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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支怎地那样好?”九师兄气哼哼地指着小白师兄。
“各人机缘”老和尚缓缓道。
“行了,别废话了,”九师兄一把推开老和尚,不由分说又去拿签筒,“本世子再摇一签,还就不信了”
老和尚又念一声佛,甚无奈地望着九师兄。
我赶忙拉九师兄:“九师兄,哪有一天摇两支姻缘签的?若是你把菩萨摇晕了,忘了让九嫂子来找你,那可怎么好?”
九师兄一听很是,托着下巴深深点了点头。
我赶忙给老和尚递眼色:“大师,这签文后头两句”
老和尚一听,机警地接了话:“自然这风雨过后便是艳阳,施主必能必能披荆斩棘,否极泰来”
九师兄一听,面上渐渐和缓了些,半晌,指着老和尚趾高气扬道:“若然你家的签不准,我便领了人来,砸像毁庙,将你寺中这大小的和尚统统拉去充军!”
登时,老和尚面上一片惨白,良久才颤巍巍念道:“善哉,善哉若然如此也是佛祖旨意”
唉,不想做个出了家的和尚也这样不易
我赶忙向老和尚施礼:“大师海量,我这九师兄年纪小,不懂事,若是冲撞了大师,还望大师莫要责怪。”
老和尚甚感激地还礼:“施主善心,佛祖必会佑护施主天从人意、得偿所愿。”
唉,这天从人意、得偿所愿谈何容易啊!
回城的路上,我悄悄问丹阳,为何不求上一签,丹阳却是道:“求了又如何,天命恒定终是抵不过人心变换。”
第62章 这个贼人不称职(1)()
我素来以为,世间处处皆学问,自然,这做贼人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若然你今日做,明日不做,便是有些不大敬业,不能称之为一名称职的贼人。
就比如那往徐家投信的贼人,他这一信激起千层浪,徐家打收了信,便如临大敌,日日人仰马翻,就如头顶悬了把寒森森的大刀,可,最近终是筹齐了一万两黄金,本以为这悬在头顶的大刀终于可以落下来了,可这贼人却是没了动静、止了下文,弄得徐家众人整日惴惴不安。
我私下揣度,难道是这贼人后了悔,觉得让徐老爷子在地下闹心更加痛快?还是这贼人悟了道,终于决定放下屠刀改邪归正?还是这贼人跑了路
唉,不论如何,不待这样把苦主扔下不管的啊!你好歹来报个信儿,托个梦也行啊!
那日,徐老夫人和徐大少已答应寻回苦叶细辛后,在徐老爷子的灵前供奉三日,略尽一尽活人的心意,便将苦叶细辛赠予我们。
我想着,在此事上,徐家既如此的知情识趣、深明大义,我们袖手旁观总是不好,也得在寻苦叶细辛之事上出上一份力才好。是以,今日,我招了三位师兄来我的房中商议。
“人心隔肚皮,若然我们辛辛苦苦将苦叶细辛寻了来,徐家却后了悔,在那三日使了掉包计,把细辛转了走,我们岂不是白白忙活一场?”九师兄翘了二郎腿,甚精明道。
嗯,不想,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九师兄内心竟阴暗得这样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妙
五师兄一听,沉吟良久,道:“到时我”
不等五师兄说完,小白师兄收了素扇,淡淡说道:“等我们助徐家得了苦叶细辛,再寻个月黑风高之夜,去盗了来便是了。”
九师兄听小白师兄如是说,很是赞同,俩人一时忘了嫌隙,躲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五师兄听小白师兄如是说,深深点了点头:“小九儿与小白所言不无道理,我等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我倒是觉得,这去将苦叶细辛盗了来有失我等的颜面,若然传扬了出去,不只家门无光,师父他老人家的声誉也会蒙尘。
不过,细细想来,九师兄的忧虑也有些道理我想着不若等寻回了苦叶细辛,我们师兄妹四人轮番去徐老爷子的灵前守着,让徐家人没有下手的机会岂不更好?
不过
唉,师兄们哪,咱们是否应该先议一议如何寻回苦叶细辛呢?唉,良久,我等兜了个大圈,终于回了正题。
我们此番已守株待兔了七八日,若再如此耽搁下去,怕是这年都得在徐家过了。
虽说徐家将我等招待的甚是妥帖,在此处过年并没什么不好,但但我终究是个有良心的闺秀,总觉如若果真如此的话,我等便有一丝丝的厚颜无耻
是以,我想着,现下该是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不过,这该如何出击嘛
第63章 这个贼人不称职(2)()
“我们来个引蛇出洞可好?”小白师兄展了素扇,缓缓道。
不想,小白师兄不仅面皮子生得俊俏,而且脑子生得也是聪慧。
若然由我们冒充贼人再给徐家投上一封信,一则可乱一乱那贼人的心神,引他露出马脚,二则我等一直怀疑,苦叶细辛是否真如徐老夫人所言,并不在徐家,此番投信,正好就近观察徐家人的动静。
我叶容虽则聪颖机敏,但向来好学不倦,对睿智明慧之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景仰,是以,小白师兄踱去了书案前,我也赶忙凑了过去。
小白师兄搁了素扇,对我一挑嘴角:“你来给我磨墨可好?”
哎呦,他这一笑,就如暖阳融了冰雪,月光洒在花前,清风拂过湖面,油酥鸡到了嘴里
我甚是没啥骨气地点了头,执了墨块,末了还甚是狗腿地帮他铺了笺纸。
小白师兄轻笑一声,提了衣袖,执了笔。
他绰然立在案边,潇洒挥笔,这姿态再正经不过,可我竟恍惚觉的有些撩人心魄
不经意间,几丝漆黑的发垂到了他的脸侧
我甚不端庄地咽了口水,心底滋滋啦啦地生出了一股冲动。我抚了抚心口,惊觉这冲动竟是想拂一拂他的发
“噗嗤”一声,我赶忙转身,九师兄捂着嘴甚是不怀好意地瞅我。
哼!小九儿,竟敢笑话我?你且等着!
