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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十天。”
这是实际天数。
“早点回来吧。”他这样讲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我想不通了。
难道他们夫妻良心发现了,终于想起我这个让他们没脸面的女儿了?
哼,再说吧。
说不定回去之后又是各种刀兵相见,添堵!
我爹那电话挂掉之后,手机没响了,子蒙练了一段,可能也累了,我让她回去休息,这东西,急不来,一个萝卜一个坑,掌握技术要领之后,持之以恒的练,早晚也练得一手好功夫。
以前看武侠,里提到的少林寺和尚也是这么个练法,那些个什么一日千里的邪门功法只是为了让看书的人血脉贲张。
她回了学生宿舍,我回到老师宿舍。
洗漱完了之后,拿起手机一看,又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刚才我去洗澡的时候打过来的,有刘敏打来的电话,也有刘阳打过来的。最后两通,是刘婷打过来的电话。
我先回拨了刘婷的电话。
“喂,姐姐啊!”她比我先出声。
“怎么了?”我问她,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接着她哭了起来。
哭什么啊。
“怎么了啊,说话。”
“我现在在车上,很快就到家了,你在哪?”
她好像不知道我在青城海,我来这边的时候也没通知她,自从她结婚生孩子之后,我们的联系少了,她有她自己的家,有老公有孩子,谈论的也是她的老公和孩子,若是我老去打扰她,倒叫让妹夫不高兴。因此,什么也没说,她去了哪里也很少告诉我,可能慢慢的,关系就变淡了。
当然,刘敏也早已结婚,嫁的是她从小到大与她青梅竹马的同学。
自从她结婚之后,我和她的关系倒是缓和了。
如今,依旧单身的只有大龄的我和已到适婚年龄的刘阳。
“我,我在外面。你回哪?”
我的意思是婆家,还是娘家。
“奶奶生病了,爸爸说她这次病得很严重,可能,可能。。。。。。”
原来,我妈没有忽悠我。
真的是奶奶病重,别人就算了,刘婷是从不跟我开玩笑的。她此番赶回去,我不敢想下去,刚才对父母那样的态度,他们一定很寒心吧。
这一夜,又是彻夜难眠。
紧接着日复一日过着重复的生活,白天不敢接家里的电话,也不敢打电话给他们,那十几天,我备受煎熬,每天夜里,只敢悄悄地打电话给刘婷,问她奶奶的近况。
她说,奶奶瘦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干枯了,她躺在床上,有时能吃点东西,有时什么也吃不下。据她所说,刘敏已经怀了二胎,顶着一个看起来有箩筐大的肚子,经常搭公车回娘家看望奶奶。她嫁得不远,然而此番依旧为难。我未重生前,怀着小绵羊六、七个月大的时候,几乎连脚都抬不起来,稍微一走动,背部的神经扯得全身疼,所以,理解她这时候的心情。而刘阳,那个五谷不分的贵公子,居然每天下班之后当起了家中的主厨,专给奶奶做饭。
有这么多人在身边守着候着,也不能挽回什么。
从那天的电话算起,到第十三天时,刘婷说,意识模糊了,他们站在跟前,她什么也看不清。我听了以后抑制不住的掉眼泪。
忐忑不安的熬过最后两天的考试,考完之后我归心似箭的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第四十六章收魂()
我想了很多,又忘了很多。
回到家里的我,扔下背包,直奔奶奶的卧房,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泪又忍不住下来了。成年之后,很少掉眼泪。
此刻,想起的全是她那时待我的恩情。
听到我的哭声,奶奶开口了:“是妙妙回来了?”
她看不见我,脑袋晃动着,想是要找我站立的位置,姑姑将我拉了过来,让我坐在她面前,她伸出手握着我的手。
这叫什么手啊。
只有一节一节的骨连着外面的皮。
好似里面的血肉都风干了。
我愈加难受起来。
姑姑拍着我的肩膀,却是对我说:“你跟我去一趟城东。”
奶奶许是累了,松开了我的手,我随她一块走了出去,她似乎要避开众人,特地找我说:“咱们去替奶奶收魂吧。”
收魂?
收魂是什么意思?
我完全不懂这个,她是我姑,叫我去,我肯定是要去的。
她指路,我载着她一路东拐西拐,拐过一座桥时,再穿进一条小巷子里,在巷子的中间停了下来,我将小电动车停到了巷子尾部。
这一带的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特别陈旧,阴暗,从外面看,还是木质结构的房屋,以往这一带的屋子建起来,左边挨着右边,后边挨着另一家的后边,加上又是木头造的,总觉随时能从屋子里窜出个吓人的玩意出来。
左右都是别人的地基,亦不好推倒重建,也勉强凑和着住几个人。我有理由相信这一家人都住在这里,有个溜鸟的拎着一盆子虫子进了屋,这应该是主人了吧,还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也从外边进了屋,还有,一个人影。
那人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那个身形好熟悉。
是晏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他并没留意到我,我拉着姑姑小声地告诉她:“刚刚进去的那个人我认识。”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并不想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一个耳尖的人还是听到了,她问我:“是同事么?”
