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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的瞬间,男人的眸中,霎时闪过一道精光,却又缓缓垂了下去,依旧不为所动。
宫汐下意识的往后退。
就听监斩官的声音在身后冰冷的响起:“乱闯法场,杀无赦!”
“”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苏姐姐,你快过来啊!
就在官衙提着剑攻过来的时候,却在宫汐身前几寸处停了下来,而那手中的剑,已经架上了她的脖颈。
定眼看去,是楼炎溟手中拿着剑,刺在了那官衙的胸口。
“啊!”
拔出剑的一瞬间,楼炎溟已经站在了宫汐的身前,血全部喷洒在了楼炎溟的身上。
宫汐瞳孔微缩,抿了抿唇。
“不会武,你过来,是送人头的吗!”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在宫汐头顶响起。
“我是在救你唉!”宫汐怒气澄澄的看着男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
说完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了一旁。
眸光一亮:“苏姐姐。”
苏清栀直接拿出了皇帝曾经给的令牌,大声道:“皇上有旨,刀下留人!”
众人一看到那令牌,都是一愣,急忙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楼炎溟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那一直无波无澜的眸光才是微微一颤。
他不惧生死,却只害怕曾经站在一起的人,愈走愈远。
目光在空中短暂的交汇,女人眼底微红,显然是哭过了。
楼炎溟只觉得心中一痛,张了张嘴,喉间却像是卡了什么一般,说不出口。
他缓缓走下邢台,将楼永熙扶了起来,扭头看向苏清栀。
监斩官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拿着令牌的苏清栀,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可到底是不敢蔑视皇权,垂着头,眼看着苏清栀将三人带走。
王府。
“朝廷百官人人自危,谁都不敢替苏相说话,苏相自己也不曾辩驳。”
“我曾在地牢里见过苏相一面。”楼炎溟站在窗边,目光落在窗外,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飘散在风中。
苏清栀浑身一颤,手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楼炎溟依旧是淡淡的开口。
“苏相说,他这一辈子,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百姓,却唯独,愧对于你。”
听到背后的抽泣声,放在窗棱上的指尖缓缓收紧,青筋暴露,下颚紧紧的绷着。
宫汐替苏清栀擦着泪,坐在一旁的宁宁,也是一抽一抽的,显然,苏尚瑾的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要让你承受如此多的痛苦。”
“他说,他对不起你。”
苏清栀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
“当然对不起我。”
“他当然对不起我。”
宫汐看着突然有些失控的苏清栀,心里狠狠一抽,“苏姐姐,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他怎么,怎么就可以死呢!”
楼炎溟心底一揪,将人狠狠的揉进怀里。
“不是你的错,清儿。”
“我就不应该走,我不走,肯定有办法保住他的,他就不会死。”
苏清栀在他怀里挣扎,泪珠从眼角滑下,落在了楼炎溟的手背上,像是烙铁一般,让楼炎溟狠狠的颤了一下。
“不是,不是你的错,是父皇,是他!”
“我,我还未尽孝,分离了五年,却才重聚了一天,就天人永”苏清栀身子一软,眼前一黑,直直的晕倒在了,楼炎溟的怀中。
“清儿。”
“苏姐姐。”
“娘亲。”
三人都是一惊。
宁宁扶上苏清栀的手腕,缓缓叹了口气,哽咽道:“娘亲只是太激动了,一时气血攻心。”
将苏清栀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楼炎溟轻轻摸着她依旧泛着泪珠的眼,哪怕是昏过去,依旧掩不住伤心。
宫汐看着苏清栀,问:“苏相,真的死了吗?”
楼炎溟没有说话,目光只是落在苏清栀的脸上,不曾移开分毫。
“她是青痕吗?”
楼永熙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
他神色苍白,虚弱的问出了这句话。
宁宁扭过身,知道也瞒不住,便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娘亲她叫苏清栀,也是鬼医青痕,就是你在绝冰之地认识的人。”
楼永熙浑身一颤,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皇兄,你也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
“我早该猜到的。”半晌后,楼永熙苦笑着说道。
身形不由摇晃了一下,身体上的痛,却不及心里万分之一。
“你们,当真瞒的我好苦。”
楼炎溟眯了眯眸,声音不咸不淡:“你太吵了。”
楼永熙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宁宁眼睛眨了眨,跟了上去。
“楼熙儿。”楼永熙浑身一颤,扭过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小小身影,有气无力的道:“你不去看着你娘亲,跟着我做什么。”
好长时间,没有听到有人叫他楼熙儿了,可是,依旧是物是人非了。
她是苏清栀,是他大哥倾心的人,是离北洛视若掌上明珠的人,而他又算什么呢?
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简直苦到了心里。
“你也别怪我娘亲,当时认识你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也是近段时间才找回了记忆。”
说着,宁宁的眸光便垂了下去,“娘亲刚和爷爷想认,但却已经天人永隔了。”
宁宁摸了摸眼角的泪,继续道:“所以,你不要怪我娘亲啊,也不要误会她啊!”
