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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点……疑惑罢了。”艾修鲁法特回答。“和战争无关,是我的一些私事。”
“你既然身为大将,那就没有私事了。”贝勒尔看上去似乎叹了口气。“你的一念之间,就可以导致千百人的生死存亡啊……生什么了?”
“贝勒尔阁下,还记得你上一次遇到我……我的意思是指遇到失忆之前的那个我……您觉得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特殊之处?见鬼!你是汤玛士的弟子,这件事情就够特殊的啦!汤玛士死的时候已经年过八旬。如果他有意传授自己的学问的话,他门下最少也有上百个学生!但是据我所知,好像他的学生只有你一个。”
“只有我一个……”艾修鲁法特摇了摇头。“汤玛士……为何为选择我呢?”
“当然是因为你有这个天赋。”贝勒尔回答道。“或许你还有诚意、口才和讨好人的手段,但是最关键的还是天赋。你有统帅大军的天赋条件,或者说潜力。”
“能蒙您如此夸奖,是不是我的荣幸?”
“这个倒不是荣幸。”贝勒尔正色回答。“如果不是对您的能力的认可,我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啊。虽然说胜利的荣誉很重要,但是自己的命更加重要啊。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怕死。当年远征卡莱安的时候,我可是好多次第一时间当了逃兵的……”
“可您最后还不是取得了胜利吗?”
“是啊,所以我现在才能理直气壮的提起这些事情而不会脸红。”贝勒尔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如果我大将你的能力有所怀疑,我就会找各种借口走人……毕竟要是战败的话,没人敢担保自己一定平安无事……我原本认为,就算让我来当这个统帅,我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了,而事实也说明了这一点……好吧,我们不说这些,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大将,你在迷惑什么?”
“……”艾修鲁法特想回答,但是现自己最后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知道吗,很多新兵——特别是军官,在上战场之前都会迷惑。而这个‘迷惑’中最常见的,就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很多人——特别是那些不知世事,懵懵懂懂的人,常常不能理解‘敌人’的这个概念。所谓的‘敌人’嘛,当然是先是‘敌’,然后才是‘人’。可是这些新兵却搞不懂这一点,思想执着于‘人’,却忘记了加上一个‘敌’。除非这些人亲眼目睹的战场的残酷,比方说被烧毁的村庄,被强暴杀害的妇女儿童,被处死的平民之类的场景,他们才能燃烧起战斗的勇气,才能将他们全部的力量和智慧放在杀戮之上……当然,这些指的是新兵。而老兵不需要这些。”
贝勒尔的眼睛看着对方,他的那种目光是有穿透性的,仿佛能够看见艾修鲁法特内心深处的疑虑。
“人打仗打得多了,心头的热血就会慢慢的平静下来。即使没有目睹那些令人暴怒的罪行场面,他也能够平静的作战。因为他们不需要了解,不需要亲眼目睹就知道战争会带来什么。而平静经常要比愤怒更加管用——因为愤怒总是和恐惧结合在一起,它们是一体两面的。而平静则是另外一回事。有经验的将军会把老兵作为自己主力和精锐,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然还有另外一种人,比如说我这一种。”贝勒尔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已经相信我是正义的——不需要外部的证据,更不需要敌人证明自己的邪恶,我总是相信我是为了正义而战。所以我耍什么诡计,安排什么陷阱的时候,我从来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如果我让部下去付出牺牲,我会相信这是不得不做出的牺牲,我会为阵亡的将士难过,但是如果时间回溯,我还会下达同样的命令,还会照样让他们去送死。因为我是正义的,我的命令是别无选择的,他们付出的牺牲是有必要而且有意义的。如果我不是指挥官,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拿着长矛,站在前线,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敌人,我也会相信我杀死对方——不管是完好的对手,受伤的对手,乃至于求饶的对手——是符合正义的需要。”
“我不知道大将你迷惑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一下。无论如何,现在你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因为你过去做出的种种功绩,现在这支军队……十万人的性命和未来被托付在你的手上。这是权力,也是责任。你的迷惑能够越你此刻压在你身上的责任吗?如果答案是不能……说句实话,我也知道这是你唯一的答案,那么你应该放下你心中的疑惑。”
“人很难放下心事。”艾修鲁法特回答。他笑了起来,这不再是之前露出来的那种勉强的笑容,而是一种放松的笑。“知道吗,贝勒尔大人,刚才您说的这些话中,您是把自己视为‘老兵’的……”
“别人说我身经百战,其实没那么夸张。哪怕把大战小战全部算上……哪怕连刚才这一次对付混沌巫师的小战也算上,我也只打了四十七次战而已。”贝勒尔回答。“不过这个数字也够得上‘老兵’这个头衔了。刚才是一个老兵给另外一个老兵的忠告。”
“哈……也对呢,原来我也是个老兵了。”艾修鲁法特微笑着回答。“我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次战了,如果算上梦里的,也许也有这么多次了。”
“梦里的?”贝勒尔眉头略微皱紧了一点,但是马上就松开。
“一些明明不符合逻辑,但是却相当真实的梦。”艾修鲁法特对这个话题也没有深入。“所以我有时会迷惑,我是不是经历了一些……一些……人类难以想象的东西。”
“没什么是人类难以想象的。”贝勒尔笑了。“哪怕是最狡诈的欺骗和最高深的计谋都是出自人类的智慧。”
“或许如此。”艾修鲁法特回答。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心头的重担被卸下了——至少是卸下了一部分。
“接下去你打算做什么,大将?”贝勒尔问。
