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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心顿时凉了半截,赶紧一把推开他:“算了,不跟你说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工作呢,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他笑了笑,略略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之前那本书继续认真专研着。
“你先睡吧,我把这本书看完就睡。”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绕了个方向,转到另一边去睡觉。
我躺下后没多久,许少瑾就熄了灯。
我往他的方向微微一侧,转看看他在是不是要睡了,下一秒却被抱住。
我浑身有些僵硬,隔着衣裳感受着炙热的体温,情不自禁的呼吸急促。
我也没再转身看他,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低声问:“书不看了?”
“不看了。”他声音有些低沉着。
“温情,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怎么样?”
第一百二十一章爱情同罪者(五)()
关了灯四周黑漆漆的,又是背对着他,瞧不起他此刻什么表情。
但是从他的语气中,似乎能猜到他大概是用怎样的表情问出这句话的。
我的心绪慢慢宁静下来,仔细琢磨琢磨他的话,而后说。
“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他低低的笑了两声,声音很轻的呢喃着:“是啊,挺好的,不是么?”
我身子蜷了蜷,手搁在胸前:“嗯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不是突然,是一直想问”他有意的停顿下语气来。
“温情,既然你也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那就别再把心思花在其他的身上了,行不行?”他说这话的语气极其平静。
我心紧缩了一下。
他口中的其他的,我当然明白说的是谁。
见我久久不回答,他抱着我的手忽然又收紧了些:“不想回答我?”
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对,换做哪个男人,对于妻子把另外一个男人时刻挂念着都会不舒服。
就算我和宁城如今界限分明,许少瑾也难免不会疑心有他的吧。
他的意思大概是想让我彻底脱离宁城,甚至忘掉曾有这么一个人。
可是许少瑾不知道的谁,彻底将他划出我的世界这件事到底有多难。
想着想着,眼眶便有些温热。
我睫毛轻颤着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不大也不小:“好”
隔了数秒,我又说:“不过,我想先确认一件事情,你告诉我。”
“什么事?”
我问的时候,语气忍不住的停顿:“宁城,他现在还好吗?”
我问的语气极其认真,又平静的重复了一句:“不要骗我。”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甚至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犹豫。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握指成拳,转身扭头直勾勾的对视他,眼眶泛红。
“许少瑾,这会儿怎么不说了?”
他大概是觉得要是骗我的话,他会觉得违心,所以才这般拖延。
“温情,宁城他”他薄唇轻启。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突然将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尤其是他这副艰难竭蹶的模样,让我看的心神隐隐不安。
“宁城他一定出事了对吧”我再次开口,才发现声音打着颤。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无声的沉默,但是空气之间的沉痛却悄悄又肆意的蔓延。
“我就知道”
我再也没有任何的睡意,坐起来靠在床头,发呆了许久,感觉眼睛越来越酸,忍不住的一闭,眼泪就掉了下来。
许少瑾没有开灯,看了我很久,忽然将我抱在他怀里:“我明天带你去见见他吧。”
我没有说话,又好像根本说不出什么话,只是抓紧了他的衣服低声抽泣。
我都已经忘了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也本来以为有了恩恩之后就不会再哭了。
可是,我这所有的以为都不尽人意。
第二天我和许少瑾都没有上班。
他开车带我来了一个地方,一路上我心惶恐一言不发。
墓园。
看到这两个字时,我双脚泛着软,许少瑾抓住我的手往里面走。
我想到了昨天晚上许少瑾同我说过的话。
我明天带你去见见他吧——然后今天,他带我来了白城的墓园。
我一路上犹如行尸走肉,没有哭也没有闹,安静的出奇。
第一百二十二章花好月圆时(一)()
我步步麻木的跟许少瑾,到了一处墓碑前终于才停下来。
四周清宁,没什么人,我看着那墓碑上篆刻着的名字,双眼有些失神。
我蹲下来身子,伸出右手,指腹轻轻在上边摩挲着那万分熟悉的两个字。
心里很悲伤的,可是就是哭不出来。
好像,他也不怎么希望我哭。
那就不哭了。
我努力的扯出一个笑,渐渐的它又自己消失在嘴角,好像也想不出来。
我没有抬头看许少瑾,目光在墓碑上停留,低声问着:“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之前”许少瑾声音低沉的同我讲,语气里带着一丝沉痛。
我这会儿忍不住的苦笑,带着一丝嘲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连宁城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着,就真的只是怕我难过么?”
许少瑾默了几秒,说:“是他不想。”
是他不想。
我眼泪蓄在眼眶中,闭上眼睛极力的冷静:“他不想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知道了。”
顿了几秒,看着他笑:“你们瞒着我又有什么用,以为我就真的察觉不到么?你,若灵,还有他,就真当我那么愚不可及么?”
他眉头微妙的一皱,眼神凝重的看着我:“温情,他的最后一面,你其实是见过的,你难道忘记了半年前那一晚上?”
