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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沁茹莫名的感动了,许彦君,他一定是花翎的爱慕者,否则的话,不会为她与人大动干戈,不会安静的坐在这里欣赏她的钢琴弹唱,棱角分明的脸上也不会有那种冰雪消融后的脉脉温情。
可是,田薇凉怎么办?那个热情如火的小姑娘,她热烈爱着的男人早已心有所属。杜沁茹寥落的苦笑,爱情,是一笔生生世世都算不清的糊涂账。
花翎唱完了,声音袅袅柔柔,余韵犹存。她起身向宾客鞠躬致谢,台下爆发出一阵如潮般的掌声。花翎对着观众颔首微笑,杜沁茹第一次发现,她的微笑是那么清丽,那么动人。
花翎退场后,许彦君也立即起身离开了。
杜沁茹回到座位上。郑瑾婷微笑的凝视她,“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对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你一定想不到,那个弹琴的女孩是花翎,陶诺的秘书”,杜沁茹用手拨弄着面前的汤匙,脸上逐渐浮起一层迷惘的、嗒然若失的神情。
郑瑾婷抬头望着杜沁茹,眼神里颇有深意,“钢琴弹得不错,歌也唱得不错。不过,陶诺似乎对艺术并不感兴趣,不会欣赏她的。”
杜沁茹哑然失笑,“就算陶诺欣赏她,我也不会吃醋了。起初,我确实对花翎怀有敌意,可能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吧,她长得像云岚,而陶诺曾经对我说过,他爱云岚。不过后来陶诺对我解释过了,他对云岚其实不是爱,而是恋母情结导致的迷恋。所以,我也释然了。”
郑瑾婷笑了笑,也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她天生具有那种让人感到亲切和温情的气质,“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说话间,花翎换了一身便装,从餐厅内侧走出来,背着挎包,像是准备离开了。
杜沁茹立即招服务员过来结账,一边询问郑瑾婷:“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知道花翎要去哪里,你开车跟着她。”
郑瑾婷有几分错愕,但花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事不宜迟,她立即和杜沁茹一道快速出了餐厅。
花翎正在路边等着拦出租车,郑瑾婷带杜沁茹上了她的保时捷,发动车子。
一辆出租车驶来,花翎招手让车停下,打开车门钻入。出租车绝尘而去,郑瑾婷立马开车跟上。
“为什么要跟踪花翎?”郑瑾婷一边开车,不解的问,“不是说,你已经释然了吗。”
“我只是觉得她很神秘”,杜沁茹两眼紧盯着前方的出租车,“她身上有太多的谜,让我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郑瑾婷叹气,“好吧,我就陪你疯狂一回。”
花翎乘坐的出租车一路驶向老城区,七拐八弯的在老街巷间穿行,最后在一栋老旧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花翎从车上下来,走进建筑的大门。郑瑾婷让杜沁茹先下车,她要找个停车的地方。
走到大门前,杜沁茹抬头,铁锈斑斑的大门上方挂着一方牌匾,上面书写着“老年爱心公寓”几个大字。
穿过寂静的小院落,进入年代久远的老旧楼房。右手边有一间传达室,值班的老头喊住她,“你找谁?”
杜沁茹机智应对,“我是和刚才进来的那个女孩一起的,知道她往哪边走吗?”
老头“哦”了一声,“她找408的住客。”
杜沁茹顺利的爬上四楼,阴暗的楼道两侧有许多房间,不时传出痴呆老人的哭喊声。
408的房门虚掩着,杜沁茹透过门缝望去,只见花翎背对着她,蹲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面前,正在给老人洗脚,嘴里哼着一首歌。
杜沁茹望着那位白发老人,心底那一平如镜的湖面,忽然轻轻的、缓缓的跳动了一下,就像有一粒小沙子落进去,引起一阵微澜。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听清了花翎在唱的歌,那是一首儿童歌曲:
妈妈怀里的歌
多么温暖多么好听
无论我走到哪里
它都在我的心中
妈妈怀里的歌
多么温暖多么好听
她抚着我的头发
数着那天上的星
在那一瞬间,泪珠不受控制的从杜沁茹的眼里涌出来,沿着面颊滚落到衣服上去。再熟悉不过的旋律,纵使时光荏苒,斗转星移,始终是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忘不了儿时炎热的夏夜,小小的屋子里热得透不过气来,妈妈便带着晶晶和莹莹,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乘凉。每当那时,从小就有表演天赋的晶晶,便唱起这首妈妈怀里的歌,银铃般的歌声流泻在温柔如梦的月色里,宛若清风送爽,驱散了暑气。
莹莹则乖巧的依偎在妈妈怀里,有时也会跟着姐姐哼唱几句,“哪个孩子不恋母爱,哪个母亲不多情,我常哼着妈妈的歌,独自数着天上的星”
后来在孤儿院,晶晶也经常唱起这首歌,莹莹还是跟着轻哼,唱着唱着,姐妹二人就泪雨纷飞
不知何时,花翎的歌声也揉进了泪意。
“乖,孩子,不哭”,老人的声音像沙哑的呻吟,声调和节奏都异于常人。
杜沁茹微微一凛,胡乱抹干眼泪,定睛瞧看,却见老人正以一种特殊的眼光注视着她。她吓了一跳,担心惊动花翎,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老人的目光是没有焦距的,那神态,那眼神,宛如一个三岁的小娃娃。那是个痴傻的老人。