“继续迷惑,”艾修鲁法特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窗户边。这里位于城堡高处,可以鸟瞰城市的中心位置。前面已经说过,此时的纽斯特里亚城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大军营。“但是,先还是要打好这一战。”
第两百八十八节 欲望()
第两百八十八节**
帕里是在查看伤病员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的。
纽斯特里亚城里的女人不多,这里的平民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女人中大部分也都是那些商人——提供军需的那一种——的家眷。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娼妇。
不过帕里很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因为根据一种显而易见的事实:混在一群丘八里面赚皮肉钱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大美女。在军营这个环境里,女人是卖不出高价的——士兵没那么多钱,而高级军官数量非常有限。
在帕里看到她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在铡草。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活,为了让马匹保持健康和活力,需要将草料用铡铡成碎料。她上身穿着一件浅色的无袖短衫,下身穿一件蓝色,已经有多个补丁的长裙,认真的干着活,而且时不时的用手擦自己额头流下来的汗。
帕里就这样傻傻的站在那里,像一具木偶一样,很长时间都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那个女人真的是……太美了。
这个世界上的美女有很多种,至少帕里自认见过无数——他毕竟出身名门,要说女人方面,多少也是有那么一点眼光方面的自信的。但是这个女人却出了他的常识。
其实那个女人的脸也没什么特别,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并没有变出其他什么东西来。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分开来只能算作“平平常常”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愣是将男人的目光吸引到身上,再也不能挪开。
她身上穿的也只是很寻常的打杂妇女的衣服(就和她干的活一样),但是却配合她铡草的动作,不自觉的展现身材。帕里看过身材惹火的女人,但是却没有看到如此完美,如此凹凸有致,如此令人情不自禁吞口唾沫的女人。
她不是漂亮,而是能把人迷倒,她不是性感,而是直接勾引起你犯罪的**。
这不是帕里个人的错觉或者狂想。实际上,跟着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也是如此。他们几个人就这样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女人一下下的铡草。
女人并没有现——或许是现了而不在意。可以想象,这样的女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男人的失态。她慢慢的完成了手中的工作,拖着一大筐铡好的草料离开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几个人才回过神来。
因为是几个人同时失态,所以彼此之间倒也没有尴尬。帕里看了看几个随从,轻轻的咳了一声。
“咳……那个女人你们谁见过?”
随从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然后都摇了摇头。很明显,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
“少爷,”一位年纪稍长的仆人说道。“她应该是新来的,否则的话,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会无人知晓。”
“新来的……最近有新的人来么?之前爆的瘟疫……我记得吓跑了不少人。”
“哦,少爷,商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甚至会越他们对死亡的恐惧。”那位仆人回答道。“这几天我看到有新的商队入城,带来了一些新货物……”
“货物?”
“一些腊味、酒、烟草、香料之类的东西。”另外一个随从回答道。“昨天我还看到几个出售武器盔甲的商人进城来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将军大人,我觉得这个女人……不太正常啊,会不会是什么混沌信徒……”
“胡说,刚刚查出有混沌信徒混入军队中,教会那边正派了人四处严查呢!这种情况下混沌军团的探子怎么可能混得进来。”另外一个人反驳道。
“是吗……”帕里恋恋不舍的再看了那个女人远去的方向一眼。“你们,帮我查查这个女人的身份来历。”
几个部下领命而去。
说句实话,帕里的几个随从倒是行动迅。这很重要的一个理由就是他们很熟悉纽斯特里亚城。之前这里曾经是拉法将军驻跸之处,当然,现在拉法已经到后方“休养”去了,而这座城市也为了战争生了很大的盖板。但是他们依然有着外来人没有的情报优势。帕里回到自己的住处,连椅子都没坐热,部下就送来了消息。
“是烟草商人的女儿啊……”帕里有些感慨的说着。表面上他在感慨,实际上他在回味刚才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惊艳。那并不是普通的容颜,哪怕称之为绝代佳人也不为过。
“是啊,她的父亲倒是一个长相平常的人呢,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生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儿出来。”部下倒是真的在感慨。由于帕里的命令,他不仅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还见到了她的父亲——也就是那位烟草商人。那两个人还真的不像是有血缘关系。不过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因为商队里还有好几个人能证明他们两个确实是父女。“可能是因为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吧。”
“嗯,结婚了吗?”从外貌上判断,那个女孩应该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
“没有!别说结婚,连订婚都没有!”
“哦,不太像啊。