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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继续吃。
也有几名队员硬是把一盘牛肉全部吃进肚子里,打着饱嗝都是血腥味夹杂着牛肉味。
所有队员都承认,相对比较,还是那生鱼晒成的干味道好多了更不要说小虾和蜗牛了。
吃完了,接着又是高强度的训练,上午是二十里左右的跑步,不能少的一百个引体向上,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高抬腿跑,一百个举木杆跳蹲。中午没有休息,接着就是游泳,灞河上五个来回,游泳完了,上了岸又是跑步。
终于挨过了一天的训练,出奇的是晚上竟然没有紧急集合,只是队员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睡的沉。
第二天一早,哨子声响了,却不是平常的起床哨,而是紧急集合的哨子声。
所有队员快速冲到训练场上集合好,各小队长整好队,交给值班亲卫教官。
李业诩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郑仁泰走到队列前,也是阴着脸。
“昨晚,有人到伙房里偷包子吃,是谁偷的,自己站出来,”这次唱黑脸的是郑仁泰。
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发出声响,也没有人站出来。
“没有人承认是吧?!那好,应该有人知道是谁偷的,知道的人站出来检举。检举的人可以吃上一顿饱饭,”还是郑仁泰的声音。
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放着一旁,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许多队员忍不住直咽口水。
李业诩则在一旁用他那会杀人的眼睛,机枪一样不停地在队员中扫来扫去。
队列中除了咽口水的声音,没有其他声响。
“也没有人检举,那好,你们就站在这儿,等到有人承认是自己偷了,或者有人检举了,再解散,”这是李业诩的声音。
说完,李业诩自个走了,郑仁泰也走了,只有值日的亲卫站在一旁。
天已经大亮,一会太阳也升起来了,夏末的太阳还是很毒,刚刚早晨,太阳升的不高,晒在人身上就觉得很热了。
包子凉了,又拿去热,重新放到队员边上,香味依然是那么诱人。
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站在房内看着场上队员。
烈日暴晒下,一个上午过去了,所有队员站着都没动,没有人站出来承认,也没有人检举。曾有队员提出来要上茅房,但没被允许。
真实事情是这样的,这些天伙食供应很不稳定的,大多队员都没吃饱,支撑不了这么大的体能消耗,且有人昨天早上的生牛肉没有吃下去,全吐了出来,到了晚上,又怕紧急集合,半睡半醒间,很多人都饿的慌了。有两名队员起来上茅房时,路过伙房,看到里面有包子。饿的实在受不了,两下一商量,跑到伙房,潜进去偷了几个包子,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郑仁泰这个管军务的教官,竟连包子数都点过,早上起来一数,少了几个。马上告知了李业诩,再把全营队员都集合起来进行审问。
偷了包子的人知道,如果自己站出来,那就死定了,不知李业诩会如何惩罚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把他们踢出训练营。那对他们来说,比训练和考核中被淘汰还让人难受,出去后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还不如硬抗着,说不定教官看没人招认,没人检举,也就过去了。他们偷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包子还会有人点数过,如果知道有这样的结果,那他们死活也不敢偷。
而知道的人犹豫着有想检举的,但一看到边上队员沉默凶狠的眼光,也只得不语。
所有人都被罚站,其间不断有亲卫出来盘问,但都没人吱声。
午后的太阳更加毒辣,有队员晕倒,但在边上队员的搀扶下,还是顽强地站在队列里。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烈日当空的酷暑天,转眼就刮起大风,乌云密布,天黑如墨,伴着雷电,一会飘泼大雨倾盆而下。
所有队员都站在训练场中间淋着雨,很多人眼中都有一丝绝望的神情。暴晒过后雨一淋,皮肤竟火辣辣的有些生疼。全身湿透了,挂着水珠,风一吹来,竟是很冷,一些队员牙齿都在打颤。
暴雨说过就过,一会儿天又放晴了,太阳也出来了,依旧还是那么毒辣。远处天边竟有美丽的彩虹,只是没有队员有心情去欣赏。
快到傍晚时分,终于有两个人支撑不住了,跑出队列,指着几名队员,对站在一旁的亲卫说是那几个人偷的。
两名检举人低着头,在所有人的怒视中灰溜溜地走回队列中。
李业诩异常震怒,供认的两人重新被叫出列,而偷包子那个小队的队员,被罚跑步,直到他喊停,不然就一直跑下去。
然后,李业诩走到贴着队员代号的墙上,上去把刚才检举的两个人代号一把撕了下来,盯着他们看了半天,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马上给我滚蛋!”
那两个队员不知所措,瘫在泥水里,彻底绝望,哭喊着,让李业诩给他们一个机会。所有队员都莫名其妙,包括苏定芳和郑仁泰。
偷东西的没什么事,只是罚跑步,而检举的人却被直接踢出训练营。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你们是战友,作战时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不管是在任何时候,也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要保护自己的战友---保护战友就是保护自己,”李业诩黑着脸几乎吼着道:“你们要给我牢记绝对不能出卖战友!”训练营回荡着李业诩愤怒的吼声
第64章 李靖想玩什么?()
李靖终于派人来传唤,让李业诩回府一趟,汇报训练情况。
刚过了街角转弯处,李业诩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在府门口伸着脖子张望着。
知道李业诩要回府,府上家人除了李靖,都在前厅等着,包括好久没见到的李业嗣。
一个多月训练下来,烈日下暴晒的时候很多,李业诩原本白净的脸都变得有些黑了,只是身子也更健壮了。
祖母张氏和母亲王氏在一边心疼不已,王氏更是泪眼婆娑地微微抽泣着,让李业诩心里觉得暖暖的。
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李业嗣和李栎则像两个小粘球一样,眼巴巴地跟在边上,一人拉着李业诩的一只手,一个劲唠叨不停,把他们所知道的新鲜事儿都讲给李业诩听。
李业嗣捡个机会悄悄地对李业诩讲,“大哥,你知道不,现在整个长安都在传唱着你的那首出塞曲呢。我听祖父说,是皇上在百官面前对你的这首诗大加称赞,后来,这诗就传到外面来了,不论文人仕子,军中将士,都非常喜欢这诗,多少人都仰慕大哥的这份英雄气概!”
