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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何曾不想带我们呢!”春水撅着嘴道:“是老爷从外面带了两个丫头回来,务必要小姐带她们进宫。小姐满心委屈,也舍不得我们,但是她怕老爷,不敢不听老爷的。那两个丫头确实看着比我们伶俐,长得也漂亮。就是不太好相与,我们本想吩咐她们几句小姐的习惯喜好,她们不听,还拿眼睛瞪我们。她们在府里只住了两天就跟着小姐进宫了,气的我跟秀吉哭了好几天。”
“就是,好在夫人开恩,没打发了我们。我们从小在这儿长大,宁可死也不愿意出去的。夫人那里人手够,嫌我们吵闹,就还让我们留在小姐的屋子里,每日不过看着个空屋子,无趣得很。如今能来伺候少夫人,我们也算是有个着落了。”
“小姐既舍不得你们,不能去求求夫人么?女孩子乍离了家里,身边没个熟悉的人,岂不委屈?”
秀吉困惑地摇了摇头:“夫人不大管小姐的事情,倒是老爷常常要指导小姐学问,还每次都闭着门,我们添茶都不让。”
春水也补道:“就是,我们家向来如此。夫人不管小姐,只有老爷管。尤其是小姐入宫前,老爷天天找她闭门议事。照理说教她宫里的规矩不是应该夫人来么?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懂,不好多问。”
“那小姐也不跟你们说为何喽?”如致问道。
“少夫人你既见过我家小姐,就知道她那个性子啦!”秀吉委屈道:“平日里嘻嘻哈哈地对我们都很和气,可我们若是多问几句老爷的话,她就生气。守口如瓶不说,还呵斥我们。有了这么几次,我们也就不问了。”
如致心中的疑惑更甚,庄婶也眉头深锁。陈家看似简单的关系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但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想想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也就不深究了。
“茶楼酒肆客栈,凡是能住人的地方上上下下筛了半个月,没有找到人。”九叔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看来他确实没住店,而是另有藏身之处。”
“这皇城里,会有谁给他提供住处?”如辰问道。
“亲友故旧,我敢肯定没有。”九叔道:“连他父亲死了,他都没有回去看一眼。他是个六亲不认的冷酷之人,一向独来独往。我曾想过他会不会赁房子住,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手上一向存不住几个钱,生活上却吃不了苦。所以唯一的可能是,给他提供住处的人,是我们的敌人。他用打压月影宫为筹码,给自己交换了个容身之所。”
“你是说,睿亲王?”如辰睁大了眼睛。
“也不一定。如今天机堂就是月影宫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只要稍稍动点脑子,就能联想到月影宫不可能是皇上登基后才开始为他办事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快?那么再一想,半年前王太师和沈家的事情,定然就和月影宫脱不了干系。这对皇上的声望多少是有影响的,只不过他登基后的治国理政能力众臣都看在眼里,再加上最近的两道利国利民的旨意,及时扳回了局面。对于大多数朝臣来说,反正他们家又没死人,皇上为了抢夺皇位动些手段,顶多算是瑕不掩瑜,甚至是他有能力的表现。作为一个皇帝,有魄力,有手段,难道不是好事?但是对于王家和沈家就不是这样了,王太师和沈国公,那是他们的顶梁柱塌了,心里岂不记恨?所以说起窝藏,他们也是有动机的。再加上睿亲王在朝中定然还有几个死党,也不能排除在外。”
“话虽如此说,但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以前月影宫不被招安的时候他应当是不会关心皇城之事的。如今他初入皇城,连我们都没彻底搞清楚睿亲王的死党是谁,他又从何处得知?王太师和沈国公之事,他也未必了解的清楚。而睿亲王和皇上不睦,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所以依我看,此事定然跟睿亲王脱不了干系。”如辰说的很笃定。
九叔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你说的对。但是就算知道了和睿亲王脱不了干系,也只是开了个头。无凭无据,我们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去睿亲王府上搜查吧?何况就算是睿亲王藏匿,也不见得就一定藏在睿亲王府。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在睿亲王府没人。”
如辰抿着唇想了想道:“恐怕我又要去逼化影了。我自己都有点同情他了。”
第六十八章 相认()
魅影的伤渐渐有了好转,能够下床走两步了。她每日除了坐在内院门口晒晒太阳,就是在幻影床前呆呆坐着。幻影喂下了丹药后,脸色渐渐好了一点,一天中也有一两个时辰能睁开眼睛。但不认人,双目不聚焦,谁叫也不应。夜晴渐渐也麻木了,不再流泪,而是默默承担了大部分照顾幻影的工作,喂饭,擦身,换衣服。月影宫女子太少,如辰看夜晴辛苦,很想买几个丫鬟来帮她,但想了想如今的处境,还是没有实行。
皇上很有默契地没有召见如辰,只有一天打发王全安送来一份折子,让如辰当着王全安的面看完交回。如辰打开一看,是一份军报外加请功的折子。军报上只有寥寥数行,写着两军在边界发生几次小规模冲突,互有伤亡,北周大军尚未集结。如辰一打开折子,就赫然看到了孟珞的名字。忙细细看时,写着新兵初次参战,孟珞一人之力毙敌三十三人,请求记功一次,升外委千总。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几名请求记功的人名,下面御笔朱批已经同意。如辰心中既为孟珞感到欣慰,又对皇上此举感到有些感动。忙双手将折子递给王全安道:“天机堂存亡之际,冗务繁杂,烦请王总管代为向皇上谢恩。”
王全安将她的表情收在眼里,笑眯眯地告辞而去。
这日夜间,如辰正要出门,柳承却忽然递了个名帖进来,对如辰道:“姑娘,陈雅元约姑娘到宏记茶楼三层雅室会面。他说今夜他会等到四更,姑娘何时去都可以。”
“陈雅元?”
