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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
进了田府家门,廊下备着几抬轿子,田夫人伸手客气道,“酒席都摆在苑里,老太太请坐轿前往。”
穆念雪依旧与穆念池同坐一抬轿子,田蒙一直相随在旁,举止十分殷勤,连下轿时都想搀扶穆念雪一下。如此没有礼数叫穆念雪直想回府关禁闭,也总比看一只面面俱到的哈巴狗强些。
“请田公子与我们保持距离,田公子若是有意要给二姐姐赔罪,入了酒席再说。”穆念雪见老太太等人走在前面,冷着脸不客气地提醒。
田蒙怕穆念雪反感了自己,只好走开了些。
田府庄园很大,景色也极美。据说是田父购买了一千亩良田请工匠开发的,眼睛所到之处,五步就是一凉亭,十步就是一处宅院,水渠、树林都分化地十分巧妙,既天然又美观。
眼下有好几位夫人、姑娘都在赞叹田夫人会管理园子,田夫人笑了笑却道,“我哪有这份闲心,光是两个儿子就让我头痛了。这些都是舍妹在管理。”说着引一位妇人与大家见了面。
这位妇人与田夫人看上去有几分相似,只是面容上更年轻一些,眉目间透着几分精明。妇人与众位女眷打了招呼,就落了座,并不主动结交左右,一切以田夫人为尊。
酒宴选在一处宽敞的宅院里,四畔雕楼阑槛可谓皇宫殿宇,各位夫人攀谈之间就进了院门,两边皆徐徐开着窗扇、窗棱上还雕刻着纹络。其中还有龙隐身在云雾中的图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也便是田府一家早就有了反叛之心,还过三年这里便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三妹妹,你在瞧什么?”
穆念雪蓦然听到一句熟悉之声,有些震撼地回了头,曾若琴正眉开眼笑地对自己问好。
“没什么。”穆念雪有一丝狐疑,听闻曾若琴在家中几度发疯,皆是因为在穆家落水一事。如何来了这里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还是那番原有的面容?
不待曾若琴进一步动作,二人都听到了身后的嘲讽声。李家姐妹与贺家的千金将穆念秋夹在中间,对着曾若琴指指点点,“看哪,那位可是在穆府失足落水、被外男救起又失了名节的女子?不想她今日也来了,还真是有脸高攀田家公子,我都替她害臊!”
李、贺两家与穆府子弟共读同一所宗学。这三人与穆念秋关系最好,自然是只会诋毁别人家的人。穆念秋被夹在中间脸色很不好看,旁边的贺思芙还问她一句,“四姑娘,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不要脸?”
曾若琴的面容真真是变了三变,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无论穆念秋此时多不想说话,也只能点点头。曾若琴握紧了拳头,眼光似针芒地盯着她们。
“罢了,看见这种人我就没食欲,咱们还是去别处转转吧。”李家姐妹拉了穆念秋就转身走了,曾若琴心中恨恨,却不能对她们怎样。一转身再去寻穆念雪时,才发现她早就没了身影。
穆念雪故意避开了众人,往宅院外走。她不愿听一群妇人聚在一起家长里短的谈论,宁可自己独自清静清静。
顺着蜿蜒的曲廊,绕过一池湖水,穿了朱红的边门来到一处绿荫花架下。无意之间却听到不远处二人的谈话,女子身着红装,正是方才骂曾若琴的李娜,男子高高瘦瘦背对着穆念雪,看不到正面不知是何人。
只听李娜道,“我姐姐李欣一直仰慕公子,若能……若能结成良缘,此生无憾。”李娜语态娇羞,睁着一双水眸说得尤为动情。穆念雪站在花架后,很是惊奇李娜为自己的姐姐牵线。
男子并未表态,身旁斜挎着一把剑,微微侧了侧身。穆念雪慌得躲藏起来,生怕对方看到自己。只听李娜又道,“若是公子允了,我愿与姐姐一同嫁入田府,以效仿田夫人二位姐妹,公子以为何如?”
