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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宣像往常一样,坐着步辇去早朝了。
早朝上,德宣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听着大臣们的奏报。
“殿下,原户部尚书梁全培没有经过审讯,便撞墙自尽,有大臣认为此案到此终了,臣以为不妥。”工部侍郎阮江进言。
“阮卿,有何不妥?”太子德宣问道。
“梁全培撞墙自尽,此乃畏罪行为,若所有的人都这么做,用自尽的方式换来案件审理的结束,那恐怕罪大恶极之人将都来效法。”阮江说道。
“阮大人所言极是。”温锦麟附和道。
“臣查到梁全培的兄长梁全育早年私开粮行,大量囤积粮草,低买高卖,让民怨沸腾,虽现已关闭,但其早年聚敛金银数万,不可不查。”
“对,定要严查梁府上下。”
“”
三两个以阮江为首的大臣七嘴八舌地进言着,德宣自然知道,虽然舅父温锦麟话语不多,但他才是这些议论的主导。
就当德宣一言不发时,他看到了舅父温锦麟严厉的目光,那目光似在给他指示。
“查抄梁府。”德宣小声说道。
“殿下英明。”朝堂上几位大臣齐声喊道。
翁相和另外几位大臣一直默不作声,他们对视着,眼里充满了无奈。
下朝后,德宣刚要上步辇,就被温锦麟叫住了。
“德宣。”
德宣赶忙回转身,战战兢兢地叫道,“舅舅,有什么事?”
温锦麟给德宣左右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们都退后了。
“你该不会装傻吧?没看到我给你递的眼色吗?”温锦麟质问道。
德宣有些窘迫,“德宣不敢,德宣看到了。”
温锦麟冷笑一声,“看到了?看到了,为何那么迟才说查抄梁府?你知不知道你越是优柔寡断,朝堂上的大臣便越是欺负你年幼!以后在朝堂上,若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多看我几眼。”
德宣点点头,眼睛里噙着眼泪。
温锦麟把一只大手放在了德宣弱小的肩膀上,“舅舅也是为你好,让你能够早日顶天立地。听到没有?把眼中的泪水收回去!听到没?”说着,温锦麟的大手狠狠地在德宣的肩膀上握着。
“嗯嗯,舅舅,德宣谨记舅舅的话。”德宣说着,强忍住泪水不掉下来。
温锦麟看到了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转身离开了。
抬步辇的太监们看温锦麟走远了,才怯怯地走过来,慢慢抬起步辇,继续朝东玺宫走去。
德宣回到东玺宫,下了步辇便朝寝殿里跑去,趴在榻上嘤嘤地哭起来。
受尽阳光刺射和嘈杂绕耳的林曼,听到了德宣的哭声,睁开紧闭着的双眼。
“发生什么事了?”林曼问着。
德宣自言自语起来,讲述着今日在朝堂上和下朝之后发生的事情,边说边哭。
“我不想当太子,更不想当皇上。”最后,德宣哭着说。
“你怕死吗?”林曼问道。
“不怕。”德宣说道。
林曼吃了一惊,德宣的自言自语是在回答自己的提问吗?
“你不怕什么?”林曼试探地问。
“我不怕死。”德宣说着,这次,林曼看清楚了,这句话发出声音时,德宣的嘴根本就没有张开,说这些话的是德宣的灵魂。
有了这个发现,林曼欣喜若狂。这是她昨日到现在一直纠结的问题,她必须借德宣的身体去做一些事情,但她又不愿就这样霸占如此可怜的孩子的身体。
“如果我借用你的身体一段时间,你愿意吗?”林曼问。
“愿意。”德宣考虑都没有考虑,便答道。
“你不问我需要借用多长时间吗?”
“多长时间都愿意。”
“只是,你的灵魂需要休眠,就像睡觉一般。”
“我喜欢休眠。”
林曼顶着灼灼日光,趴到德宣身前,摸了摸他的额头,闭着眼睛仅仅想了一遍附体大法心咒,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附在了德宣的身上。
林曼,也就是德宣的眼旁的泪流了下来,这次,是林曼流的,本想着夜晚再施附体大法,没想到,德宣的灵魂这般柔弱。林曼摇摇头,也许,不是他的灵魂柔弱,而是他的灵魂太累了,太需要一个人去代替他了。
和上次附于阿呆身上相比,林曼格外珍惜这次机会。
林曼攥了攥拳头,从榻上爬起来,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来人。”
门外的宫女跑进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午膳什么时候开始?”
宫女看着坐在榻边的德宣,有些诧异,赶忙回道,“午膳马上就开始了,殿下今日要用午膳吗?”