如辰心中犹疑不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何故约我见面?难道如致跟他坦白了?她一向听话,应当不会如此的。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这个约是必然要赴的。偏偏陈雅元又选在了宏记茶楼,她无可奈何,只得戴上面具准备前去。刚出门几步,又回头道:“柳承,府里如今两个病号,你无需跟着我。”
柳承从暗处现身,低头道:“府里如今高手也多。柳承的职责是保护姑娘的安全,必须跟着姑娘。”
如辰无奈地笑道:“我可以自保的。”
“以前或许可以,如今妖孽横行,请恕柳承不能放心。”柳承坚持。
如辰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只好苦笑着随他去了。
如辰到了宏记茶楼,直奔后院,满院的梨树已经挂果。只是水土问题,长得不大,一颗颗倒也垂坠可爱。她无心欣赏,径直上楼敲门。
陈雅元从内拉开门,如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着如致的夫婿,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让她一时间有些晃神。她不得不承认庄婶说的对,单看这张脸,如致绝对不吃亏。她很快回神,冲他点了点头。陈雅元看到她的面具愣了一下,转而也微微一笑,侧身让她进去。屋内的侍儿早就被遣走,她径自落座,冷着脸开口道:“我与中书省素无往来,不知陈公子入夜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约龚大人前来,与家父无关,而是有些私事要谈。此处私密性佳,想必龚大人也是知道的。”陈雅元话中有话。
如辰摸不准他的底牌,只好装傻:“我想我与陈公子并没有什么私事可谈。”
“此事我只能与龚大人谈。”陈雅元的笑容在灯下俊美逼人,琥珀色的眼眸直视着如辰:“我要谈的是新妇林如致的事情,所以自然是私事。”
如辰心中一跳,又怕他是有所怀疑故意来诈,因此嘴硬道:“莫不是陈公子娶亲我作为你父亲的同僚未曾送礼,今日特来讨要?”
“龚大人果然风趣。”陈雅元微微一笑道:“不过陈某没有这么小气,陈某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为什么龚大人脖子上的半块玉玦,与新妇的正好能凑成一整个。”他忽然伸手,一手探进了如辰的脖颈。
如辰没想到他如此大胆无礼,猝不及防已被他拉出了脖子上的红绳,那半块玉玦也没遮没拦地露在外面。忙厉喝一声:“放肆!”右手往前一探,剑尖已顶上了陈雅元的喉咙。
陈雅元毫无怯色,目光悠悠地注视着她。两人对峙半晌,陈雅元才道:“这玉玦可拼成一块是铁板钉钉之事,姑娘又何必抵赖。实不相瞒,我已派人去过幽州了。姑娘请稍安勿躁,听我从头说来。”
如辰的剑尖顿了一顿,沮丧地垂了下来,她歪着身子坐下,垂头道:“说吧,你是如何起疑的,又是如何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陈某一开始起疑,是因为看出岳母大人身怀绝技,且并非如致生母,且如致言谈举止并不像小门小户的孩子。后来与她闲谈,她对自己的身世所知不多,但知道她祖籍幽州。”
“所以你就派人到幽州去查!你不信任她,又何必娶她为妻!”如辰又激动起来,怒视着他。
“正因为我要娶她为妻,所以我必须知道她的身世。我若一无所知,如何未雨绸缪?又如何保护她?”陈雅元神色清明,理直气壮。
如辰无言以对,想了想,嘴硬道:“只要无人知道她与我的关系,她有何危险?”
“姑娘很多年没回过幽州了吧?若是姑娘知道幽州并不只有我的人在查如致,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什么?”如辰蓦然抬头:“谁?”
“王家的人。”陈雅元很肯定地看着她。
如辰失神,喃喃道:“为何王家的人会查她?”
“据我猜测,应该王家是有当年见过林夫人的人碰巧看到了如致,起了疑心。据我的人查实,当年王秉宽应该是做下此事后就匆匆让王太师斡旋举家调离了幽州,事后又拼命遮盖,所以他有可能不知道林家有遗孤逃生。但五年前王秉宽被杀,且仇杀痕迹太重,他的家人有可能猜到了是林家旧人报仇。所以只要问实了林家当年有遗孤逃生,他们就八成会相信如致就是当年的遗孤。往好了想,他们会监视如致,往坏了想,直接悄无声息地让她消失,岂不省事?”
“当年如致还那么小,她又丝毫不会武功,就算是林家遗孤对他们有什么威胁?”如辰抬头急道。
“若是王家做事有底线,当年的惨案就不会发生了。”
如辰颓丧地垂了头,的确,她又一次以良善之心揣度这些恶意之人了。但很快,她又冷笑道:“能让他们轻轻松松伤了如致,我这些年也算是白混了!”
“我知道。”陈雅元微笑道:“我那位名分上的岳母大人武艺高强,只怕我们府上是没人打得过她的。除此之外应当还有几个更厉害的人,神出鬼没隐在如致身边。只是她嫁到陈府,那几人没法跟进来,所以姑娘才出主意让岳母陪她进府吧?”
“看不出你没什么功夫,神识倒是敏锐。”如辰垂着眼,口气听不出赞叹也听不出嘲讽。
“那是自然,我曾经有那么一个多月,贴身之物常常被偷,每日提心吊胆,久而久之神识就变得敏锐了。”陈雅元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咬牙切齿。
“呃?”如辰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