她娘亲在乎的人已经不多,他不想让他娘亲醒来的时候在失去一个朋友。
楼永熙垂头,伸手摸了摸宁宁的头,道:“我怎么会怪她呢?”心疼她还来不及。
“我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罢了。”
“只会给人添麻烦。”
“怎么会呢,楼熙儿,你长得这么好看,哪怕只是什么在那站着,也是挺赏心悦目的。”
楼永熙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副皮囊,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吗?”
“难道不是吗?”
楼永熙:“”
“你说什么!被谁救走了?”女人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气急败坏。
“被一个女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女人?”
皇后想了想,突然大笑了起来,“苏清栀啊苏清栀,果然是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笑,监斩官微愣了一下,暗自摸了摸额上的汗珠,看样子,皇后娘娘也不是特别生气。
“马上把苏清栀给本宫抓起来,以什么名义,你自己清楚。”
“是,下官马上去办。”
就在他想要退下的时候,皇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楼炎溟和楼永熙的生死不论!”
“是,是。”
监斩官退下后不久,就有一名女子从殿后走了出来,穿着宫女的服饰,脸上的表情,却满是邪恶,“皇后娘娘,奴婢没说错吧?”
算你厉害。
“走吧,摆驾养心殿,本宫要去看看皇上。”
第194章 请卿入瓮(三)()
苏清栀睡得也不安稳,梦中,总是能看到大刀砍下苏尚瑾头颅的模样。
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她大声的喊着,大声的叫着,却什么都无法挽回。
“啊,爹!”
猛的睁开眼,坐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楼炎溟。
而她的手,正死死的掐着男人的手腕,而不知何时,已经鲜血淋漓了。
她的目光有些呆,却是眼泪先落了下来。
在去刑场之前,她率先去了苏府,曾经的低调奢华到现在已然变成了破败不堪。
不过短短的时间,一切都物是人非。
楼炎溟替人拭着泪珠,眼中满是心疼。
“清儿,你还有哥哥和弟弟,他们现在虽然失踪,可是至少还活着不是吗?”楼炎溟伸手揉了揉苏清栀的头,声线温柔。
苏清栀突然揪起楼炎溟的衣襟,激动的问:“对,我还有哥哥和弟弟,他们人呢?他们在哪?”
楼炎溟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失踪了,但,同时失踪的,还有你的姐姐,苏未艾!”
他轻轻抚摸着苏清栀的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以苏衍和苏晨阳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皇上现在正在全城通缉苏府的人,包括你,你想想,连我都找不到的人,那些侍卫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听着楼炎溟对她的分析,苏清栀渐渐冷静了下来,通红的眼中充满了滔天的恨意,她冷声开口问:“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皇上!”
“都说皇上在养病,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是皇后将皇上被囚禁在了养心殿,谁都进不去,更是严加看管。”
“之后不久,永熙永硕和雨澜便被发现藏在我的东宫,我只来得及将雨澜和永硕送走,永熙他太聪明了,偷偷留了下来。”
直到最后,他才发现,真正聪明的人,并非是永熙!
“皇后以我窝藏罪犯的罪名把我抓了起来,同时废了我的太子之位,然后,就开始了对朝堂的大肆清理。”
“苏相,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莫须有的罪名构陷的。”
楼炎溟垂着眸子,眼底划过一丝痛意。
“朝堂最忌讳官府营私,朝臣勾结。”
“所以,就以这些名义?”
“不是。”楼炎溟急忙打断了苏清栀的话,“苏相不是这样的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也不会有人去相信这样的话,皇后深知这一点。”
“是谋逆。”
苏清栀颤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
“自古,最忌讳有功之臣,爹爹又权倾朝野,哥哥兵权在握,若真的有谋逆之心,又怎会任他们如此欺之!”
苏清栀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是啊!”
“可是,这就是朝堂。”
苏清栀冷笑了一声:“皇后这么做,到底又能得到什么呢?”
女子,又岂能做皇帝?
“为了大皇兄,楼宇寰。”
苏清栀猛地睁开眼,问:“他不是”
“他是不想,可是不代表别人不想让他做。”
“我听说,大皇兄已经被皇后囚在了宫中,要不然,他断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清栀紧紧的蹙了蹙眉,墨玦武功不低,又怎么会被皇后擒住了?
不难猜到苏清栀心里的想法,楼炎溟继续开口:“皇兄他武功虽然不低,可是,身体有疾,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内力低弱,需要闭关。”
“怕,就是这个时候,被皇后囚住了吧!”
“不过,皇后到底是他的生母,也应该不会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无非就是强迫皇兄坐上王位。”
“以前楼永熙对她说过是墨玦自己不做太子,主动放弃的皇位,而那个时候,皇后又为何不阻止?偏偏要等到今日?”
简直是,有些太过于荒唐了。
“皇兄他情非得已。”
“身体不好,就算是嫡子,也没有办法继承皇位,皇后虽然那时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