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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令仪哄小孩似的揉了揉落依的头,从她手里接过还没化开的药,给她处理伤口。
陶珩衍与萧艾坐在楼下吃茶,听萧艾添油加醋地把他们逃出生天的过程惊心动魄地描述了一遍,只觉得萧艾应该去茶楼里当个说书先生,保准天天客满。
“虽说如今世道太平,没有从前那么乱了,但是你让小姑娘独自出门,心也太大了点。”萧艾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嚼完了继续说,“都伤成那个样子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陶珩衍原已想好了怎么应对前半句,却被突如其来的后半句问的哑口无言。
可他为什么要哑口无言?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何会让他束手无策?
陶珩衍不禁开始扪心自问:“我心疼吗?”
萧艾又呷了一口茶,把话题扯开:“陶公子可听说过连缬花?”
陶珩衍迷茫的眼神立刻变得澄澈,他不急不缓的抬起头:“有所耳闻,萧前辈在找这朵花?”
“前段时间闲扯的时候,听同僚说的。传的这么玄乎,你说是真是假?”萧艾一扬手,喊小二上了一壶酒。
陶珩衍转了转手里的冻青茶杯:“前辈的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
不过是想得到更多人的回答,来证明自己就是对的。
萧艾要了一个酒碗,倒了满满一碗:“你也是个明白人。”
“前辈有心事。”陶珩衍看了一眼转瞬即空的酒碗,淡定的不得了。
“有心事的人多了,也不多我一个。”萧艾若有所指的瞟了陶珩衍一眼,把他面前的小酒杯斟满了。
陶珩衍并不觉得自己有心事,却鬼使神差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到底有什么心事?陶珩衍犹自思量,不知不觉把目光转去了楼上某处。
碎叶城西门外,清江道上。温霖棐纵马疾驰,目不斜视。
马腿突然一屈,温霖棐整个人都向前倒去,她猛地一腾空,顺势在地上一翻,还未起身便已打出几根银针。
第75章 近身()
一个弹指之后,传来银针微不可察的落地声。温霖棐倏地从地上窜起来,一侧身躲过直直向胸口刺去的短刃。
“阴魂不散。”她低低咒了一声,飞速向后掠去,拉开几丈远的距离,顺手打出数根银针。
黑衣刺客的身形极快,几个错身便尽数躲开了温霖棐注了力的银针。倒不是温霖棐准头有所下降,所谓暗器,必然是暗暗的丢才最管用,当着别人的面扔过去,除非对面是个大西瓜,不然谁愿意乖乖当靶子。
黑衣刺客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浮上一点蔑然笑意,忽然一矮身,短刃分毫不差地刺进了骏马的脖颈。
骏马的嘶鸣声响彻清江道,黑衣刺客的笑容染上了几分邪气,冲温霖棐挑了挑眼角。温霖棐心知黑衣刺客是在挑衅她,手腕一转,一根银针向对面飞去的同时,温霖棐也向侧边掠去。
对上近身的刺客,温霖棐本就吃亏,何况她还牵挂上官令仪,根本无心恋战。
黑衣刺客像是算准了温霖棐会有此举,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飞速贴近了温霖棐。
只有在被近身的时候,温霖棐才无比后悔当初没有学刀剑一类的兵器,否则眼下也不会找不到还手之处。温霖棐从袖里伸出一根银针当武器,钻着空子往黑衣刺客身上扎。
许是赶路没休息好的缘故,温霖棐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被近了身处在劣势,但温霖棐独自对战这些刺客,倒还一次都未输过,今日却应付的有些吃力。
黑衣刺客绕的温霖棐眼花,她一时拉不开距离,手下不知怎的竟慌乱起来,一不留神便被短刃伤了右臂。
温霖棐不着痕迹地故意把右手一抖,银针随之落在地上,黑衣刺客眼前一亮,笑容更加放肆。
温霖棐趁机从左袖打出三根银针,两根擦着黑衣刺客的腰间而过,带下一缕黑布条,像只黑色的蝴蝶,在半空翻了几下。
黑衣刺客低头看着直中腹部的银针,眼底流露出一丝痛苦。
温霖棐却没掉以轻心。
以刚才黑衣刺客占尽优势的局面,温霖棐没有生擒她的自信,也不觉得能当场击毙了她,只站在原地对峙,伺机离开。
黑衣刺客见温霖棐并不上当,随手拔出银针扔了,足尖点地又准备向前。她忽觉耳后生风,正欲偏身躲开,肩膀却已中了一剑。
清江道不似虽不似华阳道树木众多,但周边不少小土丘,同样利于隐蔽。若是一马平川的道路,温霖棐早该发现跟在她身后的黑衣刺客。
同样的,因为小土丘的遮蔽,交战正酣的两人也并没有发现躲藏在后头寻找机会的另一人。
来人是个对温霖棐来说的陌生面孔,清清冷冷,手里提着一把看着普普通通的剑,三两下便与黑衣刺客战成一团。
倘若上官令仪在此,却一定能认出此人,便是去了胡子和鸡窝头的裴常清。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温霖棐暗暗丢了几根银针。
黑衣刺客孤身不敌二人,朝天打了个呼哨。
温霖棐见识过这伙刺客抱团时的模样,戏台那一次,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她趁机又丢了一个银针,对裴常清道:“许是她们的援兵要来了。”
裴常清冷冷瞥了温霖棐一眼:“先解决了她。”
不知黑衣刺客心里作何感想,温霖棐听了这似曾相识的语气,总觉得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可她偏偏还得把这只苍蝇吞下去。
就这么跑了,实在是非常不厚道。
裴常清的轻功与黑衣刺客不相上下,加之有温霖棐在一旁放冷箭,很快就占了上风。
这刺客大约是穿了软甲一类的防具,温霖棐命中她要害的几根银针全没有起作用,于是温霖棐退而求其次,专往腿上和胳膊上扎。
裴常清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几乎是顺着温霖棐的路子划拉下去。
温霖棐将银针丢的正开心,冷不防瞧见对面小土丘后头扬起的沙尘,对裴常清道:“来了。”
因为没有命中要害,黑衣刺客虽然被温霖棐扎成了刺猬,仍旧能勉强行动,趁着裴常清停顿的一刹,找准机会便朝着大部队而去。
裴常清似乎有些不甘心,还欲追上去,被温霖棐猛地一拉:“往狼窝里跑,不要命了?”
