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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伙计说,你们来了半年多了?”
“嗯”女人有点恐惧地看了看圆圆。
“不好好在京城待着,往关外跑啥?”
女人又低下了头,“找孩子他爹。”
“爹?他爹咋了?”
“我们一家本是生意人,都念过几年私塾,有点文化。他爹管运盐,我就照顾门头。”
“又他妈是盐!”圆圆在心里骂道。
女人接着说:“一年前,他爹往你们关东运货,可一走就没了音信儿,没了生意,我们娘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更别说交房租了。”
圆圆眼色暗淡,“都是钱的。”
“我们过不下去了,也担心他爹有什么三长两短,就顺着大路,边走便问,后来听说,小盐商运往关东的盐大部分都运到马家屯,于是我们娘俩儿就来到这儿了。”
“有消息了吗?”
“还没,不过听说夏老爷管着这一片的盐市,我们就到夏府去问,可一打听,人家说运盐的在三里庄就被匪徒劫了。”女人两眼浸满了泪水。
“他,又是土匪!”
咣啷一声,小孩子趁大人说话的时候把茶壶打碎了。女人见状,立即慌了神,又怒又怕,抬起手就扇了孩子一耳光。
“你干啥玩意儿啊!”圆圆护着孩子,“打了就打了呗,你打孩子有什么用!”
“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不听话!”女人站起来,还想打孩子。
这下可让店家找到茬了。他恶狠狠地走了过来。
“客官,我们小本生意,您”
“要多少?我给”女人冲店家说。
“你给?你赔得起吗?”
圆圆解开桌上的钱袋,随手抓了两块大洋出来。“这个够吗?”
“够够!”店家两眼放光。
圆圆又叫了一壶茶,安慰了安慰那孩子和女人,喝过茶后,三人就出来了。到了街口,圆圆掏出五块大洋。
“给,拿着,能将就一段时间。”
“不不!我们不能要!”女人推辞道。
“拿着!”
“不行!恩人给了我们口水喝就够了,这钱,我们可万万不能要啊!”
“你这娘们,废话怎多呢!”圆圆狠狠地把钱塞到女人手里,“你他妈别磨叽了哦!”
“来,东东,给恩公磕头。”女人红了眼,召唤小孩儿到自己跟前。
说罢,母子两应声跪地。
“哎呀妈呀!这我可受不起,孩子!孩子!起来!起来!”圆圆赶忙去拉母子俩。
临走时圆圆嘱咐了女人几句,又从女人口中得知孩子他爹叫孙守仁,又详细问了问他的年龄、外貌、体型等特征。圆圆想什么呢?他离开了那母子,边走边想:“这夏老爷的钱花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是我欠他的。”
圆圆忽然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地,自言自语:“本想逃命,却让爷哼哼!”
说罢,圆圆向夏府意气风发地走去。
圆圆顺着原路走回夏府。刚刚的坚韧样儿又没了,又像以前似地,双手对插在袖口,探着脑袋,还不时用袖子擦擦鼻子,然后再用力把快流出的鼻涕狠狠吸回去。圆圆还会用手擤出鼻涕后狠狠地甩手,然后往袖子里擦,再不就是咽下去口痰。你看他多环保啊,他知道吐痰不卫生。
“圆爷!您去哪了!可急死我们了!”到了夏府大门口,管家冲出来问。
“你们老爷呢?”
“在屋里呢,全府为找您都找翻了天!”