是了。
我想起来了,那确确实实是我和宁城生前的最后一面了,可也万万没想到就那一次之后,我和他便是阴阳相隔的永别。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料到了。”我嘴角抿着苦笑,看着墓碑上人的照片,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原来,不是不难过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
我声音打着颤:“你说”
“早在一年前他骗你在国外,其实在接受抗体治疗,做了手术也只是拖延着,他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并没有像他口中说的那样完全恢复。他不再出现到你面前的那些时日几乎是与药为伴,而他一直以来的隐忍不发,都是因为你”
“我有些时候会很不甘,你明明都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妻子了,甚至还有了我的孩子,可偏偏你的心思却完完全全的放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藏都藏不住的那种,但是你们之间,我又是比谁都清楚的,再埋怨不甘,理智总还是要有的。”
他苦笑了一下:“还有,半年前的那一晚上医院并没有打来电话,只是我随口想了一个借口,想让你和他再多相处一会儿。”
他眼底翻涌着情绪,嘴角那丝笑泛着无尽自嘲,声音不大也不小:“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我娶你,只是碍于责任本分?”
我没有什么表情,侧目看了许少瑾一眼:“难道不是么哦,忘了,或许还碍于和宁城的情面夹杂着必须承担的责任。”
想必当时的许少瑾,除了这两种理由,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了。
而且,当时许少瑾因为宁城的缘故,还曾十分不乐意我过。
他垂下眼沉默,瞧不清现在是什么神色,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的。
我麻木的说着话,语气听着很疲倦一般:“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他站起来,顿了两秒才开口:“突然,就很羡慕他可以这么爱你。”
“什么意思?”我抬眼看许少瑾。
“没什么意思。”他抿开轻笑,但看着并不舒服:“我想你应该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去车上等你。”
罢了。
我也没心情再追问什么意思了。
我转移了视线,声音不冷不热:“好,我等会儿就过去或者,你先回去吧,我也不知道会呆到什么时候。”
“不用,我等你。”
他说的平静,但肯定。
许少瑾转身走,我看着他渐渐渺小的背影有些发愣,忽然想到了别处去。
那一句我等你,真的是动听啊。
不过好可惜的是,有些人,却是一辈子等不来的。
我看着眼前宁城的黑白照片,手指发颤的想要去触碰,可是
明明碰到了,但好像又碰不到。
我这一辈子啊,在爱情这上面,真的是输的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喜欢宁城时,他不能给我一个家。
喜欢江泽时,他没办法成全我一个家。
后来阴差阳错的遇到了许少瑾,和他有了女儿,甚至还有了家庭。
可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人这一辈子,究竟要修多少的福,才可以和真心喜欢的人有一个家呢。
反正,我这一辈子好像也就这样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天就那么突然的下起雨来,雨滴落在头顶,然后慢慢打湿衣服,我全身一阵发凉。
我手挡在额头之间,眯了一下视线,看着情势这雨好像还要越下越大。
我悠悠看了一眼前面的墓,心情没有因为突然下雨变的慌忙。
反倒,特别平静。
我站起来,可能因为之前那个姿势太久了,突然站起来腿情不自禁的发软打颤,刚起身就站不稳险些摔倒雨地里面。
幸好许少瑾一把拉住我,这样才不至于狼狈的摔下去。
我倒是有些意外,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我身后一直无声无息,我硬生生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得到。
“拿着。”
他讲打开了的黑伞递给我。
我愣愣的接了过来,然后他将我拦腰抱起,一张打伞下,他抱着我走出墓园。
忽然有那么一种仪式感。
就像,就像新人结婚走殿堂的那样,这种感觉我和他结婚那天都没体验过。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忽然感觉有那种感觉。
我也没有力气逞强,要求他放我下来自己走,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的眼睛看。
还是那双轻易就能撩人的桃花眼,眼神比平时的冰凉,多了一点动容。
我手下意识的往他背后延过去,因为怕一不小心掉下来。
但也不是担心他抱不住我,就只是莫名的想增加更多一点的安全感。
可是手触及他背后时候,首先感应到的是一片冰凉潮湿哦对了,稍稍还透着一点他本身散发出来的体温。
我眼色变了变,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触,又将手心整个的贴了上去,几秒之后心绪有些烦杂,那一片潮湿很明显是被雨淋了的。
这个许少瑾,明明带了伞,还没淋湿怎么一大片,自己还是个医生呢。
我悄无声息的将伞往他身后倾了倾,确认全部遮住之后才微微安了心。
许少瑾好像察觉到了似的,但什么都没说,只是脚步顿了顿,将我往上提了一下,抱的更稳更紧了,然后才继续走着。
大概走了四五分钟的样子,绕出去了,到了车子前面他才慢慢将我放下。
“回去了么?”是他在问我。
现在还能不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