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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倘若我没记错的话,要处死御笔亲封的侧妃,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钱若水语气慵懒,维持着望天的坐姿,“我似乎记得王妃的父亲之前是礼部员外郎,现下是太常卿,对于律法典籍可谓是倒背如流。王妃不会不知道,要依律处死我,是报经圣上批准、宗正寺核实吗?你如此急切地想要除掉我,是想死无对证吗?”
霍青遥随即附和,“我记得,我和佛儿的衣裳虽然凌乱了一些,但还是完整无缺的,起码裤子都在。王妃啊,王爷跟你办事的时候,不会都是穿裤子的吧?”
饶是萧云卿再正襟危坐,都禁不住霍青遥如此不要脸的挤兑。
“抓贼拿赃,我和佛儿一起睡觉怎么了?”霍青遥逼问,“难道不可以吗?大魏哪条律法规定,不可以一起睡觉的?”
对于霍青遥混稀泥似的捣乱,萧云卿也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一男一女同榻而眠已是有违礼制,更何况你们还衣裳不整,不是苟且又是什么?”
“依王妃的意思,王妃和王爷同榻也是如礼不符?”霍青遥纯粹是想消遣她。
“本妃和王爷乃是结发夫妻。”萧云卿怒目,“霍公子,你与钱氏非亲非故,被捉奸在床还有什么话好说?”
钱若水咯咯笑出声,“霍公子,你还不明白了,今日你我死定了。”
霍青遥大叫,“不要啊,人家不想死,人家还没有嫁人生孩子呢。”
“叶迁。”钱若水演不下去了。
叶迁赫然出现,割断绳索,把钱若水扶了起来。
萧云卿豁然起身,“叶迁,你反了不成?”
钱若水不理会她的虚张声势,反手抽出霍青遥发间玉簪,满头青丝倾泻而下,一张娇丽可人的面容在夕阳的微光中熠熠生辉。
萧云卿呆住了,茫然不知所措,“你”
“不好意思啊王妃,我想问问,一女一女同榻而眠犯了哪条律法?”霍青遥把头发拢在耳后,露出耳洞,风情万种地眨了眨眼睛,“要不要脱衣服验明正身啊?”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闵雅兰脱口而出。
钱若水也没否认,“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她怎么说是你的情郎?”闵雅兰小心求证。
“她打小便是这般口无遮拦。”钱若水拿眼瞪过去,霍青遥乖乖地立正站好,陪着一脸的笑。
“王妃,既然事情清楚了,还要赐我鸩酒吗?”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石清嫣突然说:“我曾听爹爹说,京城有一些小倌平日也都是敷粉涂脂,为了取悦客人,有一个半个耳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霍公子说自己是女人,那便当众脱衣验明正身吧!阿晴,霍公子要是不脱,你帮他脱。”
石清嫣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唇间噙了一抹笑,阴冷至极。
“你说我是小倌?”霍青遥抡起袖子,“还敢脱老娘衣服。”
“霍二当家做的是女人生意,为了取悦上门的贵客,彩衣娱亲也实属正常。可究竟是男是女,还是验一验比较好。”石清嫣这是想当众羞辱霍青遥。
霍青遥怒瞪,出口更是不留余地,“老娘说是男子的时候,你怎么不先摸摸老娘有没有男根?现下倒想起来看看老娘是不是跟你一样了!你想看,老娘还不肯呢!”
“既然如此,钱侧妃这杯鸩酒是喝定了。”石清嫣语气阴狠,顺手抓起阿晴面前的酒杯,朝钱若水冲过去。
钱若水见她来势汹汹,欲置她于死地,她伸腿下绊,石清嫣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酒液四溢,冒着可怖的白沫。
想杀我?
钱若水冷笑,“石妹妹适可而止吧,否则没脸的人是你。”
“王爷也看到你偷人了,就算霍二当家是女人又怎么样?现下处死你们,死无对证,王爷就算想查也查不出来。”石清嫣不知哪来的勇气,“把门关了,灌她毒酒。”
可谁也没有动,因为叶迁如同山一般挡在钱若水的跟前,剑已出鞘,寒光凛凛。
“把门关了,我赞成。”钱若水双掌一拍,“夏菊、银翘,把午饭端上来。”
先前不见的两位侍婢捧着午间的饭食上来,摆满了桌子,还有一壶清茶,亦是她们喝剩的,出去时她们把门用力带上,守在了门外。
钱若水挥挥手,让叶迁也出去,叶迁不放心,执意要守着她,“放心吧,我没事,你去请王爷。”
叶迁指指一墙之隔的书房,“王爷一直都在呢!他说怎么处置都听你的。”
钱若水莫名心安,却不太相信地试探道:“他知道?”
叶迁难得莞尔,压低声音说:“王爷说这种场合,他避而不见才能让你自由发挥。”
她不知该庆幸他的信任还是他的不在乎。
钱若水环视周遭,冷声道:“这些饭菜,谁先吃呢?”
第72章:王爷也赖帐!()
杜恪辰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瘪了下嘴,转而扯开宠溺的笑意,兀自摇摇头,一转身对上叶迁苦大仇深的黝黑面容,他扬眉一顿,转过另一侧,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雌雄莫辩的女子倚在廊庑下,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他垂眸静默,亦是眨了眨眼,敛了唇边笑意,面无表情地越过霍青遥。
霍青遥不怕死地伸出一只脚挡住杜恪辰的去路,“王爷,麻烦你,把今日的帐结一下。”
杜恪辰问:“什么帐?”