杜沁茹的某根神经被触痛了,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攫住了她,泪水又在不知不觉中爬满了脸庞。隔壁房间的门倏然被打开,有人出来了。杜沁茹不敢再多作停留,匆忙逃离。她一路奔跑出了老年爱心公寓,脚步太急促,天黑又看不清路况,被门口的石墩猛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她以为自己要摔跤了,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的身躯稳住。
“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吗”,戏谑的声音那样熟悉亲切,杜沁茹再也遏制不住满腹酸楚,伏在对方怀里啜泣颤抖。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陶诺有些慌了。
“我就是心里难受”,杜沁茹抽抽嗒嗒的。
“跟我说说,为什么难受,不哭了啊”,陶诺哄孩子似的说。
杜沁茹仰起泪痕狼藉的脸来,目光越过陶诺的脸,茫然飘向黑不见底的夜空。璀璨的星光洒在黑色的穹苍中,闪闪烁烁,明明暗暗,像许多发光的小水滴。她下意识的看着那些星光,成千成万的星星密集熙攘,天上汇聚成一条闪亮的光带。
“妈妈怀里的歌,多么温暖多么好听。她抚着我的头发,数着那天上的星”花翎的歌声在耳边飘缈回荡。
“我听到一首歌”,她低语。
第178章 那一首老歌(二)()
“什么歌,让你感动成这样?”陶诺心中响起一声绵邈悠长的叹息,“你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杜沁茹眼里闪着泪光,静幽幽的凝视他,“一首小时候经常听,经常唱的歌,好遥远,远得像前世的记忆。可是今晚,我却亲耳听到了,那歌声让我想起童年,想起妈妈和姐姐。”
“唱歌的人是谁?”陶诺的声音里也带点儿震颤。
“花翎,她为老年公寓里一位痴呆的老人唱这首歌”,杜沁茹很快的抬眼看他,只那样眼光一闪,长睫毛就慌乱的掩盖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板路,不再说话了,沉默悄悄的笼罩了他们。
好半晌,陶诺用手指绕了绕她的发梢,“走吧,回去再说。”
他的胳膊挽住她的腰,她紧偎着他,两人并肩朝巷口走去。夜晚的小巷分外寂静,到了巷口,杜沁茹回头张望,只有老年公寓里的灯光兀自在夜色里闪烁,与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
上车后,杜沁茹才想起她把郑瑾婷给忽略了,“你怎么会在老年公寓门口?瑾婷去哪里了?”
陶诺唇边闪过一抹笑,仔细看她,“你终于清醒过来了,瑾婷接到紧急任务要赶回公安局,她打电话让我来接你。很凑巧,我晚上陪客人吃饭就在这附近,马上赶过来了。”
杜沁茹轻轻点头,“瑾婷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跟踪花翎来的?”
“有”,陶诺看着她,“为什么你觉得花翎很神秘,身上有很多谜?”
杜沁茹抿了抿嘴唇,露出了嘴角的微涡,“我也说不上来,一种直觉吧。”
陶诺握住了她的双手,把她的手阖在他的手心里。不知怎的,他觉得心里酸酸的,一阵不祥的预感,无声无息的、浓重的对他包围了过来。
回到住处门口,两人互道晚安。杜沁茹取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忽然被陶诺拉进他的怀里,他的手臂缠在她的腰上,额头顶着她的额,盯住她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
“承诺?”杜沁茹怔了怔。
“这么快就忘了?”陶诺加重了语气,“等你长发及腰”他故意打住,等着她的反应。
杜沁茹蓦然红了脸,眼神有些飘忽,她闪动睫毛,轻语了一句:“我不会忘记的,就怕到时候,你已经不要我了。”
陶诺深抽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又严肃又郑重,“我可以发誓”
“不要发誓!”杜沁茹制止,那一刹那,脑海中竟充塞着那句伤感的歌词,“所谓山盟海誓,只是年少无知”。她的一颗心急促的跳跃起来,昏乱的低喊:“我相信你就是了。”
陶诺直视着她的眼睛。“答应我”,他急切地说,“无论如何,都不要轻言放弃。”
“好”,杜沁茹把眼泪咽了回去,对着他朦朦胧胧的一笑,她的眼睛清幽如梦。
孙栎鑫对王一彪的调查有了结果,晚间在杜沁茹的公寓里,陶诺将那个结果告诉了她。
“那天在洗手间里,我无意中窥见,王一彪他有残缺”,陶诺没好意思说得太明白,“我请孙栎鑫帮忙调查,得知王一彪在二十年前遭遇了一场车祸,生殖器严重受损,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就丧失了那方面的能力了,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杜沁茹的眼睛睁大了,她震动的问:“你的意思是,我弄错了人,我一直恨之入骨的恶魔禽兽,其实不是王一彪?”
“是的”,陶诺的神情异常严肃,“车祸发生在二十年前,那时候你们姐妹还没有进孤儿院,也就是说,那个侵犯你姐姐的人,不可能是王一彪。他只是受人指使,负责把你诱骗到院长办公室,犯罪者另有其人。”
“原来,这就是王一彪一直没有再娶妻的真正原因”,杜沁茹的眼光迷糊起来,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低喃着说,“不是王一彪,那会是谁呢?”她困惑的看他,一脸的迷茫、不解、慌乱与倦怠。
“非弄清楚不可吗?”陶诺凝视着她,慎重询问。
杜沁茹语音微弱,却坚定而清晰,“是的,我”
“我明白了”,陶诺阻止她往下说,“这周末,我陪你走一趟桐州。孤儿院在火灾后重建,也许有一些当年的老员工继续留在孤儿院工作,应该可以从他们那儿打听出点什么来。”
杜沁茹扬起睫毛,眼神里有不安和歉疚。
“你一定在想,又要给我添麻烦了”,杜沁茹还未开口,陶诺就从那眼神里读出她的心思了,“我说过,你是我甜蜜的负担,没有负担,哪来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