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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张了,脚步僵立在原地。转身也不是,继续走也不行。
苏云走上来,皱着秀气的眉,对着我略略闪躲的目光:“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
“没有。”
她犹疑的看着我:“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看着她,抿唇不语。
“那个人也姓温”她朝我靠近,语气变的柔和:“为什么你今天要帮我解释阿蓁,是你对不对?”
我手放在身侧,手心温湿了一大片,面上却还要表现平静。
“我不认识阿蓁。”
她怔了半刻,半响后冷笑:“也是应该我认错了。”
她的阿蓁,才不会对她这般冰凉。
她的阿蓁,见到她便笑。
而温情,跟阿蓁一点都不像。
可是,为什么她们的感觉又那么像
苏云走的时候,我没有送她,却在门口望了她的背影好久。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走的很决然。
大概,真是失望。
江姨在三天后回来了,我开门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当初与她同行的男人。
她的脸色十分不好,眼睛里全是黯淡无光。
我接过她的行李箱,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又一言不发。
她这样,一定出了什么事。
我默默的去冰箱拿了冰袋给她,她视线由冰袋往上看向了我。
她站起来,一下子抱住了我,声音哽咽的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男人了”
原来是情伤。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不过大概和江泽有关。
隔天一早,江泽就来了。
江姨见到他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任何生气。
她的眼中,看不见一丝一毫对亲人久违的光彩。
江泽直接跟江姨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可即便是关上了门,我也能听见他们激烈的争吵。
“他都快死了,就只想见你一面,有那么难吗?”
“他快死了又怎么样,他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落在现在这个下场!”
“他好歹生了你!”
“他就没把我当做亲生女儿过!”
江泽突然没了声音,江姨的声音却越来越凄凉。
“你为什么为进去?还不是因为他!要不是他在外边欠了一屁股账,那些人会平白无故找上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会误杀讨债的人?”
“还有苏云和宁城,这些年白白替他担了罪名。苏云为什么要供出你?是因为他逼苏云这样做的!他为了自己苟且偷生连儿子都不顾了。最后还是苏云和我去求的宁城,要不是靠他在警察局的关系,你以为你只是进去区区五年?!”
“可我再怎么混账也不可能六亲不认!”
“江泽你醒醒吧,我们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早就还清了!现在是他欠我们的,是他罪有应得!”
“好,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不去是吧?”
“是,另外替我告诉他一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江泽眼中怒色满满,最后摔门而去。
我走进去,江姨瘫坐在床上,绝望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这一幕十分的伤情,我想不到半点办法去安慰。
江姨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是在傍晚。
她什么也没说就进了房间,她的话越来越少。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来了一个人,一个身着病号服的老头。
“请问,你们认识这附近一个叫江瓷的女人吗?”老头语气十分虚弱无力,整张脸沧桑到了极致。
他的身份,我好像明白了七八分。
我不忍拒绝,可江姨又是那样恨他。
我要怎么做?
“你来干什么?”
突然一道十分冰冷的女音从我身后传了出来。
“你,你小瓷么?”老头看着江姨,说话都在抖。
“你找错人了。”
江姨说完就关了门,走了两步回头冷视我:“谁让你给他开门的?”
我愣在原地。
江姨扭头走进自己的房间,老头却没有离去。
“小瓷,我知道你怪我,不肯见我,那我就在这说两句吧。”
门外传来他的声音,带着岁月洗礼过的沧桑。
“我对不起你姐弟两,也对不起你妈。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外边淅淅沥沥的下了雨,老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我不配当父亲,这些年我过的也不好,虽然赚了点钱,但手也断了。我从来没有来找你,是不想给你再抹黑。
医生说,我这个病已经没得救了,最多熬不过明年,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见你一面,可是你不愿意见我。
我不怪谁,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妻子被我害死,孩子不愿意认我,你们都巴不得我去死吧
我也很想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不是没努力过。你还记得在你九岁的时候我用打工的钱给你买了一个很大的布娃娃么?那时候你说你最喜欢的就是爸爸了,那一天我永远也忘不了
你七岁生日的那天特别想吃糖,我就把手上唯一剩下的钱给你买了一斤,那一天,你笑了好久
你十二岁那年,你说你想爸爸了”
江姨的房子传出了摔碎杯子的声音,然后江姨眼眶通红的走出来。
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把伞,她开了大门把伞丢在老头身上。
“滚!”
老头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站在原地,脸上还在滴水。
雨很大,人心很酸,眼泪还很多。
她伸出手指着他:“苦肉计还没演够吗?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想我原谅你啊?不可能!就算你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动容!”