李娜讲的却是事实,先前与大家见面的那位妇人正是田夫人的亲妹妹,少时同嫁田府,曾生育过一对双胞胎女儿,后面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养活,至此也就依附在田夫人之下。帮她管理庄园与宅院,对待田蒙、田毅如己出。虽分得的宠爱多一些,却一直敬重姐姐,连各府中的活动也甚少参与。
穆念雪似乎听到一阵男子的笑声,李娜窘着脸不知是对方是愿意还是不愿,却是在此时,长廊的另一边拐出了曾若琴的身影。穆念雪身子一闪,躲到了别处。
曾若琴走近些就问,“你们可看到穆家三姑娘了吗?”
穆念雪脸色一红,曾若琴真的发现她了吗?却听得李娜支支吾吾地回答,“没、没有。”
“刚才我还与她玩捉人的游戏来着,我累了想歇歇,就看到三妹妹往这边跑来了,你们若是看到她就转告一声,亭子里快开宴了。”
曾若琴这一招真是厉害,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轻而易举嫁祸给穆念雪。穆念雪躲藏在花架下又不能出来,只能眼睁睁地让一顶偷听的帽子落在自己头上。
回到花厅后,宴席上果然摆了餐具,穆念雪走回座位这短短的一瞬间就感觉有异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回头便是曾若琴的虚以假笑,“三妹妹,你跑到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
穆念雪却是怒了,“我跟你很熟吗?你哪只眼睛见我跟你一处玩过了?”
这两句话说得穆念雪甚是解气,一边摆着碗筷看也不看曾若琴。李欣李娜两姐妹原本是盯着穆念雪看的,就怕花架下的秘密谈话被人偷听了去。二人对望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九十一章 田毅()
“那女人不是在穆府落水了吗,还曾诬陷是穆家三姑娘推的,这二人该是有怨结才对,哪里还能够在一处玩得开怀?”
“就是,又不是三岁大的小孩儿,谁玩捉人的游戏?定是曾若琴想掩盖真相胡说八道。”
李氏姐妹你一言我一语,将怀疑的矛头都移向了曾若琴。只差当面对问了,曾若琴再也忍耐不住,恼怒道,“你们不信我说的话,倒是问问三姑娘方才去了哪儿?”
穆家势力比李家的大,李氏姐妹无论怎样都不敢得罪了穆念雪。见曾若琴一脸地幸灾乐祸,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
穆念雪直言道,“田府那样大,就不能任我走一走了?不过看着池塘里的红鲤鱼可爱,就多坐了坐。曾大小姐又去了哪?”
曾若琴见三人逼问,红润的脸颊也失了几分血色,硬着头皮道,“有人为你作证吗?我可是看到与你同来的二姑娘没去看什么鱼。”
“我可以为这位穆姑娘作证。”语毕,对桌上的女子微微一笑。
穆念雪错愕地抬起头,映入眼绵的是一个略为英气的女郎,宽额高鼻、明眸皓齿,眉目如能传神。穆念雪并不大认得,想必又是一个宗亲贵族之家的子女。
正疑惑她为何帮自己说话时,旁边有位婢女替穆念雪介绍道,“那位便是沛国公的孙女刘殷璇。”
这边还没停歇,李氏姐妹已经暴怒了,骂了一句“贱人”后一杯茶水就往曾若晴的裙下泼。包括穆念雪身上也溅了一身的水,裙下都是湿哒哒的,李氏姐妹犯了错也不敢声张,曾若琴懊恼地看了她们二人一眼,牙关咬紧。
酒菜已经陆续上桌,曾若琴不再摆着高傲地姿态,捂着脸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田夫人差了几个丫鬟过来慰问,“琴姑娘,你的裙子如何湿了,快随我去换一身。”
“三妹妹,你何故恼我?我不过是见你偷听了李娜与田毅大哥的谈话而已,如何就将罪过推在我身上,还泼了我一身的水?你嫉妒她们姐妹可以同时嫁入田府,你也去找一个姐姐或者妹妹啊?”
