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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陆方林又去了哪里?徐青溪明明记得她还在毓灵宫,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徐青溪的声音撞在墙壁上,又弹回了她的耳朵里,除此以外,再没有多余的声音做出回应。
“倘若阁下想好好解决问题,不如我们见面聊聊,大家有商有量,岂不和气?何必要用这些手段?”徐青溪的语气格外轻柔,眼底却透着阵阵杀气。
看不见的黑暗里总是潜藏杀机,即便已经粗略做出一次检查,徐青溪依然没有掉以轻心,喊话的同时不断打量四周。
第二百六十一章 较量()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徐青溪开始在黑屋中寻找出口。这间屋子四面都是墙,似乎并没有明面上的出口,但是从月光照进来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在地面上,而非地下的密室。
夜雨盟中不乏这样的暗室,即便没有明面上的出口,那多半就在某一堵墙上,又或是地上。只是,需要先触发某个机关才行。
徐青溪借着仅有的一点月光,小心翼翼地摸过墙上的每一处。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之后,随着一声轻轻的“咔哒”声,徐青溪面前的那堵墙开始缓缓向右移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映着月光的一整片空地,但依旧,空无一人。
这里不是毓灵宫,徐青溪至少可以判断出这一点,但这里具体是哪里,徐青溪却半点也看不出。是谁把她带来此处,又让她这么轻易的就逃掉,到底是图什么?
陆方林。徐青溪立刻想到最坏的一种可能。她立刻提气加快步伐向前方唯一的一条小路掠去。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她不得不在分岔路口停下脚步。
夜深人静,能找谁去问路?即便现在有人经过,徐青溪也未必能相信那人说的话。她定了定心神,向其中的一条路走去。
等绕到毓灵宫时,远山已染上淡淡的一层金辉,她拍去从树林中穿过时沾上的露水,伴着身后的飞瀑之声,从后门悄悄溜进了毓灵宫。
陆方林不在屋里。这是最坏的可能,也是事实。
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弯弯扭扭,毫无美感可言,徐青溪却一眼就看出这是裴常清的笔迹。
“盟主被劫,若夫人能看到此信,请前去主上处与我会合。”
徐青溪心急如焚,没有多想便丢下纸条冲出了房间,正与前来亲自送药的上官令仪撞了个正着:“夫人,何事如此着急?”
“外子出了点事,宫主,先失陪了。”徐青溪没解释清楚便急匆匆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上官令仪在原地不明所以,落依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徐青溪离开的方向,不解道:“陆先生出事,她往外面跑做什么?”
“或许,陆先生已经不在毓灵宫了吧。”上官令仪想到从昨晚便不见了的裴常清,还有早上出宫“散步”的陶珩衍与谢怀风,大概明白了徐青溪为何会如此着急。
“这几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上官令仪喃喃自语。
说到底,这几人的目的再简单不过:找到萧艾的藏身之所,顺便拿捏一个陆方林在手里。
谢怀风的视线随着从毓灵宫里出来的徐青溪不断转移,而后提步,悄悄跟在了徐青溪身后。
如果早知道会在萧艾的居所附近遇到燕婉,那么谢怀风打死都不会接下这个差事。两个暗中偷窥的人发现了彼此,场面难免有些尴尬。谢怀风的处理方式却格外果断——转头就走。
要不是担心暴露行踪打草惊蛇,谢怀风恐怕早都飞镖招呼了。天知道他是如何压下心里的熊熊怒火。
燕婉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眼底因他而生出的光芒逐渐黯淡。不必追上去,也不能追上去。
燕婉回头望了一眼守备森严的居所,悄无声息地离开。
“陛下还没有回复吗?”燕婉从门口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陛下已经好几日都没有上朝了,朝中许多大事,这几日都是赵大人在处理。”手下战战兢兢道。
“赵钰?为何不是司徒凯南?”燕婉对这个安排甚为不解,即便皇帝不理朝政,论官职也不该轮到赵钰代为处理。
“这赵大人前些日子刚刚升了官,宰相这几日也卧病在床,事情便都落在了赵大人身上。”手下记得她明明告诉过燕婉赵钰升官的事情,不过看起来,燕婉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此关键的时刻,陛下怎么”如此糊涂。燕婉原以为皇帝只是一时沉迷歌舞之中,没想到过了这好几日都未曾上朝,甚至连云烟的消息都不给予回复。这信若是交到了赵钰手里处置,燕婉甚至都不必等信送回来。
燕婉撇下心里的烦躁,吩咐道:“备笔墨。”不理会归不理会,该汇报的事情一件都不能落。
“经连日探查,叛军在锦州所置兵力不足五万。然叛军狡诈,为免其设局迷惑,声东击西,望陛下注意附近各州动向,适当调整锦州兵力。”赵钰放下淡黄的信纸,又瞥了一眼上头娟秀的字迹。
“五万。”皇帝拨弄着手下文竹的叶子,“五万兵力,可打不倒朕。安排的这么周全,若是手头只有这么点人手,那我真是高看了他。”
赵钰微微笑道:“想来正如燕领主信中所言,这其中有诈。叛军头领,大约是留了后手。”
“他该不会是指望那个病怏怏的老美人提刀杀了朕吧。”皇帝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滑稽的场面,笑的双肩一抖,“她连匕首都拿不起来,还有力气提刀?这些叛军,到底是一群什么乌合之众。”
“陛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赵钰谨言提醒。皇帝似乎忘了,他自己也培养了这样的一群女子,即便不会半点武功,却是最无形最锋利的武器。
“朕自有分寸。”皇帝摆了摆手,示意赵钰不必再说,“上次小婉来问如何处置司徒煊,你是怎样回的?”
