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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讪讪一笑,简短地回答说:“没什么。他们向总经理办公室递联名状,想迫使林总把我踢出公司!”
林碧荷似有所悟地看着我,微微点头说:“这样呀!”
我看她道:“吃饱了么?”
她点头道:“饱了。”
“那我们走吧,”我道,起身,“一会儿你就回公司吧,向林总汇报一下今天的任务完成情况,我暂时不便回公司了。”
林碧荷跟着站起身,朝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从快餐店出来,到我坐上了回“西西里风情”的巴士,我脑海里一直在分析谢鹏通告我的事情。
很显然,这次事件的幕后主谋依然是傅德志,他虽然没有出面,但这事儿肯定是他在幕后指使。孙红兵和李红艳不过是他的帮凶而已。
这群人真够无耻的!现在林曦儿“出差”回来了,但总经理办公室一直没什么动静,即使是经过了那天在公司休憩区发生的事件之后,总经理办公室依然没有任何态度。
我依然还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司里,什么工作都不干,还能拿着一分不少的月薪。面对这种情况,傅德志肯定耐不住了,于是才会预谋借助群众的巨大力量,借助舆论的巨大力量,去迫使林曦儿立即作出处理我的决定。
那是谁报的警呢?很可能还是傅德志,不一定是他亲自打电话报警的,但这应该是他的意图,他是想通过多渠道多方面的压力,达到他ko我的个人目的!
我猜傅德志也没少在杨万里面前告状,而杨万里也难保不在林曦儿面前进谏,在这么多压力面前,林曦儿该作出何种选择呢?继续保我,还是顺应“民意”将我踢出公司?
现在她的确面对着来自各方面的强大压力!
我担心什么呢?我不担心他们搞联名状,也不担心他们报警,报警了又能怎么样?难道那些警察无凭无据,只凭捕风捉影的一些证据就能拘留我?即使警察拘留了我,法院也没有证据判我有罪啊!
再说了,我虽然不懂法律,但是我也能意识到,一切没那么简单。即使我就是电梯门和厕所门事件里的那个表态狂,法院也无法给我定罪?法院能给我定什么罪?我一没强见妇女,二没抢劫财物,法律上只有强见罪,没有非礼罪,只有偷窃罪,没有偷情罪!
当然,傅德志的目的也不是想让我警察拘捕我,他是巴不得我蹲大牢,但老奸巨猾的他肯定也知道变态并非是一宗罪,再说了,没谁比他更清楚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分析了一遍整个事件之后,我开始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辞职吗?不行!
我坚持不辞职原因有两个,一个我咽不下这口气,想当初我怀着雄心壮志走进丽人服饰的大门,难道只为今日灰溜溜地被他们踢出公司么?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让我离开公司可以,请先还我清白,请先还我公道!
其次,我现在不能失去工作,我不能失去这份月薪三千多不到四千的工作。
其实那天在天台上,我之所以答应了曦儿会继续留在公司里,还是有我的隐情的。那天从公司会议室拂袖而去在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顾彤的电话,妹妹告诉我老妈的腰椎间盘突出症病情加重了,她领着老妈去县城医院做了腰椎ct扫描,骨伤科医师说老妈的腰椎间盘突出已经压迫到了神经,目前保守治疗的效果不会太好了,建议行腰椎间盘突出症手术,或许能彻底解决突出的椎间盘对脊神经的压迫!
这事儿让我无比担忧!
在接到顾彤的电话之前,我是放弃过,我是想过干脆离开丽人服饰算了,但是接到顾彤的那个电话之后,我犹豫了,我不能轻易放弃一份工作,万一老妈需要行腰椎间盘手术,肯定需要很大一笔医疗手术费用。
老妈现在一定很痛苦,腰椎间盘突出症是个很折磨人的病,以我对这个病的了解,先不说别的,光夜间睡觉就是件痛苦万分的事情,因为腰部痛,自然不能平躺着睡,只能半躺着,还不要垫枕头,严重的时候,简直不能弯腰,甚至是整夜一直坐到天亮!
还有突出的腰椎间盘压迫脊神经所导致的下肢放射痛,轻则可导致行动不便,重则可以造成下身瘫痪!想到老妈操劳一辈子,最后还要落个瘫痪在床,我的心就忍不住绞痛不已!
老妈是怎么得的这个病的?还不是为了我和顾彤操劳成疾的,她现在病情加重了,很可能需要行腰椎间盘突出症手术,听说那是个大手术,需要花费十几万的手术费及医疗费!十几万块啊!对于我这种月薪只有三千多块的打工仔,那不异于一个天文数字!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我再失去这份工作,我将如何负担起老妈的医疗费用呢?
一整个下午,我都闷在家里,我坐在卧室的露台上,俯瞰着不远处这座繁华的都市,这个花花世界
我脑海里胡思乱想,漫无边际,想着公司里的事情,想着老家的事情,想着过去的事情,想着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些人与事,想着那些从自己的生命中走散的人与事
也想着曾经年少轻狂的梦想,以及如今无比冷酷的现实,还想着夕儿
蓦然间发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整个繁华的都市都模糊了起来,脚下这个花花世界也模糊了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模糊了起来
只有汪峰那首《北京,北京》的歌在我耳边回响,在我心中无比沧桑,却又无比清晰地回响着……
直到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那种高跟鞋敲打在精致瓷砖地板上的清脆响声,我才离开了卧室的露台
我知道是曦儿下班回来了,我走出卧室,向螺旋梯口走去
我知道曦儿会直奔我的卧室,听她脚步声就能知道她的心情
在螺旋梯上,我们相遇了,四目相对
她看住我,急声说:“阳阳!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讪讪一笑道:“手机关机了。我不想听见警察的声音。”
“还笑!”她转而怒视着我说,“你不知道我在担心你么?都快急死我了你!打家里电话,你怎么也不接?”
