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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温霖棐左右看了看四周的景致,心一横,双腿一夹马肚子,疾驰了出去。长痛不如短痛。
“真是个急性子。”谢怀风在后面嘀咕了一句,也加快了速度。
五天之后,京兆尹府。
燕婉扫过密信上的内容,转眼便将纸条扔进了熏笼中。身后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有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领主,人都到齐了。”燕婉低头整了整衣裳,悠然走向门口。
燕婉看着眼前一个个神色紧张的姑娘们,转头问一个手下:“赵大人呢?”
“去接陛下了,应该很快就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手下话音刚落,门口便已传来响动。燕婉利落地回身,单膝扣跪在地:“见过陛下。”
“起来吧,小婉辛苦了。”皇帝虚抚着燕婉起身,笑呵呵指着她道,“都累瘦了。”
“为陛下分忧,应该的。”燕婉客气地笑着,目光转向赵钰,“要说辛苦,我却比不上赵大人,不仅在朝堂上为陛下鞠躬尽瘁,私底下也是身先士卒,燕婉做的事实在微不足道。”
“你可真会说话,谁都不得罪。”皇帝大笑道,“你这么夸他,我就更过意不去了,一点儿都不体恤臣子,净让你们跑前跑后了。”
“圣代无隐者。陛下乃是明君,才会让我等心甘情愿俯首称臣,为您分忧。”赵钰一番话似是说到了皇帝心里,皇帝的嘴角立刻又上扬了几分,打趣道:“若是朕没记错,这下一句是‘英灵尽来归’,爱卿其实是变着法的夸自己吧?”
赵钰面带惶恐道:“臣哪敢自称英灵,陛下就不要打趣臣了。”
燕婉脸上淡淡笑着,心里却已对赵钰嗤之以鼻了无数次。她算是知道这么人是如何坐到今日的位置了。燕婉的余光里是仍然俯首在地的姑娘们,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她们不敢抬头,更不敢起身。
皇帝却浑然不觉,调侃完了赵钰,又转向燕婉道:“那我就当你是在夸小婉了。”他的眼神丝毫不往地上去,就像是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这一群人一般。
第二百四十章 故人重逢()
“陛下说笑了,我哪里比得上赵大人。”燕婉不动声色道,“我也只能与姑娘们打打交道,耍些拳脚功夫,赵大人做的却是惠及百姓的大事。”燕婉故意将身子侧过,指了指地上的女子。
皇帝似是刚刚反应过来他此行的目的,恍然道:“怎么都还跪着,平身吧。”
“谢陛下。”十几道女声合在一起,听不出任何感情。皇帝眯了眯眼,暗暗瞧过每一个人的神色,皆是一脸淡漠,没有不悦,没有惶恐,更没有初次见他时的胆怯。
“小婉果然教导有方。”皇帝将手一挥,龙袍宽的袖子在半空划出一道明黄的弧度,与燕婉腰间的玉佩穗子相辉映。
赵钰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皇帝请去了主位上,而后对燕婉道:“陛下一会儿还有其他事,这便开始吧。”话虽这么说,但是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从皇帝一进门,考核便已经正式开始。
燕婉点了点头,从太监捧来的竹筒中抽出了第一道题目。
鹿州小宅。
门缝中透出一缕光,司徒煊下意识想要偏过头,才意识到自己动弹不得,只得认命地闭上眼睛。眼前的光亮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司徒煊缓缓睁开眼睛,待那人的面孔逐渐清晰,他的眼底终于燃烧起了久违的怒火:“是你,你终于肯出现了。”
“听起来,司徒公子一直挂念着我。”萧艾勾起嘴角笑了笑,“早知道我就早些来见你了。”
“别装傻,在小木屋的时候我不止一次说过要见你。”司徒煊虽然被点了穴,但脑袋还是灵光的,记忆也并没有错乱,“你究竟是什么人,把阿澈带到哪里去了?”
“我?我是萧艾啊,以前是个小捕头,现在是个无业游民。”萧艾扯开嘴角笑了笑,“哦,我忘了,我没跟你说过这些。毕竟,咱们也不怎么熟。”
“你把阿澈带到哪里去了?”显然,司徒煊对萧艾的履历并不敢兴趣,天底下这么多捕头,他还要挨个记住不成?