小白师兄淡淡瞅我俩一眼,停了笔道:“那日看得不大仔细,怕是只有七八分相似。”
那贼人先前投的信,徐老夫人曾给我细细瞧过,当日小白师兄也探头瞄了一眼,可就这么一眼
以这十来年,我对书法文化的精深研究来看,这字恐怕不止七八分的像。
小白师兄啊,你是否太谦虚了些?
我眨了眨眼,甚钦佩地望着他。
忽地——
“咳,小白,你带帕子了没?”
咦,九师兄要帕子作甚?
不等小白师兄答话,九师兄便拽了小白师兄胳膊,从他袖袋里扯了块素帕,往我手里一塞:“小师妹,快擦擦,口水马上淌下来了。”
此番,我甚丢脸
半夜,朗月高照。
许是金陵已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同之境,徐府门房上值夜的四个小厮竟推起了麻将。
真乃天助我也!
我偷偷摸摸地躲在桂花树后,朝九师兄招了招手。
九师兄猫着腰,将小白师兄假做的书信,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门缝。
一大早,徐大少和丹阳正陪着我等在饭厅用早膳,“少爷。”徐大少的贴身随从急急奔了进来,呈上了个黄色的信封。
徐大少先是一愣,接过了信封便要起身。
“徐青阳,你家还有啥子事见不得人的?”九师兄舀了勺白米粥,幸灾乐祸地问。
徐大少脚下一顿,猛地扯开了信封,小白师兄写的信笺缓缓飘到了桌上。
那信上,小白师兄只写了一句话:
“十五子时,徐老爷坟前。”
徐大少愣愣盯着信笺瞧了一阵子,半晌,缓缓吐了口气,似是安了心,丹阳一向沉稳,此番却是面上一白,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唉,有好戏看了。
第64章 这个贼人不称职(3)()
今日是十二,我们师兄妹四人得趁着这三日,将徐家又收到勒索信之事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那真正的贼人得知此事,必会沉不住气,前去徐老爷子坟前探上一探,我等便可提前埋伏在一旁,来个瓮中捉鳖。
早膳时,九师兄灌了碗小米粥,便趾高气扬地背着手,要出门传闲话。
我与五师兄想着,九师兄是个娇生惯养的世子爷,哪里做的了这样的事儿?便想着随了去帮一帮。
小白师兄却是抬了扇柄,拦了我们:“此事交与赵岳即可。”
九师兄看他一眼,拍了胸口,豪情万丈地保证:“小事一桩,包在本世子身上!”
十三下午,五师兄去西市药房配药材。
徐府与西市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可,听说,西市胡同口纳鞋底的大妈、城墙根下晒太阳的大爷,都在津津有味地议论徐府再遭人勒索之事。
不想,一向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九师兄,一张嘴皮子竟抵得过能说会道的媒婆,传起闲话来甚得力,是以,我很是庆幸此次出门带了九师兄来。
下山之前,我想着,此次出门在外,我日日沐浴之事就委实有些麻烦——难道我要随身背上个浴桶,以防哪日我等宿在荒郊野岭?
五师兄与我道,他已与师父商议了药方,可保我三五日不浴也能活蹦乱跳。
哎呦,我的五师兄唉,你有这等好方子怎地不提前拿出来呢?师妹我的皮子都要泡皱了啊!
可五师兄却是道,此方终是烈了些,短时用一用尚可,我身子弱,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当时,我愤愤然看他。
现下,我却很是感激五师兄这方子,若不是不用沐浴,我用了晚膳,怎地得闲来找丹阳?若不是来找丹阳,我怎地知道丹阳竟会功夫?
晚风一拂,轻黄色的花瓣徐徐飘落。
“我幼时身子弱,他嗯,爹爹便教了我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丹阳望着落花纷纷,轻声道。
我撇了撇嘴,我小时身子也弱,就没见爹爹教我拳脚功夫!
哼,爹爹和爹爹也是不一样的!丹阳的爹爹就比我的爹爹好!哼!
“丹阳,过几日事了,得了空,你教我几招可好?”我央求。
丹阳缓缓伸了手,几片花瓣无声飘落在了她的掌心。丹阳愣愣地瞧着掌心里的花瓣,并不答话。
这姑娘怎地了?怎地有些心不在焉呢?
“容妹妹,你爹爹是个怎样的人?”
“我爹爹他啊,他心机深沉又老奸巨猾,”我轻轻靠上了桂花树干,“可他给我当马骑,还冲着我笑”
唉,好久未见爹爹和大哥了
丹阳她她难道是想起了她的爹爹徐老爷子?
“丹阳?”
良久,丹阳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那样做,他可会怪我?”
“丹阳,你”难道丹阳做了错事?
忽地记起幼时,爹爹抱着我坐在院中晒太阳,日头暖暖却抵不过爹爹望着我时,眼中的暖意。
“女儿永远是爹爹的掌中宝,不管做了什么,爹爹只会记得我们的好。”唉,哪个孩子未做过错事儿呢?
“希望如此。”丹阳手一翻,桂花瓣打着旋儿,落到了土里。
第65章 这个贼人不称职(4)()
我等既投了信笺,传了谣言,搅起了一潭浑水,便也就不差再蹚上一遭了;晚间的荒山坟地之约是定然要赴的。
不过,再偷偷摸摸终不是正途,一大早,五师兄便命了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