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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可以自行离开,我不会让姐姐为难你的。对不起啊,用这种烂借口,可是我不这样说的话,她是不会让你留下来的。不是姐姐不善良,她也有她自己的难处,你理解吗?还有啊,你不要到处乱跑,说不定有坏人正盯着要将你抓回去呢。”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原来,他所有的紧张和语无伦次只是害怕我再次被坏人抓回去。
我点头。
可是,他就不问我是怎么被捉到那个天桥去乞讨的吗?也不问我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万一我真的是坏人呢?
“我去厨房里帮忙,你待在这里等着吃饭,随便做什么都好。”
两个人在里边一通忙活,弄了一大桌子的菜出来,别以为他们是为了招待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任何时候,这姐弟二人都这种吃法。
阿辉能够一口气吃掉一整只鸭,我有时觉得他有点傻,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吃太多,把他自己给吃傻了,他姐姐很控制饮食,喜欢看着弟弟吃,似乎弟弟将自己做好的食物全部吃光,对她而言就是极大的满足感。
依旧是母子即视感。
“你也吃啊。”他给我夹了一块鸭腿。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这是第二次问我了。
我站起来,从房间里的背包里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道:刘妙。
“嗯,字写得不错。”阿秀看了一眼评论道。
这哪里就是不错了,只不过自己的名字写的次数多了,有点取巧,再多写几个字,只怕她会后悔刚才给我的点评。
“那你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对于这个,我刻意隐瞒了一些,写的是家乡的隔壁,家里人,只要不写名字就好,什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什么的。
“赶紧吃吧,姐,待会再问她。”
阿秀不理他:“你吃你的,你问我的。”仍然,仍然是母子即视感。
“那你是被拐骗到那个地方的吗?”
我迟疑了,应该说是还是不是,我是过来找刘婷的,只要找到刘婷不就好了,我动笔在纸上写道:我是过来找妹妹的,她在这边一家工厂上班,但是在路途中遇到坏人,抢了我的钱包还将我骗到天桥乞讨,幸亏遇上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很感激你们。
“哦,原来是这样,那也怪可怜的啊,嗯,多吃块鸡腿。”阿秀也夹了一块腿到我碗里。
我饿了两天,这一会又这么个吃法,胃里着实难受。但是,他们出于好意,我又不便明说。阿秀一直在打量着我,看了一会,突然又问了:“这衣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阿辉低着头闷闷地告诉她姐:“你的衣服。”
“这衣服不好看,弟弟,你带她买几身新衣服吧。年轻要有年轻的朝气和活力,穿着这老不溜秋的衣服看着不好。”
“我不大会挑,姐姐你带她去吧。”
“又是我,这可是你相中的人,又不是我相中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我可把她赶走了啊,嗯,顺便也给你挑几件,你瞧你那一身,穿成那副鬼样子,哪家公司肯要你,只怕会把你当成臭要饭的。挑好衣服,明儿,你们两个一块去找工作。”
阿辉打断她:“是我去,她不用去了。”
“她也得干活,总不能白吃白住的让我养活啊。”
“知道了。”
阿辉埋头将一整桌的菜都搞定以后,阿秀真的带着我和阿辉前往广州最繁华的商业街,不知她在广州待了多少年,逛街就像是逛自家院子似的,熟门熟路的跟每个店的老板打招呼,招呼完了一顿闲扯,在闲扯期间架子上只要她看中的衣服一溜的拎了下来,抓给我去试穿。
穿在我身上的衣服,阿辉都会去问他姐姐:“这个怎么样?”
“那这个呢?”
阿秀一直摇头。
她一摇头我就得换其它的。
其实中间有一件是很合我意的,整体气质看起来都不错,阿秀的目光也在那件衣服停留了一段时间,后来还就那件衣服跟老板娘商量起价格来。
“少点。”很直接。
她是跟老板有多熟啊,老板一脸为难:“不能再少了,这是最新款的,从香港那边过来的。你去看别的店,都没有,找不着同款的。”
“少唬我,香港货,手工还是不大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大陆做好的衣服,再运到香港贴个标签,就成了外贸服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今年这一年倒了多少家公司,还刚睁着眼睛乱喊价,也不看看外边的行情。不管,给这个数,不能再多了。”阿秀伸出两个手指头。
老板娘倒是不惧她的威胁,直着脖子嚷:“倒多少家公司,衣服人还是要买的。你也别逗我了,就那个数,我能拿回来货我跟着你混。”
阿秀一抽肩膀:“跟着我混,我们老板不要你。干脆点吧,别磨磨唧唧的。”
“不卖不卖,这么个卖法我得喝西北风。”
阿秀可来气了:“爱卖不卖,咱去别家,阿辉,走人。”
那边一声令下,这边将手头上的衣服一扔,阿秀又带着去别家店东逛西逛地狂逛起来。但是看过最中意的,其它的都是次的了。
就这次的当中,阿秀硬了挑了三、四件衣服出来。
这三、四件衣服加起来的价格刚好跟最中意的那一件价格相等,可能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有那一件,可够穿三、四件不同风格的衣裳了。
买完我的,接着又买阿辉的。