“真的吗?”李业诩满脸疑惑,好像那孙思邈也说过,若真这样,还要挑个日子去感受一下。
看着李业诩有些不信的神情,李业嗣忙说,“这是恪王爷和我说的。小弟我也是非常敬仰大哥的!”
“翟儿,栎儿,你们两个,让大哥休息一会,翼儿,坐这边来吧,”母亲王氏叫着,把李栎拉到自己身边。
一家人在一起杂七杂八地闲聊了一会。
“翼儿,你祖父在书房等着你呢,你先过去吧,一会我们还有事要去呢,”王氏记着李靖的吩咐,叫李业诩先到李靖那儿过去。
李靖正在看书,穿着一身李业诩设计的短袖短裤,手臂和腿上都露出黑黑的长毛。
李业诩上前施了礼,问道:“祖父,您也穿这个?”
“这衣服穿着凉快、清爽,”看着李业诩有些惊奇的目光,李靖笑呵呵道,“许多老家伙在家也都喜欢穿这身短装,翼儿啊,来,坐这儿!”
“祖父,孙儿先给你讲讲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吧,”李业诩在李靖坐下,把一份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总结交给李靖过目,并讲解了训练的概况。
李靖一边看,一边听李业诩的讲解,并不插嘴。
“祖父,这是我想呈给皇上的训练报告,您也过目一下。”李业诩把另外一份训练总结交给李靖。
这是他把从士兵选拔,到现今训练的情况,加上自己的心得,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及后期的训练要求,全都系统地写在上面。
“唔,总结写的不错。这份报告过些日子皇上召见时你呈上去吧,”李靖看完两份报告,把后面的这份交还给李业诩,“训练进展的也不差,现在还有一百零八名队员,剩下一个半月左右的选拔训练时间,到时能留下多少?”
“兵贵精而不贵多,孙儿只要最好的队员留下就行了,被淘汰的,只能说他们自己能力不够。”
“那老夫也不多问了,”李靖顿了顿,脸上颇为玩味,“听说你前些日子又和长孙涣一伙人打架了?”
“祖父,是当日终南山回来,长孙涣一伙人寻衅滋事,孙儿被迫出手的,”李业诩很是惊叹于李靖消息的灵通,什么事儿都知道。
“我知道,只是你现在正在执行特殊任务,千万别张狂,以免生乱,”李靖沉着脸说道,转尔又换了副脸,“身手倒越来越不错了,四人就打翻对方二十多人!”
“祖父”
李靖摆摆手,示意李业诩不要插嘴,“这事连皇上也知道了,并责怪了几句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已经向老夫陪礼道歉,好了,不说这个了,”李靖说着,脸上并无喜色。
“是,祖父,以后我一定会注意,尽量不给您添麻烦,”说实在的,李业诩有些担心李靖和长孙无忌过招,怕是要吃不消工于心计的长孙老儿。
“我这次叫你回来,还有一些事要和你细细交谈,以后你是府上的顶梁柱,我也只能和你相商了,”李靖看着李业诩,脸上有些不一样的感慨,“蔡国公杜克明因病去逝,留下右仆射位置空着,皇上有意让老夫去当这个尚书省右仆射。”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李靖的右仆射任命终于提上日程了,李业诩问道:“祖父应允了?!”
尚书省左、右仆射,是当今朝堂上几个最重要的位置之一。
唐沿隋制,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同样是国家最高的政务机构,分别负责决策、审议和执行国家的政务,三省的长官皆号称宰相。而在三省中,尚书省才是行政的实际总汇,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天下大事不决者,皆上尚书省。因为李世民即位前曾任过尚书令,臣下避而不敢居其职,仆射总领省事,左、右仆射便是尚书省的最高长官了,左仆射更为众相之首,遥领百官。
“老夫领兵尚可,但处理朝堂上的事,有些力不众心了,比在前方领兵打仗费神多了,老夫在皇上面前是力辞,”李靖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
“祖父,为何呢?”李业诩有些疑惑,李靖曾说,出将入相乃他的人生目标,而如今,入相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反而胆怯犹豫了呢?
“老夫去当这个右仆射,位高权重,必将成众矢之的,”李靖长叹了一口气,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靖在唐初的征伐中,虽然立下非常多的战功,但在武德年间里一直得不到李渊的信任,甚至几次差点被李渊砍了头。到贞观初,李世民继位,并录其前后功,才被拜为刑部尚书,食邑不过四百户,直到这次出征突厥大胜后,才被封爵为国公,但又被人弹骇,这一切,都在李靖心里留下太多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