在场的人已经听糊涂了,穆念雪更是不知曾若琴为何将憎恨屡次转移到她身上。纵使她什么都没做,其她人却是相信了曾若琴的话。
田夫人开解道,“琴姑娘,这一定是误会吧?三姑娘断不会这样不讲理的。”
穆念雪倒是忘了,她在这府中是最重要的贵宾啊,田夫人定是帮着她说话。曾若琴几乎将银牙咬破,随即脸上更加委屈。攥着田夫人的手指责穆念雪,“夫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不能就这样被人欺负了……”
田蒙在男桌那边一直盯着穆念雪看,此际见她有难已经放下碗筷走了过来,从曾若琴手里夺回了他娘的手道,“是她自己泼的,我在那边看得一清二楚,是她陷害雪儿。”
场面变得混乱不堪起来,田蒙口中的“雪儿”二字直刺穆念雪耳膜,她什么时候就跟田蒙这么亲密起来?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而更为惊慌,不知所措的人是曾若琴,那个曾经围着她转、对着她嬉笑的田公子一转眼为别的女人说话!
曾若琴承受不住打击,面色惨白,不远处曾若琴的母亲杨氏也屡遭旁人的询问,杨氏愧疚地低着头,根本无力回护女儿。
“她也有今日,真是活该!”有人在旁边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却人人都能听得清。
田夫人不想场面闹得不好看,佯装着恼怒将儿子田蒙推了回去,“又来这里捣乱,还不快回去吃你的饭去?”
田蒙走后,席上归于宁静。李氏姐妹脸色很难看,这样一闹她们两姐妹倾心田长子的事情怕是会传扬开去,若是田家不肯娶,可是落得个名声尽毁的局面。这所有的仇恨自然归结到曾若琴的身上。
饭后,穆念雪见刚刚为她说话的刘殷璇站在树下纳凉,身边并无婢女陪伴,走过去微微福了福身道,“方才多谢姑娘仗义执言。”
刘殷璇虚扶了下,“不客气,理所应当。”
穆念雪见对方并无娇羞之态,一举一动十分大方,心中越发喜欢。二人随意聊了会,穆念雪才知刘殷璇自小在边关长大,回到京城不过一年之久的时间。
二人说着话就见一行人从旁边走过,其中就有红肿了脸颊的曾若琴。穆念雪就当没看到一样,反倒是刘殷璇说了句,“自欺欺人的人都得不到好结果,这就是报应。”
身后以李氏姐妹为头的女孩子都笑嘻嘻起来,唯有曾若琴双手捂着脸,泪眼婆娑。穆念雪知道这一次宴席过后,断不会再有人看上曾若琴了,前世的她可不曾这样狼狈,而是一举获得田毅的青睐。
“我们改天再聊,殷璇先回府了。”二人刚刚走到池畔下,刘殷璇告了别,穆念雪就坐在池畔边用手逗着红鲤鱼。
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葱白的手指一放进水中,红色鲤鱼就会浮上来轻触穆念雪的手心。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此?”一句悦耳的声音起,穆念雪抬头就见一个人站在对面挡了大片温暖阳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便是田毅,方才他同李娜谈话,穆念雪只见一个背影,并不能看清楚他的原有面貌。
田毅足有一米七八的身高,比田蒙足足高了半个头,一身威武地军装在身,腰挎宝刀,言语举动中没有丝毫轻浮,反而更加谨慎与懂礼。
在前世,穆念雪是见过他的,哪怕现在是第一次见面,却并不陌生。曾经她屡遭田蒙的毒手,田毅出面救过她的,这一份情她至今记得。甚至她以为他是爱慕过她的,不过后来一切都变了……
穆念雪迎着阳光站起身,朝前微微拂了拂,眼睛却并没有去看田毅。
“我见你一人在此,就带了些鱼饵过来。”田毅走到穆念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