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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太妃瞪着她的背影,怨毒的眼光仿佛要在她后心烧个窟窿一般。直到祥太嫔从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两个小宫女轻轻走上来问道:“太妃娘娘可要安歇了?”她一摆手,“不用你们伺候,叫李彩儿进来。”小宫女只好退了出去。
少倾,李彩儿小跑着进来跪下:“娘娘,您叫奴才?”
“起来吧。”荣太妃拨弄着她的指甲:“哀家病中不能理事,等哀家醒了,这满院子伺候的人没剩几个熟面孔。他们怎么没把你也换了?”
“回娘娘,他们何尝没想把奴才换了。是奴才求了又求,说娘娘不惯别人梳头,估摸着他们也不想做的太过,才把奴才留下来的。”
“你倒是孝顺。”荣太妃有些满意。
“奴才在娘娘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了,平时也没少领娘娘的赏赐,不敢不孝顺。”李彩儿又跪下了。
“哼,平时领哀家赏赐的人多了,怎么就你一个想留下?”荣太妃冷笑:“所以说啊,患难见人心,你顺风顺水的时候,谁的话也别信。这宫里的人都是那杆儿上的猴子,你从上往下看,都是笑脸儿,从下往上看,不贴个冷屁股等什么?哀家算是看透了,有时候想想,哀家也风光了大半辈子了,还有什么可求的?与其在宫里受这些个小人的气,还不如一脖子吊上去陪先帝去了,至少还能落个贤名儿!”
“娘娘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啊!”李彩儿淌起了眼泪,“奴才伺候娘娘这么些年了,娘娘要是去了,奴才自然不必说,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是无怨的,可是娘娘要为睿亲王想想啊!这宫里的事儿,他除了娘娘还能指望谁?”
“先帝若真是自己决定把皇位传给老七,哀家无话可说。可哀家就是想不明白!先帝身体一向强健,怎么就突然重病不治了?怎么就这么多年对老七不闻不问,却发遗诏把皇位传给他?不弄明白这些,哀家死也闭不上眼睛!”荣太妃心神激荡,半晌才平静下来:“李彩儿,如今哀家在宫里孤立无援,身边的亲信都被他们换掉了,哀家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李彩儿以头碰地:“奴才但凭娘娘吩咐!”
荣太妃目光闪闪:“不容易,他们两个现在眼睛都盯在哀家身上,什么也不能做。此事要从长计议,你最近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什么事儿都不要出头,哀家也是。等新人进宫了,他们分散了精力,放松了警惕,咱们才好暗中行事。”
“奴才遵命!”
第三十五章 登门拜访()
如辰晚间回府,觉得有些异样,忙一招手,一个暗卫从树上跳下来。“怎么了?”她问。
“我们抓了个探子,锁在那边厢房里了,夜晴姑娘审他呢。”
“探子?”如辰狐疑地跟他确认了一遍。
“是的没错,属下们没见过,一个年轻男子,在府门口转了好几圈,鬼鬼祟祟的。后来他拿了个东西要往门缝里塞,属下们就把他擒住了。”
如辰忙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厢房,一看那被粽子一样绑在椅子上的人,顿时哭笑不得,这不是孟珞嘛!
孟珞一看见她,立刻双眼明亮起来:“龚姑娘可回来了!我还担心姑娘伤还没好,看来已经大好了!”
“你住嘴!龚姑娘也是你叫的!”夜晴扬起手作势要打他,孟珞有些委屈的住了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如辰。夜晴又叫:“你盯着我们姑娘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如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弄,夜晴又骂道:“上次来不及审你,被你跑了。没想到你倒是还敢撞上门来!你老实说!上回在破庙里我们姑娘的衣服是不是你脱的?”
如辰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忙色厉内荏地骂夜晴:“你还不快住嘴!”
“姐姐!”夜晴跺脚,如辰来不及安抚她,忙抽出软剑上去把孟珞的绑松开,又对夜晴道:“他不是探子,你先回房去,我打发他。”
“不是探子就是臭流氓!”夜晴还不罢休,她名义上是如辰的仆从,但如辰平日里很宠她,就如同她另一个妹妹一般。何况夜晴平日里是个极和气甚至有些胆小的人,从来不说一句高话,只有涉及到如辰的事情她才会关心则乱。如辰只好耐着性子哄她:“好妹妹,你先回去,他若真是臭流氓我就砍了他脑袋给你当球踢,如何?”
孟珞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夜晴这才罢休,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房去了。
厢房里只剩下孟珞和如辰,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还是孟珞先开口道:“上次姑娘说我可以来府上寻姑娘的,我怕姑娘伤还没好,我贸然过来反倒惹姑娘劳神,所以一直挨到今日才过来。看来姑娘已经大好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是,”如辰有些拘谨:“多谢你关心。刚才夜晴不大友善,我替她向你道个歉。”
“她是一门心思为了姑娘好,我岂会生气。”孟珞的笑容很干净:“我知道姑娘无父无母,一个人住在这府上,我这样前来确实很唐突,也不怪夜晴姑娘觉得我居心叵测。只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后日就是端阳节了,我想约姑娘去看龙舟,不知姑娘可愿意?”
如辰并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她犹豫着想拒绝,脑中却忽然闪过九叔的话。孟珞看她犹豫,又急忙说道:“我想着好歹也是个节日,姑娘孤身一人,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一个不起眼的庶子,有家也和没有一样,倒不如跟姑娘做个伴儿。姑娘若是不喜欢热闹,我们可以去茶馆里找个静室说会儿话,如何?”
