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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跟你说过,我出嫁了,只留下寡母一个人。等我们回门之后可否带我娘过来同住,老爷和夫人可答应了?”
“这是人伦常情,如何能不答应。”陈雅元低声道:“只是府上虽然空屋子多,但是离我们的吟风轩甚远。吟风轩后院的东厢房还空着,我意欲安排岳母住在此处。只是那里狭小些,不太敞亮,不知道会不会失礼。”
“不会的!”如致慌忙摆手:“我娘苦了一辈子了,能在此处颐养天年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们一家人,不必如此说。”陈雅元说完就沉默着,没有再开口。如致此刻早已把陈雅元认作终身之靠,却还要瞒着他庄婶并非亲母之事,心中很是难过。可是她自小听姐姐的话,不愿违背姐姐,因此只好忍着不言。
如辰回府后难得地睡了个好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她躺在床上睁开眼,心里便又涌起一堆烦心事。她隐隐感觉到山雨欲来,且此次的事情很难轻易化解。谁知坏消息来的如此之快,她刚准备起身,就听到夜晴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姐姐!出事儿了!”夜晴人未进来,声音已经传了进来。紧接着她人也匆匆跑进来,直接跑到如辰床边拉着她的手,又颤声道:“姐姐!出事儿了!”
她花容失色,即便上次被鱼头帮绑架,也没有如此失态过。如辰心中升起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忙拉着她道:“别急!天塌不下来,慢慢说!谁出事了?”
“是添香楼!震影急匆匆派人来报的,说出了大事,让姐姐赶紧过去!我来不及说了,姐姐快去看看吧!”
“你在这儿等着,哪都不许去!等我回来!”如辰快速做出了决定,拿起外衣一批,连面具也来不及戴,就飞身出门。
震影带的人已经封住了添香楼,十几号天机堂外围人员已经把添香楼里外都围住,震影正焦急地等在门口,见如辰飞奔而来,急忙赶上来:“你可来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如辰急不可耐。震影悲怆地闭了闭眼睛:“你跟我进来看看吧。”
如辰跟在震影后面迈进添香楼,一楼大堂里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此刻都挤在一起,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压抑的哭声。两人顺着扶梯上楼,眼前的未知另如辰内心忐忑不安,步履沉重。他们转上二楼,第一扇门开着,她一撇,立刻瞪大眼睛跑了进去。魅影和幻影平躺在地上,面色雪白,浑身血迹斑斑。狐影和蛇影都来了,正在手忙脚乱的救治。如辰按耐不住低声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要不要紧?”
“魅影这边问题不大,”狐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一剑刺进了她的肋骨,好在没伤到脏器,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应当于性命无碍。好好休养一两个月就好。”
“那幻影呢?”如辰急不可耐地问蛇影,蛇影面色阴沉不答话,此刻正满头大汗在幻影身上施针。如辰一看幻影,唇边全是血,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紫。震影把她拉到一边,轻声道:“经脉震碎,能不能救过来全看天命了。就算是留下命,今后也是废人了。”
如辰眼圈立刻红了起来,悲怆地闭上了眼睛,半晌才忽然睁眼,急急问道:“五长老呢?”
震影再也绷不住,眼眶里涌出了泪花,咬着嘴唇不语。如辰急了,抓着他衣领压抑着声音催问道:“快说呀!五长老呢?”
震影垂着头,指了指旁边的屋子。如辰急忙抢出门去奔向旁边屋,迫不及待地推开门,眼前的一幕令她猝不及防,她心口仿佛被狠狠戳了一刀,眼前一黑,站立不稳,瘫坐在了地上。
五长老玟姝横躺在地上,喉咙上一道口子深可见骨,几乎把颈椎砍断。血早已流干了,地上的血尚未干涸,几乎淌满了整个房间。她大睁着眼,眼球突出,似乎满心的不甘无处诉说。这个屋子此刻血腥气弥漫,如同修罗场一般,饶是如辰杀人如麻,此刻也支撑不住。她有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意识,眼前被一团黑雾笼罩。过了好一会儿,眼前黑雾才渐渐散去,神志逐渐清明起来。她强撑着站起了身子,腿一软又要往下倒,跟过来的震影急忙搀住了她。她定了定神,推开震影的手,咬着牙问:“谁干的?”
“你不知道吗?”震影黑红的脸庞上满是泪痕:“你不是拿着画像让我们传看过,吩咐我们一定要小心他吗?”
