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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一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看着我,眉眼温和:“说来听听。”
“苏云和我,都是你安排到宁夜北身边的线人?”
他对上我的眸子,眼神不慌不忙,似乎对我的提问一点也不意外:“是。”
我突然笑了,眸色温和如初:“要是宁夜北知道他一直敬畏的二叔,背地里一直算计他。你说,他会怎么想?”
他剑眉微挑,面上波澜不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凑到我耳边:“我这双手第一次沾上人血的时候,只有十四岁。”
他捏起我的脸,力道不大不小:“你要是好奇夜北会怎么想,可以自己试试。”
我浑身冷透,心里面生出一阵一阵的寒意,看着他深谙的眸子说不出一个字来,手指在暗地颤着。
他松开手时,我才惊觉自己方才仿佛失魂一样。
他与我拉开距离,换上平日那模样:“温情,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夜北的,只有我。”
我看着他,面色僵如死鱼。
“所以,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猜想。”
这是他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我就被苏云带了出去。
在路上苏云没有与我多说话,最后临别的时候才说了第一句话。
“这个是我的号码。”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纸条,斜了一眼刚要开口,苏云就堵住了我的话:“收好了,以后会用得上。”
我伸出的手僵了一下,看了她一眼还是将那张小纸条揣进衣兜里。
“再见。”我对她说。
之后没有再停留的意思,我转身走着,望着夜色幽暗的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喂!等等!”苏云清脆的声音又突然响起在我身后。
苏云跑到我面前:“姓温的,有件事我先说清楚了,你要是敢背叛二爷,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人就是我。”
我怔住了,半响后觉得她可悲起来:“苏云,你就这么拥护他?”
我看着她,话里带了几分同情:“你知不知道,你在他眼里,我和你都只是他用来拴住宁夜北的棋子。”
“棋子又怎么样!”苏云咬着唇,眼睛变得通红通红的:“我这条命都是他的,要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苏云走上前,抓着我的手:“温情,他是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哪怕是假的,我也心甘情愿。”
苏云松开我的手,深吸一口气对我说:“还有,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为了他,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看着她,讷讷问出口:“你,喜欢他?”
“这跟你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够了。”
苏云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丢下这句话走了。
而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苏云高挑的背影。
风刮在脸上,心也被吹的七颠八倒。
苏云,是第一个让我见识到爱情的人。
爱情的模样,让高傲的她卑微如尘土。
后来回想这一天,才发现其实一开始就有人告诉过我。那个人,喜欢不得。
只是,后来的事,谁又能够料到,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爱情是本话剧,大多数人在扮演卑微这个角色的时候会表现得纯火炉青。
苏云是这样,后来的我,亦然如此。
我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抬头。我走在那路上,四周安静的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你当初追温丫头多费劲啊,怎么这么快就分了?”
“我追她的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很近的地方,两道熟悉的声音和江畔的冷风一起灌进我的耳朵。
“啧,你这事干的也真混蛋。”那声音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说真的,你就真的没喜欢过人家?”
“我”
宁夜北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我抬眸平静的看着他,恰好对上宁夜北目光。
“没有,从来没有。”
他转移了视线,不再看我,对宋革继续说。
他一定知道我听见了刚刚那些,他这样说无非就是说给我听。
宁夜北,确实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宋革刚张口说出声就发现我的存在,顿时失了声,拽着宁夜北的衣袖。
我不自主的慢下脚步,宁夜北往我这边走,和宋革一起。
该说些什么?
我双手揣进衣兜里,手紧紧握着之前苏云给的纸条,感觉手心温湿湿的。
我这样想着,宁夜北却眸色冷淡,一眼都没有看我:“快走吧,我二叔让我马上过去。”
擦肩而过,相望无言。
我还以为打个招呼,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我挺直了腰杆,迎着风走,反复的练习平心静气。
走不了多久,就到了家门口。
高高的路灯下,我瞧见一对相互拥着男女。
“你别留在夜诱了,跟我去南京”
“我离开这,你养我?”
我本能的别过脸想要回避,可却意外发现着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过。
是她么?
