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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时空之我回来了-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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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着呵欠,满是歉意地跟晏子说:“我实在太困了,要不,下次吧,下次一定不缺席。”

第七十一章我还未成年() 
他拉着我走到屋子外边,讲真,外边还有点冷!

    “妙妙。”他喊着我的名字,我一哆嗦,这种气氛作为过来人的我心知肚明,记得二十五岁的时候我去相亲,那男的呼朋引伴,饮酒高歌,可能酒喝得有些多了,他提了一个要求,让我送他回家。

    一个酒鬼,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家。

    我刘妙是谁,脸一沉,方圆十里都能结冰。

    晏子的脑袋凑了过来,我伸出一只手掌将他的脸和我的脸挡在手掌之间:“那个,我还未成年。”这句话说出来多有意境。

    未成年。

    哈哈哈,我心里又不免觉得好笑。

    十七岁的身体,三十二岁的灵魂。

    他收回刚才的暧昧,仍然陪着我站在外边吹着西北风:“我可以等你。”我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他这种脸型吸引不了我这三十二岁的灵魂,可能我的灵魂远不止三十二,有可能更老,所以,我仍然在拒绝:“即使满了十八岁我还是学生。”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很不高兴,他生日,我说出这样令人扫兴的话来,换成我生日,我也不会高兴。可是,他不是已经踏入社会了吗?

    踏入社会的人都知道,现实,很残酷。

    有多少人会因为怜悯别人而牺牲自己的自由,“我知道了。”他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个人站在外边,风吹过来,刮得刀片似的疼,还好,这个时候不算太晚,能够拦一辆摩托车。我拦下一辆摩托车,让司机载我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一掏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这时,我才想起来,只记得带个红包给人家庆祝生日,却忘记了装点零钱以备不时之需。

    门也是关着的,司机歪着头看着我,我对他说:“师傅,你稍等一下,我去拿钱。”

    因为我家的门是关上的,这个年代有手机的人可以说用手指都能数得出来,更别提什么微信转账,微信支付了。只能在邻居家借点车费。

    万幸,邻居在家。

    “哥,借我点钱。”其实我这邻居跟姑姑的年纪相仿,小时候经常一块玩耍的也是跟姑姑她们一块,我喊他喊哥,是因为他与我平辈。

    “要多少?”他竟然不问我为什么借钱。

    “师傅,多少?”

    “六块。”

    分明是敲竹竿啊,这个时候物价都还没涨,猪肉都才四块钱一斤,每个月的生活费才两、三百。我说的两、三百指的是全家的生活费。再反过来想,我上学一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抵得上一家人的生活费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学校太坑。

    “哥,回头还你。”

    “好说。”

    想不明白,这么大晚上的,都去什么地方了,还锁门,我站在门外很焦虑地等着。即使重生也逃不掉这种焦虑和度日如年的等待,同样是晚上,连时间点都相似。假设,我并没有穿越回来,按2002年的流程,我应该像凤丫头他们一样还在学校里学习,即使晚上也不例外。冬天的晚上,特别冷,那个时候我还是住在姑姑家,每一次,下了晚自习已经是很晚很晚了,我没有大门钥匙,只能站在外边吹着冷风,然后,仰着头扯着脖子喊姑姑、姑父。

    一遍又一遍地喊。

    没人应答,看着街上冷冷清清的,我心里会生出很多恐惧来,很害怕因为进不了那扇门最终流落街头,也有那么几次,实在太晚了,任我怎么喊,都不会有人给我开门,我便折回学校,摸黑回到宿舍,请求住在宿舍的同学收留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慢慢的,次数多了,经常收留我的那个同学还特意给我准备一双拖鞋,至于我为什么那么晚了会进不了屋,她从未问过我。我也很少跟人提起,我姑父那时并不上班,姑姑一个人撑起全家的开支,连同奶奶的还有我爸的,按一般人来想,这种压力会很大,至少当我承受不起时,我会显得异常烦躁。但是姑姑没有,她并没大发脾气,甚至从不跟任何人抱怨,她选择了一种上瘾的排解压力方式,赌博!

    我曾亲眼见过,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

    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副牌,挨个的发牌,庄家大,通杀,庄小于闲,通赔,所有人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间输掉房、车,欠下一屁股债。我不知道刚开始时是谁让她迷上了赌博,但我心里很清楚,她所有的消极情绪都排解在赌博上了,所以,她没有脾气,她从不诉苦。

    站得双脚都麻了,他们还是没回来。

    这时,我又有些担心了。

    但一想,离爸爸的工厂出事的那个时间点还早,他的工厂一共出过三次事故,一次是因为打雷,劈中了仓库,仓库里的所有货物都没了,他没泄气,想办法将漏洞给填补上了,过了两年,隔壁工厂的仓库出了意外牵连到爸爸,再一次损失了一大笔钱,他仍然没有气馁。最后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那是2006年,我回家的时候路过爸爸的工厂,特意到厂里去看他们,谁知,走到工厂门口时只觉得寒气逼人,明明不到下班时间,里面安静得让人害怕。

    我没再往里面走,转而直接回家。

    回到家中以后,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大家依旧吃饭,聊天,我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我爸的身影,于是开口问姑姑。

    姑姑这才告诉我爸爸的工厂出现一次重大事故。

    “这回要倾家荡产了。”

    我的心里成分焦急:“那我爸爸呢?”