“好。”如辰咬了咬唇,还是答应了孟珞的邀请。她心情有些复杂,觉得有些事情正向着不由自己掌控的方向发展着,她有些恐惧,却又隐隐有些期待。
孟珞大喜过望:“那后日未时我在门口等姑娘,不见不散!”
“好。”如辰低着头,看孟珞还舍不得走,她便假装随意问道:“听说明日你庶妹进宫应选,你不陪陪她,如何这个时候来找我?”
“姑娘连这个都知道?”孟珞有些意外,然后又失笑道:“我忘了,姑娘可是天机堂的人,自然无事不知。我已经见过琪儿,她明日天不亮就得进宫,所以早早睡了。原本她不想去的,后来不知道听了谁的劝,反倒兴高采烈起来。我一开始也想不开,后来转念想想,或许进宫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吧。”
“恩。”如辰微笑道:“福祸相依,将来的事谁能想得到,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姑娘睿智。”孟珞憨笑着挠挠头皮,见如辰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打算,便道:“叨扰了姑娘这么久,姑娘快歇息吧,我这就告辞了。”
“好。”如辰在心里苦笑,哪里能够歇息的了啊。
孟珞走后,如辰一步三寸地挪到房门前,明明屋里的是夜晴,她却如同幼时在学堂里要应付先生考教一般,紧张得不得了。最后她还是吐了口气,怀着上刑场的觉悟推开了房门。
夜晴正拿着剪子裁衣裳,看她进来也不理她,如辰知道横竖今夜这关也躲不过去,便决定先发制人道:“好歹上次在那破庙里也是他救了我,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野蛮了?他有什么话你听了,打发他走了回头告诉我不就得了?又是刀枪又是绳索的,让人以为我们龚府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夜晴早就忍不住了,听她这么说,立刻把剪子放下,水连珠似得说起来:“姐姐你打量我是傻子不成?他救了你,帮你带信儿我是应该感激他,可是你的衣服是他脱的这不假吧?他不光脱了你的衣服,还把衣服给你洗干净了,你让我怎么想?再加上你那块玉,怎么丢了那么久,见了他之后就回来了?他对你的心思可不是一般路人,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姐姐你能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纵容他?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如辰无话可答,夜晴又道:“姐姐你不会真喜欢这么个愣头小子吧?虽说他卖相是不差,可是我一直觉得姐姐的心上人怎么也是威武雄壮满身阳刚之气的男子汉,才能跟姐姐相配呢!他这样儿的,奶毛还没褪干净吧?姐姐你是找夫君,又不是找儿子!”
“胡说什么!”如辰听她越说越不像样,脸红脖子粗的打断她:“你才几岁就这么说人家,他好歹还比你大两岁呢!”
“你看你看!我说你护着他你还不承认!”夜晴越发来劲了:“他到底哪里好嘛,门第?家私?姐姐不会看上这些的吧?还是武功好?学问好?我看着也不像啊!姐姐你说话啊!你到底看上他哪里嘛!”
如辰觉得整个脑仁儿都疼了起来,悲愤地仰天长叹:“我不知道他哪里好行吗?”又作可怜状:“姑奶奶,我还有伤在身呢,你让我睡觉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什么都会告诉你的,好不好?”
听到如辰的伤,夜晴立马软了下来,嘟着嘴道:“那好吧,一言为定哦!你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送走了夜晴,如辰哀怨地抱着头滚到了床上。一时想起九叔的话,一时想起夜晴的话,一时又想起孟珞俊朗而又稚嫩的脸,心里五味杂陈,翻腾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孟琪寅时三刻就进宫,直到申时才从宫里出来。合家人已经得知她当选为昭仪,冯氏带了众仆妇已在门口迎着。见她下马车,冯氏虽不情愿,还是迎上来假笑着拜了下去:“给昭仪娘娘请安。”众仆妇也忙跪了下去,孟琪的亲娘此时满眼热泪,因冯氏在,也不敢上前,只能随着众仆妇下跪行礼。孟琪忙上前搀起冯氏,命众人起身,又问道:“父亲呢?”
“王爷让我代他向昭仪娘娘问安,他今儿一早有事出城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临走留下话,说让昭仪放心进宫,不必想家。”冯氏耐着性子挂着笑应付着。
孟琪惨笑道:“是啊,这个家又有什么可想的呢?我原也不该抱什么指望的。”冯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忙讪笑道:“昭仪今儿想必是饿了一天了,我已让他们摆下饭了,我们别在府门口站着,快回去用饭吧。”
孟琪没再吭声,进了府,见饭摆在了正院。冯氏让她坐首席,她略谦让了一番,就告了坐。虽说知道她不得怀王宠爱,但终究也是娘娘了,下人们不敢怠慢,伺候的极殷勤。孟琪索然无味的吃了饭,垂着眼低声对冯氏道:“母亲,进宫的日子甚急,就定在三日后。这三日我不能出府,母亲也不必劳师动众了。我还是住在我原来的院子里,母亲差人把饭给我送去即可,不必摆在这儿,一切都像从前一样。三日后我走时,也不必送我,就当从此府里没有我这个人了。只是有一件事,我去了之后,还要拜托母亲照看一下我亲娘,这些年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去了,她就只剩孤家寡人了。”
冯氏知道此刻再说什么客套话也是无益,只好答应着:“这是自然。”孟琪的亲娘站在后面,也不敢哭,只好拿帕子拼命捂着嘴。
冯氏还是临时拨了两个丫鬟过来服侍她们母女,孟琪进了院子,发现院子被打扫干净了,屋里也添了几样新东西,床帐也换了新的喜庆颜色。她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迈步进了屋子,直到此时她亲娘才敢流着泪上来要给她下跪,她忙上前一把挽住,也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