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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大的事儿,都好了,一点印子都没有,你放心吧。”
姥姥到底弯弯绕很多,说的话挺有意思的,奶奶这边压根就听不明白,但是知道一点,人家肯定是话里藏话了,得罪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你家的若晖那就是金子,得,反正也不是姓隋的,我干脆就当这个孙女死了。
隋若望那场烧就连两个小时都没持续到就退烧了,裘灵这都要被吓出来病了,当时孩子哭闹,她就问保姆,保姆就说若晖坚持让她下楼的,保姆也是猜,合计若晖是不是真的要弄死若望啊?要不然若望干什么这样说啊?小孩子不懂说瞎话的。
老太太跟裘灵的关系不见得也有多好,她就讨厌这些家里有点本事的女的,觉得她们都不好相处,过去姚静业是,现在裘灵也差不多,可现在儿子跟儿媳妇没有离婚,她的态度就不能太差,主要是喜欢若望。
若望的那张小圆脸就招老太太喜欢,你姚若晖不是没有奶奶家吗,你不是不稀罕嘛,行啊,那我就对若望好。
“大孙女,来奶奶怀里……”
老太太抱着若望就撒手,若晖就在一边坐着,人老太太说到就能做到,就把姚若晖当神似的供在一边,除非是必要,要不然自己就没有一句话,过节的从来也不说要去接若晖,这是隋涛给带过来的,她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人给赶出去吧?
裘灵坐在一边陪着婆婆说话,若望一会儿这里一趟一会儿哪里一趟的,小孩儿好像就都有多动症。
姚若晖在沙上坐着,没人跟她讲话,也没人跟她玩,老太太事先声明了,你们要是把人孩子给碰到磕到了,小心人家姥姥找上门,人家就什么关系没有啊?到时候怎么死的就都不知道。
“现在天朝还有王法啊,有本事的说出来的话就是王法啊,得罪不起,就远一点的看着,有危险了我上,我这么大年纪了,死也就死了。”
裘灵若有所思,她是不知道老太太怎么就跟若晖对上了,这话说的,有点刺耳了,就算是小孩子,能听不懂吗?加上若晖一贯的早熟,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多操心,不是她女儿,她已经够以德报怨的了,若晖差点就弄死若望了,自己还对若晖讲什么情意啊?这孩子太歹毒了。
姚若晖不傻,当然能听得出来,自己就在一边坐着,她谁也不跟谁,也没有谁来找她玩,该吃饭就吃饭,吃完饭回家,过来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说不往心里去,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呢,每次只要来奶奶一吃饭,保证就胃胀气,还没吃几口呢,肚子就鼓的厉害。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又不阴不阳的来这么一句:“上菜的时候在我身边上,别那个不长眼的到时候又弄孩子一身,这又是胃出血又是差点留疤的,我负责不起啊……”
隋涛是想开口,可自己妈前阵子生病,就因为他说的那句话,再说老太太就是嘴巴上过过瘾,一边是老娘一边是女儿,能怎么办?孩子小,让着长辈被。
若晖伸着手摸着自己肚子,觉得有点像是电视里演的那个孕妇,整个就彭起来了,隋涛看看女儿:“你奶奶不是冲你。”
等上完菜,还没上筷子呢,老太太先表演了一通哭,她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是假哭给谁看的,看见姚若晖就想起来儿子怎么数落自己的,她是恶毒的老太太,她十恶不赦啊。
老太太这么一哭,这顿饭还有的吃了吗?不仅若晖胀气了,大家都有点胀气,这叫什么事儿吧。
谁也没有吃好,动动筷子就饱了。
桌子上的孩子都懂得看眼色了,也就若望一个,她妈妈拿着小碗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着女儿吃饭,若望看着自己奶奶,裘灵低着头对着女儿说:“若望亲亲奶奶,奶奶就不哭了。”
若望就果真听话的去亲了亲老太太的脸颊,老太太抱着孙女,自己伸出手擦擦脸上的眼泪,也是,自己哭给谁看啊?叫儿子难心,叫人姓姚的看笑话,马上就想开了,搂着若望,心肝宝贝的叫,这就是她的心头肉啊。
姚若晖一直用手在揉肚子,家里的家庭医生就跟她讲过,顺着一个方向的揉着,等肚子里的气全部都排出去自然就不胀了,隋涛领着老婆孩子就要回家,隋若望追她爸爸,自己也没跑好,就摔地上了,哇一声就哭了。
手都磨破皮了,小手上有血,裘灵还没动呢,隋涛就跑过去了,自己把孩子给抱起来,若望搂着爸爸的脖子,隋涛想看看小女儿的手摔怎么样了,孩子抱着他脖子不肯松开,哭的这个撕心裂肺的。
隋涛跟裘灵一左一右的,又是给孩子吹,又是哄着孩子的,若望这是不哭了。
“还有脸哭呢,是不是自己摔的?你跟你爸爸说,是不是你自己摔的?自己摔的,你哭什么哭?”裘灵看着是在数落女儿,可眼睛里的心疼藏不住,谁孩子摔了谁不心疼啊。
隋涛抱着小女儿,直接给抱出去的,若晖就跟一个旁观者似的,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多么的和谐,多么的像是一家人,她就像是一个外来者,站在不应该站在的土地上,小脸煞白,要怎么才能不嫉妒?