江姨退了一大步,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去睡觉。”她丢下这句话便自己进了房间,我往回望了一眼门,最后还是往自己的房间走。
那一晚,江姨房间里灯亮了一晚上,大概是没有睡。
万万想不到的是江老先生在第二天传出死亡的消息。具体时间是在昨晚半夜三点。
地点是医院,死的很突然,谁也没想到。
是江泽把这个消息告诉江姨,我刚好听见。
江泽脸上的戾气很重,浑身透着可怕的气息。
江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身上顿时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在沙发上。
她眼中的绝望,是装不出来的。
她不想他死的,她昨天还怕他出事给了一把伞呢
“你现在满意了吧?”江泽对江姨冰冷的说。
江姨凄凉的笑了,眼泪啪嗒的落在地上:“我满意了,我真是太高兴了,他的报应终于来了”
江泽扬起巴掌,却僵在了半空,巴掌始终没有落在江姨的脸上。
“就是这个你恨的人,他把自己生前所有的财产转在你名下。而且,他是服毒死亡。因为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江姨怔怔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江瓷,你做的真是一绝。不过也好,从今以后,我们姐弟恩断义绝!”江泽说完这话,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几天后,相关人员送来了江老先生的遗物,江姨呆呆的望着,最后接过来,声音沙哑的说了一谢谢。
她感冒了。
几个晚上都彻夜难眠,吃不好睡不好。
她想,她是真的后悔了。
第二天江姨出去了一趟,瘦弱的身子被大大的黑风衣裹起来。
我记得这是江老先生的头七。
她回来的时候眼眶明显的红,看起来像是哭过的。
她一天都没有说话,一天都没有出过房间。
我望着她闭的紧紧的门,心里慌的很。
我一边敲门一边喊她,可是得不到一点回应。
我开始真的慌了,我用力的敲门,却没有一点反应。
门是反锁的,我怎么都拉不开。
我认定江姨出事了,拿起手机就报了警。
警察赶到现在直接把门撬了,走进去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江姨披着头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跑过去蹲在她面前,她双眸紧闭脸色灰白,手冰冷如死尸,指缝之间还紧紧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边有一对年轻相貌匹配的男女,一双笑容烂漫的儿女。
是张全家福。
我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散着大量的安眠药。
我所有的表情,都转化为悲伤僵在脸上。
她死了。
在宋轻晚毅然决然抛弃我之后,她是唯一收留我的人,可是现在她死了,我再也没办法表现的若无其事。
我抱住她,双手抓紧了她的衣服,警察老拉我,我恍若未闻。
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就这样毫无预告的走了,真是措手不及。
她本来前几月还准备放手追求幸福的,可是为什么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不想活了?
多么珍贵的命。
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不要了呢
我艰难的闭上了眼睛,感觉温热的眼泪从脸上划过。
江泽接到警察电话的半小时后就来到这里。
他不可置信,一把将我拉开,拼命的摇江姨,嘴里还大喊:“姐,姐!你醒过来,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说的,姐!”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江姨的走,没有留给我们任何挽留的机会。给她办葬礼的时候,我和江泽在灵堂冰冰冷冷的跪了三天三夜。
之后的日子,江泽一直很照顾我。据他所说,就凭我在江姨死时跪的那三天三夜,他也要替死去的江姨看管好我。
说起来,江泽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第十三章谁念这天地玄黄()
江家连续死了两个人,在附近也算是可以激起波澜的大事。
有人说我是克星,克死了他们,而这部分人中就有我的同学。
于是,她们就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了,开始了孤立。
我毫不在意,放在以前,她们也没怎么搭理我,只不过因为这件事而表现的更加明显了些。
江泽接手了夜诱,拿走了遗物,成为我的监护人。
江姨的死,对于江泽打击很大。他沉寂了很久,之后沉稳了很多。
宁城在江姨葬礼上出现过一次,还有徐老师。
他们的脸上,都是很伤感的表情。
也正常,江姨和他们认识应该也好多年了。
生活不会因为谁的悲伤而搁浅,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
就像好日子过多了,磨难也会随之而来。
而郭权,便是这迎接磨难的第一人。
听说,他最近发了一笔意外之财,过的很逍遥快活。
我刻意打扮了一番,找到江泽:“舅舅,帮我个忙。”
自江姨走后,他就认定我做外甥女,我也没推脱。
他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了一番,然后淡淡问:“什么忙?”
“帮我调一下最近一小时的监控。”
“你想干什么?”
“找人。”
他偏头看我,忽然一笑:“可以,不过别在我这场子闹。”
我的事,他从来不会管,即使多多少少的明白点。
“放心。”我对他说。
我跟他拿了钥匙,到了监控室,他操作起来十分熟练,修长的手指在上边闪动,有种电脑大神的感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