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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一声“谢谢”。我欠易南北的太多,不是三言两语的道谢就能还的清,可我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能表达出的只有一句谢谢。
一连几天,我脑袋上的窟窿逐渐愈合了,手臂也能正常弯曲,检查的各项指标没有异常,易南北始终没有出现。有时候我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发笑,他能不顾一切的救我,为什么救活了便不再光顾一次,我是该说他无情还是无私呢?
后来,有一个陌生女人来看我,在我床头放下一束鲜花,暖意盎然的说道:“你好,冒昧来找你,可否听我说几句话。”
我颤抖着握了握她的手以表礼貌,想了半天才想起她是易南北身边的那个女人,她来找我做什么,易南北都要走了,不管她是他的什么人,也跟我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吧。我转悠着眼珠,随口敷衍道:“那个……你误会了,我跟易南北没什么的。”
“啊?”她一时没听懂我的意思,随后浅笑一声:“是你误会了,忘记自我介绍,我是易南北的姐姐,易念西。”
呃……我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原来她不是易南北招蜂引蝶来的女人,而是姐姐,他提起过的那个美丽温婉的姐姐。瞧我这什么猪脑子,思想简直龌龊透顶,人家好好一堆姐弟两,被我想的如此不堪。
“嗯?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忽的从耳边传来。
我一惊,语无伦次的说:“没……没什么,姐姐你想对我说什么?”
她莞尔一笑,坐到我的床边,轻叹一口气,才开始说:“南北被父亲发放来这里很久,其实早在半年前就可以回去的,但是他没有,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吧。不回去也好,那个家庭就算回去了也只是压抑,不如留在这里逍遥自在,倘若当初他的计划成功了,也就省去了今天这一步,但该来的结局总会到来。”
“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罢,南北能认识你是幸运,即便未来的日子诸多苦难和不易,总算是经历过快乐的。可能你会怪他无情的离开,可这并非他所想,只是眼下的局势,我们不得不采取方式推翻父亲,此次势在必行,已是万不得已之策。”
我的唇瓣瞬间失去了血色,懦懦的问:“要走了吗?”
她沉重的点下头,我被一下子呛出了眼泪,听着这*裸的未来,心脏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他从开始就念叨着自己是一个迟早要走的人,我还一直不相信,可真正到了要走的时候,才知道现实是多么的残酷。所以这么久以来,他知道自己留下来的日子不多,才故意装作冷漠的赶我走,对吗?
易念西给我递来面纸,她大费周章的找我,一定不止告诉我真相这么简单。念西无奈的叹了声气,缓缓说道:“这其中有太多的商业机密,原谅我不能告诉你,我来就是想问你,如果你愿意跟我们走,无论如何我们姐弟都会保你周全。”
我沉默了几秒,随后翘起嘴角淡然的笑了,“多谢姐姐的好意,易南北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尊重他。”
空气冰冻了几分,我不知道自己回答是不是太过草率,但毋庸置疑的是,易南北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抉择,那里的世界是我无法想象的,他选择一个人走,费尽心思还我一个安宁的人生,我怎好辜负了他的意。
“那好。”易念西淡漠的回了声,黯然微笑道了别,向门外走去。
我坐起身叫住她:“姐姐,你们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那他会不会?”我几乎是颤抖着说完这句话:“来看我最后一眼。”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惆怅,向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苦笑着卧下身子,眼角不禁滑落一滴泪水,三天,原来他与我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的时间只有三天,七十二个小时,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不过是九牛一毛,却好像我余下的全部生命。易南北,我想见你,就最后一眼,好不好?
我就坚信着,他会来的,他怎么舍得不看我一眼就走,在我昏迷的时候,他没日没夜的守在我床前,却偏偏在我快要醒来的时候一走了之,易南北,你究竟下了多么重的决心,才能做到这般决绝,我若是死了就算了,可我还活着,活着就只为了再看你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想要照看我的人都被我打发走,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等着他来,即将到来的每一刻,我都觉得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门前,向我诉说着最后的离别。我不肯睡觉,甚至害怕他在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从门外略过了脚步。
chapter117别离时分()
可是他没有来,直到时间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我不能就这样等到死,他不来,我就去找他,也许我就是这样一根筋的人,到了最后关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的。胳膊和腿上的石膏刚刚拆除,行动有些不方便,我一手吊着药水,一手扶着墙壁,亦步亦趋的走出病房。
他会在哪里?在公司办理后事,在家里收拾东西,还是在机场等待离开?我心里很慌张,脚步却十分坚定,当我刚刚走出自己的科室,就突然听见转角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在问:“病人恢复的怎么样?”