他身上的衣服就跟他的发型一样,必须去特定的店子,而这些特定的店子又都是阿秀百里挑一替他挑出来的。我上下打量着他,他长得真的很一般,非常普通的一个人,假如换成普通工人的衣服,那发型也留着普通工人的板寸头。
可能他连路人甲都不如。
更别提那些俊俏的面孔。
我喝着阿秀买给我的果汁,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她最钟爱的弟弟。
“可以,你们还要不要喝点什么,不喝的话咱们就回家吧。明天,记得啊,你们两个去找工作,听到没,别辜负我对你们的一番心血。”
“姐,知道了,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阿秀摸着他的头应道:“嗯,乖弟弟,不用谢,姐姐这都是应该的。”
呃,我又尴尬了。
回到家里以后,阿秀连夜联系了她的朋友,托他们为我和阿辉找工作,阿辉有些抗拒:“姐,我自己找就行了,不用麻烦你的朋友了。”
“嘘,你自己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她站在客厅不停地打电话,阿辉站在一边,他都没敢动,我更不敢动了,也待在一边乖乖地站着。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她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有一位发了善心。
而她发善心的目的只是恰好听说,我,说不了话。
第一百五十章姐,她是黑户()
“这也太无耻了,我的弟弟,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211重点大学的高材生,热门专业,曾在大公司就业他们不要,要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连话也说不了的哑巴。”
“姐!”阿辉的调高了几度。
“能找到工作就行,你别这样。”
阿秀白了她一眼:“行行行,不说就不说,地址我写给你,明儿个你带她过去,我还得上班,就不管你们了啊,晚安。”
她说完,进了自己房间。
我知道,她进房间并不是马上就去睡觉,她得卸妆,那个妆画起来两个小时,卸妆的时间也并不比画的时间要短。
阿辉冲我一招手:“早点休息。”
我打着哈欠,从不化妆的我最轻松省事,随便一抹脸,往床上一躺也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六点多的时候我起来了。
外面静悄悄的。
我轻手轻脚的到厨房里做早餐。
他们姐弟二人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我依旧是煮鸡蛋,煮了两个鸡蛋自己默默地剥了壳吃掉了,时间依旧还早。
我又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楼下有不少小区里的人锻炼身体。
我绕着小区跑了两圈,自觉精神大好的时候这才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房间里依旧安静,无事可做的我再次倒在床上。
这一躺,居然睡着。
睡到八点半时,阿辉过来敲门了。
“妙妙,快起来。去找工作了。”
我爬了起来。
左看右看。
“嘘,轻点,别吵醒我姐,她习惯上午睡觉,下午才是她的上班时间。”
我点头。
他的声音都捏在喉咙里了:“快去,洗脸刷牙,我们快点过去吧。”
我在洗漱间里绕了一圈就出来,早就洗过脸也刷过牙了。他有些惊讶:“你,这么快?”说着又伸出大拇指:“神速,可比我姐快多了,每次等她出门都得等上至少半个小时,有一次等了三个小时。她不化妆是不敢出门的,皮肤太差了,咦,妙妙,你的皮肤挺好的,可能你比她年轻啊,啊,我姐今年33了,是黄金剩女。她自己也不急,还说什么结不结婚都一样,我爸妈可急了,以后我成家了,还有谁能照顾她。”
一路上,他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说的全是他的家事。
当然,也会问我。
可我答不了他任何问题,每当这个时候他才会反应过来:“哦,你说不了话。”
“那你干嘛不去聋哑学校学哑语。”
“哎,其实你会哑语我也不一定能看懂。”
“好像没差别。”
“前面快到姐姐朋友的公司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她去讨这个人情,欠人家人情是一件很烦的事情,我就从不想去麻烦别人。”
他的话有些前后矛盾。
人活在世上,哪里有谁可以独立生存的,无非就是你欠我,我欠你,记得能够还的时候尽量还给人家就是。他不愿意去欠的东西,也许在他身边跟他最亲近的人已经无形中欠下了,他不一定要去还最亲近的人欠下的人情,可是他亲近的那个人的人情总是要还的。实际上还的,不还是亲近的人欠下的。
“你饿吗?”
我摇头。
“我饿了,你等我一会。”
他在街头一家早餐店买了些吃的,三两口狼吞虎咽的吞下了。他是一个从不顾忌自己形象的人,也不在意其它人的想法,跟他那个姐姐一样。
想要疯癫的时候,即使大街上跳舞也是想来就来。
不过,他们都不会跳舞。
“这座大厦,我们进去吧。”他很绅士地按了电梯。
我一直跟在他后面,甚至不知道他的姐姐的朋友给我安排的是什么样的工作,走在我前面的阿辉先我一步去前台打听情况。
“您好,我是林玉秀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
“哦,好的好的。”只听清楚开头的一句话和最后一句话,中间那一段阿辉和前台说的都是本地的方言,事隔多年,我依旧听不懂。
他走了出来,问我要身份证。
我茫然地看向他。
“身份证给我,他们要你的身份证复印证,简历你会填吗?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你填写。”他伸出一只手示意我快点拿身份证给他。
可我,没有身份证。
我的身份证在火车上掉了。
这样告诉他,他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