“燕姑娘的意思是,暗中解决了司徒煊,臣觉得不妥,所以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赵钰勾起嘴角笑了笑,“不过,燕姑娘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又专程写信来问陛下,这几日事务繁杂,臣忘了告诉陛下。”
皇帝垂首思忖了半晌:“就按她说的办,司徒凯南时日无多,也不必再照顾他的感受了。”
赵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应了一声:“是。”
一日之后,燕婉收到了来自赵钰的回信。当然,传达的全是皇帝本人的意思。
“有司徒煊的消息了吗?”对于赵钰会答应她的提议这件事,燕婉有小小的惊讶,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已经找到了,只是,目前不大好下手,也不知是该生擒还是”手下被燕婉突然扬到她眼前的信吓了一跳,话也哽在了喉咙里,不知还说出来还是吞下去。
“不必留他性命,用尽一切手段。”燕婉一字一顿,“杀了他。”
四日之后,萧艾在居所后院的池塘前喂鱼时,接到了司徒煊身死的消息。一把鱼食顷刻间被碾的粉碎,随着纸包一起落入池塘里,在惊开了一池的鱼儿之后,又引得它们纷纷争而食之。
“死了便死了吧,留着也未必有什么用处。”萧艾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淡漠冰冷,几乎要将南方早春的池塘冻得结冰。
陆文斯在萧艾冰冷的语气里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即便司徒煊没什么用,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从手里夺了俘虏,面子上难免有些过不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触即发()
毓灵宫。
上官令仪从灵位前抬起头,眼神里有着独属于她的倔强和坚定。她缓缓站起身,拍平衣上的褶子,转过身,不带一丝留恋地走出了灵堂,留给上官令攸一个潇洒坚决的背影。
上官令仪径直去了自己的院子,是属于上官令仪的院子,那个她住了十几年的院子,里面挂了素布,随着初春的清风徐徐而动,抚过上官令仪的脸庞,似乎在欢迎她回来。
自从上官令攸离世之后,这个院子便被封了起来,里面存满了上官令仪的“遗物”,除了陶珩衍送她的那支簪子。就连步雪和封尘都还在屋子存着。
上官令仪此次来,就是要取走步雪和封尘。
一日之后,叛军将要从锦州兴兵,一路攻打至京城皇都。上官令仪不在乎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改朝换代,谁是成王谁是败寇都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只想在萧艾离开锦州之前,在他有可能把锦州和毓灵宫变成生灵涂炭的战场之前,去问他一些话,去了解一些往事。
上官令仪的指尖抚过步雪略显冰凉孤寂的剑鞘。她轻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来了。”陶珩衍站在毓灵宫的一处偏门,远远便瞧见她走了过来,“好像有个小尾巴也跟来了。”陶珩衍温柔地笑了笑,看向前方墙角处的某个小身影。
“爰爰。”上官令仪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
“二姐姐。”上官令爰委委屈屈地从墙后垂着头走出来,而后略显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上官令仪,“二姐姐,是你吧?你要去哪里,还会回来吗?”
上官令仪浅笑着蹲下身去,像以前那样揉乱了上官令爰的头发:“不是我还能是谁,我不回来,还能到哪里去。”
上官令爰一脸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嘴角一翘,笑容灿烂的像是花园里刚刚绽开的迎春花:“那你一定要回来,我留红枣糕给你。”
上官令仪撇了撇嘴:“我可不喜欢吃红枣糕。”
“那你想吃什么,我留给你就是嘛。”上官令爰在她怀里蹭个没完,奶声奶气地撒着娇。
陶珩衍站在一旁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上官令仪的侧脸上。几个月之前这张小圆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现在却已削瘦的棱角分明,肉没了,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初见的场面仿佛发生在昨日,一回头才发现已经走出了很远。那个冲动莽撞的上官令仪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消失了,现在的她懂得隐忍,更加稳重,知道了三思而后行,凡事都与众人有商有量。唯一没变的,大约就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倔强,永远都在深深牵动着陶珩衍的心。
“走吧。”上官令仪的声音将陶珩衍的思绪拉回来,他一抬头,才发现上官令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点了点头,牵起上官令仪的手:“走吧。”
锦州边界处,几万马蹄经过的声音震耳欲聋,住在附近的百姓纷纷探出头来。
“要打仗了吗?”老人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本能的惶恐,三十几年前的战乱记忆犹新,好不容易安定了几十年,又要打仗了吗?
“好好的,打什么仗啊。”青年人将老人扶回了院子,“大约只是正好经过,爷爷您就放心吧。”
老人回过头去,目光随着马蹄声渐远。
萧艾是真的想要复国,在看到占据了屋子大半的沙盘之后,上官令仪终于敢做出肯定。
“好久不见。”萧艾掩去眼底的一丝意外,热情地与闯入的四人打着招呼,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四人,最后落定在裴常清脸上:“常清,上次我跟你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上次你说了许多话,我不记得了。”裴常清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想不起来没关系,带他们三个一起来送死,就是你的不对了。”萧艾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