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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难受,整个人都是恍惚起来的,神智迷迷糊糊,头也昏昏沉沉。
可如果不这样,那样的苦肉计我又该怎么演下去?
“那你想怎么办?我请医生来家里来?”
她问的话我没听进去,用手使了很大的力去拉她的衣服:“江姨,你给我妈打电话吧,我想她了,真的好想,好想”
我听见她叹了气,然后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里面就握着电话,她把电话递给我,小声的说:“你先躺着,我去找医生。”
我顺从的点头,江姨转身跑出门。
电话是拨过去了,正显示通话中。
那边很温柔的声音先传来出来:“温情,听见我说话吗?”
“嗯。”
“你江姨说你生病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很难受是不是,我”
“妈你回来吧”我沙哑着嗓子,带着浓浓鼻音打断了她的话。
那边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很大一会儿才重新有声音。
“我,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丢在那的,是我不好”她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泣不成声让我心微微颤着。
“妈,我好想你”我咬着牙,继续说。
“我知道,我知道”
“妈,你回来吧,我好想你”
“我温情,你不知道我”
后面的话她没接着说,只是一直哭了很久。
直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才给了明确的答复:“温情,一有机会我立马来看你。”
之后她就挂了电话,我握着冰冷的电话,耳边只余下嘟嘟的声音。
有机会,那是什么时候呢。
一个母亲见自己的孩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轻而易举的吗?
呵,而她宋轻晚,还需要找机会。
我轻轻搁下电话,微微仰着下巴发呆,眼神里的讥讽越来越重。
医生挂了几瓶水加上开一些药,再三叮嘱才走了。
我被裹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却没有睡。
下一步,该怎么办?
脑子里一会儿空白一片,一会儿零零碎碎。
我侧了个身,努力的弯了下嘴角。
失败了一次又不算什么,好好养病,才力气做更多的事,对吧?
我是这样自我安慰的,也是这样做的。又突然懂了一个道理,没有人心疼的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无非是苦了一点。
一回到学校就是考试,交卷子的时候有个人撞了上来。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宁夜北,我有些无措的低头去捡落在地上的卷子。
手刚碰上卷子,视线所及之余就发现一合药,我愣了愣之后捡起来还给他,下意识问道:“你病了?”
“听江姨说你病了?”他摸了摸鼻尖,说话的声音有些小。
“噢,已经好了,这药你拿回去吧。”
他有些冷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手上拿过药揣进衣兜里:“你可能误会了,是苏云病了,这药是带给苏云的。”
我愣着,直直落下僵着的手。
他再不看我,穿过我身边直接交了卷子。
我看着他笔直的背影,怔怔的愣在原地,感觉胸口涌着火。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嘴角抿着温和的弧度,跟在宁夜北身后,在他后面交了卷子,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只是突然觉得,周遭的眼光总带着些刺。
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大概跟人见人爱的宁小公子脱不了关系。
放学刚回家的时候,江姨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发呆。
“江姨。”
她似乎没听见。
“江姨?”
她还是一动不动。
“江姨江姨江姨。”
我叫她的第三次,她才醒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回来的正好。”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出钱包:“我在等你。”
她手指修长,飞快的翻动钱包,利索的夹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子上推到我面前:“你妈打了三万进来,让你拿去买点想买的东西。”
“这张卡不用还我,以后你自己用,密码是我电话后六位数。”
她目光在我脸上顿留一会儿又转移到钱包上,又很快的抽出一张卡:“这张呢,是你妈一张留给我的,里面还剩一万,你也拿着,密码同样。”
我无措的望着她:“江姨,你怎么会突然说这些”
她头微微扬着头,丢掉钱包轻靠在沙发上,波动的眼睛里透着疲倦:“也不是突然,这些我想了很久了。”
第九章谁的思念已成魔()
我借着灯光的方向看着她,突然发现明艳的她已经有了鱼尾纹。
才恍然想起,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却迟迟没有一个像样的家。
“你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你知道吧?我要走了,跟他一起去南京。”她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
她呵出长长的气,端着桌子上的酒随意的摇:“温情,江姨跟你讲个故事。去找个地方自己坐下听。”
“从我来到白城说起吧。那时候,我是我被我爸用来还债的。为了钱,他把我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可惜没熬过第二年,病秧子就死了。
他家里人认为我是扫把星,打了个半死然后扫地出门。当时还下着雪,我穿的破破烂烂在垃圾堆熬了一夜又一夜,最后饿昏在墙角。
不过还没死,有个男人救了我,他姓吴,长的风流倜傥,也有钱,活生生的款爷。突然有一天,姓吴的说喜欢我。
我真信了。给我吃的用的还说要养我喜欢我,你说多好啊这个男人。我们睡到了一起,没过多久我就怀孕了。
他知道了让我去打胎。我没同意,他不见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孩子四个月大的时候,一女的找上门来,带着一群人。
他们把孩子活活打死了做引产,然后把我卖到ktv做公主。我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他的老婆。可笑我竟然成了小三,被他骗的孩子都有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再也不相信亲情和爱情。但是,我喜欢上了钱,因为他们我第一次发现钱有多重要。
公主,无非就是伺候男人嘛,床上放荡就行,我下贱,赔上了自己去赚钱。后来我是有了很多钱,成了ktv出了名的公主。
很多男人都想和我睡一晚,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愿意。其中一个男人就是现在的警察局长,我勾搭上了他。
我利用他的权势把ktv的老板搞下台,害的他家毁人亡。你猜猜,ktv的老板,跟我到底有什么恩怨?”
