起异心。
苏安槿此行的目的本就是在姬元夜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如今他和景流年两个一唱一和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恐怕姬元夜的怀疑又要到他身上来了,便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都说姬元夜谨慎小心,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走出那带着浓郁江南风格,和周围格格不入的玉襄王府,“不过再怎么小心谨慎的人,遇到了自己在意的东西,总也有例外。”
“你这是在说他还是在说你自己?”景流年淡笑一声说道,“明明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却为了一个顾云罗愿意改变计划,还挑明身份公然出入北漠王公贵族的府邸,你就不怕姬秋瑶和苏安南联合起来对付你?”
“他们要来,来就是了。”苏安槿满不在乎的说道,“就算是为了云罗,你也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计划,越来越精彩了……”
景流年苦笑一声说道:“他们或多或少都还算是我的恩人,你倒好,让他们狗咬狗……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黢黑,声音也低沉了下去:“不过我总算是知道了……顾云罗在你的心里有着怎样的地位了……安槿啊安槿,你犯了大忌,知道吗?”
苏安槿却已经走远了……
——————
靖邺城外,玉成王的军营里。
姬无境正在大营里听手下的将领汇报早上出操的情况,却听到门口的传令兵通报到:“王爷,摄政王求见!”
“流年?他来做什么?”姬无境一怔,想了想,遣散了营中的将领,让景流年进来。
景流年刚一进来便是焦急而惊诧的表情:“王爷,您果然在这里?!”
姬无境蹙眉:“怎么?”景流年处事向来淡定平静,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今天这是怎么了?
“刚刚长公主不是在和玉襄王商量军事吗?怎么王爷您没去?”景流年疑惑的问道,“我今天本来受人所托打算去找玉襄王,结果下人们说他在商议事情,我原以为是和王爷你,再加一个长公主商量,没想到……等到最后,也只看到了从玉襄王府里出来的长公主。我心下觉得不妥,便赶来看看你是否在军营中,没想到你确实在……”
“长公主和玉襄王商量军事?”姬无境挑了挑眉毛,“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商量军事?”
“王爷,实不相瞒,刚刚流年跟着长公主的马车行了一段路,听到里面偶尔传来长公主自言自语的‘濮阳,军队,数万人’等词语……这才斗胆揣测。”景流年满脸抱歉的神情,他心下知道姬无境心里不放心,便又立刻说道“王爷若是不放心,便可遣人去公主府查看,此时他们应该快到公主府了!不过应该不会从前门进入,毕竟这件事情,应该是长公主背着众人秘密行事的。”
“嗯。”姬无境点了点头,伸手招了个人进来,命他去公主府查看一番。
那人领命而去,军营本就离城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