医生说:“我们都按照你的吩咐,给她安排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治疗,恢复是相当好,易总不用担心。”
我瞬间愣在原地,原来我在病房里等他,他却一直在外面关心着我的状况,就算这样,他都不肯亲自看我一眼。我不禁抽泣一声,只听他轻轻的“恩”了一声,随后脚步声愈渐清晰,过了一个转角,他就那样毫无预料的出现在我面前。
那张无比思念的脸瞬间在瞳孔里放大,我梗塞着嗓子发不出声音,仿佛呼吸都静止了,手掌若有似无的想要抓住他,却不敢。易南北同样被震惊住了,整个人向后倒吸一口凉气,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了许久,谁都没有动一丝一毫。
医生疑神疑鬼的走过来,看见我一个人跑了出来,吃惊的说:“你还没有痊愈,不能下床乱走。”
易南北冷着脸丢下一句:“把她带进去。”然后面不改色的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惊呼一声就想追上去,医生拦住我滔滔不绝的说:“江小姐,请回病房去。”
我咬着牙,完全不顾自己腿脚的不利索,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走着,嘴里哀求着说:“求求你不要拦我,我一定要见他。”
医生皱着眉头,仍是不能放过我,我就侧着身躲过去,易南北已经走很远了,我只好威胁他说:“你不让我走,我这就死在你这医院里,你放心,所有结果由我一个人承担。”
医生停下脚步左右为难,我趁势加快了脚步,把手上的针头拔掉,连同整个药罐甩到一边。医院的下面是一大片草坪,如果没有记错,上次易南北跟我决裂就是在这里,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为自己的离开做打算。先前他赖在病床上不肯起,或许,只是为了与我相处些时日,可我还傻傻的不知珍惜。
天公不作美,屋外居然下起了小雨,易南北撑起伞走在前方,我不敢贸然踏出去,就躲在屋檐下扯着嗓子喊:“易南北,你站在!”
他就像没听见似的,脚步没有一点缓慢,反而更快了,他想逃离我,他不想跟我说半句话。我惶恐的看着他的背影,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还是我认识的易南北吗?我不得不采取自虐的方法,一脚踩进满是泥土的草地中,冰冷的雨水灌进领口,整个身体瞬间变得冰凉。
我一瘸一拐的走着,脚下溅出无数的水花,把全身搞得脏兮兮的,我不管不顾,只知大喊着:“易南北,你再听我说几句,求你了!”
我能感觉他身形的颤抖,却想象不到他背过去的脸是什么表情,就再看我一眼,就一眼,最后一次了,不可以吗?我不停的喊着:“求你了,求你了。”即使喊道嗓子沙哑,他依然没有转过脸,我已是拼死一搏的心态,望着满是泥水的草地一咬牙,纵身一扑摔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沙。
听到我摔倒的巨大声响,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短暂的停留之后,他转身撒开腿朝我狂奔而来,我望着他大惊失色的面容淡淡的笑了,你还是狠不下心,你总算心软了,我能见你最后一眼,哪怕只有一分一秒,都觉得是幸福的。
易南北把伞丢在身边,把满身泥水的我抱在怀里,我隐约感觉到脖颈中留下温热的雨水,那是他的泪,他像要把我揉进身体一般,几乎令我喘不过气,我抓紧他的后背,恨不得让两个人就这样窒息算了。
易南北把我凌乱不堪的头发拨到后面,撕心裂肺的哀嚎:“你为什么要这样,江陵风,你放过我好不好。”
“好!”我挨着他的胸口,拼命的点头:“我放过你,但你要答应我,陪我最后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我求你了,易南北。”我歇斯底里的叫着他的名字,苦苦求着他的同意。
易南北沉默了一会,最后重重的点下头,我欣喜若狂的抓着他的衣服,仰着头对他笑,尽管这个惨淡的笑容比鬼都难看,我想看清他留在我眼里的最后一副模样,尽管那是冷漠的,是不留余地的,他想隐瞒一些事情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易南北,便不得不苦笑起来:“你放心,我绝对不问你原因,绝对不问。”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面色似乎不那么严肃,我想用手摸上他满是雨水的脸,却硬生生的卡在一半,心想,算了,不要苛求太多,他能折回来陪我已经是最大的宽容。易南北的眼睛每每触及到我的脸,就迅速躲开,我的心也就渐渐随着他的淡漠沉浸下来,不再疯狂的做着什么。
易南北捡起丢在一旁的伞遮住我的身体,由于趴着占地面积较大,他只能自己留在外面被雨水打,再用温热的手掌把我脸上湿哒哒的头发理顺,见我衣衫单薄,便要脱下自己的,被我拦了下来,我说:“不用,我身上脏。”
他眼神微动,微微颔首思量了一会,我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永远斗不过易南北的,因为他在智商和情商上都碾压了我。他停下脱衣服的动作,转而把我扶了起来,脸拍掉我衣服上灰尘的动作都是规规矩矩的。我忍不住的想笑,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果然是决心要远离我了。
易南北把手挨在我额头的纱布上,沉下眼睛黯然道:“雨水快浸到伤口,我带你去换块纱布。”
“没事的。”我摆手道。
“医药费我都付了,别白白糟蹋我的钱。”说完他轻轻把我揽到伞下,依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惜自己被侧边的雨水淋透肩膀。我的手心还残有他抱着我的体温,正在不停的消散,我麻木的向前走,这个人距离我这么近,却连彼此的呼吸都听不见,我难以想象,几个小时后他会彻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
曾经有那么个下雨天,我和易南北躲在他那小小的外套下,十指相扣奔跑在漫地水涡的大街上,还有那么个下雨天,易南北步步逼近,亲口说出我与他差距的这种话,而在这样一个淅淅沥沥的小雨天气,易南北与我并肩漫步,各自心怀鬼胎,气氛尤为尴尬。
总这么不说话显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