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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有也没关系,有祖母在,祖母的学问也是不差的。看祖母给平安找的这些书就知道,祖母才学甚高。”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平安长于出云山庄,庄内都是四处走动的商贾,个个都是能说会道。
其实柳太后是想给平安来个下马威,找些对他这个年纪而言深奥的书籍,好拿捏他。可没想到,反倒叫他震住了。
钱若水在含元殿听说了平安的表现,面色平静,她教出来的儿子自然不会受制于人。
杜恪辰散了朝过来,听说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与钱若水商讨封后大典之事,他已经责成礼部去办这件事,“明日行之会进宫,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他开口。”
楼解言,字行之。
钱若水应了一声,“也不必特地进宫,按礼制去做便是了。”
“行之做事缜密,有些事情自然是要与你商议之后才去做。”听得出杜恪辰与楼解言的关系不错。
钱若水望向殿外大雪纷扬,喃喃说了一句:“我记得之前是他说找不到吉日封后,如今怎么没有反对?”
“吉日是通智大师测算的,他怎么会反对,之前测算的钦天监已经被革了职。”
楼解言的动作倒是很快,不似萧朗元那般愚蠢,只会一味胡搅蛮缠。有楼解语操办封后一事,钱若水只能是静观其变。
“行之是楼氏的兄长,你不必对他有什么成见,他知道楼氏是不小心自己摔的,朕已经安抚过他,他也表示这是楼氏没有福份。”
钱若水只能说,楼解言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玄武,在这宫里除了你,我无法相信任何人。”钱若水也不怕对他说实话,“离开三年,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朝臣对我有成见,这是显而易见的,并不是因为我一女二嫁,而是因为我是钱忠英的女儿,因为我育有大魏唯一的子嗣。你以前或许不在意,可你身为天子,不会希望看到皇后专权,外戚显赫。爹爹为避锋芒,已经辞官,可还是有人不满足。而我相信,这不是世家所为,世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不会做这等一损俱损之事。而钦天监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我不想深究,但并不表示我会默许这样的行为。从今日起,我不会再保持缄默,就算没有钱家这个后盾,也不会有人伤得了我。”
“你想多了,中宫之位空虚已久,有异样的声音也是难免的。行之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会做这等小人行径,等你见过他就会知道,他是难得的治世良臣。”
“与简飒相比呢?”
杜恪辰不由得蹙了眉,“简卿与你青梅竹马,又深得岳丈的教导,假以时日,他必是我朝股肱。可朕却并不信他,他曾那般伤害过你,你为何还重用于他,让他教导平安?”
钱若水笑而不语,“若初的才学非旁人可比,平安由他教导,我甚是安心。且我与他自幼相识,他的秉性我亦了解,只是他有他的目的,但你仔细想想,这些朝臣哪个没有自己的目的。如若初这般坦然地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摆在台面上的,又有几人?楼解言固然是治世良臣,他所谋之事又是为何,你可清楚?”
“他只是想将平生所学造福黎民百姓。”
钱若水冷哼,“那就是没有所求,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良臣,我却是不信的。陛下想想,当年你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难道只是为了平息战事而已吗?你身为皇子,难道不是为了先帝的关注,为了凌驾于其他皇子之上,其次才是家国天下。当然,你舍生忘死地拼杀,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你也确实做到了。但你的身份是皇子,而楼解言又是什么身份?”
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钱若水也没有必要掩饰自己对楼解言的看法。不妨把丑话都说在前头,以免日后麻烦。
“这是我对楼解言的认之,就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杜恪辰安慰道:“你是朕的皇后,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
“可是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后和妻子。”
第293章:朕把江山押给你。()
楼解言一大早就在含元殿外请见,杜恪辰为他们引见后便去了勤政殿看奏折。楼解言和楼氏长相相似,相貌俊朗不凡,只是比楼氏更为妖艳,若是穿上女装,也不会有人怀疑。可他这般阴柔的长相,却是铮铮的汉子,敢于只身入西域,且安然返回,已是当世大才。
杜恪辰并没有说错,楼解言是治世良臣,可他同时还是楼氏的兄长,这一点也是不必怀疑的。
“陛下让你来,本宫就把要说的一次全都交代清楚。”钱若水也没有与他客套的心思,他这样的人向来是能干的,多说也是无益。“封后大典只有一次,本宫之前缺了与陛下的婚礼,心中甚是遗憾,这封后自然要隆重、盛大,你照着前朝的规制去办,但一应物什都要用最好的。别为陛下省钱,他也没什么银子,这些花销都从本宫的私库里拿。”
她是有嫁妆的,当初到凉州,便被杜恪辰给扣了,后来还给她了,大部分都花在镇西军和饲养战马上。之后三年,她执掌夏氏商号,赚下不少的家业,还朝之时,夏辞西已经不在人世,云家的产业便进了她的私库,每个月都会有不小的进账,甚至比大魏国库的收益还要多。这些事情,她还没跟杜恪辰提,关于茶马互市的交易,还需要从长计忆。