我摸了一下鼻子,看着她道:“你有打家里电话么?”
她嗔怒地瞪我一眼说:“要不要我们过去核对一下,我打了至少十个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笑笑道:“我能出什么事,一个四肢发达的大活人能出什么事儿?”
她上下打量着我一番,这才又瞪我一眼说:“吃饭了么?”
我摇摇道:“还没。不怎么饿。”
她扬手打我一下,嗔怒地盯着我
“喏!这个帮我拿到卧室去,”她将手里的包包甩给我,“我去楼下给你做饭去!”
自从跟曦儿从国外旅行回来之后,自从跟她在法国发生了身体关系之后,曦儿的表现的确让我非常之满意,也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她似乎一下子就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让我感觉这不是现实,而只是一场梦境!
她对我说话时的语气变得充满了商量的意味,她看我的眼神像晨曦一样柔和,现在我基本上习惯了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日子,她主动打扫房间卫生,清晨她会给我做早餐,即使不做的时候,她也会下楼去给我买早餐,她还为我煮咖啡,那种贵得不靠谱的苏门答腊岛麝香猫咖啡!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乖巧起来,坦白地说,她这种乖巧,常常让我有些茫然无措
晚上七点半,我们已经吃过晚餐了。
我悠闲地坐在客厅窗外罗马式大理石露台上,望着头顶深蓝色的夜空,心里琢磨着一句话!
“女人是需要男人调教的!不能一味地迎合她,适当的时候,要让她知道男人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者!”
我承认女人要宠,但不要过分地宠!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好,是因为爱,而不是他前世就欠她,今生要无休止的付出!在必要的时候,要让她知道,她也会失去他的,如果她做得太过分的话!
这话未免过于偏激,但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如果我以前就看过这句话,如果我把这句话运用到我和柳青的关系上,她到最后有没有可能不会背叛我呢?不会背叛我们长达五年的爱情呢?有可能,也没有可能?到底有没有可能,我不得而知,因为,许多事情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当然,这话不适用我和曦儿,严格来说,我们还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对恋人,不管曦儿是什么想法,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依然觉得我对她缺少了一种爱的感觉!
“阳阳!阳阳!……”
曦儿像只蝴蝶似地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手里端着一只精美的玻璃水果盘!
我扭头看她,她看着我微笑,她的微笑带着一丝俏皮,她一头黑亮的秀发挽在脑后,身穿一袭白纱吊带裙,细腰上围着印有卡通图案的围裙,像个居家过日子的性感甜美的小妇人。
“尝尝看,”她将果盘递到我面前,“本小姐亲手为你做的水果沙拉!”
一只三个月大小的约克夏犬紧跟她的后脚跟进露台,嘴里发出“呜呜呜”地叫着,曦儿傍晚时带它回家的,我们出国期间,约克夏一直寄居在她姐夕儿那里。这只英国纯血统的约克夏,竟然就要一万多块钱,不过,这东西也的确十分可爱,喜欢黏着她的女主人!
我接过果盘,搁在白藤椅边上的白藤桌上,朝她笑笑道:“如果在以前,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你系围裙的样子,想不出你下厨做饭会是什么样子。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的想象力不够,你不仅会煮饭做菜,还会坐水果沙拉,这不得不让我觉得这就是奇迹!”
曦儿瞪我一眼说:“什么意思嘛你!这叫什么?这叫典型的那个什么眼看人低!”
看吧!现在说到粗俗的字眼时,她还知道回避了,你说发生在她身上的变化有多么大,有多么“可怕”吧?!
我喷出一口烟雾,讪笑道:“恩!你的确让我惊讶!”
曦儿扬手打我一下,扬脸作不屑状。
“你才知道,”她觑着我说,“本小姐看家本领还多着呢!以后你的惊讶一定会层出不穷的!”
我笑道:“期待中!呵呵呵”
她敦促我说:“吃沙拉呀!这个有助于饭后消化。”
我扬扬手中的香烟,讪笑道:“行,等我抽完这支烟。”
事实上我不太爱吃水果。
曦儿横我一眼,扑上来,将我手中的烟拿走。
“烟有那么好抽么?”她瞪我一眼说,“吸烟有害健康不知道么?”
我讪笑道:“上瘾了,没办法。”
“那就戒掉呀!”她说。
“哪那么容易,美国大作家马克吐温戒了一百多次,也还戒不掉呢!”我发表谬论道。
她不信,偏着脑袋,看着我说:“有那么难戒么?人家吸毒的都能戒掉毒瘾,你连烟瘾都戒不掉么?”
我讪笑道:“我意志力太薄弱了。”
“戒毒所有纳洛酮替代疗法,你也可以吃点别的东西来替代吸烟的**啊!”曦儿献计道,神态很认真,也很天真。
我道:“我试过很多次了。糖果、泡泡糖、茶,这些都不管用呢!我还能找什么替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