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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问题也太可笑了,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鉴定dna。就是在莹莹房间里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上面有一个水钻发卡,是莹莹的物品,就断定是她了”,小玲的眉头迅速的皱拢在一起,“对了,莹莹倒是有个姐姐,据说和她是双胞胎,在我进孤儿院之前,被一对有钱夫妇领养,丢下可怜的妹妹,自己享福去了。”
小玲的语气里带着愤懑,“如果我有那样一个姐姐,我会恨她一辈子。可莹莹却说,一点都不怨恨她,哼,真是个傻瓜,天大的傻瓜!”
杜沁茹像遭到当头一棒,眼前金星直冒,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整个人都脱力了,陶诺及时搀住了她。
“你病了吗,脸色这么难看”,小玲奇怪的瞅着杜沁茹,刚才见她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了模样。
“没什么,我有点头晕”,杜沁茹扶着额头,气虚心悸。
“哦——”小玲突然拉长了声调,“我看你是怀孕了吧,好好保重身体,别再瞎打听了,孕妇经不起折腾的。”
陶诺见小玲越说越离谱,不愿与她多作纠缠,赶忙带杜沁茹离开了。
华灯初上,雨雾和灯光交织成一张朦胧的大网,将陶诺和杜沁茹罩在其中。杜沁茹的身体不胜寒瑟,心底也直冒冷气,瑟瑟发抖。直到上车后,陶诺打开暖气,紧紧的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痉挛着的手,她才痉挛渐止,颤抖也消。
“我们是吃过晚饭就回滨海,还是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走?”陶诺征询她的意见。
“下雨天走夜路不安全,明天再回去吧”,杜沁茹低应着。
“好,旅游杂志推介过桐州一家古民居改造的特色客栈,我们去体验一下”,陶诺说着发动了车子。
那家特色客栈地处桐州最有味道的西街,藏匿于胡同之中,安静闲适。周围都是典型的闽南红砖厝,市井味道很浓。老板是个30出头的80后年轻小伙,叫阿福,喜欢结交各地的朋友,热衷于民谣音乐和吉他弹唱。
陶诺和杜沁茹到客栈时,阿福正准备吃火锅,遂热情邀请他们一起用餐。这么冷的雨天,吃火锅,喝点小酒,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第180章 那一首老歌(四)()
客栈二楼的走廊,适合把酒临风。虽说下雨天窗户紧闭,但听着窗外风动树梢的呼呼声,看着雨滴在窗玻璃上滑落,晶莹透明得像一串串项链,也别有一番情趣。
阿福开了一瓶绍兴老酒,说是老家特酿的,请陶诺和杜沁茹品尝。他们斟满了杯子,三个人碰着杯,豪放的干了第一杯。第二杯也斟满了。
阿福望着陶诺和杜沁茹,满怀喜悦的说:“和天南海北的朋友聊聊过往,唱着属于自己的歌,这样的生活当真妙不可言。以前我有很多抱负,很多追求,直到在桐州停下脚步,开了这家客栈后,才发现生活原来如此简单,快乐也如此简单。”
“可是,有的人连这样简单的快乐也无法拥有”,杜沁茹感伤低语。
“我给你们唱首校园民谣,祭奠一下我们逝去的青春吧,想听什么?”阿福忽然问。
“同桌的你”,陶诺和杜沁茹竟异口同声地说。
阿福立即起身,到房间里抱来他的吉他,席地而坐。轻拨琴弦,未成曲调先有情。
在校园民谣的背景里,那块纯净的幕布映的是整整一代学子的记忆,永远揪心揪肺,无法释怀。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阿福的演绎充满低沉沧桑的诗情,当他唱到“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时,杜沁茹的睫毛垂了下去,把那对黑蒙蒙的眼珠完全遮住,有一串泪水顺着睫毛,滴落在了酒杯里。
陶诺默默无言的望着她,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来,干杯!”杜沁茹振作了一下,举起酒杯,和陶诺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一仰脖就干了一杯。
“干杯!”陶诺也干了一杯酒。
然后,第二杯也干了。接着,是第三杯,第四杯阿福放下吉他,也加入其中,三个人把一整瓶绍兴老酒都喝光了,酒把空气搅得热热的。
阿福又拿了一瓶绍兴酒过来,“来!咱们来猜拳!输的人喝酒!”
“我不懂猜拳”,杜沁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玩剪刀、石头、布吧。”
阿福大笑特笑,差点没连椅子一起翻到地上去。
“就依她吧”,陶诺对杜沁茹伸出手,“来吧。”
于是两人挺认真的,涨红着脸庞,鼓着腮帮子,像模像样的吆喝、出手、喝酒。
阿福已薄有醉意,睁大眼睛瞪视着他们,大乐之余高举杯子,笑着嚷:“我敬你们两个!干杯啊!”