霍青遥说:“王府的女眷今日一共拿了三套春回大地的面脂、香粉及雪颜霜八瓶、玉脂露十瓶,共计八百两银子,算您便宜点,七百二十两吧。”
“嗯。先记在帐上。”杜恪辰抬抬手,“年底来结。”
“那不行,银货两讫。”
“还怕本王赖帐不成。”
霍青遥点头,“这年头,生意难做,不要说你一个偌大的厉王府,就是京城里的那些世家大户,都是现银交易,绝不拖欠。就算是送进宫里的,也都是月结,哪里有年结的。”
“为何没有?”杜恪辰理直气壮地顶回去,“本王是春风阁幕后老板的家眷!”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霍青遥表示,这也忒小气了吧,赖帐赖得如此昂首挺首的,这大魏国之内除了厉王殿下,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西院。
执戟的甲士森严而立,目不斜视,身上的铁甲在月光下闪着如霜的寒意。
如此严密的防范,却有一道黑影从后墙翻入,悄无声息地踏入遍及药草的小院,推开紧闭的门,闪身入内,须臾间门面平静如常。
隔日,伺候楚瑜日常梳洗的婢女来报,楚瑜被人下药毒哑了。
杜恪辰面色平静,指挥着王赞和叶迁备好马车,他要携宠妃钱若水出城游玩,以安抚她备受煎熬的身心。
霍青遥一早又来,胸前挂着一个小算盘,冲杜恪辰哗啦哗啦几下,杜恪辰连余光都懒得看她,无耻地赖着帐。都说欠钱的是大爷,他还怕她不成。
“佛儿你真要出城啊!那我怎么办?”霍青遥仍是男装,清爽俊秀。
钱若水正在梳妆,刻意给自己画了一个浓重的烟熏妆,“好好给我赚钱去。”
“其实我是来等夏大当家的,你也不在,他还不来,我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
钱若水又加重了眼线,整张脸有一种禁欲般的诱惑。
她转眸,从上到下打量霍青遥,“你不会还在做当我嫂嫂的美梦吧?”
霍青遥不高兴了,“怎么能说是美梦呢,夏大当家一定会娶我的。”
钱若水扶额,“你从几岁看上他的?”
霍青遥掐指一算,“好像是八岁,他捡到我的那天。”
钱若水换了一袭曳地的狐裘披风,“一般而言,流浪的小狗遇到给他饭吃的人,都会一路跟着他,希望成为家养的小狗。可给它饭吃的那个人,不会只养一条狗。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是狗,而是一种天性。你流浪久了,以为第一次给你温柔的人,就会是最好的归宿,可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人的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温柔。”
“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还是夏辞西,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钱若水知道说不过她,却不得不提醒她,“夏辞西已经有新娘了,不会是你。”
“我知道,我可以做小。”
钱若水轻叹。
“你喜欢王爷吗?”
钱若水骤然回眸,直视她的双眼,从坚定慢慢地变得迷茫,眼前似有迷雾,浓得无法拨开。
“可你还是做了他的侧妃。纵然你无法抗旨,可是以后呢,你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吗?大当家曾说,未来的天下是厉王的,到那时做为皇帝细作的你,又该何去何从呢?”霍青遥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细作身份的人,她到凉州来也是钱若水要求的,“我看王爷对你倒是情真意切,可以后会如何,只能勇敢地走下去。”
钱若水系紧披风,“我看你是想多了,我只想保住我的族人,没想过要与他长相厮守。若是他能为帝,便是再好不过了,我也不必再担心钱氏一族的安危。”
“你真的以为他会放你自由来去。”
“真的那个时候,他还能顾得我了吗?”
钱若水推门而出,迎面撞上前来接她的杜恪辰。他瞪大眼睛盯着她描绘精致的脸庞,突然指着她身后的霍青遥说:“你出来。”
霍青遥呆若木鸡,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是在杜恪辰强大的气场的面前,她只能讪讪地行出,侧身却见杜恪辰拉着钱若水进了屋,用力把门带上。
“这是干什么?”霍青遥问王赞。
王赞面无表情地忙自己的事情,一句话都没有。
“真没礼貌!”
屋内,杜恪辰扯下她发间的步摇、簪子,褪下她身上雪白的狐裘披风,撕开她的衣襟
钱若水看着他突然凌厉的眸光,竟忘记了反抗,任由他一层层地剥开她的衣裳,带茧的指尖划过她颈间娇嫩的肌肤,带起阵阵战栗。
“把脸洗了,着男装。”
什么?
她抬眸,落入他不容反抗的漆黑瞳仁,清明如雨后天空,湛蓝无杂。
“微服出行,不想太过引人注目,而你这张脸”他的大掌盖在她的脸上,正好是他的一个巴掌,“换男装出行,只准带一个侍婢,也着男装。”
她噘起唇,不满地瞪他。
他俯身亲吻她的唇,在耳边轻声道:“换了男装让你骑逐浪。”
她当即漾开笑意,侧过脸给了他一记深吻。
杜恪辰有了糖吃,却还是臭着一张脸,谁让他的魅力还不如逐浪,真是好没面子。
南院。
萧云卿彻夜未眠,妆已残,人已累,她俯身案前奋笔疾书,满目的赤红。
“王妃,天亮了,柳嬷嬷在外面候着呢。”李嬷嬷剪灭灯芯,打开窗户让阳光倾泻而入。
萧云卿目露凶光,“让那老妪候着吧。”
“柳嬷嬷说,王妃要是不愿交出中馈,那就等太妃回来也无妨。”
她眸光一变,挥笔掷出,黄宣上留下一滩无法抹去的墨迹,“她敢威胁本妃。”
“她还说,已经通知了太妃,太妃在赶回来的路上。”
“让阿晴进来。”
阿晴低着头进来,福身见礼。
“王爷带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