“你说错了。”萧艾拍了拍司徒煊的肩膀,后者想要躲开,理所当然的失败了,还换来了萧艾略带同情的笑。
“你不该问,我把他带去了哪里,你该问,老天爷把他带去了哪里。”萧艾将视线定格在司徒煊的脸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表情,从厌恶,到僵滞,到震惊,最后变为了愤怒,其中夹杂着些许的难以置信和悲伤。
“你说谎。”司徒煊歇斯底里咆哮道,“你别想骗我,阿澈死了,我便跟着他一起去,你们让我做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做,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话音未落,司徒煊的嘴角便渗出一丝殷红。不慌不忙地用手托起他的下巴,用力一抬,而后在他身上点了两下,随即放开了手,看司徒煊弯下腰吐出了一口鲜血。
“急火攻心,看来他对你,确实意义非凡。”萧艾背过手去。他不怕司徒煊会逃,更不怕他会自杀。萧艾“啧啧”了两声,声音低的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刻意说给司徒煊听:“想想他当时说的那些话,看起来,你们两个似乎都并非一厢情愿。”
“他说了什么?”司徒煊捂着胸口,因为体力不支而跌坐在地上。他没有力气去与萧艾拼命,更没有力气伤害自己。
“你是在问我吗?”萧艾故意装傻。
“废话。”司徒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萧艾和善的笑着,缓缓吐出一句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司徒煊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但他已明白萧艾的意思。
“公子想好了再告诉我吧。”萧艾启开司徒煊的双唇,手脚麻利地丢了一颗小药丸进去,将他的下巴一抬,司徒煊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咽了下去。
“毒药?”司徒煊冷笑道,“不必麻烦,我这就告诉你。就算我死,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更不会抹黑朝廷。”
“随你怎么想。”萧艾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主上,你就这么放心”阿彦等在门外,神色担忧地向屋里扬了扬下巴。
萧艾耸了耸肩:“总不能让他现在就死了。”
“那也不用给药呀,让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他病死了也省得我们动手。”阿彦撇了撇嘴,似乎巴不得司徒煊赶紧咽气。
萧艾不紧不慢地瞪了他一眼:“好歹也与他称兄道弟过一段时间,就这么急着让人家死,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阿彦挠了挠后脑勺,嘀咕道:“他哪有主上重要。”
萧艾哭笑不得,正要好好教育一番阿彦,余光里却出现了一个他并不大愿意见到的人。
“常清。”萧艾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待辨认出眼前的人,裴常清诧异道:“是你”
萧艾仍旧微笑着:“多年不见,你的轻功可还有长进?”
“我”裴常清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了一眼阿彦,反问道,“你就是主上?”
阿彦似乎有些看不惯裴常清冰冷的眼神,不等萧艾回答便抬声道:“不然呢?难道是你?”
萧艾淡淡瞥了一眼一旁义愤填膺的阿彦,徐徐道:“阿彦,算起来,你还要叫常清一声师兄,不得如此无礼。”
“常清惶恐,怎敢与主上师徒相称。”裴常清面色越来越冷,“敢问主上,盟主和夫人现在何处?”
萧艾对裴常清的表现似乎并不意外,神色如常道:“都在很安全的地方,等此间事了,我便带你去见他们。”
“既然盟主与夫人无事,那常清便放心了。常清在鹿州还有未完之事,恐怕要辜负主上的一片好意,无法同行了。”裴常清始终紧绷着脸。故人相见,不开心的不止萧艾一个。
萧艾笑道:“那我就不强求了,夜雨盟已经散了,你的恩情也已还了,也该自谋出路去了。”
“是。”裴常清冷冷道,“若无他事,常清便先行离开了。”
“去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司徒煊我来处理便是,你好好休息几日。”萧艾抬手想去拍裴常清的臂膀,却被裴常清以告辞为由不动声色的躲开。萧艾的手悬在半空中半晌,最后带着意味难明的笑容,在阿彦满天的怨气之中收回了手。
“主上,他究竟是什么人,怎敢在你面前如此嚣张?”阿彦对着裴常清的背影直翻白眼。
“他的轻功是我教的,不过,在他的心里,我应该称不上师父二字。”萧艾的唇边勾起浅淡的笑容,“谁都比不上那个人啊。”
“哪个人?”阿彦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认识,也不需要认识。反正。”萧艾挑起眼角,“他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了。”
说完这句话,萧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色灿然,像是遇到了格外舒心的事情,之后便提步走了。阿彦愣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死了?真可怜。”他一抬眼,萧艾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连忙快步追上:“主上,等等我啊。”
裴常清听着身后的吵嚷声,脚步未停,神色却越发黯淡。
第二百四十一章 疑云()
两年前被陆方林救下带入夜雨盟时,裴常清就不断听陆方林和徐青溪提到“主上”,虽然到现在为止,裴常清都不知这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过去的两年里,裴常清从来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总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与主上的见面,直到今天,他终于明白了那些阴差阳错发生的原因。
当年在毓灵宫后山私下教授裴常清轻功的人,就是萧艾,陆方林和徐青溪口中的主上。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太多了,裴常清没想到有一天竟也会落到他的头上。
裴常清神色严峻地走在路上,脑海里全是萧艾的身影。在他出现之后,有一个问题便逐渐占据了裴常清的神思。
根据陆方林和徐青溪对这位主上的尊敬程度,可以判断出萧艾的地位在这两人之上,且极有可能是夜雨盟真正的掌舵人,既然如此,夜雨盟遇袭之时,他在何处?现在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让裴常清自谋出路,不见丝毫的悲痛之色,他的表现,是否冷静过头了?
即使只加入了夜雨盟两年,裴常清尚不能冷静地接受夜雨盟覆灭这个事实,萧艾如此冷静,是他身为上位者不得不安抚部下,还是说,根本就不关心?
裴常清的眸子结了冰,散发着阵阵寒意。
毓灵宫。
上官令仪将整理好的名册推到上官令攸面前:“就是这些了。”
上官令攸挨个扫过名册上的名字,与医术比试当日的面孔一个一个联系起来,而后若有所思地不停点着头:“不错,这些弟子的医术人品皆尚可。”
上官令仪托着下巴,偏着头道:“姐姐,你的要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这些弟子不管人品和医术,可都能称得上优秀。”
上官令攸合上名册,正色道:“要求高一点,才有进步的余地。”
“好像也是。”上官令仪点着头,目光无意识地向门口飘去,正好撞上了从外头进来的落依,她手中的托盘里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旁边放着一小碟山楂蜜饯,在上官令仪看来,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