杜沁茹高举起酒杯,她已醉意朦胧,手没抓稳,整杯酒都往自己身上倾倒,冰凉的液体从领口灌入,她猛然一阵哆嗦。
杜沁茹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她对那晚最后的记忆,是被陶诺抱回房间。陶诺一面走,她一面柔声地唱着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四句歌词: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陶诺将杜沁茹平放在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双人床上,她的贴身白色线衫被酒淋湿了一大片,连内衣也湿了,他动作轻缓的为她脱去,简单的衣服下裹着个美妙之至的胴体。
杜沁茹的脸上泛着一层艳红色,眼睛柔柔的、朦朦胧胧的,醺然沉醉。“陶诺”,她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
他俯下身,用有力的胳膊把她紧紧缠住。
“我连简单的快乐也无法拥有”,她泪流满面,呓语般地说,“我会有报应的,因为我的自私无情,老天爷会惩罚我”
他的嘴唇埋在她鬓边的黑发里。“不许哭,这不是你的错,老天爷不会怪你的。”
她的双手无意识的环抱住他的脖颈,泪水濡湿了他的面颊。
那晚陶诺无比纠结,佳人在怀,软玉温香,又是那般梨花带雨惹人怜。他浑身像火似的燃烧起来,多想不顾一切的拥有她,带着最深切的渴望。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她这样糊里糊涂的属于他,他要等着她的恐惧症被治愈,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心与灵,灵与肉的交融,才能更加强烈地感受到他们对彼此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恋。
第二日清晨,杜沁茹醒过一次,一睁眼就看到陶诺那张熟睡的脸庞,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她抬手,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手臂却软软的垂了下去。头痛欲裂,浑身乏力。她阖上眼睛,努力回想着昨晚醉酒后的点滴,脑子里却是一片零乱,翻搅不清的情绪,像乱丝一般纠缠着。她深深叹息,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杜沁茹甩了甩头,没有甩掉那份睡意,她朦朦胧胧的翻过身,见陶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喝着咖啡,浓郁的香气在室内飘散。他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表情有些忧郁。
杜沁茹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曾经浑身洒满阳光的陶诺,也陷入了乌云的阴影里。她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却发现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底裤。
陶诺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眼光从她脸上溜过,看到她裹着被子,脸红无措的样子,微笑飞进他的眼睛里。他放下杯子朝她走来,在床沿坐下。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她头发蓬松,面颊上睡靥犹存。有些儿惺忪,有些儿朦胧,有些儿恍惚,还有些儿懒散,更增添了她那份天然的动人韵致。还有,她的脸红得很可爱,有几分像早上的红颜色。
“别这样看我”,杜沁茹忸怩着,“帮我把衣服拿来。”
陶诺有意逗弄她,“你的衣服昨晚被酒弄湿,还没干呢。”
“那那怎么办?”杜沁茹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陶诺的面颊在向她迫近。她本能的往后退缩。
陶诺再逼近一些。
杜沁茹突然掀开被子,使劲地抱住了他的腰,她赤裸的上身与他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尽管隔着一层布料,陶诺仍是被她刺激得悸动不已。他拉过被子,从后往前将她裹住,也将他们的身体隔开来。“当心着凉”,他的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和关怀。
“陶诺,你为什么要这么君子”,杜沁茹依进他的怀里,身子在他怀中轻颤。
陶诺紧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问:“你的恐惧症好了吗?”
杜沁茹的身子僵住了,呼吸难以遏制的急促起来,“我好一些了我一直在努力”她复又低叹,“其实昨晚我喝醉了不会那么害怕。”她说不出口,昨晚她是有意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她想要以此来回避恐惧,毫无保留的对他奉献,可是,他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
陶诺伸手轻托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那白皙而姣好的脸庞,“我要在你清醒的
时候要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要逃避,你总不能每次都把自己灌醉,必须面对现实,真实的面对我。”
杜沁茹垂下眼睑,内心有说不出的苦楚和酸涩。
陶诺起身走进洗手间,取来杜沁茹的白色线衫和内衣,搁在床上。“我已经用吹风筒吹干,你可以穿上了。”
杜沁茹顿时满脸绯红,他居然帮她吹干内衣。
陶诺定睛注视她羞红的娇颜,心中闪过一阵怦然,不觉有些痴了。
“我要穿衣服了”,杜沁茹轻声提醒。
陶诺却在她身旁坐下,含笑的眼光紧紧地捉住了她的,“既然想努力克服障碍,就不需要我回避了吧?”
杜沁茹咬了咬唇,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当着他的面穿好内衣,又将线衫套上,穿戴停当后,她的脸已红似天边云霞,
陶诺的目光纠缠在她脸上许久后,猝然把她紧拥在胸前,用手抚摸她的头发。他的呼吸沉重的鼓动着胸腔,心脏在剧烈的敲击着。“沁茹,赶紧好起来”,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忍得好辛苦。”
杜沁茹闭上眼睛,深深的颤栗,她一句话也说不了,只是倾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和着冷雨敲窗的空灵之音。
外头遥遥传来淙淙的吉他声,阿福又在轻吟浅唱了。
陶诺和杜沁茹走出房间,阿福抱着吉他坐在墙角,吟唱的依旧是老狼的歌曲,让人揪心裂肺、无法释怀的青春无悔:“是谁的声音,唱我们的歌,是谁的琴弦,撩我的心弦。你走后依旧的街,总有青春依旧的歌。总是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阿福身后的墙上贴满了各种颜色和形状的纸片,上面是客人的留言和签名,内容天南地北应有尽有。
杜沁茹踱步到那面墙的跟前,目光扫过那些纸片,很多旅客写上自己的希望、感受和梦想,这里几乎成了年轻人宣泄情感,表达思想的“好望角”。旅客们都可以在“故地重游”之后看看自己当时留下的心情。
有一张纸片引起了杜沁茹的注意,上面的字迹漂亮却凌乱,仿佛是水边的芦花倒影,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淋漓、湮蕴而模糊,杜沁茹很吃力的,反反复复读了许多遍后,一颗心急促的向下沉。
莹莹:不管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