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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念远也不敢再放浪形骸了,乖乖地站起身,准备走人。身后伶官唤了他一声,穆念远顿住了脚步。
“还不走?”费氏扭头,从眼睛里射出来的目光可以杀人!她倒要看看这个伶官是什么人,敢来祸害自己的儿子!
穆念远随着母亲回到穆府,王氏已经冒雨迎了出来,穆念远却看也没看她,好比陌生人一般。进屋只问大太太有什么要事。
“没有要事就放任你在酒馆里胡来吗?一个大男人喜欢优伶,穆家的面子要往哪里搁?!”大太太拍着桌案,王氏在一旁一声不响,心里却高兴的紧。自己的相公她没办法管,家里的小妾虽被大太太杀了个干干净净,可是穆念远还是不喜欢她。甚至有大半年没跟她恩爱了,叫她怎么生儿育女?
“母亲一口一个穆家颜面,您又将穆家颜面放在哪里?”穆念远不但不悔改,还反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太太怒极,捂着胸口才没有发作起来,穆念远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若是别人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话母亲还不明白吗?我究竟是谁的儿子?”先前的一场官司,穆念远不是不知道的,正因为看清了父母之间淡薄的感情,才质问出这一句话。
大太太倒愣住了,等听清了穆念远已经走出了房门,她嫁进穆家真是报应啊,不仅丈夫疑她,儿子也疑她。
“太太,太太您没事吧?”王氏赶紧抚着婆婆的胸口,替她缓气儿。
“去将那个不孝子给我叫来,他今天若是出了穆家的门,后果自负!”费氏恨恨地想着,决计是要拿伶官开刀了。
王氏急忙奔出院子,大路上哪还有穆念远的人影?只听到得得的马蹄远去了。
这边大房的人还闹腾着,三房又有了新动静。三老爷辞退了官职,用闲钱买了一拢地,几家铺子,准备做生意。但前提必须先分家。
这也是三太太的想法,三太太总觉得跟姑太太的约定被有心人听了去了,为了保护好穆念媛不得不有此打算。
况且现在老太太不行了,大太太一手遮天,仅靠二房那一点资源也得坐吃山空。并且他们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全部落进了大太太腰包,被穆念远花天酒地用了。
三太太虽与三老爷不和睦,但这件事情却达成了共识,穆府早晚要沦陷,爵位也不是他们的,还是早早退身为好。
因此,第二日清早穆三老爷见穆二老爷在家中,就一起邀约着到老太太房里说了出来。当即穆二老爷、大太太都听愣了,老太太不同意,躺在床上摇着脑袋反抗。
“毕竟是一家人,你们三房能搬到哪里去?何况还拖着丁姨娘,紅珊姑娘,开销也大呀!二少爷穆念青也大了,总该娶房媳妇,这些都该咱们一起操心的。三弟与弟妹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大太太一番好话说出来,心里却在暗骂这个老狐狸真会盘算。
三太太立刻将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我们也是想清静清静,青儿大了也好管些。以后三房的婚嫁就不从公中的出,分出去也算我们自己的。”
大太太听着这句话颇觉顺耳,穆念青他不管,三房的账户一年也进不了多少银子,关键是穆念媛或许能为她所用,这个是绝对不能跑了的。
大太太又劝慰了几句,穆二老爷也挽留,都是自家兄弟,大哥去了三弟又要分家,莫不是穆府的气数真的尽了?想着心里便有一种仓惶之感,一颗石头始终沉不下去。
老太太还在费力叫嚷着不同意,三老爷只好退后一步,“既这样,那就再等等吧,等青儿成了亲再走。”
大太太不免在心中腹诽,等青儿成了亲再走?真是想得美。到时候公中又出了一份银子,他们倒轻松了。不管如何,也要将穆念青的婚事压下了再说。
***
穆念雪回到兰苑,沐浴了一个澡,次日便有一个大信封传来。信封是牛皮纸做成的,上面有蓝色的官印。起初穆念雪还以为是云峥寄过来的,打开看时才发现里面的笔迹很清秀。
穆念雪看了落款才知是嫁到南边的云瑛郡主,想必这信是寄给她哥哥的,所以才传到了她手上。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三言两语就完了。不过提的最多的是她的夫君藤西阁尔王子,说他对她很好,生活和美,还允许她穿本国的衣裳。言语之间很是宠爱。
穆念雪看完了信,又将信收好去主院给平阳王妃看。脚下的路快接近主院时,穆念雪蓦然又听到了恐怖的笑声!这次比先前的还要响亮,穆念雪确信她没有听错。
“姑娘,这是什么声音啊?”青鹊也听到了,捂着耳朵想要避开。
“拿着,我去看一看。”穆念雪将牛皮纸递给青鹊,自己提了衣裙蹑手蹑脚地下了九曲回廊。不得已,青鹊也只好跟着,怕姑娘遇到危险。
那声音只笑了一下就没了,却的确叫人毛骨悚然,穆念雪将要摸进后面的园子,一转身平阳王妃出现在了她面前!
第两百一十一章 人彘()
“你来这里做什么?”平阳王妃肃静的面容板了起来,声音更是质问的语气。
穆念雪不可能说是听闻了某种笑声,以免触怒了平阳王妃,她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跟那声音肯定有关。或许还是平阳王府的一段秘辛也说不定,总之穆念雪需要防范。
“适才去主院不见母亲的人影,才过来寻母亲”穆念雪将青鹊手中牛皮信封递了过去,“这是云瑛寄过来的信函,母亲看一看。”
“知道了”平阳王妃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当着儿媳的面拆开了信封,又问,“这信你看过了吗?”
