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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
这里空无一人,连小动物也没有,但我决定就在这里永远地等下去,不再离开了。
我花了三天天夜的时间,才把这间屋了的残迹清理了干净。到了第四天,我有些无事可干了,便开始在索多里尔河里钓鱼,或是到处走走,看看我的故土还什么遗留。令人失望的,这里除了地面上偶尔可见的尸骨,再没有什么以往的痕迹了,但这些尸骨也些都是我曾经熟识的朋友或亲人,于是我捡起它们,把它们一一埋葬在了山脚下。
到了第七天,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我开始出去采花,用它们来装饰这个总是黑沉沉的屋子。
第八天,我开始清理地窖。
地窖虽然黑不见天日,但以前摆放在这里用于贮存粮食的木桶还保持完整,虽然粮食已经腐烂消失了,这里看起来仍然没有被灾难侵蚀过的样子,只是一副自然老化的模样。
我放弃了清扫,只是呆坐在角落里,靠在木通的旁边回忆过去。
一个问题突然浮上了我的脑海。
自从在丧钟镇的墓穴里醒来后,一直丢失了对一个问题的记忆——“我是怎么死的?我的尸体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丧钟镇的墓穴里?”以前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以为自己像千千万万的人类一样,是亡灵天灾所杀害的。
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家后,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并不是这样死去的,可我又是怎么死的?
深夜又来了,我依然躺在地窖的木桶旁边苦苦地琢磨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一定能让我打发许多的时间。
正在我沉思时,我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马蹄声。有人来了!
我快速跑到一楼,透过窗户往外看。
在模糊的月光下,一个人类已经跳下了坐骑,朝着屋子里走来。天太黑了,月光太暗了,我无法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也无法发现他的职业,只知道他是一个人类。
这个人一定经常来这里,因为他的脚步毫不犹豫。
这是他吗?我在心里疯狂地问着自己。
但是我的心在反复而清晰地回答了我自己:这不是他。如果是他,我为何毫无知觉?
他来这里干什么?我在这个陌生人匆匆的身影感觉到了危险来临,出于本能的防护意识?我赶紧喝了一瓶隐形药水,让自己藏在黑暗的角落里。
陌生人类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刚才因为太黑了,我只看到了一个身影,当他走进屋时,我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侏儒,。这个侏儒很奇怪,像个小木偶一样跟在他身后,明明是活着,却没有生命存在的迹象,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陌生人带着侏儒径直朝地窖里走去,尽管隐形药水的时间已经过了,但在夜色的保护中,我还是鼓起勇气跟了上去。我并不畏惧死亡,因为我已是不死者,我畏惧的是像那个侏儒一样被抽走灵魂。
我万万没有想到,地窖的墙壁上会有一个门。我已经在地窖里呆了这么长时时都没有发现它。却亲眼看到这个高大的陌生人打开了这道门的锁,门随即弹开。
那个侏儒却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不愿意进去。我并不喜欢侏儒,因为他们骨碌碌的大眼晴里似乎总是藏着鬼心思。但听到侏儒的哭声,我心里还是可怜了他起来。
陌生人见侏儒哭着不肯前进,就伸出手一把拧起侏儒的后颈,把侏儒像个布袋子一样提了起来,侏儒就像一个被人摆弄的木偶那样被那只大手扔进了门里。
我在黑暗中看见,门里面是一个传送门。我熟识这样的魔法制造的门,那是一个地下城的传送门。
陌生人把侏儒扔进传送门后,他自己也走了进去。我躲在木桶后面等了很久,才发现陌生人独自一个从传送门里出来,他急跑着匆匆离开了。黑夜中,我因为胆怯,也因为太奇怪地窖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门,所以仍然是没看清楚他的模样。
看着他离开后,我回到地窖里,反反复复地看着这个被紧锁着的铁门。这一定是我离开这个家后才修建的。可是这扇门后为什么出现地下城传送门,就是一个值得我研究的迷题了。
我无法打开这个铁门,它用特别的锁紧锁着。我贴在铁门和附近的墙壁里听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看到陌生人那匆忙干练的模样,他一定是带过不少人走进了这个传送门里。传送门之后到底是什么?我真是充满了好奇”
这三页笔记到这里中断了,永夜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发现隔着两个空白页后,还有一小段文字:
“白天写日记可真不习惯,但我要把昨晚发现的情况一一写下来。
等等我听到了好像外面又出现了马蹄声,我还是先躲起来,等安全后再继续写吧”
整本笔记到此就结束了。
“这就样完了?”永夜不敢相信地把笔记本翻来覆去地看,然后抬头对入戏说:“没了,作者听到马蹄声后就再也没写笔记了,我猜想她可能被那个神秘的陌生人杀死了。”
“她就算是死的,也不可能是在那时候死去的!”入戏对笔记的结尾十分惊讶,但她不愿意被永夜的臆想影响,而是迅速把纷乱的记忆收拾了起来,分析到:“我是在厄运之槌的图书馆里发现这本笔记的,如果作者是被杀死在自己家里,那么笔记为何会被放在精灵的图书馆里?”
