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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两又信了,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但就在两天前,胡女士的老公却遇到了车祸,不幸身亡,而他们的生意,也在同一天宣告破产,双重打击将胡女士差点逼疯,这不,和亲人扛着棺材,来到这镇南斋讨要一个说法了。
就看见这胡女士双眼含泪,明明才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沧桑的仿佛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干瘦的手臂指着镇南斋,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控诉之音:“天杀的,你们赔我丈夫的命来!”
话音落下,她身后的那几个女人也跟着大哭了起来。
围攻的人越聚越多,大白天的有人扛着棺材过来砸场子,这着实是一桩大新闻,所有人都等着镇南斋的回应。
然而这镇南先生架子却很大,足足过了十分钟,才优哉游哉的走了出来。
此人身穿杏黄色的道袍,八字胡,头戴方冠,手中拿着一柄银线拂尘,透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仅仅这卖相,就让争议声消散了不少。
“镇南先生看起来真不像是个骗子,这妇女莫非是错怪他了?”
“何止不是骗子,还是个活神仙呢。”
“怕不是她讹上了镇南先生吧?”
许多人在议论,竟是不自觉的开始为这个镇南先生说话。
我的瞳孔一缩,却是觉得这镇南先生果然不寻常,先前不出来,是因为群情激愤,过了十分钟出来,人们已经没有那股气了,再看他这么一副扮相,竟然就改变了初衷,认为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错,着实好手段。
当然,这也跟他长久以来积累的名气有关系,不然人们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带节奏。
就是陈哥也在我耳边嘀咕:“莫非这镇南先生真的被冤枉了?”
我心中冷笑,因为我看到这些议论最欢的人,都是后来加入人群里的,目光躲闪,目的明确,说话更是带着强烈的挑拨之意,显然是这镇南先生找的托,看来他也不是头一次面对这种事情了,应对经验相当丰富。
我很生气,生气的不是这妇女的遭遇,而是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一个没有品德的风水师所做,为什么这样说呢?风水天定,而风水师能够改变风水,好风水让人子孙延绵,升官发财,坏风水则让人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可以说,风水这门学问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能够帮人,用得不好,则会害人。
这和算命驱邪不一样,算不对,驱不了邪物,也顶多是自身失败,不会有更大的恶果,而风水则不一样,若是错误了,则会害人性命。
外公当年非常郑重的吩咐过我,若是道行不深,千万不能给人看风水,不然只会误人误己。
可见,他对于风水这门学问是多么的尊重和虔诚,然而这镇南先生,却极有可能是外公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只是我还不敢确定,所以选择了沉默,等着事态的发展。
镇南先生先是看了看人群,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再去看这胡女士的时候,眼里却带着一抹肃然,他淡淡说道:“胡女士,你为何抬着棺材来贫道门口。”
胡女士没想到他居然还这么镇定,眼泪蜂拥而出,骂道:“当然是带着我死去的老公,来看看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
镇南先生也不生气,淡淡一笑:“我不懂你的意思。”
胡女士气的浑身哆嗦,就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还不承认吗?
镇南先生摇了摇头,很干脆利落的否认。
胡女士不懂门道,只是怒骂,却根本拿不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毕竟这风水,是寻常人根本不了解的,他又怎么能找到镇南先生的破绽呢?
久而久之,一直怒骂的胡女士就显得有些蛮不讲理了,而始终礼貌待人的镇南先生,反而表现出了风度。
围观的人群还以为能看到针锋相对的好戏,没想到却是这么个局面,顿感失望,兴趣也不是很大了。
镇南先生轻笑一声,说道:“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就请把棺材抬走,否则贫道就要报警了。”
胡女士脸色一变,愤恨的看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条红绸出来,说道:“谁说我没有证据,你看看这是什么?”
镇南先生眼神微变,却是没有说话。
胡女士举着这红绸,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这是平安绸,当风水格局完成之后,我便取了这平安绸挂在房子正中,但是却怎么也挂不上去,不出一分钟,必然落地,这说明房子的风水一定有问题!”
平安绸?
人群中有不少人知道这东西,纷纷说道:“没错,平安绸如果挂不上去,那就是风水有问题。”
压力一下子又回到了镇南先生那边,他却是丝毫也不慌乱,看了眼这平安绸,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平安绸落地,必然跟风有关,而风属于巽位,你那宅子的正门在坤位,巽位和坤位不能兼容,乃是妇人失德的缘故。风水能够改变人,而人却也能影响风水,所以你家破人亡,并不是贫道看错了风水,而是你失德,才害的丈夫惨死,钱财散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胡女士。
妇人失德,通俗来说就是说她不守妇道,这对于女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罪名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胡女士脸色惨白,指着他一个劲的颤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也好意思说我失德,分明是你,想要让我陪你睡觉!”
(本章完)
第14章 出头()
什么?