我看着她,皱了皱眉,而后又愣如木偶。
我一向觉得她流连于莺莺燕燕的红尘,却从来没想过她的过去,而如今知道了,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开口劝慰。
她看了我一眼,轻嘲的说:“这个老板是他靠山,他老婆的亲爹,也是这个老板让一群畜生把我逼上绝路。”
她勾了勾手指,让我过去,嘴唇凑到我左耳边,声音冰冷:“姓吴的他老婆死了,是让一群人轮死的。那群人,是我叫去的。”
我脸色惨白,全身僵了起来。
她手中的红酒杯从手心滑落,硬生生的砸碎在地上。
她望着猩红液体混合的玻璃碎片,双眼渐渐空寡:“我本来以为,我的心在孩子死的那刻也一起死了”
她嘴角牵着苦涩的味道,:“可是我后来却遇到了他他没有钱,没有势力,但是他说要给我一个家,要和我结婚。”
她抬眸看我,目光里燃起了新的希望:“我本来是嗤之以鼻的,以为他是骗我的,可是他却这样说了七年,七年是多长呢
这是第一次有那么一个男人这样认真的说要给我一个家,别的男人都嫌我脏,只有他,这么多年也只有他是这样。”
她眼中黑白分明,透着莹莹泪光,红唇轻启。
“我不想让他再等了,也不想让自己等下去了。我干这行十多年,真的累了。我和他去南京,那个地方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过去。”
她十指相缠,看着殷红指甲:“再说说你,一开始,我确实在你身上打了主意。你长的漂亮又年轻,还有那么一个悲惨的家庭背景。
“我呢只要稍微对症下药煽风点火就能让你走上偏路,让你为我谋取利益,跟宁家那两位搭上关系。
可是宁二爷却不领这份情,直接开口断了我是念头。而现在,我不想你给夜诱带来什么,可宁家那两位却反过来插一脚。”
她抚了抚鬓角,看着我轻轻嗤笑:“难不成,这两位款爷都看上你了不成?要是这样,那可真热闹。”
我看着她轻嘲的笑,喉咙阵阵发紧。
她伸出手来,抚在我脸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大概是觉得你和我一样命苦,一开始就注定被抛弃。”
她看我,眼中似乎带着怜悯,像是在看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却想讨好所有人的自己。她第一次抱住了我,犹如冬日暖阳那般温暖。
“温情啊,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任何人都别轻易相信。就像我我刚刚跟你推心置腹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刻是把你当做可以信任的人。”
她的语气放的很温和,可是那份温和里却摆着明显的轻嘲:“你恨她的吧?你以为你可以伪装的无懈可击,可是我还是轻而易举的看出来了。”
我嘴角一僵,心头一阵颤栗。
她眼底下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波动,嘴角却是温和的角度,转了个身:“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你报你的仇,我还我的情,互不干扰。”
我望着她高挑的背影,堪堪松了一口气。
不明白她要还的情是什么,但知道她不会拆穿我就够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早就看见了在厨房里有一个男人在。
江姨刚好走出来,看了一眼我:“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他厨艺很好。”
男人听见江姨的话,下意识的回头看。
身形很像,脸也很像
我心中颤了一记,想到江姨昨夜那动静,恍惚明白了什么。
接着便耳根也烫了起来,觉得整个人不大自在。
“你就是温情了吧。”男人把温好的牛奶端出来,目光落在我脸上,嘴角带着温浅的笑,一身的西装革履。
“叔叔好。”我颔首。
“坐。”
我看着他们,打算推脱,江姨却转到我身后把我按到椅子上:“让你坐你就坐,反正我还要跟你交代一些事。”
江姨转了回去,坐好在我对面的位置:“我们上午九点的机程,等会我送你去学校,顺便和你老师打声招呼。”
怎么这么急?
我微微愣了半响,然后抬眸:“以后不回来了吗?”
男人端着两份牛排出来,一份摆我面前,一份放到江姨面前。
“你们先吃,我出去一趟。”
江姨看着他走出去,然后拿起刀叉,垂眸说:“边吃边说。”
她将一块刚切好的牛肉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儿说:“要回来,夜诱的事还没交代完,总不能丢下就一走了之。”
我划开牛排,顿下手上的动作又问:“那回来以后又走,之后永远都不回来了?”
“嗯。”她声音淡淡。
我垂眸看着刀叉,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这房子我已经交了一年的租金,你安心住。”她顿了顿,又想到什么:“或者,你嫌这不清净想搬出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