圆圆没跟管家费什么话,径直穿过前院,到了厅堂。
“哎哟喂!圆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呀?”夏老爷赶忙出来迎接。
圆圆还是双手对插在袖子,站在前厅,环顾了一下四周,满屋子的人夏家三口、朵儿、两个大汉、大胡子,还有几个下人。
“圆爷,您可把我们折腾死了!”管家跟上来说。
“至于吗?我就看着城里新鲜,出去溜了溜。”
“那您也不能一声不吭地走啊!”夏夫人急了。
“我我就是去喝了碗茶。没别的!”圆圆尴尬地说。
“喝茶家里有啊!您费那个事儿干哈呀!”夏老爷接着示意下人看茶。
“就就是啊,喝喝茶?家家里有啊!”夏少爷插话。
“我看他那是吓跑了吧!觉得拿了咱们的钱,昧良心吧!”朵儿这话可说到圆圆心里边儿去了。
“哎哟,让您破费了。”圆圆主动去接下人上的茶,转移了话题。
“圆爷,坐!”夏老爷恍然大悟,“你看看,进屋了都没让座,让您见笑了。”
圆圆随声附和着笑,坐在了上座上。夏老爷也紧挨着圆圆坐下了。
“圆爷,鄙人不知我们马家屯还有您这号人物,如今有事相求,还望您成全。”
“俺都听说了。”圆圆放下茶,“不就是让爷去赎人嘛!爷去就是了。”
满屋的人听了大喜,最喜得是朵儿。似乎姐姐的安全有着落了。
“可是,我不一定把人带回来。”
“什么!”夏夫人惊异极了,“人带不回来顶个屁用啊!”
人们的脸又阴沉了。
“此话怎讲?”夏老爷问。
“来前儿我瞅着你们家新媳妇儿跟李四爷共乘一匹马。”
“那又怎么了!”朵儿不快的问。
圆圆瞅了一眼朵儿,“她坐在李四爷的前边儿,被李四爷抱着。”
“啊?”夏少爷慌了,“妈呀!我媳妇我媳妇,李坤!你个畜生!”
“说什么呢!”朵儿喝道,“你想什么呢!我姐不是那样的人!”
“朵儿!”夏夫人见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小女子呵斥,不快的说,“你毕竟是下人,怎么这么跟少爷说话!”
朵儿低下了头。
“这?”夏老爷紧锁眉头。
“我只是担心李四爷变卦。”圆圆又拿出了烟杆儿,不过这次是从怀里掏出来的。
“变卦?”
“啊,只怕那土匪不要银子了。”
“什么意思?”
“呃”圆点好烟,吸了一口,接着说,“夏老爷,你儿媳妇要是跟我回来,那最好,你儿媳妇要是跟了土匪当压寨夫人”
“罢了罢了!那样儿的女人,不要也罢,不要也罢!”夏夫人说。
朵儿阴沉着脸听着。
“李四爷要真扣押了花儿,大不了您多跑趟腿,夏家不会亏待您的。”夏老爷拍着圆的大腿说。
“不是钱不钱的事。”圆圆底下了头,“老爷,您想过没有,那李四爷要是抢了你家新媳妇,您说她叫花儿是吧?”
“啊。”
“如果真抢了花儿当压寨夫人,那我去送银子赎人,不是往老虎嘴里送肉吗?银子送去了,人没回来。搞不好,我这条老命也没了”
“哟!有那么严重吗?花儿不过是和李四爷共乘一匹马,圆爷您是不是想多了?”
“但愿如此。”
“要不我多派几个人跟着您?”
“别别!土匪的规矩俺还是懂的。”
“那”
“不要紧的,我一人儿去就成,可有一事还得劳您费心。”
“但说无妨!”
“给。”圆圆把那袋儿大洋递给夏老爷,“这是您给的红钱,我李长圆要是回不来了,烦您给俺家俊儿送去,噢,就是我媳妇儿。不能让她饿死啊!”