永夜眯起眼睛,开始胡扯到:“也许是某日一个喜欢游山玩水的精灵,路过索多里尔河,发现了这本笔记,拾了起来,恰巧那天有人组他去厄运之槌,他们去打王子时,挂掉了,这本笔记就被扔在图书馆。”
这本笔记里当初是夹着“悲伤之力附魔公式”,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入戏摇了摇头,皱起眉头对永夜的胡扯表示反感。她似乎想让永夜再仔细翻翻笔记寻找线索,但又明白这个流里流气的暗夜精灵盗贼显然缺乏像她那样的耐心和智慧。
永夜突然又说:“我们现在就去索多里尔河去看看怎么样?要是说线索,这里就是唯一一个可以去的地方了。”
他提议得对,入戏点头同意,表示她比较喜欢永夜态度认真的时候。
在东西瘟疫之地的交界处,他们朝着北边,沿着索多里尔河一直走,直到这条河流消失在不可翻越的群山里。
在山脚的荒草丛中,他们果然看到了一幢倒塌了一半的楼屋,像极了调零者在马瑞斯农场的那间黑洞洞的小屋,只是二楼的屋顶已经倒塌了一半。
尽管瘟疫之地废弃的房屋特别多,但似乎谁也没有这一幢房屋显得没有生气,这里是西瘟疫之地的边沿地带,所以那些腐朽的迷雾在这里变得非常淡,但一踏进这间房屋里,一种比死亡更沉重更令人绝望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永夜带头走下了地窖,他看到了和不死者笔记中描写一模一样的场景,整齐的木桶堆后面的墙壁,是一扇不凑近仔细看就根本发现不了的铁门。
铁门紧紧地锁着。
“可能需要特别的钥匙才能打开!”入戏悄悄对永夜说,她使用了私语频道,也许是怕惊动了这片死寂的黑夜。
永夜笑着回答到:“我是贼,天下没有难得倒我的锁。”
入戏的目光焦躁地在这扇铁门扫过,凭她的知识判断,这扇门的锁不是盗贼的开锁技能所能对付的,应该需要类似黑石塔上层晋升印章之类的通行道具。
但永夜却毫不担忧举起双手,开始开锁。自从偷得了心之形钥匙打开了泪水之池的箱子后,普通盗贼的开锁技能已经无法与他相比了,他学会了打开各种神秘隐藏的锁。
果然,铁门在永夜的双手停止动作时,立刻弹开了。
但入戏并没有因此对他刮目相看,只是用疑惑的眼神扫了永夜的脸一下,大概在质疑为什么诸神要把这些超乎常人的能力给了永夜。
传送门在铁门后面闪耀,这个景象令永夜欣喜若狂,他大叫了起来:“果然暗藏玄机!一个藏起来的地下城!哈哈,我喜欢。”
入戏站在传送门旁边,魔法的光芒映亮了她忧虑又警慎的脸,她问:“你,真要想进去看吗?”
“当然要啊!”永夜一边高兴地喊着,一边不满地看着她,说:“我说神仙姐姐,别绷着脸了,有点意思好不好?”
入戏用严历的眼神瞪了永夜一眼,然后去拨动铁门后面的机关,把铁门关了起来。
接着为永夜施放了一个韧,才缓缓地走进了传送门里。
一条长长的隧道走到了尽头时,等待在前面是一个小小的虚掩着的木门,当他们把怯生生的脚步停留在木门后面时,墙壁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如同耳语般的回音:“只有往昔,没有未来。所有的回忆都是不朽的,你愿意在回忆里酣睡吗?”
当他们呆呆地听着这些神秘叵测的回音时,这个声音又开始吼到:“你愿意吗?你愿意在你那些美妙的回忆里沉睡吗?”
“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这些声音一波比一波大,几乎要把人逼疯,永夜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被这吼声弄得一片空白,他只得赶紧吼了回去:“我愿意,我愿意!”
回音的怒吼立刻消失了,耳边恢复了几乎是怡人的寂静,顷刻后,木门消失了。
他们正欲迈脚前进时,却蓦然发现木门消失的地方正是一个深渊的边缘。深渊里冒着无穷无尽的黑雾,像是一口正在沸腾的锅,若不收起脚步,再前一步似乎就死路一条。
等他们终于把目光从骇人的深渊黑雾上移开时,才发现青灰色的石壁上有着无数个黑洞,每个洞都是一个门,由已经枯萎的藤蔓遮掩着。
“这些藤蔓可以爬到进洞里去,每一个洞里肯定就是一个boss,好有格调的地下城设计,我喜欢。”尽管感觉到了其余地下城完全没有的寒意开始令他颤抖,但是永夜还是壮起胆子大声说话,试图驱赶走他从未有过的害怕。
话说完后,所有勇气似乎在顷刻间离他而去。无由的恐惧一下子无形而莫名地胁持了他,令他甚至想哭喊起来,立刻用炉石回到铁炉堡。
入戏却毅然顺着松散而结实的藤蔓爬了下去,并站在洞口等着正在努力地抑制着颤抖的永夜。
“这里弥漫着绝望和悲伤这种悲伤很奇怪,它令人感觉到厌恶、愤怒,但它还是对我产生了诱惑。”入戏站在第一个洞穴的门口,向永夜伸出手,坚定地对他说到:“下来,勇敢点,永恒的夜,我要进去看看洞穴里面是什么,我需要你的帮助!”
入戏的求助给了永夜些少微弱的勇气,让他能紧咬着牙根着爬下藤蔓,来到了入戏的身边。
第146章()
入戏的求助给了永夜些少微弱的勇气,让他能紧咬着牙根爬下藤蔓,来到了第一个洞穴的前面。
他盯着入戏心想:这个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她在该放心睡大觉的地方有神经质的恐慌,在这个吓死人的地方却能看起来这么神勇。
入戏没有理会永夜困惑的眼神,而为他施放了真言术盾,无论入戏是怎么冷漠的一个女人,但牧师的魔法还是令人倍觉温暖的。
永夜觉得精神一振,终于不再颤抖,跟着入戏走进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