    “他在楼上,可能担心现在的样子吓到你,所以没下来。”

    我急急忙忙地上楼了,看见我爸躺在床上,他看到我时竟然哭了,我安慰他:“爸爸,没关系的,钱没了,可以再挣,只要人没事就好。”

    那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很奇怪,我一直这样来衡量人和钱的关系,而明明,我对钱看得很重要。我觉得自己很坚强,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想到这些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有些不安,越来越不安。

    去哪了,去哪了,他们到底去哪了?

    “妙妙,你怎么还在这里,刚才你爸爸打电话过来,他送货到西山的时候出了点故障,现在交不了货,那边的老板抓着不放人呢!”

    西山,西山,我听着邻居伯伯的话吓了一大跳,以前从没听到我父亲提到这样一个地方,突然,门吱丫一声打开了。刘敏从里面出来:“怎么了?”我瞪着她,原来她一直在屋子里,故意装聋不开门。我是前世得罪她了,这死丫头。

    “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去找爸爸,记住,不要到处乱跑。”

    走出几步,我又折了回来,回到房间里拿钱,急吼吼地跑到路上拦车,也顾不上别人家的车是载客的还是非载客的,见了过往的车就拦,可即使这样也等了很长时间。原因是2002年,这个年代的车辆还比较少,像我爸有一辆货车都属于比较稀罕的,平时去哪个地方都不忘带着我们,还觉得能够坐车,够拉风的。不像2016年,私家车已经像手里的手机一样,随处可见,随意地拥堵,有时瞧着堵在路中间不能动弹时,还生出那种不如没车更强些。即使像蜗牛一样慢慢爬,等那么长时间也早就爬到目的地了。

    我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一辆车。

    司机问我要去哪里,我反问他的车去哪?他说:“去广西。”

    “经过西山吗?”

    “经过。”

    我想都没想便上车了,事实证明这种举动很危险,我是个女孩子,然而历史上,类似的事件出现过不只一次。

    时间均发生在夜晚,人迹罕至,除了黑夜,连车辆都极少的寒冷冬天。以前,竟然没想过害怕两个字,直到我看过,听过许多新闻,传闻之后才觉得脊背发凉,暗自感激自己曾经碰到都是善良人。这些都是善良人,可是将我父母扣压在西山的老板呢?

    我也没其它人可以打听,随意问着司机:“师傅,您经过跑广西。”

    “嗯,帮人家拉货啊!”

    “经常去西山吗?”

    “偶尔。”

    “西山那边的民风怎么样?”

    “什么民风。”他好似不太听得懂这个词。

    我笑了:“我是问,西山那边的人好不好相处。”

    “瞧你说的,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好人,有坏人,是吧!不能说土匪窝里就全是土匪是吧!”他开着玩笑。

    我却笑不出来。

    他刚才说土匪,难道西山那边专出土匪?

    “土匪,警察管这事吗?”说完之后我立马后悔,指望警察,这些年,我被警察坑得还不够惨,只认钱,只认权的警察。

    司机显然也被绕进去了,他咧咧着嘴:“土匪的事情,警察管不着。”

    没错,管不着,反正我碰到的警察不是影视剧里刚正不阿的警察,所以,我这么着贸然跑来搞不好还会被我爸爸骂。

第七十二章心里的防线厚得堪比城墙() 
“到了。”

    我从车上下来,外面黑乎乎的,没灯,没屋,黑得仅仅能够看见刚刚开走的那辆货车。我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随便迈开一步,有可能一脚踩到水塘里,也有可能掉下没有井盖的下水道,最严重的会卡在下水道的口子中间,进退不得。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站在原地,等天亮。

    等天亮这种梗是个很心酸故事,它也发生在未来,也是2006年,年中,找工作时无处落脚,在医院的石凳上睡了一宿。

    那些个蚊子啊不停地跑来吸血。

    还有周围走过来走过去的,医院里嘛,有个急诊室,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打烊,小绵羊半夜发高烧时,我不也带着他在医院打针,守着他到天亮。

    但我的灵魂是疲惫的,那些过往原本都在心灵上在脸上刻下了烙印,重来一次,烙印是会加重的吧,还是这种突如其来,不按正常时间发布的情况下。冬天的晚上,特别冷,我不敢睡,很怕睡下去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会变成冰棍。我在地上摸索着,找了一根棍子,像个盲人似的敲击路面,周围,慢慢地前行。每走一小段,又停下来休息一会,就这样,慢慢地捱着。

    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样长,冬天的早晨,天又亮得特别晚,我将未来会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一梳理了一遍。终于,天亮了。

    我冻得嘴唇都发紫了。

    一辆车从我身边经过,我很想将手抬起来,无奈冻得实在太厉害,竟然无法抬起来,那辆车突然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下来了。

    “我就说是她啊。”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嚷嚷。

    “你这傻孩子,怎么跑到西山来了。”是我妈,不是她眼尖,她视力非常差,可能是她的第六感,她感觉已经挪不开步子的这个傻子就是我,所以,她让爸爸停了下来,爸爸还骂她神经病,说我怎么可能跑到这个地方来,别是看着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吧。

    妈妈执意要爸爸停车。

    她的这种奇怪的第六感救了我一命。

    我爬上他的这辆货车都显得很吃力,那种麻木好似退了一些,我关心的是爸爸拉的那车货。“爸,那车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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