裴常清不情不愿地甩开温霖棐,似乎一句话都不愿与她多讲,转身往碎叶城的反方向而去。
温霖棐觉得莫名其妙,也不多耽搁,向近在咫尺的北城门而去。
温霖棐一路不停到了城门跟前,气喘吁吁地站在人群背后,不知前头吵吵嚷嚷在做什么,只能一面观察后头的情况,一面等着进城。
得知城门处在搜身时,温霖棐下意识把银针藏得更隐秘了一些。顺便跟旁边的妇女套近乎,打听突然搜身的原因。
妇女见温霖棐长得白白净净,看着心里舒坦,便悄悄给她透了点底:“听说城守大人丢了一朵花,正四处搜查呢。”
“花?”温霖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连缬花,却故作不知,懵懵懂懂道,“什么名贵的花,竟也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妇女呲了呲嘴:“谁知道呢,城守养的花,单就一朵,都值我家半年的米钱了。”
温霖棐跟着附和了几句,正好到了守城卫兵跟前,便双双住了嘴。
刚进碎叶城不久,温霖棐就得了陶珩衍暗卫的指引,去了陶珩衍几人的客栈。
温霖棐本想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陶珩衍,看到他身边站着的萧艾,一句话硬生生拧成了:“令仪在哪里?”
陶珩衍指了指上官令仪的房间:“应该在涂药。”
温霖棐顿时一个激灵:“什么药?”
“我给的药。”陶珩衍很是淡然。
温霖棐嘴角抽了抽,连个假笑也没挤出来,匆匆上去了。
萧艾对温霖棐的反应不明所以:“这位姑娘的表情不大对啊,你给的药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就是疼了点,不过好的快。”陶珩衍不欲多答,看了一眼门外,道了声,“失陪一下。”往客栈后院去了。
萧艾看看楼上,又看看后院,耸了耸肩:“那我喝酒。”
第76章 心境()
温霖棐进门时,上官令仪正给落依涂完最后一道伤口。温霖棐神色复杂地瞧了一眼桌上的白瓷瓶,在看到上官令仪身上的道道伤疤时就更加复杂了:“怎么回事?”
上官令仪慌忙解释:“我我我是被抓去的,不算孤身犯险。”
“结巴什么?我知道你是被抓去的。”温霖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铁盒,“伤是从哪里来的?”
上官令仪老老实实把院子里的遭遇交待了,温霖棐听得眉心直突突:“碎叶城外竟还有这处所在。”
别说温霖棐年龄小资历浅没见过,就是上一辈也从没提起过这个地方。
温霖棐把小铁盒里的药膏挖出来轻轻涂在上官令仪的伤口附近:“婉儿也是个多灾多难的。”
温霖棐不知该用什么语气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她与燕婉本就没多深的感情,但念着上官令仪心里不舒坦,最后也没说出什么重话。
上官令仪觉得伤口冰冰凉凉,没有刚敷上药时那么疼了,随口问道:“这是何物?”
“用来止痛的。”温霖棐的目光再一次定格在小白瓷瓶上,心里憋着一肚子话,不知该不该对上官令仪讲。
“是不疼了。”上官令仪注意到温霖棐的欲言又止,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恍然大悟,解释道,“这是陶公子给的药。”
“你知道……”温霖棐刚蹦了三个字,忽然觉得此事不应该由她来说,看着上官令仪破破烂烂的衣服,生硬地接道,“你衣服坏了。”
上官令仪略显窘迫地垂下脑袋:“我……马车丢了,衣服也……”
“我去给你们买。”温霖棐像只刚挣脱出魔爪的兔子,撒开腿飞也似的逃了。
其实只是芝麻大的小事,而且极有可能是温霖棐会错了意,但温霖棐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管不住嘴。
上官令仪正愁该如何跟陶珩衍提这件事,温霖棐正巧阴差阳错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一转头,落依又趴在桌子边打起了瞌睡。上官令仪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气,摇醒她挪到床上去,自己却坐在床边出神。
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太阳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可不知怎的,上官令仪总觉得有一堆事压在心里,想睡的时候偏偏睡不着。
她拿起陶珩衍的外衫,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回原处,跟白瓷瓶摆在一起,又开始对着这两个小物件出神。
温霖棐风风火火在街上寻了个成衣铺子,一步还没踏进去,就从捕捉到余光里捕捉到一个还算热的身影。
温霖棐心道:他不是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吗?怎的又出现在这里。她偏着头倒退了几步,挡住了裴常清的去路。
温霖棐对着他一拱手:“方才多谢侠士出手相助。”
裴常清对半路杀出来的温霖棐很是意外,脸色微微变了变,又恢复了原来清清冷冷的神色:“不必谢,我不是为了帮你。”
温霖棐极力忍耐,稳住了脸上的神色,从嘴角扯开一个极有距离的微笑:“如此,还是多谢侠士解围。想必侠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