“你怎么确定是他?”如辰回头盯视着他。
“我绝对不会认错!”震影咬牙切齿:“因为之前你提醒过最近要多加小心,我最近一直带人在后头守着,一刻也不敢懈怠。但是这贼子的确厉害,这屋子是幻影的。他应当是先摸进了幻影的房门,对幻影施暴。幻影睡梦中毫无反抗之力,连示警都发不出。大概师徒之间心意联通吧,五长老忽然从隔壁闯了进来,看到此景发出呼救声。并上前与他搏斗,但终究不敌,被他一剑砍倒。他大概知道这附近有我们的人,没有恋战匆匆出门,正赶上魅影听到呼救赶来。他便刺了魅影一剑,我从后院赶来慢了两步,在大堂跟他撞了个正着,他与我对拼了一掌就飞身而去。他内力不在我之下,轻功却比我强太多。我心忧她们几个,就派了几个轻功好些的去追,没追上。”
如辰双拳紧握,眼里泛着泪花,嘴唇也咬出血来。粗声喘息了几下,才恨声道:“你马上传书九叔,这里我来料理善后。”
震影去后,如辰勉强收起悲痛,开始安排收拾现场,为五长老殓尸。因为皇上知会过按察使司不能插手添香楼的事,如辰只好事事自己主张,并差遣天机堂的人去料理安置。忙了一个时辰,才打扫好现场,将五长老收敛入棺。九叔匆匆赶来,他与五长老的感情比如辰深厚许多。此刻看到多年老友死状如此凄惨,且为自己宿敌所害,又是伤心又是愧悔,不免扶尸大哭一场。好不容易收敛悲色,便匆匆进宫向皇上禀报此事。如辰看魅影和幻影情况稳定下来,便命人将她两人送到了自己住处,狐影和蛇影跟随以防不测。一切打点停当后,她让震影派人守着添香楼和五长老棺椁,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
红极一时的添香楼惨遭洗劫,老板娘被一剑砍死,两个最当红的姑娘重伤。只好暂时关张,以待案情查明。皇上倍加关注,安排天机堂处理此事。百姓们不知底细,纷纷猜测是最近被添香楼打压地翻不了身的竞争对手花满楼所为。如辰无暇理会此事,九叔从宫里出来,把五长老的丧葬之事安排下去就直奔龚府。魅影晚上便醒了过来,她在中剑之前就已经看到了五长老惨死,一醒来便控制不住嚎啕大哭。狐影怕她情绪激动再次崩裂伤口,只好一把药粉下去让她陷入了沉睡。幻影气息奄奄,毫无醒转之意。夜晴的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一边哭一边跑来跑去的照顾两人。如辰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后院现在满满的都是人,她便坐在前院厢房里,冷着脸出神。
第六十六章 裂痕()
九叔看视过两人,便也踱到前院来,与如辰对坐着。如辰沉默,九叔也拧着眉不开言。两人坐了半晌,九叔才似忽然下定了决心,拳头重重地往桌上一擂,粗声道:“好了!就在这皇城里,彻底解决此事吧!不摘下他的人头,我无颜去九泉之下见五长老和我娘。从今日开始,一日不料理了他,我一日不离开皇城。”
如辰缓缓道:“他是你的仇人,此次说不定就是为了引出你。你如此做,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不。。。。。。”九叔摇着头:“他要是想要我的命,当年我对他毫无防备,他有无数次机会下手。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墨秦为我挡他一剑,很可能他的目标原本就是墨秦。此番也一样,他的目标是我的月影宫,而不是我。”
“为何?”如辰诧异地抬头看着他。
“其实没什么难理解的。”九叔苦笑:“他恨我,他毕生的目标就是让我不好过。让我一个个失去我所爱的,所在乎的,整日生活在痛苦中。若是我真死了,他反倒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
如辰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喃喃道:“这世上竟有如此之人。”
九叔苦笑:“是啊,这世上就是有如此之人。如今感慨这个已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把他挖出来。我原本觉得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不想牵涉你们,没想到害了五长老,都是我的过错。如今我不逞个人之能了,举整个月影宫之力,务必将他拿下!”
“九叔你细细跟我说说他的事情。月影宫除了银婆婆和五长老,还有三位长老。再加上我们,我不信拿不下他!”
“他武功虽高强,也不算是出神入化,不过是和我不分伯仲。我们月影宫人手多,只要能堵住他,拿下他并不难。可是他的神识实在敏锐,我这些年吃亏就吃亏在抓不到他的踪迹,好几次被他临阵脱逃。他心思缜密,极有耐心。经常是很久不露踪迹,让人放松警惕,他便出其不意,卷土重来。实在是个令人头疼的对手。”
“那么我们就猜一猜,他会躲在哪儿,下一步又会在哪儿出现。”如辰若有所思。
“我最怕的是他故技重施,又来个三年五载不见踪迹,我们就算日日警惕,如何能坚持那么长时间不放松?”九叔叹气。
“从九叔告诉我失去他的踪迹,到他入皇城,再到发生今日之事,也就半月有余。他猜到月影宫如今在皇城里,但也要观察踩点,又不能留下痕迹。若是他动作频频,一定会引起我们的注意。所以此次他做的倒是有些急不可耐,若是按九叔的意思,他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那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急不可耐的事情。”如辰双眼看着屋顶,默默思索着。
“他不善易容,我已将他的画像交给皇上。皇上已下了密令,最近按察使司的人会以巡查治安为名暗访所有的酒楼客栈。我的人也在四下里撒开寻找,若是有踪迹,应当很快就能告诉我们。”
“若是酒楼客栈找不到,他会住哪儿?”
九叔为难地抬头想了想:“他虽是个奴才,但以前跟我一起在富贵之家长大,不惯吃苦。如果不住在酒楼客栈,那也一定是躲藏在一个不差的地方。”
睿亲王此刻坐在摇椅上,悠然哼着小调。
皇帝最新的两道旨意引起朝野震动,全天下称颂声不绝于耳,轻轻松松化解了荣太妃辛辛苦苦派人放出的传言。但他还没来得及沮丧,就听说添香楼被连根拔起!最要紧的三个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还能起什么幺蛾子?
添香楼是天机堂的耳目,这点他早有猜测。可是碍于他是花满楼背后的东家,他一直不好出手,当然,他也没能力出手。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的好房客的手笔,虽说他没出一人一钱,甚至之前连个招呼都没收到。但鉴于结果让他很满意,他此刻沾沾自喜,好像这功劳也有他的一份似得。
唐少德悄悄走了进来,他看到唐少德,莫名有些心烦。自己用了几十年的管家,怎么论本事连人家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见唐少德有话要回,他压抑下心绪问道:“什么事?”他虽尽量克制着语气,但还是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唐少德敏感得抬头偷瞄了他一眼,才低头回道:“新来的那个客人,脾气大得很。夫人听说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