我扭头去看女人的脸,看清楚后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
说起来,自从那件事后,我和她也好久没见过面了。
没想到,再见到她却撞见了这一幕。
这一幕,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模样,江姨脸上没有奉承,也没有眼底的厌恶。
似乎,这个男人的待遇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江姨察觉我的目光,一别过脸也看见了我,愣了愣先开了口说话:“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微微抬头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他看向我轻咳了一声,对着江姨轻声说道:“我今天说的事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见男人走了之后,我才开口说话:“宁夜北的二叔叫我去了他那里一趟。”
江姨目光在我身上打转,隔了一会儿开口:“外边冷,进去说。”
她开了门,我跟在她身后。我放下书包,江姨让我在客厅等她,说是有样东西要给我。
第八章借我孤绝如初见()
我坐在的沙发上,扭头看见江姨很快出来。
她将手上的牛皮信封递给我,一边说着:“你妈说你不肯接她的电话,于是寄来这封信,信里有她要说的话。”
我看着那封信发呆,她确实打来电话过。
年初一那晚连续打了三个,那也是她这将一年多来唯一一次给我打电话。
还记得接起那个电话时,那边刚传出的声音,我就知道是她了。可我就连听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忍着眼泪直接挂了电话。
之后她又打来了两个,我却再也没有伸出手去挂电话的勇气。我钻进被子里卷缩起身体,还是可以听到一阵又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过了没多久,电话终于不再响起,我红着眼盯了那两个未接电话一晚上,第二天双眼布满血丝。
而我现在看着那封信,感受到的多半只有讽刺。
也不知道她和李志清到底过得有多逍遥自在,过了这么久才想起自己在别处还有个女儿,连问候都吝啬到只有电话。
我伸出手僵硬的接过那封信,把它紧紧的拽在手里,然后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拎起书包回了卧室。
我坐在书桌上,拆开信封,将里面的内容一字不漏看进眼里。
亲爱的宝贝:
温情,原谅我还是习惯叫你宝贝。
当初一走了之把你托付给江,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你一定恨极了我。可是当时,我真的没有其他选择。而现在只能在信里面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谅,至于原因,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和你说。从江那里知道你很好,我很高兴,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安心的事。宝贝,妈妈其实很想你,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来见你。你一定不要怀疑妈妈对你的思念,如果非要说出那是一种什么程度,大概是因为你连工作都时候都无法投入。
最后,好好照顾自己。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如果你想妈妈了,随时可以给妈妈打电话,联系方式找江姨。
祝
岁岁无忧,年年平安。
宋轻晚
从头到尾看完,就像有口气一直堵在我的胸口,压得我透不过起来。
“好一个年年无忧!好一个岁岁平安!”
我盯着那封信,悲烈的笑出了眼泪。
她还不知道那晚的事?
还以为我被蒙在鼓里?
心里面只觉得莫名的讽刺。
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最后我拿起信撕的粉身碎骨。
我望着飘落的纸花,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宋轻晚,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就会把那些都忘了么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们欠我的,我要连同父亲的那份,一分不少的讨回来!
我站起来,走到窗户面前推开窗户。我仰着下巴看着夜色美景闭上眼睛,狠狠的呼吸了几次新鲜空气。
宋轻晚,我一定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我用手擦掉泪痕,转身离开房间。
“咚咚咚!”几声之后江姨开了门。
“江姨,你可不可以把我妈的电话给我一下。”
江姨愣了一下,转身说:“你等等,我这就抄给你。”
便利贴上写着长长的数字,我看了好几眼然后捏在手心:“谢谢江姨。”
“诶?”她斜了一眼我的手,然后目光转移在我的脸上:“你想明白了?”
“江姨,我在试图原谅她。”我对她说。
她怔了一下,眼神认认真真在我身上打量,最后讷讷的说:“这样,也好。”
我努力的弯了一下嘴角,又说:“江姨,那天晚上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不要告诉我妈,可以吗?”
“可以。”她的目光有些闪烁,看着我轻声的说:“也别太怪她。感情这事,太多人会身不由己,特别是女人。”
江姨笑了笑,低下头脸满不在意的语气:“瞧,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还那么小,怎么会这种事”
“行了,去睡吧。”
她说完这话就然后转身关上了门。
想起她的话带着鼻音,看我的那瞬我却意外发现她微红的眼睛。
哭了?
哭什么?
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今天提到感情会这样,后来才知道是忽略了她今天楼下的那个男人。
从她那里要了宋轻晚的电话,我却迟迟没有拨过去的勇气。如果通了,该说些什么,如果没通,那计划还要依旧么?
或许,我还需要制造一个合适的契机。
一个足够让她心疼,让她同情的契机。
当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自己都忍不住自嘲。
要是放在以前,我最厌恶的就是别人看我时同情的目光。而现在,我却要利用这一点来博取她的关注。
到底还是物是人非,在仇恨面前,这点骨气丢了又怎么样呢?
我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没有盖被子,还忘了关窗户,第二天就染了寒。
“去医院吧?”江姨说。
“不。”我口干舌燥的吐出一个字。
那是真难受,整个人都是恍惚起来的,神智迷迷糊糊,头也昏昏沉沉。
可如果不这样,那样的苦肉计我又该怎么演下去?
“那你想怎么办?我请医生来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