人都爱凑热闹,尤其是这种热闹,那更是涉及到了八卦,几乎所有的围观群众的好奇心都高涨了十倍不止,用古怪的眼神去打量镇南先生。
然而他根本不见惊慌,冷笑一声说道:“荒谬,就凭你这点姿色,我也能看得上你吗?”
众人去看这胡女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如今精神崩溃,很久没有梳洗,又因为家道中落,丈夫死去,整个人沧桑不已,十分姿色去了七分,的确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跟着胡女士扛棺材的年轻女人气道:“我姐姐很漂亮的,只是这段时间太苦太累,才变成了这样,之前她跟现在完全不同,不信看照片。”
说着,就要拿出手机来,可是人群中突然跳出来个大汉,一把夺过手机,丢在地上砸碎,还用脚踩了踩,说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这大汉,分明就是镇南先生的狗腿子,如此行径,当真是霸道。
胡女士望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悲愤,她凄惨一笑:“本来,我以为你这人还有几分人性,做了这等错事,定然不敢声张,万万没有想到,你这人丧尽天良,早先我家里出事,我求到你,你不仅不答应,还让我陪你睡觉,我不肯,你就说让我别后悔,我当时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分明是故意害人的!”
镇南先生不屑的笑了笑:“你是什么东西?我会故意害你,少在这风言风语,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那砸碎手机的大汉狞笑一声,就要准备动手。
我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从人群中走出,说了声可笑。
虽然说这个时代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但女人不守妇道,依然是很严重的罪名,如果一旦坐实了,这胡女士恐怕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这懂玄学的人,更是如此,无论是堪舆风水,算命测字,还是抓鬼驱邪,都要留有一线余地,因为这是天数,上天有好生之德,大衍五十,遁去其一,只剩四十九,这遁取的一,便是老天留的余地。
老天爷尚且如此,这镇南先生却是要赶尽杀绝,这绝不是同道中人该有的心态。
我这次出头,陈哥是最没想到的,赶紧拉了我一把,想把我拽回去,并且低声说道:“你疯了?”
他已经看出来情况不对了,我贸然掺和进来,很有可能惹祸上身。
事实上不只是陈哥脸色变了,就在我走出来的瞬间,人群中有一个人也惊咦一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这时候已经冷静多了,拍了拍陈哥的肩膀:“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感受着众人的注视,陈哥气的想骂娘,说道:“你知道个屁。”
而那镇南先生,本来还有所担忧,一看站出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顿时也就放下心来,说道:“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这口出狂言,你快快回去,贫道不和你计较。”
陈哥脸上堆着笑容,说道:“大师对不起,这是我学弟,我们都是川南医科大的学生,他不懂事,我这就带他走。”
然而我却是根本不动,任凭他怎么拉,也屹立在原地,我的目光看向镇南先生,淡淡说道:“好卖相,好皮囊,可惜内里龌龊不堪,令人作呕。”
这已经是当面侮辱了,镇南先生不可能容忍,脸色铁青,怒道:“大胆!”
像是他这种经常被人恭维,德高望重的风水大师,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说过?
我却是冷笑一声,丝毫也不肯退让的说道:“大胆的是你不是我,风水之道,从来不讲极端,你却因为一己私欲,给人扣上不守妇道的帽子,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他不屑的瞪着我:“你懂什么?我镇南先生在这鬼马市开店十五年,不知道给多少人看过风水,也不知道多少人敬重我,哪里轮得到你这个黄口小儿指责我,风水之道?可笑,你懂什么风水?”
我把陈哥推回了人群之中,这件事情我不想连累他,继续针锋相对的说道:“今天之前,我的确不懂风水,但今天看了你,我却是改变了看法,你这种阿猫阿狗都能称为风水大师,那我恐怕能当天师了!”
天师,在道家之中地位尊崇,这不仅代表着一种境界,更代表着名望,还有地位。
我拿天师自比,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镇南先生勃然大怒,再也没有了任何风度,咬牙切齿的说道:“好,那我就要看看你这所谓的天师有什么高见,倘若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
话音落下,人群中有七八个人站了出来,都是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之人。
我看了这群人一眼,心中的确有很大压力,但却没有多少惧怕,转过身子,我对这胡女士露出和善的笑脸,说道:“大姐,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胡女士估计也不知道我这个年轻的娃儿为什么会突然跳出来,但她不傻,也知道我在帮她,眼里虽然蓄着泪水,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深吸口气,问道:“大姐,你家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她不明白:“什么是特别的地方?”
我说道:“比如说很冷,很热,动物不安之类的。”
她神色明显激动了起来,说道:“很冷,我家里很冷,就在风水变了之后,越来越冷了,我们晚上都盖着棉被,但还是冷到了骨子里。”
闻言,我心里大概有谱了,又问道:“那你能说说,这镇南老杂毛去看风水的时候,是怎么看的吗?”
听到我称呼他为老杂毛,镇南先生脸色拉长,跟驴脸似得,但这回却没有骂我,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对劲了,似乎我问的问题,有些过分的刁钻。
胡女士回忆了下,有些茫然:“还能怎么看?他当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