我摇头:“不是的。”
姑姑让我别说话。
刚才问我话的人也进去了,我跟姑姑站在屋子外边等候。
里面已经开始了,掩着半扇门,只听一个很尖利的声音像是唱着调,又不太像,那尖利的声音消失之后,晏子跟另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他也看到我了,但是却像是不认识一般,从我的身边走过,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
姑姑告诉我来问魂必须得两个人。
我仍扭头去看已经消失在巷口的两个人。
他当真就这样与我形同陌路了吗?
晏子。
此时,容不得我多想,姑姑已经让我跟她并排坐在板凳上,原来刚才问我晏子是不是我的同事的这位便是鬼婆,瞧她年纪也轻,也不过四十岁左右的人,怎的也做这个营生。
传说,经常与大鬼小鬼打交道,会折人阳寿,她这不挺壮实的吗?
我看向堂屋正中间的香炉时,鬼婆拿出一把黑线来,剪了一段圈成一个圈交给了姑姑,让她拿在手上,她又从桌底抽出一块黑布,没见过世面的人不懂这是何意。只见她,将那块黑布罩在自己头上,当这么一个罩着黑布的人坐在我面前,用一种尖利的声音唱着调时,我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太渗人了这个。
她尖利的声音,靠得很近时我听清楚了,她唱的曲我不懂,当她问姑姑要奶奶的生辰八字的时候我听清楚了。
报了生辰八字之后。
鬼婆说了一大串,大概的意思是奶奶前半生的日子过得很苦,有个房子,但是是那种泥巴糊的房子,风能灌进来,雨也落进来。没人可以依靠,自己做事自己吃饭。我心里想:爷爷奶奶出生的年代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生下我爸的时候是六十年代,六十年代,全国闹饥荒,连温饱都成问题的年代,有谁不是过着苦日子呢?
能说出这个来也不稀奇啊。
接着,她又说了现在的情况,仍旧用那尖利的声音说道,现在的日子好了,享福的时候,偏偏身体出了毛病。
这还用说吗?
积劳成疾呗。
以往身体不适也不能好好休息,只能硬着头皮干活,时间长了久了,就成了旧症,一遇到抵抗力弱时,旧症便显出来了。
鬼婆这时候开始胡扯起来,她说有许多鬼魂缠着奶奶,拉扯着她,逼得她喘不过气来,造成了她这里疼那里胀,毛病多多。
我去,这也行。
我看向旁边的姑姑,她深信不疑,开始向鬼婆发问了,“能解吗?”
“能。”鬼婆应道。
她再次用那尖利的声音念了一大串,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听懂那几句话,我只听到六个字,“野猴子”,“野老虎”。
我心想:她该不会是念咒请猴子和老虎将那些缠在身边的冤鬼给拉扯开吧。
有姑姑在这里,我不敢问,其实问了,可能鬼婆也不会回答,大概会说天机不可泄露,得罪了神仙是要遭天谴的。至于那天谴会应到谁身上,那就不得而知了,谁听到这番话不得心惊胆寒啊。再说,若是奶奶不好了,姑姑一定会怪罪在我头上。
到时候,哼哼,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念完之后,鬼婆让姑姑给供在堂屋正中间的香炉给烧个香,姑姑忙起身去案上拿香,那炉子里堆了一堆的灰,都快没到半个炉子上了,以至于那香炉供的是谁,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姑姑很虔诚的上了一柱香。
鬼婆又开口了:“倒杯水。”
她这次用的不是那个尖利的声音,而是她在外边问我话的声音。我从桌上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心里莫明其妙,倒水是什么梗?
在香炉的左侧的确有一个饮水机。
饮水机上的桶装水随处可见,连我家都有。
我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拿给姑姑,姑姑接过来一看,她说:“不行,接凉水,半杯就好,还是我来吧。”
她另取了一个杯子,倒了半杯凉水放在桌上。
鬼婆沿着一次性杯子画了一个圈圈,叮嘱姑姑拿回去给老人喝。
这时,姑姑掏钱给鬼婆。
我去,这钱也太好赚了吧,瞧这一屋子的简陋,最显眼的就是那能占据十分之一角落的香炉前面的那堆灰了。
鬼婆,哦,不,应该改口叫大师才对。
收我为徒吧。
三分钟搞定一个客人,一个小时六十分钟,也就是二十个客人,一天工作五个小时,一百个客人,那一天也没别的什么支出,一杯水,一小截黑线,一个一次性杯子,一个客人收三十元,一天的收入三千块。纯收入三千块。
大师,请收入我的膝盖。
姑姑告诉我可以回去了,她一路上就小心地端着那杯水,还真的拿给奶奶喝啊?我忍不住问她:“这就叫收魂啊,意思是奶奶的魂叫人弄走了,咱们请鬼婆给收回来吗?”
姑姑说:“是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
回到家里,她将水给奶奶端了去。
刘敏和刘阳都在。
刘敏问我:“都说了些什么?”
我将在鬼婆那里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给他们听,刘阳可能从来没有遇过这种事情,他竟然像是听神话似的听我说。
刘敏也是混过江湖的。
她开口道:“那其实这个鬼婆也不咋样,水平不高嘛。她也没说出奶奶是怎么生的病,城中车站那边,还有职中附近的鬼婆都很厉害,职中附近的那人收费很贵,每问一位,收一百二十元,每天找她问魂的都得提前叫号排队。”
没想到我们这个城市里住着这么多位鬼婆,当听到职中附近的鬼婆时,我的眼睛里冒着星星,一人收一百二,提前排队。
放在一块就能形成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