“难道本宫不能用午膳吗?”德宣的脸上有一丝气愤。
“不,奴婢没有这个意思,而是,往常殿下都只是午后吃一些糕点的。”宫女解释道。
林曼不禁明白了为何德宣身体如此赢弱,便说道,“还不快去准备。”
宫女应着,小碎步地跑了出去。
饭桌上,德宣大口大口地吃着各色菜和主食,身旁的宫女和太监看着食欲这般好的太子殿下都目瞪口呆。
“奴婢再给殿下加点饭吧。”宫女说着,端起了德宣身前的空碗。
德宣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道,“以后,称呼自己时,都要加上自己的名字。”
看满殿的宫女太监都皱着眉头充满了疑惑,德宣故作镇静地说道,“没有原因,这是本宫给你们立的新规距。”
“遵命,殿下。”宫女太监们赶忙跪在地上,齐声应着。
“奴婢蓝心为殿下加好了饭,请殿下享用。”宫女说着,把碗呈到了德宣的身前。
德宣笑了笑,说道,“嗯,蓝心,不错。”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以儆效尤()
林曼半靠着坐在坐榻上,望着殿里,正忙着收拾餐桌的宫女和太监们。
他们中大多数还是专心地忙着手中的活计,但少数却心不在焉,总是故作无意地偷窥向德宣的这边瞥上一眼。这都被林曼看在了眼里。
“殿下,奴婢服侍您午睡吧。”宫女蓝心看着无所事事的太子殿下道。
“不了,随本宫去问候父皇吧。”林曼望了一眼殿外的太阳,已稍稍西斜,只要不是正当午,魂魄便不会受到惊扰。
蓝心愣了一下,以往,太子都是喜欢睡上一两个时辰的,把问候皇上的例行公事当作任务一般能拖便拖。没想到,今日太子的性情大改。
德宣站起身,见蓝心仍一动不动,黑着脸问,“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有,奴婢蓝心遵旨。”蓝心说着赶忙出了殿,传来步辇。
德宣坐在步辇上,命人将步辇上的珠帘放下来。
太监阿旺边放下了珠帘,凑到德宣的耳边,小声说,“殿下,去长安殿前,要不要先去芙华宫呢?”
德宣隔着珠帘瞪了他一眼,没有作声,步辇继续朝长安殿走着。
林曼没有责骂阿旺,是因为她知道,这次阿旺确实是好心,让德宣尽量少挨温皇后的训斥和责骂难道不是好心吗?
到了长安殿,德宣从步辇上下来,看着熟悉的殿门紧闭着,林曼感到了一丝凄凉。
“太子殿下,今日皇上下旨,说殿下不必每日都要前来,每月最末一日过来一次便好。”殿门的侍卫说道。
“今日,本宫有要事向父皇禀报。”德宣说道。
“请太子殿下恕罪,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违抗。”侍卫没有前去通报的意思。
德宣往里张望着,大喊道,“父皇,父皇”
这时,小安子从殿里慌慌张张走出来,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嘘太子殿下,莫要叫喊。”
林曼看到好久不见的小安子心生欢喜,走上前去,“小安子,皇上怎么样了?”
小安子愣住了,低头看着素来对皇上畏之如虎的太子殿下,今日竟这般关心起皇上来,而且他说出口的不是“父皇”而是“皇上”,实则把小安子惊到了。
“父皇的龙体可还好?”林曼觉出了问题所在,赶忙改口道。
小安子行礼道,“太子殿下,皇上一夜未合眼,这才刚刚睡下了。”
“我能进去探望父皇一眼吗?只看一眼,我便离开。”德宣眼泪汪汪地祈求着。
小安子觉得哪里不对劲,德宣看起来和往常不一样,但想到温皇后和近些天德宣在处理朝政时的做法,小安子还是没有把德宣放进去。
“请太子殿下见谅,皇上睡前刚刚颁了旨,所有人等没有皇上的口谕,均不能进殿,太子殿下例行的每日汇报政务一事取消,可准殿下每月月末一日前去问安。”小安子说道。
林曼自然知道皇上向来说一不二,没再为难小安子,而是上前一步,往小安子的手上塞了一个字条,这个字条是林曼午膳后信手写来的,本是打发时间,没想到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小安子岁数虽不大,但毕竟是跟在皇上身边的宫里的老人儿了,非常麻利地将手里的字条变戏法儿似地塞入了袖管。
“哈”德宣回到东玺宫后,坐在木椅上,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奴婢蓝心扶殿下去午睡吧。”宫女蓝心走到德宣身边说着。
德宣站起身,迷迷糊糊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说完,朝寝殿走去。
林曼坐在寝殿挨着窗前的坐榻上望着窗外
看到阿呆从宫门进来,林曼迅速地走向卧榻,躺下来扯了锦被盖上了。
“殿下,殿下”蓝心在卧榻边上喊着。
德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何事?”
“阿呆公公奉皇后娘娘命,请太子殿下前去芙华宫。”
德宣懒洋洋地站起来,蓝心动作麻利地为他整理好衣衫,又神速为他梳好发髻。
“这边的头发不是很整齐,重新梳理吧。”德宣坐在铜镜前,指了指头部左侧的头发道。
蓝心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哪里有不妥,但看见铜镜里太子阴沉的脸,赶忙又将刚刚梳好的发髻放下来,重新梳理。
太监阿呆候在殿前有些不耐烦,问道,“阿旺,去看看,怎么殿下还不出来。”
“是,阿呆公公。”阿旺应声后,赶忙进了殿。
“殿下,阿呆公公让奴才看看殿下是否已准备出发去芙华宫。”阿旺进来禀报。
蓝心拿着木梳的手抖了一下,德宣生气地斥责道,“催什么催!”
阿旺听到了里面德宣的怒吼,不屑地撇撇嘴,看向了一旁,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德宣终于从殿内走了出来,看到阿呆正在殿外望着宫门的方向候着。
“走吧,怎么本宫出来了,你倒是不急了?”
阿呆一副老成的样子,甚至连身都转过来呢,便说道,“奴才不敢,奴才是怕皇后娘娘等得着急,请殿下恕罪。”
阿呆边说边转过身,说完时才把目光落在太子身上,霎时间,如遇冷箭般躲闪了。阿呆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刚才的神气立马收了起来。
“阿呆,自打阿超过世后,你在母后身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吧?”德宣坐在步辇上,把一只脚伸在了扶手上,距离跟在一旁的阿呆很近。
阿呆低着头,回道,“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庇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