楼解言回去后倒是照办了,和少府监的人通过气,从江南调了百位绣娘进京为皇后缝制礼服,排场不可谓不隆重。但这些支出从何而来,楼解言却没有把钱若水的话照实说,任由朝臣们对皇后如此铺张的行径大肆抨击,甚至还有御史具本参奏,在大朝会中振振有词,惹得杜恪辰面色不悦。杜恪辰夺位之初,因历经数年战乱,百废待兴,国库空虚,他虽励精图治,勤勉治国,但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生产,才能达到国富民强。可他主政仅仅四年,各地仍有灾荒,一时间仍是入不敷出,捉襟见肘。如今一个封后大典,却是如此虚耗国库,简直令人发指。
杜恪辰罢了朝会,甩袖离开,不愿再听任何人诬蔑钱若水。可钱若水并未理会,安然地挑选皇后翟衣的制地。
“你为何一点都不担心?”杜恪辰见不得她受非议,可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清者自清,我又何需庸人自扰。”钱若水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明显和楼解言有关,封典事宜由他一手操办,就算旁人有异议,他做为主事者,十分清楚当中的用度。可数日来的弹劾奏折纷至沓来,他却保持缄默。要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钱若水是不相信。可杜恪辰非常赏识楼解言,并不见得听得进她的话。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中宫之位干系重大,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却被我一个二嫁之人给夺了,自然是不能与我善罢甘休,闹些事情出来也不足为奇,你又何必与他们计较,就当是看一场戏罢了。再者说,你登基数年,朝政向来由管易、我爹把持着,不管是世家也好,寒士也罢,都想着分一杯羹。我爹才走不久,萧朗元又被贬了,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
杜恪辰睨她,“你的心倒是真大。”
“不是我的心在,是凤印还没到手,我且忍着,等着秋后算账,看还有几个人搞在背后捣鬼,我可不会息事宁人。”钱若水把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想一直委屈着,只是先让他们闹腾一阵罢了。”
杜恪辰宠溺地看着她,“就算你甘心委屈,朕也不会舍得。”
钱若水咬唇,眸光灼灼,“一辈子就这一次,凭什么我就不能用最好的,还是我自己掏钱的。”
“你这是在怨朕吗?”杜恪辰坐下,把她抱在膝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辈子也就认了,谁让我嫁你的时候就得自己倒贴,这贴着贴着也就习惯了。”钱若水靠着他的胸膛,享受专属于她的怀抱,惬意地打了个哈欠,“没事,我不嫌弃你穷。”
“朕把江山押给你。”杜恪辰认真地说:“你觉得划不划算?”
她摇头,“要江山何用?像你一样日理万机,还要每天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朝臣,我还是在含元殿当当皇后就好,赚点小钱养活你这个天子,我觉得倒不失为一种乐趣。”
杜恪辰只得叹气,“朕这个天子倒是活得甚是窝囊。”
“话说,茶马互市已经初具规模,该让户部出手,是时候征些赋税了。”钱若水终于松口,“我赚的是私库,你赚的是国库,没道理我富得流油,让你空手而归。而且这互市也该是时候官家治理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你选贤能去管理吧。”
“你属意谁去?”
钱若水笑了,“这事是天子的事,我养着你呢,你总该做点事情吧!”
她的眉目慵懒,唇瓣轻启,杜恪辰心下一动,俯身亲吻,“朕倒是觉得,应该还有些旁的事情可以做。”
钱若水瞥了一眼窗外,“陛下,白日宣淫会被御史参的。”
他郑重其事地说:“朕是为了延绵子嗣。”
***
钱忠英听到这些传言,只是一笑置之,封后大典是何其隆重的大事,怎可草草了事,这番说辞想必是有意栽赃,故意歪曲事实。可即便如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相信钱若水自己就能处理妥当。
只是近段时日崔三娘为他生下一子,贺喜的人都快踏破门槛,其中不乏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钱忠英虽然隐退,但毕竟正值壮年,日后有的是起复的机会,还有一个位列中宫的嫡女。于是,钱府还有两名未出阁的庶女行情也就一路看涨,不少人都来试探。之前崔三娘还没出月子,两个姨娘就算宝贝自己的女儿也不敢轻易拿主意,多次在钱忠英跟前提。想找个好婆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钱忠英虽然之前没有重视庶女的教育,但在婚事上,他还是十分看重,先前二位分别嫁了朱代的嫡孙和杨氏的庶长子,都是不低的门第。是以,姨娘们才会望眼欲穿。
可这两名庶女的婚嫁又与先前不同。钱若水未回京时,是为了云氏的重出,杜恪辰碍于钱若水不在,对钱家也是多有纵容,不曾干预过钱家庶女的婚配。可钱若水宠冠六宫,太后又多番刁难,嫔妃们更是恨在心里,又岂会让钱府的庶女们嫁得理所当然。
眼看着百日宴就要到了,想到钱府相看的世族豪门不在少数。钱忠英一想到要面对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目光,也是忍不住叹气。
他的这两名庶女长相可人,都与他十分相像,还未及笄的年纪,就已经有桃李之色,想要找门户相当的婆家并不是难事,就算是庶出,多的是嫡子来求。可偏生柳家也托了人来相问,有意与他结亲。这就不得不让钱忠英打起精神,应付各方的示好。
“若是柳尚书,干不出这样的事。”
钱忠英又去了一趟宫里,与钱若水相商此事,“你这些日子与太后处得如何?”
“还能如何?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她要平安,平安就一直在她宫里,可她摆弄不了平安。她请的老师都被平安问得哑口无言,只好还让简飒每日去讲学。简飒说平安倒是过得极好,把素馨宫的宫人忙得团团转,不是柳太后能掌控的孩子。”这一点钱若水很有自信,她养出来的儿子岂会叫旁人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