穆念雪低眸,将一片茵茵绿草看见眼中,脸上满是恭谨,“没有,等母亲看完了之后我再看。”
“信里也没有写什么,你不必看了。回信的事也不用管,毕竟是国与国之间的,私下来往不太好”平阳王妃交代完就进了主院,回头见穆念雪还不走,又多问了句,“还有事吗?”
“没有了。”穆念雪还想去后园子里看一看,见平阳王妃以质疑的目光看着她,不免打消了想法。
回到兰苑,青鹊好奇地问,“刚才那是人在笑吗?”
穆念雪摇头,“不知道,傍晚你再同我去看一看吧。”
青鹊有些害怕,不过到底没有拒绝。好不容易等到了傍晚,太阳隐没了下去,最后一丝光线也沉入土中。
“姑娘,可以去了吗?”青鹊急着问。
“再等等。”穆念雪不止是想看看笑声之源到底来自哪里,更要防备平阳王妃的人看见了自己。其实她完全不必上前查访的,因为那笑声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离兰苑也远。但就因为这点穆念雪惴惴不安着,不知道它到底跟什么有联系。
直到外面的景象剩了一丝模糊的影子,够穆念雪辨清方向才动身。这次行动自然也是瞒过众人的,兰苑的丫头们都以为主子已经安歇了呢。
顺着九曲回廊往下,曲曲折折地以廊柱为抵挡之物,穆念雪和青鹊来到了一处不常来的园子里。院子内种满了不知名的植物,或许是跟草药有关的,枝叶茂密、齐人的小腿高。园子外由珊栏拦着,院门锁了,青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弄不开锁,倒是被主子用银簪轻轻一挑就开了。
“快进来,把院门关上。”穆念雪拉着青鹊进门,却不知青鹊正在后面惭愧着。
“姑娘,让我走你前面吧?”青鹊怕前方有危险,到时候主子还可以趁机逃脱,然而穆念雪却没理睬她的话,径直向前了,青鹊才赶紧跟上。
此时,月亮已全然出来了,大大的圆盘似镜子一般挂在天上,周边时不时有缥缈的白雾前后滑动。银色的亮光如水一般照着这片绿幽幽的园子,不少虫子出来觅食发出各种响声,倒显得这里静谧异常。
园子的四角都坐落着一个小小的亭子,庭园很大,要走很久才能到达另一方。穆念雪已然走到了一个亭子跟前,没有栏杆,里面是空的,好似这个亭子就似供人品酒赏月的。
“姑娘,还去吗?”青鹊已然感到不自在了,腿边总有小虫子在攻击她。
“你在亭子里等着,我去那边看看。”穆念雪不肯就此放弃,既然来都来了,一定要查个清楚的。
“我陪你去。”青鹊再不想过这片园子也得过,总不能让主子一个人去涉险,她坐在这里享清福。
穆念雪在园子里摸黑走着,勉强能看见四周景物。忽的前面一个小木屋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方圆百里没有其他建筑物了,除了四角的亭子就是这个木屋。那么先前的笑声一定是在这里发出去的。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木屋,房顶不过比普通人要高一些,穆念雪站在门前找着开锁的地方,青鹊却叫了她一声,“姑娘,这边有个窗户。”
穆念雪闻声过去,果然看到一扇小小的窗,不过洞口太小月光根本洒不进去,也看不出里面有何景物。
这时里面传出了一阵咕噜声,好似有东西在水里翻动。
穆念雪的视线适应了黑暗,依稀看出门口放着一大口缸,缸的旁边放着几捆柴禾,总之是没有人影的。
又是一阵咕噜声传来,不少水花从缸里洒了出来。
青鹊呵呵地笑,“姑娘,这里面不会锁着一只大乌龟吧?”
直觉告诉穆念雪这件事远没有这么简单,疑思中突然从缸里浮出一个圆球状的东西望着她,没有任何毛发,中间两只黝黑的眼珠闪着寒光,其它的倒是不能分辨。天啊,那不是人的眼珠吗?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怪物?
穆念雪第一个反应就是吓了一跳,随后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涌,一时之间从嘴里吐出了污秽之物。
“姑娘,姑娘你看见什么了?”青鹊满脸焦急,劝慰主子的时候同时听到了厥厥怪异的笑声,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青鹊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吓住了主子,抬头张望时穆念雪拉住了她的衣袖,“你不要看了。”
草草收拾了吐出来的秽物,穆念雪动身往回走,青鹊在一旁问道,“姑娘,那究竟是什么?”
“人彘。”穆念雪在看第一眼的时候已经已经猜出来了,她看到的黑乎乎的东西就是一个人的脑袋,头发没有了,只有两只闪着寒光的眼球。
人彘,也就是残疾的怪物,被割了手、脚,剃去毛发、甚至被砍舌头、被挖眼珠,只剩一个躯干泡在酒坛中就被称作人彘。她之前也只是听人说过,并没有见过实际中的这种东西,那么大缸里的人究竟是何人,与平阳王府有着什么样的瓜葛和仇恨?
难道是消失了的嫣然?穆念雪疑惑着,倒也肯定不是她。嫣然不过是个小妾,还是平阳王妃的人,犯了错大不了赐死,也绝不会将人弄成这样。何况嫣然还怀着孩子呢。
在身后默默跟着的青鹊也吃了一大惊,不过并没有声张,这种事情还是保密的好。
穆念雪入了兰苑,脱去了一身脏兮兮的宫女服,让人打了水重新沐浴。这一夜竟睡不安稳,眼前总是出现看到的景象,一个古怪的人头闪着寒光望着她笑。
***
次日,穆念雪去给平阳王妃请安,并听闻了云峥要回来的消息。这消息就像一块巨石压住了她起伏不定的心。
平阳王妃已然知道昨夜有人闯入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