第6章 奇怪的包袱()
夏老爷看着圆圆有点临终托“遗”的感觉,有点想笑,觉得圆圆太大惊小怪。可夏夫人不这样想。看着圆圆说得语重心长,甚是感动。
“您放心,我们夏家不是那样的主儿,俊儿不会咋样儿的!”夏夫人说。
朵儿也目光柔和地看着圆圆,而夏少爷团缩在椅子上,表情悲伤,像是丢了玩具的孩子。
“您放心,事成之后,定会厚礼相赠!”夏老爷拍着圆圆的肩膀说。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圆圆和夏家人又寒暄了点家常,气氛稍稍缓和。之后,夏家人就又忙开了,夏老爷说去准备赎金。管家和接圆圆的中年人准备马车。朵儿陪着夫人回房了。圆圆则去街上逛了一整天,长了长见识,仔细瞅了瞅这富人们的生活。到了日落才回来,回来时,夏老爷早就摆好了送行酒。
“圆爷,您上座!”夏老爷拉着圆圆坐到主宾的位置。
圆圆憨憨地笑着应允了。
酒席上,每个人都给圆圆敬酒,尽说些好话。夏少爷更是称圆圆为李叔,不住地给圆圆夹菜,倒酒。圆圆不经劝,喝得脸像个猴。
“不行了不行了!”圆圆欲呕又止。
“李李叔,您您太太谦虚了。”夏少爷说。
“就是啊,圆爷您肯来,是我们夏家的荣幸啊!今儿,老爷我高兴!来来来!满上!”夏老爷也醉醺醺地说。
“呜呜呜呜!”圆圆看样子是喝多了,哭了起来,“我李长圆这辈子哪受过这待遇,这会儿,俊儿还在家饿着呢!”
“圆爷,要不把弟妹也接来?”夏老爷说。
圆圆摆摆手说:“呜呜呜呜!不用了,回头把剩下的大洋给她就行了。”
“不是早说了嘛!事成之后,还有厚礼!”夏夫人说。
“呜呜呜呜!我死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我们家俊儿啊!”圆圆边说边往夏老爷怀里钻,不对,圆圆这是喝晕了,直接倒在了夏老爷怀里。
“啊呜”圆圆呕了,呕了那么多!溅了夏老爷一身。
后来圆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了。醒了才听下人说,自己晕后就被送到柴房,夏老爷虽然醉了,但还是亲自给圆圆擦完脸,才去换的衣服。下人们随后也帮忙给圆圆洗了洗澡,换了件体面衣裳,尔后就被送到客房了。
第二天,清脆的鸡鸣声打破了冬日早晨的寂静。圆圆一睁眼,先是蒙了一阵,接着才想起来最近两天发生的一切。他穿好衣服又裹上了那件狗皮大衣来到前厅。
“哟!圆爷,您起了!”管家问好。
“哎!”
“圆爷,早,昨晚睡的可好?”
看着夏老爷换了衣服,圆圆似乎记起了什么,但就是记不太清楚是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圆圆就试探着说:“夏老爷,昨儿个多有得罪,还”
“哪里的话!”夏老爷歪着脑袋嗔怪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见外!”
圆圆点着头呵呵地笑。
早饭不像晚饭,清淡了许多,圆圆和夏家一家用过餐后就准备起程了。
“圆爷,出城前,由老王给您带路。”夏老爷指着昨天的中年人,中年人也冲圆圆点了点头示意,夏老爷接着说,“过了三里庄,到了马家屯的山地;再从连云山上去,过了山头就是双头寨了,路上还有豺狼野狐,您小心点儿!”
“回吧!我李长圆既然答应了,就一定照办!”说完,圆圆就上了车。
“驾!”老王驾着马车,载着圆圆和一个黑箱子,向城边疾驰二去。马车穿过镇中心,过了城门,又转了几个弯,绕到了那天圆圆来的集市,不过,这会儿集早散了,满大街的空荡荡的,只剩一些烂菜叶子和碎了的酒坛子。
圆圆四处眺望,仿佛又看到前天和小贩唠嗑的场景。“夏老爷家娶亲!”圆圆的脑子里不断有人重复着这句话。马车又到了菜市口,那是圆圆跟着花轿进城走的路,他顺着路望去,仿佛那时留下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