若晖有一瞬间就特别想弄死若望,真的就特别想,眼圈里的眼泪是强逼着忍回去的,情绪还是控制的不够到位。
姚若晖从出生到长到现在这么大,可以说算得上是顺风顺水的,妈妈活着的时候虽然对她不够关心,可见天的夸,自己姥爷姥姥更是当她如同掌上明珠一般,最小的舅舅没有孩子,对她自然还是好,就算是梁抗抗,那还是一个后爸呢,对着也好,她已经有点习惯所有人都对着她好,自己亲爸爸对着她没有别人对她那样好,心里落差就一下子出来了。
上了车,脸上的血色慢慢恢复了起来,不去看,不去听,隋若望也是话多,就喜欢隋涛,哇啦哇啦说个没完没了的,小手飞舞着好像是在比着什么,原本隋涛是想要若晖跟裘灵母女俩坐一辆车的,这不若望摔了,叫裘灵跟若晖坐一辆车,隋涛怕若晖心里想别的,一前一后两辆车就离开了,若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家三口在车子里,自己往下缩缩身体,只想把自己给埋起来。
姚弄璋把若晖弄到学校去,老太太好几个月就没让儿子过来接外孙女,她自己也都说了,孩子愿意喜欢她就可劲儿喜欢,她不会逼着别人也去喜欢的,姚弄璋也是倒霉,你说他不是亲爸爸,对若晖就算是够好的了,就算是舅舅,有几个能做到这个程度的?
他原本就忙,有点时间大部分都扔到若晖的身上去了,他不心疼若晖他心疼谁?
那是自己妈,说什么他都听了,把孩子给接到家,这边自己才打算炖点汤,蒋娟说是晚上能回来,姚弄璋这婚结的,说他跟蒋娟是夫妻,不如说他们是炮友,说他们是炮友的话,都有点侮辱炮友这两个字。
结婚到现在一年多,上床的次数,数着手指头,五根都数得过来,这是正常夫妻过的生活吗?
姚弄璋在厨房里,姚若晖这就病了,也许是接近梁抗抗太多了,若晖的个性越来越有点像是梁抗抗,她笑眯眯的时候谁看着她都觉得她是开心的,她要是灰暗起来,她就是个小疯子,自己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来那一家三口的那一幕了,自己是想忍,可忍不住,看着太刺眼了,手里抓着纸,抓得皱皱巴巴的,这样还不够,拿着一边的刀子可这劲儿的往纸上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把这张纸当成谁来划,或者下意识是想做点什么……
“若晖啊……”
姚弄璋从厨房探头,想叫外甥女进来尝尝味道,他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天分的,想跟孩子说说话,这孩子这段跟他都有点不亲了,出来就看着若晖手里拿着小刀割纸玩呢,就脸上那表情,一脸的满足,好像这样做她就特别过瘾似的,那种表情很是扭曲。
“你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放下。”
蒋娟进门,就听见空气里很是清脆的那记巴掌声,正好姚弄璋的手就照着若晖挥过去了。
“你干什么呢?”
姚弄璋这肯定不是第一次打若晖,这个孩子耗尽他的心思了,自己怎么都找不到窍门,他自己没有当过父亲,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教孩子,孩子是姐姐的,姐姐人没了,你说他下重手,孩子会不会认为自己没妈,所以大家都不管了,自己要是不下重手,你就看着她刚才那样,这孩子以后还能好?趁着小,你还能给板正过来,把若晖打横了放在自己腿上。
“你是把那张纸当成是我了,还是当成是你爸爸了?啊……”
若晖就是不哭,这孩子就能挺,你有本事你就把我给打残废了,要不你指望我跟你说软化,门儿就都没有。
到底蒋娟摸出来这孩子的脾气了,从姚弄璋的手里把若晖给抢过来了,叫孩子好好的站着,自己身上衣服还没有脱呢,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进门就看见这破事儿,能不能叫她安静静的休息休息?能不能别给她找事儿啊?
“你舅舅问你话呢……”
你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你问什么她说什么,姚若晖挨打这么久到现在也就掉了这么一滴眼泪,还没流出来自己又给憋回去了,自己吸吸鼻子,能不疼吗?姚弄璋是当兵的,别的没有,体力好,有力气他打的这几下比别人打的几十下都疼,加上脸上还打了一巴掌呢。
“我觉得自己可怜,我想要爸爸妈妈,我要不着……”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她妈死了,她爸再婚了,梁抗抗喜欢她,可梁抗抗忙,十天半个月能看到他一次就不错了,你对着一个小孩子好,可是你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陪她,慢慢的她会变得贪心的,她想要来自一些大人所给与的温暖,当要不到的时候,看着别人拥有的时候,她就会嫉妒。
“你进去吧,我跟她说。”
蒋娟扯扯自己的领口,真就是小屁孩儿,还因为谁多疼谁多一点就嫉妒吃醋。
“你可真是时间太多了,学那些多都学不过来呢,要是有时间就把精力都用在音乐上,你舅不是说你特别有音乐细胞嘛,若晖啊你是大孩子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已经会做所有的一切了。”
蒋娟九岁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小大人,自己跟哥哥长期待在家里,父母就都不在身边,陪伴她跟她哥的就都是警卫员小保姆,到后面生病了就自己找药吃,还能哭着去找家长去?也得有家长要让你找到才行,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里,这是没的选的,既然你出生了这就是命了,好与不好就都是自己找的。
在蒋娟来看,这算是问题吗?就是精力太多了,没有地方可以泄,有爸爸疼你是多块肉还是怎么地?没有爸爸你就要去死是不是?
你张这么大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你自己家情况复杂的。
吃完饭蒋娟拉着若晖跑楼下跑步去了,蒋娟是女人,她是女汉子,她的体力比一些男人就都强,女人过了三十岁体力就开始不断的下降,可这话对蒋娟来说绝对就是错误的,姚若晖跑不动,她就在后面踹若晖,真是不留情,真上脚踹的,她知道这孩子自尊心特别强,带这些年兵,这些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若晖从来就没这么惨过,嗓子都冒烟了,自己就特别想倒在地上,不想活了,这比后妈还后妈呢,心里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